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刚见房娘子正在殿前找你,未找到似是十分焦急。”陈敬诚抬首见是凌风,杨匀泽负手站在稍远处。
陈敬诚打量了杨匀泽许久,不紧不慢地起身,整了整衣衫,转向唐扉笑道:“既然如此,恕在下今日不能奉陪,下次一定设宴赔罪。”
陈敬诚走近杨匀泽,拱手招呼道:“杨兄,怎么这么巧啊。”
“无巧不成书。”杨匀泽笑道。
陈敬诚点了点头,转身对唐扉笑道:“美人,在下陈敬诚。”说罢就转身离开。
凌风拱手行礼:“小唐大人。”
唐扉回礼,莞尔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凌风道:“小唐大人,你可是要画羽山?这你可遇对人了,我们将军可在羽山待了许多年,在场的没有比……”
杨匀泽不等凌风说完,打断道:“抱歉,在下还有些事需要找王大人商量,就不打扰小唐大人了,凌风,我们走吧。”说罢就转身离开。
凌风只得悻悻地道:“小唐大人,告辞。”转身追上杨匀泽。
二人离开后,唐扉蹲下整理纸张,心中疑惑:“怎么他知道我要画羽山呢?”她并未多想,将两幅灯面绘完,又准备了灯骨灯芯,将两张画小心贴上,就着河边准备的火把将灯点燃,缓缓放到空中。
此时空中已有百盏明灯,唐扉一边看着墨蓝的天空,一边循着河边走,不知不觉走上一座小桥。
从桥上走到河对岸,望着来处那片灯火辉煌与不时飞起飘向空中的明灯许久后,唐扉转身,正看见那片枫林,想起林知朗说的“惜林叮咚泉”。
唐扉看向桥边那条小路道,路两旁立着的一排风灯,将小路照得通亮,心道:“这么亮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犹疑片刻她沿着小路向着枫林内走去。
枫林内的岔路颇多,走了片刻便没有风灯,虽有月光照亮但仍有些晦暗。身旁枫叶发出簌簌的声响,还不时有枫叶飘落,唐扉觉得身心舒畅,便放慢脚步沿着小路又向深处走了一段。
走至一个岔路口,唐扉不知应选哪条路便随意择了一条向前走,越向深处树枝桠越是浓密,树叶的簌簌声也越大,约莫快到别院外墙处,有一排一人高浓密树墙挡住前路。
“围得这么紧实,许就是了吧。” 唐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沿着树墙摸索入口。
行走间似乎风越来越小,直至所有的声响消失,唐扉听见树墙内有声响。
她拨开枝桠透过树墙缝隙向墙内望,这一望却让她顿时脸红心跳——只见墙内一片香艳景象,院墙边的石椅上坐着两人,一上一下,衣衫凌乱,娇声连连……
唐扉虽未亲身经历,但也已到了婚嫁年纪,对男女之事也有些了解,只觉耳根发烫。
非礼勿视。唐扉想要快些离开,慌乱间竟然绊在一块石头上直直向前摔去,恰巧从树墙的一处缺口摔入树墙内。
树墙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石椅上二人吃惊,唐扉更是不知所措。
唐扉借着月光定睛一看那男子竟是梁卓秋,那女子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妹妹。
二人未料到会有人来到如此偏僻的角落,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
唐扉不顾脚下疼痛,急忙转身离开,却被唐柔唤住,乖巧道:“姊姊留步,妹妹与梁郎今日吃酒吃多了,求姊姊只当作没瞧见,千万不要告诉了父亲。”
唐扉也不回头,答道:“好。” 就快步离开,行走间还隐约见梁卓秋的略微嘶哑的声音:“柔儿,我会向你爹提亲。”
唐扉已经不记得来时的路,只能凭着隐约的记忆胡乱向前走,约莫着已经远离二人,才在一片空地旁边石凳坐定。
凉风吹过,唐扉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已经没刚才那般滚烫,开始后悔进入这枫林。
夜晚的枫林里风有些大,唐扉平静下来后觉得有些冷,起身要回去,却发现脚踝疼痛,她借着月光发现不仅扭了脚,脚踝也已被石头擦破,流血已经风干。
唐扉低下身轻轻揉着脚踝,这时从小路阴影中走来一人,待走近才发现这人竟是杨匀泽。
杨匀泽见唐扉有片刻吃惊,转而笑道:“又碰到小唐大人了,怎么一个人来这树林里?”
