正逢王大婶一家煮好了晚饭,热烈邀请三人用饭。三人其实早已辟谷,再无需进食五谷杂粮,但杨巅峰还道小师妹只有金丹修为,无法辟谷,便催她用饭。
晚饭用罢,三人坐在案前,商讨计策。郭真向小师妹问道:“还不知道姑娘你如何称呼?”
小师妹道:“我无名无姓,在宗门里是最小的一个,入门那会修为也是最弱的一个,所以大家都管我叫小师妹,郭道友也这么叫好了。”
郭真莞尔一笑:“好吧,小师妹姑娘,不知你的锦囊妙计是什么?可否能够找到那些失踪的新娘子的下落?”
小师妹咳嗽一声,道:“我的想法是,袭击鼍掌门的那个女子绝非是此事的真凶,那间屋子也大概并非是凶手的盘踞之地。而我之前听人说,那一带方圆数里的群山都叫兔儿岭,我们方才搜寻的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若是继续搜山,不免大费时辰,何况咱们在明敌在暗,极易打草惊蛇。等我们大摇大摆的搜上去,只怕那堕修早就闻风而逃了。所以咱们不妨换个方法,来一招引蛇出洞。”
郭真与杨巅峰互相望了一眼,齐声问道:“引蛇出洞?怎么个引法?”
小师妹道:“既然失踪的都是新娘子,又是在兔儿岭那一带出的事,那咱们可以假扮成新娘子的模样,再找一顶花轿,雇几个身强体壮的乡民,抬去兔儿岭,引那凶手现身。”
杨巅峰拍手称赞,笑道:“这个主意好,我觉得可行。”
郭真也点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办法。可是我之前中附近打听时,这里的父老乡亲都说,虽然失踪的都是新娘,但并非每一个路过兔儿岭的新娘都会失踪,此计未必能成。”
小师妹道:“不管成不成,总是一个办法,好过漫山遍野的大海捞针。”
杨巅峰道:“小师妹说得不错,而且我听说,但凡新娘模样不出,便极有可能被那凶手盯上,侥幸逃脱的姑娘都是些模样一般的,咱们只要找个好看的姑娘假扮新娘,极有可能将那凶手引出来。”
郭真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便去准备。”
杨巅峰道:“抬轿子有你我二人,再找两个壮汉也就够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假扮新娘子。”
郭真笑道:“这个主意既然是小师妹提出来的,我看由她来做这个新娘子最合适不过了。”
杨巅峰却有些犹豫,摇头道:“我有点担心……”
小师妹挥了挥衣袖,打断了他:“你不用说了,就由我扮成新娘子坐花轿。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有危险,但此事换谁来道有危险,与其让凡人冒险,不如我亲自上阵,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修士,总要比凡人安全。”
杨巅峰也就不再反对,微微点了点头。郭真道:“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便去找花轿与人手,小师妹姑娘便梳妆打扮。”说着起身出去。
杨巅峰道:“梳妆打扮好像还有点麻烦,得去找凤冠霞帔吧。”
小师妹笑道:“这里只是个小村子,谁穿得起凤冠霞帔,随便找见大红喜服就行了。你去将王大婶的闺女喊来,向她借一套红衣服,再请她为我梳妆打扮。”
杨巅峰道:“好,我这就去办。”
片刻之后,他便将王姑娘请来了。这王姑娘十**岁的年纪,花样年华,模样也生得清秀,一进来便大惊小怪的道:“你要假扮新娘子去引那贼子?”
