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联系,可从他那里打听到什么?”
神女对贺棣的印象蛮深刻的,对方对东洲那莫名的恨意总之令她惊讶与不解。
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她本该有所提防,但她仍选择了相信,希望不会让彼此失望。
瑶华道:“郑先生倒是想了计策想办法告诉了那位先生,这方法——”
“你觉得不妥?”神女道,“不止你,上官他们几个也不是很赞同吧。”
“……是。”
神女:“那很正常。”
瑶华:“但既然是郑先生所要求,众人又都不敢正面反对,私下议论几句也就是了。”
神女:“你……你与小九,及那位‘郑先生’,私下联系的不少。”
瑶华乌亮的眼眸柔和亲切,她道:“也许东国会迎来新生。我也好,上官也好,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神女:“……”
神女的沉默让整个房间都空荡寂静。
瑶华又道:“殿下——”
神女叹气道:“你走吧,至于浮黎的事,你们几个不必插手。”
“是——”
六月初,寄江带着贺棣又四处逛了逛,街边喧嚣,看不出这个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
人民们的和平生活,不过是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罢了。
六月中旬,埃罗尼亚古帝国的薇珮德珈公主痴缠初尧臣之事传的沸沸扬扬。
在上一次众国会谈结束后,贺棣就见识过了那位公主的缠人功夫,她极痴迷于名为初尧臣的守护官。
初尧臣为人身材高大,面容俊秀,的确是很受欢迎的人物。
贺棣对他的评价让寄江冷笑一声。
“是么,不过是个乱开屏的孔雀罢了,我最烦的便是这种货色。头脑简单到七岁小儿都比不过,真不知这种人母亲为何会看重。”
寄江继续说:“鬼族出了这么个东西,真是算完了。”
贺棣从寄江辱骂初尧臣时便噤声,默默听着少君喋喋不休。
末了,贺棣很有眼力见的递过去一杯茶,道:“渴了吧,喝点茶。”
先是穿越,后有异能,再到现在的神鬼不死等族血统,就算将来出现什么精灵血统,贺棣也见怪不怪。
寄江乜他一眼,“你少跟他这种人厮混。”
“是是是,少君的话铭记于心,万万不敢忘的。”
寄江想到了什么,眼里起了杀心,“我倒忘了,日后你跟他们打交道是必然的,你——算了,不要跟他学坏。”
贺棣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
寄江:“你知道埃罗那位公主为何要缠着初尧臣吗?”
贺棣摇头,表示不知道。
寄江:“埃罗尼亚现在内斗严重,薇珮德珈是帝国皇帝唯一的子嗣,她这次来东方,光是明面上的刺杀我们就为她挡了五次,暗地里的就更数不清楚了。初尧臣鬼族血统,能征善战,薇珮德珈希望他能帮帮她解决帝国的敌人。”
“这,不大行吧,哪有异国之人插手国事的道理。”贺棣这种不懂国事的人都知道薇珮德珈的行为已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寄江冷冷的:“所以,若薇珮德珈能成功认下一位‘兄长’,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贺棣:“……”
不是,你们来真的?
这样也行?
贺棣干巴巴道:“神女会同意吗?那位守护者会同意吗?”
“哦——”寄江清冷的声音里竟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初尧臣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同意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真是强买强卖。
贺棣心下吐槽。
寄江:“母亲同意是必然的,昔年东国有难,埃罗给予了帮助,现下埃罗有难,东国必然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最后牵扯其中的无辜人,只有那个叫初尧臣的了?
寄江似乎看出贺棣心中疑虑,耐着心解释道:“主要是六位守护官之中,我、上官、曲非,皆为神族血脉。至于剩下三位,虽说都是鬼族血统,但半夏叔归隐,瑶华为女子,只有一个初尧臣可出面了。”
贺棣:“哦。”
寄江:“这种事情不需要我们关心,还是先谈谈你出的那个鬼主意吧,什么时候开始?”
“十月初,八大家族会在红叶庄园举办金桂宴。那是动手的好时机。”
金桂宴。
那算是世家之间挺重要的宴会了,金桂宴最初是神女为了感谢八大家族对她的支持回馈给八大家族的请宴。
如今,是权势的象征。
寄江知道,在这个日子解决张饰沄,许会遭到许多世家的抵触,即使他们真的成功了,扳倒了张家,其他世家未必就愿意放过出主意的贺棣。
毕竟九州的世家里面,又不止这八大世家。
寄江只好将自己的顾虑都告诉贺棣。
贺棣毫不在乎的问道:“那就算我暴露了,他们想杀了我?”
