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风雨给今日的早晨戴上了金色的和平。
大早上被自己的梦吓醒了的夏祁夏坐在床边,他将原本就翘的头发揉得更乱糟糟了。他呆坐着,等几分钟过去了总算是舍得动了一下,他抬手搓了把自己的脸。
梦境里的感觉带到了现实中,夏祁夏觉得两腿间疼痛不想是假的。
夏祁夏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那男孩脸上不正常的绯红,呆愣住了。
作为单身贵族十七年,夏祁夏这还是第一次做春梦,对象居然还是跟周谨川长得一模一样。
他心里一惊,干净往自己脸上泼冷水,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呼出一口气。
一定是昨晚那晚餐被下药了。
洗漱前他早早地就约了司机,大清早的街上空荡荡的,来的很快。等他磨叽磨叽弄完之后,拿起手机一看司机在两分钟前就已经给他打了电话。
“7314。麻烦你了师傅。”夏祁夏钻进车里,悄咪咪看了眼司机。
司机是个看起来很是温和的圆脸女人,她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夏祁夏,便道,“要不要走高速?”
“我选一下路线。”
“好。”
车里边放着轻音乐,空调的温度也刚刚好,夏祁夏打了个哈欠头靠在车窗上。
坐出租车他总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多困都不会闭上眼睛,害怕自己再次睁眼就是缅甸了,腰子也没了。
他头靠在车窗上,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无聊到开始数着路过自己的树有多少棵,手指有规律地敲打在手机屏幕上。
高速公路上,夏天的飞鸟展翅翱翔较足了劲,卷起一阵清风夹带着掉落的花瓣。
夏祁夏的目光追随着那只飞鸟,看着花瓣被风向远方带去。
他想:书中所写的那句,使生如夏花之绚烂就是这样的一个美好画面吧。
今天他是来为陈则川送行的。
陈则川站在机场外边,站立在远离人群的角落,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行李箱。当夏祁夏的车子停靠在路边时,陈则川似乎有感应般抬头向那边看去。
“我没进去,我怕进去你找不到我。”陈则川将手机放进兜里,笑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祁夏。
他将拿在手上的纸袋递过去给对方。
夏祁夏愣了一下,随后笑道:“送行的人没有准备礼物,反倒是被送的人准备礼物,是想让我愧疚后悔吗?”
“莫名其妙的。”陈则川骂了一声,笑着说:“远行的人总该给留在这的人留下一些东西吧?”
夏祁夏晃了晃纸袋,冲着陈则川翻了个白眼,“快走吧,一会小心机场打爆你的电话。”
陈则川耸了耸肩,拉着行李箱转过身。在不远处又停住,他抬起手用力地摆了摆,道:“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想你个大头鬼,滚吧没人会想你的。”夏祁夏被气笑了,他看着陈则川的身影随着人群进入到机场里。
他静静地站着,并没有马上离开。
当年,青年人总有股反骨的劲,对外界的渴望打破了他们对家的留恋。一心只向往能够飞得越远越好,夏祁夏也就此离开了家报了一所另一个城市的高中。
他清楚地记得,当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都在劝阻他的时候,只有陈则川偷偷改了志愿和他一起离开了家。
突然,夏祁夏就笑了。
他记得,当时这个人可是被他爸爸打的鼻青脸肿,却还要翻墙来找自己。
那是十六岁的陈则川说:“风能够吹起满地的灰尘,让人迷失自我,却无法吹走长在内心的火苗。”
“因为生命的力量从来都不是顺从而是倔强。”夏祁夏听见十六岁的自己轻声说的话。
无所畏惧的少年人在天空下放声大笑,谁在年少是不是旁边的倔种。
只问,志在远方,可敢远行?
就像如今,陈则川依旧按照家里安排去了国外,而夏祁夏却留在了国内。
他想:终究还要分离。
回家的路上夏祁夏没有在打车,而是坐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打算慢慢晃回家。他坐在最后一排靠在窗边,手里的纸袋被他打开。
里面是一本相册,还有一张小卡片。
“留给你的,别到时候忘了你哥我帅气的容颜。”
夏祁夏嗅了嗅卡片上的气味,是芍药花香。
夏祁夏看着卡纸上那行字,他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有一瞬间想下车把人从机场里拽出来。如果这人还没有登记,就把他帅气的容颜打成猪头。
“呵。”他冷笑了一声,翻看着相册里的照片,无非是陈则川自认为很帅的相片。
——
回到家里,夏祁夏一瞬间感觉精气被吸干了,他一头倒在沙发上。
“吱嘎。”
夏祁夏听见动静歪过头来看向正在扒笼子的拖把,他拖着步子往那边挪了一下,往笼子里看了一眼原来是没吃的了。
他哼哧着爬起来,伸手在装粮的袋子抓了一把随手撒进笼子里,噼里啪啦地和仙女撒花一样。
“叽叽叽!”
