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
千森轻轻动了动身子,微微有些酸痛,她想要从司弈的怀里挣脱出来。可刚一有动作,腰间的手臂就收得更紧了。
她侧过头,看着司弈熟睡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隐约,褪去了昨夜被**支配的猩红。连后肩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在她灵力的滋养下愈合得只剩一道浅浅的粉痕。
千森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醒醒。”
司弈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透着几分迷茫,待看清眼前人时,才逐渐聚焦。
“千森……”他的声音沙哑,小心翼翼,极轻极缓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仿佛怕这景象是幻觉。
“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忘川渡马上关门了。”千森趁他发怔的间隙坐起身,丝质的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颈间淡淡的红痕。
司弈听到“回去”两个字,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他不仅没有松开抱着千森的手,反而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将脸埋进千森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皮肤。
“再待一会儿好不好?”他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像只怕被抛弃的小兽。
千森无奈地笑了,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忘川渡的规矩不能破。”
司弈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昨晚……你没有生气吧?我当时因为毒发,所以、所以有些失控,要是哪里惹你不舒服了,你告诉我,我下次一定……”
千森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微动,语气软了几分:“没有。”
司弈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凑到千森面前,“那我,现在算是……”他不敢把话说完,只敢在心里默默念着:男朋友了吗?
听到司弈心声的千森眯了眯眼,“呵,果然不能让男人食髓知味。”
虽然如此调笑着,千森还是俯下身,在司弈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别想着得寸进尺。”
司弈显然并不满足于此,就在千森准备起身的时候,他抬手,一把将千森捞进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白嫩的颈后,加重了这一吻,直吻得她眼神迷离,快要喘不过气来才肯放手。
他轻拂过千森被吻得略微红肿的唇,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是真心的,我也绝不会放弃的。”
说完便不敢在看千森的眼睛,自顾自起身下床,开始收拾散落在床边的衣物。
千森看了一眼他故作镇定的背影和泛红的耳尖,挑眉一笑。
*
司弈下楼的时候,三金已在门边等待了。
“金三爷。”他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致意,刚要抬腿出门,突然被三金叫住了。
“等等。”三金上前一步,递过来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条,“小队基地遭狐妖佳丽袭击后还未修缮,他们现在暂时安置在安全屋。”
“什么?”司弈脸上的笑意褪去,紧张得问道,“那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三金少见的耐心回答道,“已经派了鹿医过去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灵族的药对人类伤口效果有限,现在还缺了一些比较难找的抗生素。”
“缺药?”司弈一愣,莫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昨晚千森给他用的明明也是灵族的药,怎么一个晚上他已经好了?
他压下疑惑追问道,“但是队伍出了事,组织上难道不负责救治吗?”
“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三金的话刚说了一半,二楼突然响起千森的声音。
“这次是我疏忽了……”
司弈抬头望去,只见千森换了一身浅蓝色的掐腰长裙,松松挽着长披肩,缓缓从楼上走下来。
千森的声音有些低落,“他们不想连累我,所以没有上报。”
司弈心口猛得一揪,脱口而出:“这事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千森抬眸看向他,语气缓了缓,“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陆知叙,想不想看看鹿医使用什么法子救人的。”
司弈眼前一亮:千森小姐果然考虑得周全,连陆知叙的心思都算到了!
他点头应道:“好,我立刻就去!”
*
盛京医院宿舍
陆知叙被突然闯进来的司弈从床上挖了起来,他一脸懵地看了一眼时间,早上6:00,顿时没好气地瞪了过去:“你发疯呢?早上六点来找我做什么?医院9点才办出院。”
“我不是来给江简言办出院的。”司弈塞了一张纸到陆知叙手里,语气急切,“帮我找这些药,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陆知叙打了个哈气,接过药单眯眼一看,眉头拧成结:“你受伤了?”
“没有。”
“你没受伤,要这么多止痛药、抗生素干嘛?而且这些药管制得严,不能随便拿。”
“是千森小姐,她手下有人受了伤,急着用这些药。”
陆知叙一愣:“你这千森小姐是专门做打劫生意的吗?她手下有人受伤,凭什么来找我拿药?”
