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个性测试·潜藏的火花与无言的同行
雄英高中开学日，微风拂过樱瓣。
赤谷楪推开英雄科A班厚重的教室门，喧闹声立刻涌入耳中。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锁定了靠窗倒数第二排紧张不安的绿谷出久，以及他正后方那个坐姿挺拔、双臂抱胸闭目养神的爆豪胜己。
楪的目光微微一顿，爆豪胜己旁边的座位空着，但桌面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笔记本。
她正犹豫时，爆豪胜己突然睁开眼，红色的眸子精准地看向她。
他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但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笔记本收了回来。
"慢死了。"他语气依旧不耐，但让座的动作干脆明确。
她默默地走过去坐下。
"谢谢。"楪轻声说。
爆豪胜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应，重新抱臂闭目。
这时相泽老师裹着睡袋蠕动着进入教室，用慵懒的声音开始点名。
当念到"赤谷楪"时，爆豪胜己环抱的手臂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换好体操服，操场集合。"相泽老师说完就拖着睡袋离开了，留下一教室错愕的新生。
站在操场上，相泽老师用死鱼眼扫视换上体操服的学生们："八个基础项目，允许使用个性，我要看到你们的极限。"
50米跑：
饭田天哉的引擎腿爆发出轰鸣，以3.04秒的惊人成绩率先冲线，推眼镜的动作一丝不苟。
上鸣电气全身放电加速，却因过度使用个性而暂时"白痴化"，呆立在终点。
芦户三奈利用酸性黏液滑行，动作灵活但速度平平。
握力测试：
障子目藏用复制腕轻松握出540kg的成绩。
切岛锐儿郎将手臂硬化后也表现出色。
爆豪胜己的手掌微微爆破，利用反作用力增强握力，成绩优秀但控制得恰到好处。
立定跳远：
蛙吹梅雨的蛙腿让她轻松跳出惊人距离。
常暗踏阴的阴影使他在空中获得额外推力。
绿谷出久凭借特训后的体能跳出不错的成绩，暗自松了口气。
反复横跳：
耳郎响香用耳插管辅助平衡，动作干净利落。
青山优雅在跳跃时还不忘摆出闪亮姿势，被相泽老师冷冷瞥了一眼。
耐力跑：
八百万百轻松通过。
濑吕范太用胶带在空中制造捷径，被相泽老师警告违规。
仰卧起坐：
砂藤力道吃着糖分补充体力，动作有力。
口田甲司默默完成，一言不发。
坐体前屈：
尾白猿夫的尾巴帮助他轻松碰到脚尖。
爆豪胜己的柔韧性出乎意料的好，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相泽老师则始终用那双死鱼眼冷静地记录着一切。
投掷垒球：
丽日御茶子让垒球无限浮空，取得无限米的惊人成绩，开心得脸颊泛红。
轮到爆豪胜己时，他规范地站进投掷圈，深吸一口气。右手后摆，掌心酝酿着细微的火花，然后猛地前挥！
"西内！"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垒球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最终落在705.2米外，他放下手臂，面色平静，但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赤谷楪的方向。
叶隐透因为完全隐形，垒球看起来像是自己飞了出去，引起一阵惊呼。
峰田实投掷时偷偷多扔了几颗黏性球作弊，被相泽老师一眼看穿，成绩作废。
轮到赤谷楪时，她在阳光下站定，手中出现一株向日葵。
随着向日葵的转动，阳光能量在她手中汇聚。
她并未直接使用植物投掷，而是将能量注入普通垒球，球体泛着淡金色光芒划出优美弧线，成绩优异。
轮到绿谷出久时，他脸色苍白地走进投掷圈。
赤谷楪站在不远处，敏锐地察觉到幼驯染的异常——他的右手手指在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决心。
‘出久他…’ 楪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她比谁都清楚绿谷出久对成为英雄的渴望，也比谁都清楚他此刻体内蕴藏着他自己还无法驾驭的、属于欧尔麦特的力量。
她看到绿谷出久深吸一口气，右臂后引，摆出了投掷姿势——但那个起手式，隐隐带着某种强大的、不属于他原有体术框架的发力感。
就在绿谷出久的右臂肌肉绷紧，即将将垒球掷出的千钧一发之际——
“我劝你停下。”
相泽消太老师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刀锋切断了空气。与此同时，他脖颈上的捕获武器如同有生命般激射而出，瞬间将绿谷出久的右臂层层缠绕，牢牢锁死！
“呃啊！”绿谷出久惊愕地僵在原地，垒球从手中滑落。他手臂上闪烁的能量火花也瞬间熄灭。
全班同学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相泽老师扯动束缚带，将绿谷出久拉到自己面前，用那双死鱼眼近距离逼视着他，慵懒的语调下是刺骨的冰冷：“现在的你，根本无法控制你的‘个性’！若再乱来，只会变成一滩需要被救助的肉块！”
绿谷出久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冷汗直流。
“就你这样的，还说什么要成为英雄？” 相泽老师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绿谷浑身发冷。
不远处的赤谷楪暗自握紧了拳，她能感受到绿谷出久此刻的绝望。
他松开束缚带，让绿谷出久踉跄了一下。“以你现在的状态，在实战中胡乱使用个性，只会让自己变成需要被救助的累赘。那样也算英雄吗？”
“你还有最后一次投掷机会。”相泽老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姿态，转身走开。
绿谷出久颤抖着捡起垒球，回想起欧尔麦特说过“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继承人”，也想起了自己十个月来的艰苦训练。
“嘿……”他苦笑一声，重新站定。
他面色苍白地走进投掷圈。
他回想起欧尔麦特的教诲，将力量想象成“将鸡蛋放入微波炉而不捏碎”般小心控制。
他深吸一口气，右臂后引，心中默念：“将力量凝聚在指尖……”
就在他全力约束体内奔涌力量的临界点，他的右手食指指尖，骤然迸发出一丝细微却绝不寻常的、如同绿色电弧般的能量闪光！
“就是现在！”绿谷出久决心已定，准备掷出垒球。
