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现下接近午时”
“这么久”,时间长得有些令婠婠在意,随着脑袋逐渐清醒,记忆中的异样和那让她觉得熟悉的眉眼,趁机席卷,女子那突如其来的杀意和袭击,让她从温暖的怀中抽离,猛然坐起。
仔细打量着眼前人,未看出什么,师妃暄的面色也如常,可她仍无法放心,注意到师妃暄疑惑的主意,婠婠:“你可有伤到哪里?”,便道出担忧。
师妃暄只是摇了摇头。
“我很好”,见婠婠在意,怕有怀疑。
“婠婠若是不信,大可探看”
将手朝婠婠伸去。
见此情景,婠婠思虑再三,还是没忍住探了探师妃暄的脉搏,脉息平稳。
“你没事就好”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知晓妃暄无恙,放松下来,婠婠才得以去考虑之前异样,这些时日以来,这一连串的变化,她无法不在意,也终是于此时明白过来,即便她曾不愿承认。
“先前,我怕是走火入魔”
有些在意,便忍不住看向身侧人,却见对方只是看着,冷静如常,见此,她才续足勇气继续,“虽然我觉得不会,可这样的情况越来越频繁,着实难以解释”
见婠婠情绪低沉,师妃暄想开口安抚,却又听婠婠言语。
“若真是走火入魔,我担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伤了”,婠婠不由得看向在意的人,那个“你”字,随后才艰难吐出。
见婠婠这般,师妃暄反而无法开口,无法欺瞒,亦无法将此时说得轻松。
“瞧来确有走火入魔之象”,只能如实承认,话锋一转,“至于伤人”,语气不由得往上调了几分:“尚无此事发生,况且此事定有转圜余地”。
尽可能表现得寻常,师妃暄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一种能让绾绾瞬间丢盔弃甲,沉醉其中,却又想相信的魔力。
“妃暄,你不会说谎”,可她怎么能因沉沦而忘记现实,这关系着师妃暄,关系着很多人。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说谎,我定不会让婠婠,走到那一步”
可师妃暄是那般坚定,不论是言语还是情绪,面对这样的师妃暄,婠婠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只是外面突然嘈杂起来的人声,打破一切。
突然的打扰,让绾绾皱眉,不满的表情一览无遗。
注意到婠婠的情绪,师妃暄便同其释起:“师傅说,静念禅院前来商量要事,这两日热闹了些许。”
热闹,这个词在婠婠心里听来却是别的意思,“如此热闹,大动旗鼓,怕是与石之轩有关”。
事实让师妃暄沉默,师傅只是叮嘱她,近日不要外出,乖乖待在院内,至于其他的,师傅并未同她提起,虽她也知晓此事怕与石之轩有关,可她先前忧心,无法去顾及,如今得听绾绾提及,这才能去考虑。
“慈航静斋穷极一生便是要消灭魔教,如今石之轩重回武林,江湖上定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我知晓石之轩是魔教之主,可我终究是慈航弟子,若真有那一日,我无法袖手旁观”,如实对婠婠说来,她虽心系婠婠却也有着慈航静斋,有着那些师姐妹,还有师傅。
这些,婠婠又何尝不了解,她不在意这些,只是她在意那个苦心养她长大的女人,在意师傅对石之轩的态度,担心若是石之轩真有危机,以师傅苦寻此人多年的性子,怕是会以死相护,这让她有些心绪难宁,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可如今却有些自顾不暇。
“妃暄,我的走火入魔,可是会受到舍利内力影响?”,她突然想起侯希白,在找到舍利之前的那次昏迷,侯希白竟给予她舍利内息,身体的难受才得以缓和,才能去沈落雁处寻回师妃暄,而这才加重她势必得到舍利的心,只是这相当于白送的内力,让她越渐觉得诡异。
“我尚不清楚”,师妃暄无法给予答案,这一刻,她想到单美仙的话,“婠婠,内息并无好坏,只要坚守本心,便不会有改变。”
这话太缥缈,相当于让婠婠意识到舍利会有影响。
就说妃暄你不是说谎的性子,婠婠心里默默念着,开口却是问:“可会有方法能克制我体内舍利内息?”。
倘若一切不可控,婠婠不敢想,慈航静斋与舍利相斗多年,许是比她更了解舍利。
如此殷切的注视,师妃暄恨不得点头,给予婠婠希望,可她要如何撒下这个若是被拆穿只会让人更难受的谎。
“师傅已成功压制住婠婠你体内的舍利内力,只要不去妄动真气,便不会出什么事”
终归,还是不愿去骗。
如此为难师妃暄,婠婠有些难受,“妃暄,你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意识到她所问的,对师妃暄来说,亦是一种折磨。
是的,都知道,师妃暄心里无比清楚。
舍利的内力,对绾绾来说并无益处,反而让绾绾处处受限,如今甚至无法动用真气,倘若有朝一日石之轩的事牵扯上祝前辈,她知晓,婠婠绝不会让祝前辈独自面对一切,而随时会入魔的身体,终归是累赘,会毁掉太多可能。
而即便抛开婠婠所在意的原因,于她来说,自然也不想绾绾因舍利而深受其扰,只是她无好法子,也许曾经的商清雅可以,但如今,想到此,心下黯然。
虽曾料到,商清雅的失踪与石之轩相关,但如今现实却是始料未及,亦无法将此事告诉婠婠。
“事情尚无定论,多想无益,但我定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一切”,她只能用承诺来让婠婠安心,哪怕只是一点。
听着,婠婠的心骤然有些难受,师妃暄总是这样,太了解她,以至于总在为她考虑,哪怕是些为难的要求,所以她忍不住再度靠近,轻轻环住那人的腰,让自己枕上去。
随后,腰上传来细微的摩擦感,是师妃暄回抱住她,她能感受到背上轻轻的拍打,像是哄孩子那般温和。
同师傅一样的,婠婠突然想起了祝玉妍,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师傅了,不免有些想念。
“妃暄,我想和你去见我师傅,可好?”