寄江:“杀是不可能杀的,最大的惩罚应该是流放。”
“流放?”
极北严寒之地,或者是偏远荒芜之区……
贺棣莫名想起古装电视剧里倒霉的大臣全家喜提的流放之罪。
“少君……”贺棣声音细弱,“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寄江:“应该是来不及了。”
贺棣拍拍胸脯,“多大点事!总归要有人站出来的,实在不行,我当第一个!”
寄江心神一动,正色道:“我会尽可能帮你争取最大利益,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远离幽云未必不是好事。”
贺棣:“树大招风的道理我懂。”
九月初,初尧臣终于同意认薇珮德珈为妹。一开始一国公主痴缠初尧臣之事在众家主眼里不过是个笑话,现在这个笑话成真了,世家就有些坐不住了。
谁都知道,初尧臣是神女的人,他若认异国公主为妹,那埃罗帝国岂不是也成神女那边的了?
神女一心想收权,世家自然是不允许的。
王家主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气势汹汹,指责初尧臣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辜负了神女的栽培。
神女回复:“昔年临海沦陷,初尧臣挺身而出,仅带一千将士收复临海,若汝有此功劳,吾定奉汝为上宾。”
王家主哑口无言。
九月下旬,初尧臣秘密随薇珮德珈回埃罗尼亚帝国。
十月,金桂宴开始了。
张饰沄带着丁映出现在宴席上。
寄江代母赴会,他身边跟着的是贺棣。
来此宴会的世家之主多达三十多位,他们之间多多少少有姻亲关系。
贺棣看着丁映,几个月不见对方似乎愈发憔悴了,单薄的身子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
“哦,张家主!”
众人饮了一回桂花酿,一人姗姗来迟。
那是个身穿白领黑袍的男人,夸张厚重的刘海遮住了近一半的脸,深紫色的头发及腰柔顺,露出的脖颈和双手极为白嫩。
这人一出场,寄江的手抖了一下。
几位稍年轻的家主压根不认识他,于是问张饰沄:“这是张家主的朋友?”
张饰沄起身相迎:“诸君,这位便是少主浮黎。”
少主?!
那就是与神女不合的长子,现已离开朝光宫的浮黎少主?
浮黎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诸君好啊。”
众人争相关照。
“少主好,少主好哇——”
“少主能来真是我等的福气!快请——”
贺棣撑着下巴看了看浮黎,又看着寄江,“那是你哥?”
寄江迟缓的点了点头。
贺棣凑到寄江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他来的话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寄江沉默了一瞬,“不知。”
浮黎来此,就是唯一的变数了。
正想着,浮黎来到两人面前,“寄江,郑先生,你们好。”
寄江站起身,“兄长。”
浮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诡异:“做的……不错——”
寄江:“……”
浮黎转而看向贺棣:“郑先生,小生以前为你算命,你若再出现在大众视眼中……必然是活不过三十岁。你怎么……还敢呐。”
“兄长!”寄江赫然出声,“您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
“醉?”浮黎转过身来,一手往后扬了扬,“哎呀,那我去喝几杯,醉了再说——”
“你——!”寄江脸色铁青,却又拿这个兄长没辄。
浮黎坐到了另一片桌几,那里坐着一圈的世家家主。
贺棣吃了块桂花糕,问:“你兄长……是反派?”
寄江垂下眼帘,低声道:“他曾为小九算命,说小九命薄,一生奔波受苦,活不过三十二岁,若是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连三十岁也活不到。便是如此……当年母亲是不高兴的,只是后来——兄长离开了。”
贺棣:“那他现在的年纪——”
“二十八,快到了不是?”寄江苦笑,“兄长有这样的本事,所以你的出现,也许能让他多活几年。虽说他生死不明,可我不愿意相信他已死去……”
真的郑九当然没死。贺棣发觉嘴里的桂花糕失了滋味,他端起描金白瓷杯喝了一口桂花茶。
“安心,少君。”贺棣安慰着。
那一边,浮黎不知同张饰沄说了什么,后者勃然大怒。
“浮黎!你欺人太甚!!”
浮黎道:“张家主何必生气,不过一个男宠罢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丁映,继续着。
“巧了,本少主也好男风,您施舍给我这个,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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