小师妹点头说道:“是啊,这不是怕你以后嫁人的时候遭那凶手的毒手吗。”
王姑娘一脸担忧:“可是此事也太危险了,还是多找几个人帮忙为好。”
杨巅峰道:“王姑娘不用担心,我们三人都是修行之士,对付几个土匪贼子绰绰有余,还劳烦你为我师妹好好打扮一番。”
王姑娘便也不再多言,从衣柜里番出一件红袍,说道:“这是我娘为我准备的嫁衣,送给这位姐姐穿吧。”
现下实施计划要紧,小师妹也不推辞,接过衣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源晶递了给她:“多谢王姑娘慷慨赠衣,只是我这趟出门没带银钱,这枚玉石倒是能值个百来两银子,便算是酬劳。”
王姑娘一见到闪闪发光的源晶便两眼发直,连客气都忘了,直接收入囊中,喜不自胜,当即便取出胭脂水粉,帮小师妹对镜梳妆。
忙了小半个时辰,一切就绪。王姑娘心灵手巧,妆容化得精致玲珑。小师妹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也不由得睁大了眼,只见镜中人红袍加身,肤如凝脂,面容秀丽绝俗。烛光映照的脸上,更增容光。
她本来长得圆润可爱,小巧剔透,但此刻涂抹了胭脂水粉,唇脂花钿,面容变得明媚娇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恨不得永远保持这个模样才好。
杨巅峰进来一望,便痴痴的将她盯着,目不转睛,看得小师妹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低头,悄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很不礼貌。”
杨巅峰笑道:“有什么关系,咱们早晚要成亲的,那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小师妹嘟唇道:“咱们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有什么好看。”
杨巅峰道:“可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喜服的样子,好看极了。唉,可惜我不会作画,不然一定要画一副丹青,将你现在的样子永远保留下来,天天看。”
小师妹俏脸一红,低声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成了亲,我天天穿给你看。”
杨巅峰道:“天天穿喜服成什么样子?旁人会在背后骂你的。”
小师妹哼了一声:“穿喜服怎么了,衣服不就是用来穿的吗?为什么喜服便不能天天穿?我的衣服想怎么穿便怎么穿,谁敢聒噪,我撕烂她的嘴。”
杨巅峰哈哈一笑:“师妹说得是。”
一旁的王姑娘见他们二人你侬我侬,一言不发,刚要夺路而逃,便听杨巅峰道:“多谢王姑娘巧手,将我师妹打扮得这么好看。”
王姑娘微微一笑:“是这位仙姑天生丽质,我只不过是帮她梳了梳头罢了。两位仙长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
杨巅峰开心极了,又将目光挪回到小师妹身上,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说道:“不行,你好不容易穿一次喜服,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堕修,我也得扮成新郎官的模样,骑白马接新娘。”
王姑娘拍手笑道:“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去帮你们再找一套新郎官的喜服,还有花球也不能少。”说着快步出屋。
小师妹道:“你简直是多此一举。”
杨巅峰笑道:“怎么会,做戏做全套嘛,有了新郎官随行,这才像一场真正的迎亲。”
小师妹道:“那是不是还得多叫几个人在前面敲锣打鼓放鞭炮?”
杨巅峰道:“我倒是也想。”
小师妹呸了一声:“你想得美。”
杨巅峰牵着她手道:“倘若这次计划失败,那凶手并不上当的话,咱们便假戏真做,拜堂成亲。”
小师妹睁大了双眼,道:“你也太异想天开了,高堂都不在,还拜什么堂?”
杨巅峰道:“那就只拜天地好了,有王姑娘与郭道友在旁做见证,拜完之后,咱们便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
小师妹脸颊一红,羞涩低头,轻声道:“好吧,虽然潦草磕碜了一点,但我连聘礼都收了,一切听你的。”
杨巅峰满腔兴奋,喜不自胜,拿起一旁的红布,笑道:“来,我为你盖好盖头。”
小师妹任由他将红缎子盖在头上,问道:“我收了你的聘礼,你要收我的陪嫁吗?”
杨巅峰道:“我什么都不要,有你就够了。”
这时郭真也找到了花轿与抬轿子的人手,正喊着让小师妹上轿。杨巅峰来到他跟前,笑道:“郭兄,劳烦你再跑一趟,再找一个人和一匹马来。”
郭真一愣,看了看身后两名大汉,奇道:“你我,加上这两位兄台,抬轿子的人手不是刚好吗?还要找人做甚,要马又有何用?”