又被砸了满头的拖把愤愤地看着他,然后扒拉了几下抓起一颗玉米塞进嘴里,又抓起一个萝卜干塞进嘴里。
一眨眼功夫,拖把两腮鼓囊囊的,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夏祁夏。
夏祁夏趴在一旁看着,说道:“看什么看,给你吃的就不错了。”
“叽。”拖把将玉米拿出来高举过头顶,它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不明白。”夏祁夏弹了弹笼子,拍拍手站起身往房间去。
出门前忘记关空调了,现在进去跟进了冰柜一样,夏祁夏搓了搓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他飞扑到床上,翻来翻去把自己裹成了一只毛毛虫,艰难地抽出双手。
点开生活必备的小红薯。
开始搜索,细软塌发型设计。
夏祁夏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感觉不算少,便安安心心都看起了染头发。
于是发现,短头发不是很好染,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夏祁夏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哐当一下摔下床。
“不剪了。”夏祁夏从地上爬起来下定了一个决心,直接去染,留长发。
奶白金渐变米金色。
这个看起来还不错,好像不是很卡肤色和颜值。
夏祁夏摸了摸下巴,拍板下定了决心,联系自己之前去过的那家店约了个三点半的时间。
“吃什么。”摔下床就摔下床,夏祁夏也懒得盘起来干脆歪歪扭扭又躺回地上了。
夏家少爷在美团逛了一圈后,他果断地点开了拼好饭,然后瞧见了奥尔良披萨。在看着价格犹豫了一会,他竖起他的手指点击了付款。
看着手机上边显示的时间,他抬手摸索待在床边上的枕头,然后猛地一扯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啧。”夏祁夏艰难地在原地挪动了几下,把枕头摆平,然后就这么躺在地上睡了去了。
双手仅紧紧地握着手机,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空调咕噜咕噜地响,还有外边拖把在玩滚轮的声音,以及再外边的蝉鸣声和鸟叫声。
很快,这人就这么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下来放轻了许多,慢慢就睡着了。
——
苦逼高二学生还坐在教室里,开着慢悠悠转还要吱嘎吱嘎响个不停的风扇,还有那开到十六度都没有冷气的两台空调。
周谨川趴在最后排角落的桌子上,他用校服外套盖着脑袋,屏蔽了万物的骚扰。睡得正香甜的时候,一滴两滴,空调的口水就滴在了他的外套上。
“服了。”周谨川将桌子往外扯了扯避开了空调口水的喷洒范围,他迷糊着敲了敲前桌的椅子,“挡一下。”
由于他自己换了位置,前桌是他们班的班长。因为过于好欺负,所以班里的人都投票给了他,就是为了派个卧底过去老师集团那边。
班长张小晗悄咪咪地说:“别睡了,都要下课了,一会大肥来了会被抓的就没饭吃了。”
周谨川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歪过头也不管对方怎么睡就是继续睡。
“川哥,喂……”张小晗见劝解无效,他只好把自己的桌子椅子一起移到周谨川正前面,刚好挡住周谨川的身影。
刘婷婷听见挪桌子凳子的声音就是一个激灵,她回头看了眼两人,又看了眼后门。她从椅子上下来,趴着去到了后门,然后支撑着上了锁。
“OK。”
刘婷婷对着已经担心地满头大汗的张小晗比了个手势,然后吭哧吭哧地爬回自己的位置。
“刘婷婷上课东张西望看什么!”秃头家伙一拍桌让刘婷婷站起来,“上前来看题,滚上来,磨磨唧唧的快点。”
刘婷婷磨叽半天才站起来,她瞪了一眼周谨川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
她嘴巴里念念叨叨,“死秃驴,臭秃驴。”
她磨叽上台,拿了个白色的粉笔对着黑白开始比比划划。
听见刘婷婷拿粉笔的声音时,周谨川就已经抬起头看了过去。他的眼里哪里还有半点困意,全都是对刘婷婷出丑的渴望与期待。
“会不会做啊,不会就说,你就在这站着。”老秃驴驼着个背就站在刘婷婷旁边。
刘婷婷还捏着粉笔,尴尬地朝老师歉意一笑,“不会。”
老秃驴揪着对方的领子扔下了台,还不忘记说:“一个女孩子上课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危险分子。”
刘婷婷缩着脖子,抹了把脸,不敢对上对方的视线,不算小声地说:“老师你口水喷在我脸上了。”
班里原本鸦雀无声的,听到这话一个人笑了另一群人也跟着笑。
老秃驴涨红了脸,大喊:“笑什么笑,再笑站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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