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热气腾升，江奕站在花洒下，柯洛羽解下自己身上的浴巾铺在地上，跪在浴巾上仰头看着江奕。
隔着雾气，江奕看不真切。他伸手关掉花洒，略微俯身，看到柯洛羽望向他的样子，脸庞红润，眼眶微湿，带着少年独有的澄澈。
他脸上三分尴尬、三分紧张，还带着几分羞涩，就好像两人初见时，柯洛羽“不小心”撞了他的车之后的样子。
哪怕他后来知道这是柯洛羽装的，他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那个光影斑驳的树荫底下，少年抬眸露出的那个干净、一如冷泉般清澈见底的表情。
柯洛羽抿了抿嘴唇，局促地笑道：“奕哥，我试试。”
短短一年，少年将凶恶可怖的獠牙换成了雪白柔软的肚子。
江奕不是没被这么伺候过，只是他从来没想过柯洛羽会愿意做这个。他头皮发麻，有些站不稳，忍不住惊呼出声：“洛羽，够了……”
柯洛羽紧紧扣着他，一边还抬着澄澈的眸子观察他的反应。这一幕刺激得江奕眼眶都红了，他一把抓起柯洛羽，将人按到冰冷的墙上。
柯洛羽趴在墙上，身前是寒凉透骨的石砖，身后是火热急切的身-躯，他不由得惊呼出声，声音急促又带着动-情的意味。
江奕按着他的脖颈，他只好侧过脸去看江奕。他浑身绷紧，本能地在抗拒，整个人都僵硬着。
他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明明看不见身后的情况，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江奕的动作。
江奕从他的脖颈处往上亲，温柔的吻落到了柯洛羽脸上，他看着江奕勉强扯出一个笑：“奕哥，我没事，你继续吧。”
他听到柯洛羽的话逐渐冷静下来，还是有些舍不得，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松开了柯洛羽。
柯洛羽感觉身上一轻，朝后伸手想去拉江奕，神色满是惊慌：“怎么了？”
江奕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冷汗：“疼还逞强。”
柯洛羽转过身，眸色黯淡，脸上满是悔恨：“奕哥，对不起，我欠你太多了，我一想到我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恨不得抽死自己。我欠你的，以后我都会还给你的……”
江奕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因为现在的柯洛羽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淋湿了的毛茸茸大狗：“你已经用你的一辈子赔我了，不是吗？”
他以前最烦说这种腻歪的话了，但一看到柯洛羽抬眸时惊喜的眼神，感觉说一些哄孩子的话也没什么不好，只要柯洛羽能开心，他又不会少块肉。
柯洛羽搂着他狂点头：“奕哥你真好。”
江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揪着柯洛羽的后脖颈，想把对方提溜起来：“行了啊，我要洗澡了。”
柯洛羽如果有条尾巴，这个时候肯定翘上天了。
两人又磨蹭了许久，洗了两三遍才出的浴室，江奕找回刚才滚到地毯上的手机，一打开就看到了庄庆尧的未接电话。
他顺手回拨过去，庄庆尧有点懒散的声音传来，一副餍足的意味：“小季上节目了，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柯洛羽伸手，飞快地在他手机上点开免提。江奕想了想，还是没关。
电话里头响起庄庆尧被放大了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节目组那边，老扬打过招呼没？”
江奕犹豫道：“应该没有。”
庄庆尧嗤笑一声：“呵，老扬竟然能做出这么拔-吊无情的事儿。小季这么可口，要是没人罩着，屁股都得开……”
江奕赶紧打断他，他还没忘记现在开着免提。果然，柯洛羽听到这话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赶紧大声教育道：“诶诶，你丫能不能收敛点……”
庄庆尧一听就不乐意了，叽里呱啦跟倒豆子似的埋汰他：“嘿，你怎么回事，改性了？”他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你现在跟我不一样了是吧。诶，你身边那个姓柯的还真是对你服服帖帖的。牛啊，啥时候跟我唠唠……”
江奕一下把电话掐断，可惜已经晚了，该听的、不该听到的柯洛羽都听到了。
庄庆尧一直口无遮拦的，这些话他们私底下说说，他就当听个乐呵，顺带着还能一起调侃几句。
现在被柯洛羽当场听到，饶是他这样平日里没脸没皮惯了的人，此刻也感觉脸上臊得慌，他好久没感受过这种名为尴尬的情绪了。
就在江奕口干舌燥，想要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柯洛羽默默起身，在柜子里拿了一瓶润滑剂，往江奕手里一塞，转身就想往沙发靠背上趴：“奕哥，我们再试试吧。”
江奕眼皮子直跳，赶紧拉住柯洛羽的胳膊，止住了对方的动作：“行了行了，这事就再说吧。”
刚才的那通电话立马被他抛到脑后，他想起刚才浴室里发生的事情，更加发愁。这事还要棘手。
柯洛羽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像是做错事情被人发现后，浑身上下写满不知所措，整个人都蔫了。
江奕也知道这事不能拖，迟早得解决，可是柯洛羽接受不了，这不是他简单开导一下就能解决的。
难怪柯洛羽说五一在船上是他强-迫……现在想想，估摸是因为这个。