杨巅峰笑道:“我只怕抬不成轿子了。”
郭真一脸疑惑,杨巅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郭真立即醒悟,嘿嘿笑道:“看不出顾兄弟你还挺有想法,嗯,就算抓不到凶手,若能促成你们二人一段良缘,也算好事一桩,我这就去为你备马。”说着转身走开。
杨巅峰望向他带来的两名壮汉,抱拳道:“两位兄台,咱们此行是要去对付那掳掠新娘的贼子,我们不清楚对方底细,若是路上遇险,二位不用在意我们,尽管逃命便是。”
两个壮汉点了点头,摩拳擦掌,并无办法惧意,一人豪气干云的道:“仙长来得正好,我早就想将那贼子揪出来痛揍一顿了。”
另一人道:“仙长请放心,我们两个从小便在城中练武,绝不会拖你们后腿。”
杨巅峰点点头:“那就多谢二位了。”
过不多时,郭真便牵着一匹马回来,身旁还跟着一名大汉,一身腱子肉,膘肥体壮的。杨巅峰看得啧啧称奇想不到这小小一个山村居然卧虎藏龙,能找出这么多大好男儿。
他进屋穿上王姑娘找来的喜服,又在胸前绑了一朵临时编织的大红花,对着镜子一照,活脱脱便是一个气宇轩昂的新郎。
万事俱备,王姑娘将小师妹扶上花轿,杨巅峰骑上马匹,三个壮汉与郭真抬起花轿。
三个壮汉同时咦了一声。杨巅峰回头问道:“怎么了?”
一名壮汉道:“这轿子里只坐了一个人,我们四个人抬,仙姑又那么瘦,应该很轻才对,可我怎么感觉有点重。”
杨巅峰道:“有吗?”
郭真试了试放在肩膀上的木杆,皱眉道:“没有吧,我感觉挺轻的。”他向三个壮汉问道:“你们是不是没抬过轿子?”
三人均都点了点头,郭真道:“或许是轿子本身比较重,无妨,这里距离兔儿岭不远,大家坚持坚持,回头仙长我重重有赏。”
一听到有赏,三人顿时精神大振,再也不理会轿子重不重了,一行六人便往兔儿岭的方向进发。
其时明月在天,银辉高悬。杨巅峰散开神识,将花轿周围方圆里许都覆盖住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
他一路上不断回头张望花轿,每望一回便要叫上一声小师妹,听到她答应,这才放心,继续催马前行。
小师妹坐在花轿之中,除了各人的脚步声外,耳畔便唯有虫鸣之声。她也放开了神识,一路扫视,均无察觉。
行了半个时辰,她估算着应该已经到了兔儿岭,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想那凶手应是不会来了,不禁略有失望。
但随即想起那真凶既然不来,自己便得与杨巅峰一拜天地,登时脸现喜色,心头的失望也变成了期待。
她正喜滋滋的想着接下来要在什么地方拜堂,忽觉后背蜂门穴上一痛,似给人点住,一股法力从穴里钻入,封住了全身经脉,随即便使她动弹不得,连张口说话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师妹这一惊非同小可,盖头下已是花容失色,心知是那抢劫新娘的罪魁祸首到了,可自己一路全身戒备,若有人靠近,必定知觉,外面更是有杨巅峰与郭真二人护持,此人是如何避开这么多人的耳目,来到花轿之中,又一招将自己制住?
正惶惑之间,耳边有个女子声音低声说道:“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我决定去,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小师妹一听这个声音,更加疑惑了。他们之前都认为掳掠新娘的是个男人,怎么却是女子口音?难不成确实是男人,只不过嗓子比较特别,说话声接近女人?
就听那人又在耳边低低的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师妹虽然睁着眼,却看不见其人,只觉外面似乎有法力波动,跟着一阵头晕,待缓过来时,透过盖头下面的缝隙,她能看到脚下踏着一把剑,正栽着自己疾速飞行。
见到此景,小师妹心中猜测,此人定是会使移形换影之类都法术,将自己从花轿中悄没声的掳了出来,其修为必定远胜杨巅峰与郭真二人,以致他们两个均未察觉自己已经从花轿中消失。心想不知此人要带自己去哪里,莫非便去山顶的破屋?