突然的询问,师妃暄没来得及做好心里准备,以至于瞬间呼吸一凝,思及祝玉妍,不免有些畏惧,倒不单纯是因为害怕,只是她更在意婠婠,尤其是在自身经历过师傅和师姑后。
心里清楚,与婠婠并非是能被旁人轻易接受的关系,她担忧祝前辈会是下一个师傅,而这般在意祝前辈的婠婠,定然不会好受。
可即便如此,最终她还是应了婠婠的话,答应下来。
得到答复,绾绾不由得将人抱得更紧,不知可是因为药的回馈,她总觉得身上气味怪异,而师妃暄比平时还是香,淡雅的气味,让她得以安心,便忍不住想闻得更多。
于是,她越来越靠近,顺着香味的根源,不出一会,婠婠已渐渐靠近对方的脖颈,可师妃暄却未曾注意,她此时依然满腹心事,不论是婠婠的情况,还是去见祝玉妍的事,都让她无法平和心绪。
对婠婠来说,师妃暄的不动,更像是默许,她盯着那偶尔上下浮动的白皙,心里渐渐升起一股难以克制的念头,呼吸也渐渐开始变得急促,惹她鬼使神差。
一晃而过的温热触感,让被接触的颤栗由脖颈传至周身,师妃暄得以瞬时从思绪中抽离,在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她原先轻拍绾绾的手,不知不觉已停下。
“婠...婠婠?”,却还有不确定。
而婠婠只觉得不够。
“妃暄~”
传入耳中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师妃暄能感觉到绾绾的鼻息距自己越来越近,脖颈之上传来淡淡的温热感,她僵在原地。
此刻氛围正好,只是可惜,绾绾的肚子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响起。
师妃暄仿若被泼上一桶凉水。
就在婠婠心里咒着肚子坏事时,内息却突然莫名涌动,这令她警惕,那些许暧昧心思,因此消退,随着情况恢复平静,她这才想起不久前肚子的叫,羞得她一把从师妃暄怀中抽离,坐直身子。
“我......饿了”,她解释,顶着有些红的脸颊。
“我也是”,师妃暄自然附和,只是失去婠婠的身体,总觉得有些空落。
“妃暄,吃的”,在这时候,婠婠像是讨要的孩子,让人无法拒绝。
静静地看着师妃暄离开,直到门被合上,床上人的神情骤然僵硬,她再度去感知身体的内息。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合适了,师妃暄才停下,此时她整个人微微喘着气,脸上依旧有些微红,心跳较之刚才反而越发厉害起来。
虽她与婠婠已经历许多,可她仍旧会因此心跳难平,紧张得难以平复。
“师侄姐姐?”,直到被身后熟悉的声音打断感受,她转过身,自然而然便见到声音的主人。
了空就站在不远处,在注意到师妃暄的视线后,才开口,“我瞧着背影熟悉,还真是师侄姐姐”,又注意到只有师妃暄一人。
“绾绾姑娘呢?”,了空并没有注意到师妃暄的状况,在他的了解中,梵清惠几乎默许了师妃暄陪着婠婠,所以才会在意只有师妃暄独自出现的情况。
“她在休息”,想起出来的原因,想着婠婠还在挨饿,师妃暄不免有些怪自己被迷了心窍,可既又瞧见了空,自然难免在意起和婠婠不久前的谈话。
“师侄姐姐?”,了空只看到师妃暄的走神。
被唤回神,看向了空,只浅浅唤了声“师侄弟弟”,明显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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