他叹了口气，看到柯洛羽又把自个的眼圈憋得通红。得，看来这事今晚还非得解决才行。
江奕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和一些：“你原本是不是……不喜欢男的？”
柯洛羽猛地抬头，眼神透露出难得一见的迷茫：“我，我也不知道。”
他想了好一会，吸着鼻子，小声补充道：“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听到这话，江奕心头剧烈一震，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俩人闹大半年了，该做的都做完了，最后才发现撞号了……
主要是柯洛羽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而且他们重新在一起后，柯洛羽大部分的时候都挺温顺的，他才一直没转过弯。
他望向柯洛羽清澈如水的眼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要是直接挑明，估计柯洛羽又得闹了。
江奕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真是够操蛋的。
毕竟一般的gay就算没做过0，也不是做不了，像柯洛羽这么排斥的估计也没几个。
他无奈地直叹气，不把这件事情解决，他俩迟早也得闹掰。
柯洛羽看着他的神情，越发紧张不安，像是犯错后被逮到的小孩，眼眶都憋红了。
江奕在心底挣扎好几分钟，把快要被捏爆的润滑剂塞回到柯洛羽手里，又从抽屉里摸出个套，沉声道：“算了，你来吧。”
柯洛羽估摸着真是第一次，更巧的是他也是第一次当0。要是不做好充足的准备，按柯洛羽的尺寸，他屁股铁定开花。
柯洛羽泛着红晕的眼圈瞬间瞪大，眼底滑过一丝稍纵即逝的震惊。他嘴唇一撇，哭得更狠了：“奕哥，不行，你会难受的。”
江奕是纯Gay，只是他之前完全没想过自己会甘愿做下边的。
这不单是生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一想到自己被压制着，他心底就忍不住升起一股暴躁的情绪。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除了这个办法，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倾过身子，伸出右手，用指腹轻轻擦掉柯洛羽的眼泪，解释道：“其实也不会很难受。”
他想了想：“我等会给你找个片-子看看，你学一下？”
柯洛羽第一次严厉拒绝了他，而且态度十分强硬：“我不要！”
江奕一下就毛了，他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柯洛羽这是要蹬鼻子上脸，骑到他头上……
他刚要开口，却听到柯洛羽带着些许鼻音，委屈地哽咽道：“他们都好恶心，我不想看。”
江奕一腔怒火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得，又没辙了。
柯洛羽往前一扑，整个人环抱住他，眼睛亮闪闪的，满是兴奋。
他感觉对方身后肯定有条看不见的大尾巴，毛茸茸的，在那儿摇个不停，快要翘上天了。
柯洛羽就这么拥着他，兴冲冲道：“奕哥，你教我好不好？”
真是操了，江奕瞳孔骤缩，内心咆哮不止，他现在还得教别人上他自己？！
可柯洛羽什么都不会，完全就是个毛头小子。要是硬来，受伤的还是他自个。
他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两三分钟，最后还是妥协了。哎，都是他自己选的。
江奕在心里唉声叹气好一会，对上柯洛羽这副样子，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二十分钟后，江奕趴在床上，难受地扭过头问道：“这次会了吗？”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一想到后边要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躁动起来，简直想把屋顶都给掀了。
柯洛羽刚要开口，江奕睨了他一眼，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静：“你要再敢说‘没有’，这事也不用再提了。”
柯洛羽从未见过江奕这副样子，他的腰几乎整个塌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看上去像是能用一只手就能完整地裹起来。
他是眼尾泛红，说出口的话带着颤音，竟还想极力保持平时的样子，却不知道这样的虚张声势有多诱人。
眼前的场景就已经让柯洛羽血脉贲张，更别说后面将会发生的事情，他光是想象就感觉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叫嚣着让他用力摆-弄眼前的人，让对方露出更不为人知、只有他见过的模样。
这次柯洛羽没有再说话，亟不可待地吻了上去。
……
江奕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昨晚都后半夜了，柯洛羽还是精神十足，整整闹腾了他七八个小时。
他本来就手脚有些发软，柯洛羽那手劲也是出奇的大，完全把他按得死死的。
到后面他感觉自个都快拦腰断成两截了，最后是昏死过去的。
谁能想到昨晚他还在和顾扬调侃，小季屁股开没开花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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