她潜运丹田中的真气,竭尽全力往后背风门穴上冲去,要冲开被封住的穴道,哪知此举便如蜻蜓撼石柱般,始终冲之不破,心道此人的手法委实高明,她既有如此手段,修为也必远胜于我,就算冲开穴道也逃不掉,不如静观其变,看她到底要如何。
过了一会儿,耳畔罡风渐止,脚下长剑飞离。小师妹只觉后领一紧,整个人给对方提了起来,直往下堕,片刻后便脚踏实地。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你自己走吧,我懒得扶你。”
小师妹只觉后心一麻,被封住的穴道霎时解开,四肢百骸重得掌控。她伸手扯下盖头,要看看绑架自己的人是何模样,哪知眼前空空荡荡,唯有满山野草,左右均无人影。她还以为那人躲在身后,猛然回头,但后面也是空无一人。
小师妹一惊,喝道:“既已出手,又何必再躲躲藏藏,不敢出来见人?”
只听左手边有人发出呵呵一声轻笑,说道:“我就在这里,既没躲也没藏,是你自己看不见罢了。”
小师妹吓了一跳,退开一步,向声音来处望去,仍是唯见草丛,不见人影,骇然道:“你在哪里?”
那人似叹了口气,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你没说过一种法术叫隐身术吗?”
小师妹这才恍然大悟,但仍有许多疑团未解,问道:“你是怎么不知不觉摸进我花轿之中的?”
那女人道:“你上花轿的时候,我与你一起进去的呢。”
小师妹愕然:“所以你跟着我们坐了一路的花轿?”
那女人道:“非也非也,从你踏入我家门槛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与那几个小年轻所做所为,所言所行我全部看在眼里,包括你偷袭那鼍龙女,你是堕修的事实,嘿嘿,我全都看见了。”
小师妹面上如罩寒霜,冷声道:“原来从一开始你便跟着我们,那你为何早不动手,偏偏等我坐上花轿才将我一个人带来此处?”
那女人道:“因为我不本来想与你们这些人大动干戈,所以才避而不见,后来你说你有主意引我出来,我倒还真想看看你有什么好主意,便一路跟你们去了王家,想不到你的办法便是假扮新娘,还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觉得一定能引我出来,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小师妹想到自己与杨巅峰商榷计划之时,她居然就在旁边偷听,不由得一阵汗颜,冷冷的道:“有什么好笑,我的办法不是成功了吗?你终究是出来了。”
那女人道:“我本来也不打算对你动手,但你居然要与那姓顾的小子假戏真做,拜堂成亲,坐在轿子里都在笑,那我可不能放过你了。”
小师妹奇道:“我笑不笑,拜不拜堂,成不成亲同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就为此抓我不放?”
那女人道:“我这是在救你,帮你脱离苦海。你一旦成婚,婚后的日子会让你苦不堪言的,你知不知道?”
小师妹嗤笑一声,讥刺道:“你该不会说你以前婚姻不幸,被丈夫抛弃,下场惨烈,就觉得所有人都会同你一样吧?”
她这几句话似乎将那女人刺激到了,只听前方空荡之处传出一阵急促的喘息,便是那女人发怒的迹象,就听她凉飕飕的道:“可不是嘛,我就是前车之鉴,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也走上这条绝路,我这可是用心良苦,要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还不叩头谢恩?”
小师妹白眼一翻:“绝路?咱们也不必扯太远,就说山下这村子里这几户人家,哪家不是其乐融融,阖家欢乐,你管这叫绝路?你自己不幸那是你自己倒霉,别盼着旁人也跟你一样倒霉。”
那女人道:“你才来这里几天,又看清楚多少?你所见到的这些只是表象,那些人家表面虽看似和谐,其实背后一塌糊涂。妻子埋怨丈夫无能,丈夫嫌弃妻子唠叨。天天大吵大闹,日日摔碗砸盆,过得一地鸡毛,难道你也想像他们那样吗?”