“要是这药好找,我也不会来找你呀。”
“哈?”陆知叙不知为何听出了自己是个冤大头的意思。
“不是,司弈,这不合规定呀?你这……”陆知叙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凑近,动了动鼻翼,“你今天还喷香水了?真奇怪啊……”
司弈耳根一红,心理清楚这不是香水味,而是千森小姐身上的体香。他一把推开陆知叙:“千森小姐答应带你去看灵族怎么治病救人。”
陆知叙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似是想要说什么狠话,但最终还是泄了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我给你找药。”
他想起之前不明不白花出去的五百万,又看了看手上的药单,忍不住摇了摇头:“我真是魔怔了……”
嘴上虽然抱怨,身体却很诚实地转身打电话配药,把药单上的药都仔细核对了一遍,还特意多带了几盒止痛药,“走吧,我跟你去看看,免得药不对症。”
*
车子一路飙到了西郊的安全屋。
临进屋,司弈拦住陆知叙:“只许看,不许问!”
“不是,你又坑我?”陆知叙刚想说“那我把药带走了”,可一想到能亲眼看到灵族,又是实在舍不得这个机会。
最终只能咬着牙点头:“行,算你狠。”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安全屋门口,司弈根据指示打开大门,一股草药味混着血腥味就飘了出来。
看到屋内众人,司弈的心一沉。
秦义和卡尔背对着门口,两人后背上的伤口还渗着血,染透了裹在身上的粗布绷带;
沈无靠坐在床上,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不自然地伸直,裤管和衣袖被剪开,露出的断骨处用夹板固定着;
周始息坐在床边,头上缠着纱布,手上还捧着一台电脑不断敲击着;
只有白晓潇的情况稍好,坐在椅子上,胳膊上有一点擦伤,正在帮着煎草药。
听到动静,秦义和卡尔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看清是司弈,他们的动作才顿住,却依旧没放松警惕。
秦义沉声问:“司弈,你怎么带了个陌生人过来?”
沈无之前在盛京医院见过陆知叙,他皱眉看向司弈,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司弈连忙上前解释道,“队长,是千森小姐让陆医生来送药,顺便帮鹿医搭把手。”
“千森小姐?”秦义愣了一下,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眼里的警惕也消散了大半。
沈无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低声对其他人说:“是自己人,别紧张。”
陆知叙跟在司弈身后,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悄悄拉了拉司弈的衣角,压低声音问:“你们这个千森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啊?看你们这队人的样子,对她简直是无条件信任,哪天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吧?”
“别胡说,”司弈严肃地打断了陆知叙,“虽然,我现在也说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我也愿意相信她。”
陆知叙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嘀咕:真是一群魔怔的人。
可当他转头看到鹿医拿着绷带,对着沈无断腿处的伤口动作笨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拿过鹿医手里的绷带和药膏:“你这么缠不行,会勒到伤口,我来。”
他蹲下身,熟练地拆开旧绷带,仔细清理伤口,包扎,动作又快又稳,“真是欠了你的,好好的医院不待,大清早跑来这种地方当苦力……”
直到帮最后一个人处理完伤口,陆知叙才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就在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司弈:“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你不是说带我来看灵族怎么帮人处理伤口的吗?这不就我在处理吗?”
司弈歪了歪头:“你要相信千森小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陆知叙一愣,看到大家都看上去轻松了很多,心下松了口气,佯装生气地别过脸去:“行了,病也看了,赶紧送我回去,我上班迟到了。”
“好。”司弈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沈无,“队长,我去去就回。”
两人刚要出门,突然周始息的声音响了起来:“热搜爆了!”
大家狐疑地看向他。
周始息脸色有些凝重:“队长,我觉得你最好看一下。”
他说着,飞快地挪动鼠标,将电脑屏幕转向众人。屏幕上的热搜词条鲜红刺眼——#宠物博主奶糕铲屎官虐宠#,后面还跟着一个“爆”字,点进去的第一条就是那段引发争议的视频。
视频一开始,画面有些晃动,镜头对准了角落里的一拍铁笼,里面关着瑟瑟发抖的小猫小狗。
紧接着,“奶糕铲屎官”出现在镜头里,他脸上没了平时直播时的温和笑意,眼神冰冷,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铁棍,毫不留情地朝着笼子里的小动物戳去。
听到小猫小狗发出凄厉的叫声,他却兴奋起来:“哎哟,你今天叫得最大声,就是你了!”
他伸手抓住一只小狗的脖子,将它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又捡起来徒手拧断了它的尾巴。
听着小狗“吱吱吱”狂叫,他明显更兴奋了,竟然徒手扣出小狗的一直眼球……
画面截然而止,视频因为血腥暴力被下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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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新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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