唐扉故作镇定地道:“枫林里景致很好,所以进来走走。”
杨匀泽望着天空圆月点头爽朗笑到:“恩,风月无边。”
唐扉吃惊看向杨匀泽,杨匀泽亦微笑看着唐扉,二人对视片刻,唐扉先移开视线。
杨匀泽走到唐扉旁边石凳坐定,唐扉此时心里开始揣测:“刚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看到林中那二人了么?为何会来这枫林?”
“脚扭了么?”杨匀泽看向唐扉脚踝问道。
唐扉收脚道:“不打紧,应该还可以走路。”
杨匀泽便也不再追问。
两人只并排坐着再无言语,水声汩汩,叶落娑娑更显枫林安静。
“叮咚,叮咚……” 清脆几声,二人同时转头看这片空地最深处,竟是一片水池。
水池在月光下明亮如镜,水池正中有一尊石蟾,此时石蟾口中正缓缓滴落冰滴,冰滴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夜明珠般透亮,落在水池中发出‘叮咚叮咚’声,所落处生出圈圈涟漪,冰滴随即沉入池底。
“这就是‘惜林叮咚泉’吗?”唐扉吃惊站起身,她脚下疼痛,只能站定远远看着。
杨匀泽起身走到泉边,笑道:“应该是。”
一阵大风吹得四周枫叶哗哗响,树上的叶子纷纷坠落。
突然从四周枫林翻出十几个黑衣人,手中皆持着短匕,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朝着杨匀泽飞奔去,唐扉来不及多想,惊呼:“杨匀泽,身后!”
声音未落,竟从枫林中又飞出一批黑衣人来,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们臂膊上都系着白色长布条。
其中几人手中执连弩向先前那批黑衣人射击,无声无息间便击倒大部分人,另外几人持短刀飞身上前在余下人脖子上轻抹,未有多余打斗,之前一批黑衣人便都被击毙。
一面容冷峻高壮青年收起短刀在腰间,走上前向杨匀泽拱手道:“将军,都解决了,有一些还活着,要不要带回去审问。”
“不必。”杨匀泽沉声道,“把人交给羽卫府。”
一道寒光闪过,地上飞起一道黑影直逼杨匀泽。
杨匀泽身后的黑衣人皆在远处,根本来不及护卫,唐扉惊慌地睁圆眼看着杨匀泽……
杨匀泽疾速腾起向后翻上石蟾头顶,那黑衣人疾速跟进飞入泉水中,只见他手臂向身侧一挥就抓住那黑影持刀的手臂,用另一只手在那人手肘上一击,那人手中匕首就“咚”的一声落入泉水深处,随后他转身用膝头朝着黑衣人胸腹顶去,随着骨骼断裂的声响,那黑影应声倒入泉水中。
除了唐扉,在场的其他人根本没有吃惊。
“你们先下去吧。”杨匀泽跳下石蟾,对身后人吩咐。
“是。”他身后那些黑衣人又翻入黑暗中,这处枫林只剩杨匀泽与唐扉两人。
唐扉想起刚刚被房小清舞剑逼得无处躲闪的杨匀泽,睁大眼喃喃道:“杨匀泽?”
小剧场
唐扉:吓死了[化了]……杨匀泽,以后我要远离你!
杨匀泽:晚儿,不要啊[求你了][求你了]……难道刚才你没看到我帅帅的姿势吗?[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刺客:???[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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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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