小师妹微微一笑:“倘若真是这样,她们早就一拍两散了,又怎会继续将就?”
那女人道:“因为凡人的能耐有限,她们没得选,唯有认命。”
小师妹笑道:“那能怨谁呢,能耐有限便该多学多练,等长了能耐,自然就有得选了,认命不过是怯懦之辞。”
那女人似乎叹了口气,悠悠的道:“若是万事都像你说得那般容易就好了。”
小师妹道:“本来很多事情简简单单,是有些人非要想得那么复杂。”
那女人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与你一样,又固执又倔强,不顾家里人反对,非要与心上人成亲不可,可是后来也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小师妹本来对她的人生没什么兴趣,但提到“心上人”三字,便想起来杨巅峰,登时兴味盎然,问道:“怎么,你丈夫婚后变心了吗?”
那女人道:“他岂知是变心,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哼,我本来是苍国公主……”
小师妹听到这里,忍不住哈的一声:“你居然还是1一国公主呢,这可真叫人意想不到。”
那女人道:“为当然是公主,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小师妹如实道:“我以为你是个被丈夫休掉的弃妇。”
那女人怒了,喝道:“住口!”
小师妹却偏不住口,挑眉道:“呵呵,我知道你恼羞成怒了,不过你先别急着怒,先说说你与你丈夫之间是怎么个事。”
那女人哼了一声,咬牙道:“我虽是苍国公主,但我父皇自幼便将我送到焱烈宗修行,盼我能修得大道。”
小师妹点点头:“焱烈宗我略有耳闻,听说那是苍国第一仙门大派,门下弟子千余,掌门拥雪尊者更是问鼎境的高手。”
那女人道:“想不到你身为坤鹏之巅的弟子,居然还知道我焱烈宗之事,真是见多识广。”
小师妹问道:“略有耳闻罢了。你既有这两层身份,那么你丈夫又是什么人?”
那女人道:“他?哼,起初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乞丐出身,那日焱烈宗广开山门,招收弟子,他便前来参与测验资质,想不到他资质居然奇差无比,连焱烈宗最外门的练气小辈还不如。”
小师妹哦了一声:“那他必定给你们焱烈宗拒之门外了吧。”
苍国公主道:“是啊,他资质根骨都不行,但是却有一番宁折不屈的倔强劲儿。焱烈宗的测试共有两关,第一是资质,第二便是毅力。倘若资质不合格,还可惨叫毅力考核,若能通过,仍能入门。”
小师妹心想这规矩与寻常的宗派大同小异,毫无新意,便道:“想必他是通过了第二关的毅力测试了,继而加入焱烈宗,同你做起了师姐师弟。”
苍国公主道:“呵呵,你真聪明,可惜猜错了,他第二关也没通过。”
小师妹:“……”
苍国公主续道:“其实以他毅力之深,确实是能凭此通过考核,但他的资质实在太差,拖了毅力的后退。本来第二关的内容是让他徒手登山,若能在三个时辰之内从山麓爬到山巅,便算合格。”
小师妹心想这道考核的设置也是屡见不鲜了。
只听苍国公主滔滔不绝的说道:“他手脚并用,在山体碎石上割得遍体鳞伤,浑身流血,但终于在三个时辰未到之前爬近了山顶,眼看就差一丈就能通过了,哪知他突然体力不支,中暑晕倒,这一丈的距离终究没能跨过。”
小师妹嗯了一声,问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苍国公主道:“我就是负责监督这场考核的人,他在第二关里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心里动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倔强与不甘,我起了恻隐之心,想帮他一把。我父皇与焱烈宗掌门是生死之交,我便求他破例收他入门。”
这一点倒出乎小师妹预料,问道:“只因他身上的倔强与毅力,便将你征服,让你从此倾心于他吗?”
苍国公主摇了摇头,只不过她还在隐身,怎么摇小师妹也都不得见。
“当然不是,这只是我与他初相识的情景,至于我心仪于他,那是后来的事了。”
小师妹便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堂堂一国公主,竟喜欢上一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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