机器播报705.3米。
绿谷出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爆豪胜己盯着那个数字，又盯着绿谷的背影，眉头紧锁，脸上的疑惑和烦躁几乎要溢出来。
这个成绩与淤泥事件时那惊鸿一瞥的爆发，与刚刚那瞬间他隐约感觉到的异常能量波动，完全对不上号！还有突然就有的个性，这废物到底在隐藏什么？
所有测试结束后，相泽老师公布了排名。
当宣布"开除最后一名是谎言"时，全班都松了口气。
爆豪胜己位居前列，但看到赤谷楪的成绩紧追不舍时，他微微挑眉。
雄英的第一天在紧张与混乱中落下帷幕。
放学铃响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
爆豪胜己几乎是立刻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显然还在为绿谷的事情烦躁。
赤谷楪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东西，和丽日御茶子、饭田天哉简单道别后，也走出了教室。
她并不意外地发现，那个金色的刺猬头并没有走远，正靠在教学楼外一株樱花树下，双手插兜，一脸不耐烦地踢着地上的石子，仿佛在等什么人，又仿佛只是单纯地看什么都不顺眼。
赤谷楪走上前去，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说：“走吧。”
爆豪胜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迈开步子。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半步的距离，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樱花瓣缓缓飘落。
这场景，与他们童年时无数个一起放学的午后并无不同，只是如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更复杂的心事和更强大的力量。
走了一段路，爆豪胜己突然开口，声音硬邦邦的，带着压抑的火气：“那废物，到底在搞什么鬼？”
赤谷楪知道他在问绿谷。
她看着前方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街道，轻声反问：“你觉得呢，胜己？”
“少废话！”爆豪胜己暴躁地打断
“考场上是那样，今天是那样！那种感觉……绝对不对劲！他肯定藏了什么！” 他猛地停下脚步，红色的眸子锐利地盯住赤谷楪，“你肯定知道点什么，你们不是整天混在一起吗？”
他的语气充满指控，但赤谷楪听出了那愤怒底下的一丝……被排除在外的焦躁和不甘。
他无法理解绿谷出久身上发生的变化，更无法忍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尤其是事关力量。
赤谷楪也停下脚步，转身正视他。爆豪胜己的眼神像燃烧的火焰，固执、愤怒，却又带着一种她从小看到大的、对“真实”和“强大”近乎偏执的追求。
“出久没有故意隐瞒什么来戏弄你，胜己。”赤谷楪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他比任何人都想堂堂正正地站在这个舞台上。
爆豪胜己嗤笑一声，明显不信。
“你还记得淤泥事件吗？”赤谷楪继续问，“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个性’，为什么敢冲上去？”
爆豪胜己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似乎被问住了。
那时绿谷出久的行动，在他看来的确是毫无逻辑的送死行为。
“有些事情，不是只有强大的‘个性’才能做到。”赤谷楪的目光越过爆豪，看向远方，“渴望拯救他人的心，和因此而爆发出的意志，有时候会让人做出超越自身极限的事。出久他……只是这种心情特别强烈，强烈到有时候会不顾一切。”
她顿了顿，重新看向爆豪，眼神认真：“他可能确实在摸索一种他还无法完全控制的力量，这很危险，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才更害怕，更小心翼翼。那不是隐瞒，是还无法驾驭。”
爆豪胜己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他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讨厌这种关于“心”和“意志”的虚无缥缈的说法。
他信奉的是绝对的力量，是碾压式的胜利。
“无法驾驭？”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带着讥讽，“无法驾驭的力量算什么力量？控制不了就只会拖后腿！就像今天，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也许吧。”赤谷楪没有反驳，“但给他点时间，雄英不就是用来学习和掌控力量的地方吗？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验证，去逼出他的实力，这比无端的猜测和怒火更直接，不是吗？”
爆豪胜己沉默了几秒，然后狠狠地“啧”了一声，扭头继续大步往前走，但周身那股骇人的低气压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讨厌赤谷楪这种总是好像什么都明白的腔调，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时确实能戳中要害。
用实力去验证，逼他现出原形——这倒是个符合他风格的做法。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一前一后地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交融在一起。
爆豪胜己依旧走在前方半步，步伐又快又冲，却始终没有拉开更大的距离。
赤谷楪看着他那倔强的背影，知道心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绿谷出久的路还很长，而爆豪胜己的疑惑和竞争心，也必将成为推动他们各自前行的动力之一。
她只是希望，这股动力，最终能引向光明的方向，而不是彻底的撕裂。
樱花依旧静静飘落，覆盖了回家的路，也暂时掩盖了少年们心中汹涌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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