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没有一句是真的,就连甘愿为你赴死也是假的,可能遇到危险,她跑得比谁都快。
不过是为了达到任务条件,为了现生可以活下来,所以可以不惜代价。
程茗山看着庄芷薇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她要怎么跟她解释第一枚碎片是怎么来的?说是系统给的,我穿书自带的挂,第一枚碎片就该我拿,不然任务进行不下去。
程茗山莫名感觉一阵委屈。
去参加个作者见面会,回来被车撞了不说,死还不给死个痛快,转眼就来到了一个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
还被什么系统缠上做什么攻略直女的任务,攻略直女也就算了,这个直女还是个没有情丝没有感情的老冰山。
天天受她的气,还要冒着生命危险跟她去找无回魔域,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命苦的人吗?
“娘子……”初九担忧地上前,安慰道:“娘子您别伤心,殿主一向如此阴晴不定,您习惯习惯变好了。”
林飞瑶转着手里的短刀,说:“能待在妖神身边这么久,你已经很有本事了,就算自此被她扫地出门也无妨,你以后跟着本姑娘我。”
“什么碎片什么无回魔域,今儿来的还都是一群小喽喽,那之后来抢的,可就说不准是什么高阶妖魔了,这么要命的活,还吃力不讨好,干它作甚?”
程茗山越听越委屈,咬着嘴唇眼神倔强得很。
“如何,要不要考虑跟本姑娘走?”
没有考虑的余地。
程茗山说:“不走,我做鬼也要缠着她!我就不信,真有融化不了的冰山!”
她说罢便气势汹汹地朝着极善神庙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双手还攥着拳头,像是要去找庄芷薇干架去的。
林飞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
自言自语地说罢便也跟了上去。
她如今和程茗山的处境相似,都是已经没有家的人了,只能浪迹天涯,说不定再遇到之前的仇人,还会被追杀,跟着庄芷薇是最明智的选择。
即使这个主儿脾气儿不好,但至少不会平白无故要她命。
这要是失去了庄芷薇的庇护,可保不准哪天就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程茗山回到停放马车的地方后,与林飞瑶几人在马车旁静候了许久,也不见车里的人下来,也听不见车内的人在聊些什么。
因为今日街上的灯笼比往日的都要多,蚊虫也多了起来,林飞瑶与初九有特殊的方法驱蚊,但程茗山什么都不会。
站那等的功夫,脖子和面部露肤度高的地方被咬得哪哪都是蚊子包。
她一边抓着脖子,一边吐槽道:“到底在里面聊什么这么久?”
初九双手交叠在身前,越抓越紧,担忧道:“殿主不会当真轻信了魔族人的话,把江娘子给杀掉吧?”
“不会,”程茗山非常确定地说:“照你们殿主的性格,真要杀她,不过是手起手落的功夫,不可能会在里面待这么久。”
但按照殿主的性格,和一个凡人独处这么久,才更加诡异吧。
这时素环远远从后边走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了一些用纸包起来的糕点。
“程娘子,白天做的月团还有剩的,要不要吃些垫垫肚子?”
程茗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蓝色的空中星光点点,不知不觉间,从出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与魔气经历了一番血战,丝毫未曾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
程茗山现在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她冲着素环摆摆手,正要开口询问马车里那两位的事情,便见后边的马车有了动静。
庄芷薇和江常青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二人一脸的风平浪静,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
特别是庄芷薇那张脸上的表情,除了吼程茗山时,看不出来任何的区别。
程茗山接着又是一阵失落。
她大概是有厌蠢症,而在她的眼里,程茗山就是那个蠢的。
初九和素环早已迎了上去,只有程茗山还懵懵地愣在原地。
“娘子,你可有事?”素环担忧道。
江常青摇摇头,目光越过面前的初九,落在后边正垂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的程茗山身上。
若是程茗山此时抬头,便会看到两个与她面对面的女子,正用着两种不同的眼神望着她。
不管是哪一种,对视上都会不好受。
庄芷薇正要抬脚走去,面前身边的人快她一步走出,上前先是拉住了程茗山的手,再笑道:“阿茗可是有什么心事?”
