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前脚刚走,茶茶便挪步进了大殿。
茶茶一进来,不是寻问太子妃病情如何,而是嚷嚷着要如何讨伐苏瑾。
“太子妃,您终于醒了,您不知道,在您昏迷的时候,苏瑾他在您的床榻边不曾离开过半步,苏瑾他觊觎太子妃的美色,玷染了太子妃的清白。”
洛浅听茶茶这般嚷嚷,她只觉得头疼至极。
她才刚醒,为了救苏瑾,她又元气大伤,身子虚弱。
洛浅轻轻抚着太阳穴,她难受得不想说话。
“太子妃,您可还好?”茶茶这才记得要关切太子妃。
“茶茶,本妃同苏瑾之间乃是清白的,这几日,多亏得苏瑾没日没夜地守着本妃,又是给本妃煎药喂药的,苏瑾只是忧心本妃的身子罢了。”
“可是,您是太子妃,按理说,任何男子不得窥探太子妃的天颜。”
洛浅摇了摇头,她握住茶茶的手,并指了指额头上的封印。
“茶茶,封印还在,只要封印在,便能证明本妃的清白。”
茶茶瞥向太子妃的封印,也是,只要封印还在,国师便能确定太子妃的清白,那么太子妃与太子的婚期,便能如期举行。
“太子妃,茶茶也是忧心您罢了。”
“本妃知道了,茶茶,本妃觉得乏,你且下去罢。”
“诺。”
茶茶从太子妃的殿中出来,她心想,只要太子妃的封印还在,便就行了。
说起来,太子妃身上肩负着重担,而她这一生都要被困在这高塔之上,太子妃的命已经够苦了。
至于那个苏瑾,就算长得再妖孽,太子妃这般倾城倾国的天仙儿,也不会正眼看他。
仙妖有别,太子妃乃是神族佑使,是天上的仙子,而那个苏瑾则是卑微的凤族,生来便要被神族之人追杀。
苏瑾又岂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殿中,洛浅调息着气息,运气之后,她才觉得身子好了些。
说起来,这几日多亏了苏瑾照拂着她,不然,在这如寒冬般的高塔,她怕是要感染风寒。
高塔之上,她身为太子妃,身边有这么多杂役,可是,只有苏瑾待她有真心,至于其他杂役,心中只有太子妃尊贵的身份,以及不可玷污的清白,却从未想过,她洛浅也会生病,生病之时也需要有人照顾。
不仅如此,洛浅也需要有人陪的,有人在她身边,陪着她说话,诉说着彼此的心事。
可是,这些事情只有苏瑾能做到。
苏瑾与洛浅而言,是人间唯一的温情,是她在这高塔之上,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
—
日落时分
夕阳洒满了整个高塔,高塔似是渡着一层金光。
洛浅挪步来到苏瑾的住处,此时的苏瑾还在沉睡,而洛浅将眸光瞥向苏瑾的木琴,那日,苏瑾的木琴坏了,可是,时隔几日,苏瑾的木琴还未修好。
这木琴对于苏瑾来说,一定很重要罢。
于是,洛浅尝试着为苏瑾修琴,可是,才拨弄几下,她的手指已经被木琴的琴弦给弄伤。
“太子妃——”苏瑾醒了过来,并忧心地唤道。
随后,苏瑾将太子妃的手握在了手心,并用嘴吸允着太子妃的手指,血水侵染了苏瑾的唇角,苏瑾的唇角留下一抹血色。
“苏瑾,本妃无碍。”洛浅紧张地说道。
“手指都渗出血水来了,怎会无碍,太子妃,你别动。”
洛浅的手指怔住,任由苏瑾吸允。
而洛浅的眸光瞥向苏瑾那双好看的凤眸,这双眼睛生得极为漂亮,如今也能视物了,如此甚好。
“太子妃,你这般打量着苏瑾,可是苏瑾脸上有东西?”
