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在意,根本没有太多线索,乌鸦还在旁边可能监听着我们,你能不能别说那些了。在乎在乎我的感受,我们说说我们自己的事情吧。”他终于受不了“冷暴力”了。
台灼又感觉耳根子发烫,“你,你说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吗?你是先见过裴少主的容貌的,然后我们在桃林初遇,你第一眼的反应不就应该是面前的人跟裴烬衣长得好像吗?如果说喜欢,那你一定是先喜欢了裴烬衣的脸,才会在看到一张一样的脸时一见钟情。”她逼迫自己冷静分析。
“我,”他张嘴说了个字就卡壳,像是极力要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
“我什么我,你说不出话了?”台灼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
“你别逼我放大招。”他突然一脸严肃。
“嗯?什么?”她满头问号。
“伊尽。”他只是喊出两个字。
听到楚寒书嘴里吐出这个名字,台灼脑子那刹那一片空白,头脑过载无法正常运行,只能下意识嘴硬,“什,什么?你在说什么啊?是谁的名字吗?我好像不认识啊。”
“你还要演吗?你不就是伊尽吗?”他直截了当。
台灼站在原地,脑袋发懵,什么话都说不出。
“现在你懂了?嗯?”
“啊?我懂什么?”她深陷思绪混沌,无法脱离。
“当然是懂我最初见到这副皮囊时,这张皮底下装的是你,伊尽,或者叫台灼,无所谓,反正都是你,而不是裴烬衣。”他摆明。
“啊?我不是替身?”
“什么?替身?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替身?”楚寒书眉头一皱。
“霜月楼不是有仆役说你表白后被裴少主拒绝后心痛如绞吗?”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拿出来跟楚寒书对,只觉得嘴里的字每一个都烫嘴,“为了莲花道,只能由跟裴少主容貌一模一样的我去霜月楼求见。”
楚寒书听了面如灰石,沉默半晌,“这是哪个仆役传的谣言……”
“这,我还是不能说吧,虽然你说这是谣言,但好歹莲花道存活下来离不开这个仆役,你不能辞退这个人。”她觉得这个仆役到底还是算恩人,不能把恩人供出去。
“好吧,你记住,我被裴烬衣拒绝这种事情都是子虚乌有,你也不是替身,不信谣不传谣。”
“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你怎么会知道‘伊尽’这个名字?我们以前见过吗?”
楚寒书听她话毕,神情落寞,“你都不记得我。”眼睛里闪闪的,像是有泪花,但仔细去看,又没有什么,“在桃林的时候,我就很伤心,你不记得我了。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想起我。”
“啊?抱歉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所以你到底是?”她想要回想人生检索信息,但是这对她来说有些难度,如果能直接问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还没等楚寒书答话,天边一角就透出亮光,让黑如陈墨的四下亮起一点,“天亮了?阵眼破了一个!”
“这样说来,只要众修士齐心协力,很快我们就可以从这个阵里出去了。裴少主真厉害。”台灼由衷之言,但没过两秒想起来自己没得到的答案,继续追问,“所以你到底是谁啊,求你告诉我吧。”
“……你自己猜。”他嘴一撇,十分不悦。
人家不高兴是正常的,自己没认出人家自己理亏,台灼失落低下头,“对了,不久后真破阵了,要是判官还要做点总结什么的,他不会提到我吧。我不希望被人注意。”
“好,阵一破我就捏符传讯给他。”他先给台灼想了办法,然后问原因,“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你就是裴烬衣,毕竟伊尽这个名字,就是烬衣反过来。”
“不可以,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就让往事随风去了不好吗。”她抄起手,也不失落了。
“哦,那好吧。”他佯装失望,伸手去掐掉了灯笼里的蜡烛。
两个人也算是把话说了个半开,她找了个石凳坐下,楚寒书也跟着她一起坐。望着天,又一个阵眼被烧毁。二人静静等待阵眼尽数破除。
“所以你不是朱雀血脉,却还用着朱雀火,这要想办法解决,是吗?”
“嗯……我不是朱雀血脉,所以朱雀火我只能修到前两层,再往后绝无可能,我现在只有这样的次品朱雀火。不过没关系,师尊已经带我找过颜长老,长老说不需要太久就可以给我一本适合我的功法。”她拿了霜月楼的资源,给自己恩人说清楚也是需要的。
“你已经见过颜莞了?!什么时候?!”