程茗山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些吓到了。”
“阿茗放心,我与那些朽木不同,是人是妖又如何?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便是好人。”
程茗山倒是佩服江常青的接受能力。
她这话一出,程茗山便知道庄芷薇跟她说了些什么了,大概就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说碎片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回府吧?”江常青语气温柔,像是在为自己之前试图与她们站在对立面,而做出了赔偿。
还是和来时一样,程茗山和江常青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庄芷薇见两人已经牵着手上了车,自己也转身重新回到了车内。
倒是初九细心,察觉到了庄芷薇,有了这几千年都未曾有过的情绪,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情绪是怎样的,为什么会生出这个异样的情绪。
这一路程茗山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江常青以为她是饿了,一个劲儿地让她吃月饼,但程茗山就只喝了配的茶。
想品品庄芷薇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喝茶,到底是一个什么感觉。
以至于到家时,她第一个从马车上飞奔下来,直往茅房跑去,甚至在宅前爬楼梯时踩住裙尾,猛地一个磕到膝盖后,又急速起身跑开。
“娘子这是什么了?”初九上前问道。
“无碍,她只是茶水喝多了,着急上茅厕。”
庄芷薇和程茗山在同一个院落,她本想直接回房里休息的,这几天都不打算再给她好脸色。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在院内的梨花树下坐下,看着池塘里吐泡泡的鲤鱼,细数着程茗山会在那只鲤鱼吐多少次泡泡时回来。
一直等到夜深,才终于听到了开院门的动静。
庄芷薇猛地抬头望过去,却见初九端着新沏的茶走了过去,在她的跟前行礼道:“殿主,时候不早了,先歇下吧?”
庄芷薇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敞开的院门,问:“人呢?”
初九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反应了三秒,这才快速回道:“回殿主,江娘子大概是被魔气吓到了,请了程娘子去她屋里。”
这时庄芷薇便将目光移到初九脸上,吓得她将脑袋压到了最低。
“谁允许了?”
“啊?”
庄芷薇又重复道:“谁允许她夜不归宿了?”
夜不归宿?这不是回家了吗,只是不在原本的房间睡觉而已,初九不解地挠了挠头。
她一言不敢发,生怕说错话惹殿主生气,又不敢不给回应,急得她支支吾吾,后背都渗出了汗珠。
“本殿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人给本殿绑回来。”庄芷薇说罢便甩甩衣袖,往房间里走去,又补充道:“绑到本殿房内。”
初九不敢耽搁,化作垂耳兔原型,便急速朝着隔壁院子跑去。
江常青的房间已经熄了灯,整个院子里只有素环的房间亮着灯。
这她该怎么在不打扰到江常青的前提下,将程茗山给带出来?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人绑回来。
绑。
初九在心里挣扎了片刻,在手心变出了一把绳子。
“初九!你在做什么?”程茗山被堵住了嘴,只能从鼻腔哼出这句话的调调。
初九扛着程茗山快速撤离,欲哭无泪道:“娘子您先忍忍,奴也是被逼无奈!”
回到梨花树前,初九才将程茗山放下来,细细解开绳子,将禁言术给解开,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你——”
“对不起娘子,殿主要见您,奴只能这么办了。”
听到“殿主要见你”的时候,程茗山立马将要对初九撒的脾气给压了下去,转眼看向未曾亮灯的房间。
她咬着后槽牙,提着裙摆上了台阶,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但这是第一次进庄芷薇的房间,说不紧张是假的。
初九瞬间松了口气,立马逃离现场。
庄芷薇的房间点了香,味道有些重,月光照到香炉的方向,烟雾缭绕的,看着有些渗人。
“鬼鬼祟祟的,是想作甚?”
庄芷薇的声音一出,程茗山立马直起了腰杆,摆出一副和她赌气的模样。
但是房间内实在太暗,她根本没办法自如地行走,只能伸着双臂,将一只脚挪出去试探前方是否有遮挡物。
这气生得一点都不可怕。
程茗山咬着唇,晃着双臂,正要问庄芷薇在哪,下一秒就感觉手心被抓住,冰凉的触感令她汗毛直立,一直顺着传递到头颅,一阵发麻。
程茗山曲了曲手指,顺着手上向前的力走着。
“殿主为何不命空白君点灯?”
“你大概是不想见到本殿,这灯不点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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