洛浅转了转眸,她颇为羞涩道:“苏瑾,是本妃失礼了。”
却在这时,苏瑾的手抚摸着太子妃的脸蛋,他撩拨道:“无妨,苏瑾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想怎么对苏瑾都可。”
洛浅怔住,这个苏瑾,实在太妖孽,这般竟让人如何也把持不住。
“苏瑾,本妃乃是玄月国的太子妃,而你是个杂役。”
“所以,太子妃这是在嫌弃苏瑾的身份吗。”
“并非如此,众生平等,本妃又怎会嫌弃一个杂役,只因本妃迟早要嫁给玄月国的太子,所以,苏瑾绝不可对本妃有非分之想。”
“可是,苏瑾就是喜欢上了太子妃,无论太子妃要嫁给谁,也改变不了苏瑾喜欢太子妃的事实。”
苏瑾说这话时,眸光着实诚恳。
这话换了旁人,怕是经受不住撩拨。
“苏瑾,你别说了。”洛浅极力保持着冷静,她劝自己不要深陷其中,于是,她起身意欲离开。
却在洛浅离开之际,苏瑾一把拉住洛浅,并将洛浅按在身子底下,此刻,他只想亲吻洛浅。
可是,却被洛浅躲开了。
“苏瑾,你逾越了。”
“太子妃,苏瑾就是喜欢你,苏瑾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命运将太子妃带到了高塔之上,命运要让太子妃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
“可那又如何,我乃是圣女,我有我的使命,那便是守护玄月国的子民。”
“太子妃,你当真以为,以你之力,真的能守护得了玄月国吗,洛兰国实力雄厚,又来势汹汹,他想要灭掉玄月国,势在必行。”
“可那又如何,只要本妃还在一日,那便会以命护住玄月国。”
苏瑾听了这话,好,这一世,他来替洛浅守住她所在的国度。
洛浅爱苍生,也爱一人,而苏瑾只爱一人。
苏瑾在洛浅的额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道:“太子妃,苏瑾只希望,你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守护玄月国不是太子妃一人的责任,而是千千万万玄月国子民共同的责任。”
“苏瑾——”
洛浅此刻有些迷糊了,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嫁给玄月国的太子之后,释放了神族之力,就能护住玄月国了吗。
既是嫁给皇族太子,那为何又要禁锢她的心,她可以将身子献给皇族太子,将自己献给整个玄月国,可是,她这颗心,怕是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她会陷入万劫不复的。
于是,洛浅起身,然后拍了拍衣裙上的拂尘,挪步离开了苏瑾的住处。
——
夜里,起了风。
高塔之上的夜总会要寒凉些,洛浅躺在诺大的玉床上,她紧裹着被褥。
洛浅做了个噩梦,她梦见洛兰国杀进了玄月国,可是,她至今还未释放出神族之力,洛兰国乃是嗜血的国度,玄月国的子民饱受战争的折磨,百姓民不聊生。
大殿之上,国师拿着手中的玄月剑指向洛浅,他厉声道:“太子妃,你不是堂堂圣女吗,为何至今你还未释放出神族之力,莫非,早在高塔之上,你便失了贞洁,才会导致神族之力无法释放。”
“不——”洛浅步步后退。
她一直以来,本分克己,从未做过逾越之事,至于为何至今还未释放出神族之力,只因她灵力受损。
何况,释放神族之力与她的贞洁又有何关系。
“太子妃,你若是不能释放出神族之力,那与我玄月国又有何用处,既然,如今你清白已失,那本国师今日便终结你的性命。”
说完,国师朝着洛浅大剑挥来。
却在这时,洛浅梦醒了。
“不要——”洛浅呼唤着。
醒来之时,洛浅的额头上皆是岑岑冷汗。
而此时,苏瑾出现在了洛浅的眼前,并安慰着她:“太子妃,你可是做噩梦了?”
“苏瑾——”
此时的洛浅,太需要一个拥抱了,她自知灵力薄弱,也许根本就无法承担保护好玄月国子民的重任。
只因,那日她启用上古疗愈之术为苏瑾疗伤之时,她便察觉到了,她灵识不全,所能运用灵力不多,将来释放的神力也不够有威慑力。
就算她日后嫁给了皇族太子,释放出了神族之力,怕是也无法与洛兰国抗衡。
而她,也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可让她依靠。
洛浅投进了苏瑾的怀抱,并紧紧扣住苏瑾的腰肢。
“太子妃,有苏瑾在,别怕。”
“苏瑾——”
寝殿内匍匐着魅惑的气息,这是凤族独有的魅惑气息,有催情之用。
而在这时,洛浅彻底深陷,她用力扣住苏瑾的腰肢,然后将他按在床上,并亲吻着他的嘴唇,肆意吸允着。
她爱苏瑾,之前的她,一直在克制,可是,从今日起,她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身为圣族圣女,她可以将身子献给皇族太子,将自己的一生献给整个玄月国,可是,唯独这颗心,却只能属于苏瑾。
苏瑾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而之前,她在圣族的日子,只有使命,日子也是过得相当清冷。
只有遇到苏瑾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人世间的温情,什么是令世人神往的刻骨铭心的爱。
苏瑾极力回应着洛浅的吻,然后他又扣住太子妃的腰肢,两人在床榻之上翻了个身,继续方才的缠绵。
帘子落了下来,并随风舞动。
两人在暗夜里纠缠了许久,才缓缓松开彼此。
也在这时,太子妃的封印破解了。
洛浅眉间的红色印记随风飘散,消失在暗黑的夜里。
“太子妃,你的封印没有了。”苏瑾道。
“本妃的封印——”洛浅瞬间紧张害怕了起来。
“无妨,有苏瑾在,苏瑾会一直保护着你,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洛浅笑,她道:“还记得吗,之前的苏瑾还是个连自己的木琴都无法保护的瞎子,如今,却道要保护本妃。”
“太子妃,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苏瑾,让本妃保护你罢,如今,你与本妃私通,在旁人没有发现之前,本妃送你离开高塔,一切罪责由本妃一人承担。”
“太子妃,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苏瑾是个男子,岂会有让女子保护的道理。”
“可苏瑾只是个凤族啊,凤族周身法力弱到与凡人无异,不仅如此,凤族还要遭受神族的追杀。”
“太子妃,放心好了,苏瑾会保护好自己,也会护住太子妃,苏瑾要许太子妃一生平安喜乐。”
“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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