“好几天前。不过这没什么吧,是师尊带我一起去的。况且颜长老什么都没做啊,还说要给我功法,她不是坏人啊。”
“她怎么不坏?你只是跟她少有往来,不知道她有多坏。”
“颜长老能有多坏?她难道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如果只是大家传言中那样喜欢美人,应该还好吧。”
“好吧……她倒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你答应我,你去管颜莞要功法的时候,要么誉姝在你身边,要么我在你身边。”
听上去是很合理的要求,“好哦。”
天空发亮的角逐渐多了起来,大半的天空摒除遮盖,夕阳照了进来。但再往后破阵速度也开始减慢,想来木火属性修士消耗自身灵力过多逐渐体力不支了。
“夜晚快到了啊。”
最后一个阵眼是在破晓时分被烧毁的。天空从开始的夕阳渐渐暗淡,经过漫长的黑暗,又洒下晨光。
阵法一破,楚寒书就立即解封灵脉。台灼趴在旁边的桌子上还在睡着。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叫醒,“台姑娘,醒醒,我们应该去找众修士了。”
她睁眼看周围,入目的就是一轮漂亮的,充满生气的日出。
去往最后一个阵眼方向,那边儿坐地休息的修士不少,但显眼的还是判官身边的板车,上头铺了褥子,裴烬衣抱着枕头睡在上头一动不动。
看到这一幕的台灼心一惊,“裴少主这是怎么了,她还好吗?”
“放心,似乎只是力竭睡了过去。”楚寒书判断过裴烬衣的状态,简单安慰台灼。
她听他这么说,终于也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总不能因为要破阵就损害他人生命安全。
判官让仆役将裴少主带回客房好好安置,随后又让大家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集会。
确实不能马上集会,许多修士因为在灵力压制阵中付出灵力而身体劳累。
做了这些之后判官又得去找医修到各客房给修士们诊诊脉。
台灼站在客房边的道上,看着判官忙来忙去,忙了一整个时辰。
一点歇息时间都没有,就忙到了集会开始。
集会上判官又得总结事件,包揽责任,论功行赏。
台灼心里边儿仔细研究了一下,这都没有打草稿的时间啊,判官口条真好。
总之,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本次论道会取消了。参与人员的补偿,付出灵力修士的补偿,以及最重要的,裴少主的补偿,判官逐一列出。
涤尘阁在修界名望甚高,本次本来也是受害方,无人出来指责涤尘阁渎职。
判官请求大家有线索的一起出力,尽快将幕后主使逮捕归案。
集会终于结束后,判官吩咐底下的人各自干活,清点赔偿项目。
台灼还在集会底下,坐在楚寒书旁边,见判官叹着气走过来。
“总算是把事情干的差不多了,好累。”
“能者多劳。”楚寒书冷冰冰回答。
“真是铁石心肠啊。对了,破阵的主意,是你们出的,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判官方才集会上没提,但下来之后还是得感谢。
“我没有,你问问台姑娘吧。”
“那,台姑娘有什么愿望?”
她略一思索,“唔,我倒没有什么愿望。如果可以的话,涤尘阁可以照顾照顾往霜月楼方向几十里外的那个镇子吗?因为歹人提前布下的阵法,镇子上喝了三年井水的镇民们身体似乎不太好。”
判官也有些意外她所言,随后肯切回答,“一定,涤尘阁有失察之责,愧对受影响的百姓和被困的修士们,我们一定会尽力弥补我们的失责。”
就这样,泡汤了的论道会总算是结束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台灼正卸着妆。她少有上妆,一时不适应,现在不用见别人了,也就不用继续顶着妆面了。
“入夜前应该能到霜月楼,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做宵夜。”楚寒书估算着时间,询问台灼。
“我们串一点串烤着吃吧,晚上适合吃这个。你给判官带的酒霜月楼还有吗?我也好想尝尝。”手里忙着卸妆,盯着铜镜看,没法移开视线,但嘴上很快回答了楚寒书。
“好,那我回去弄些肉和菜来,酒管够。”他温柔地笑着看她。
回到霜月楼时,天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月儿是已早早在天边冒头。
楚寒书备好酒,和台灼一起处理了食材,还往泉水水流里用绳网套了个西瓜镇着。
把几天不见的咕咕放在一边,台灼多点了几盏灯笼,又把炭烧起来。
整个院子里听得见炭火烧得偶尔噼啪响的声音,配合清泉峰零丁几声虫鸣,不由得让人心境平和下来。
肉串先不刷油,就那么放在烧透了的炭火上烤,烤得滋滋响。
楚寒书烤着,衣服上头发上沾了油烟,他并不在意,拿着蒲扇偶尔往上扇风。
台灼喝了点儿酒,也到烤炉前一起烤。
一夜安逸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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