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段小飞喉结滚动，声音发颤，“不是那种关系。”
文执挑眉：“哪种？”
“就是包养、恋爱那些乱七八糟的。”段小飞越说越急，“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亲人你懂吗？他把我当亲弟弟看待！”
“是吗？”文执轻笑，声音里带着刺，“一个奔四的男人，不婚不育，整天围着你转，你觉得这正常？”
“你什么意思？”段小飞猛地转头，熊熊怒火在眼中燃烧，“他怎么不正常？他正常得很！他想结婚就结，不想结就拉倒。他找女的是我嫂子，找男的是我哥夫，他就是单一辈子都有我给他养老！”
“哇哦，感人肺腑。”文执笑着拍手。
段小飞皱紧眉头，总觉得这话里带刺。他还没来得及反驳，文执的视线突然落在他手腕上。
“这手链挺好看。”
段小飞下意识缩了缩胳膊。
那条手链已经很陈旧了，褪色、划痕、磨损……无论哪一条都跟好看搭不上边。
“让我猜猜是谁送的……”文执故意拖长语调，“啊，该不会是你的'好哥哥'吧？”
“这是车展纪念品。”段小飞咬牙切齿。
“我知道，劳斯莱斯对吧？但你知道这车标是什么含义吗？”文执倾身靠近，压低声音，“它的意思是——‘地下情’呀。”
“放屁！”段小飞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链！没人会查那东西有什么狗屁含义！”
“普普通通？”文执步步紧逼，“他为什么平白无故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及——”
“没有！什么都没有！”段小飞脸颊烧得通红，越是激烈的反驳，越像欲盖弥彰似的。
“所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五年多快六年了，段小飞依然记得特别清楚。
顺利请到师傅之后，鞠天宇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庆祝。开始的吃饭逛街都没什么印象。直到后来，他们去了一个车展，段小飞简直着迷到入了魔。
参观结束后，鞠天宇神秘地掏出一个丝绒礼盒。
“看到这个就觉得特别适合你。”他拿出一条手链扣在他手腕上，“带翅膀的小天使，和你似的。”
段小飞眼睛都瞪大了：“我去，这肯定特别贵，不行、我不能收！”
鞠天宇轻轻按住他的嘴唇：“收着。”
这个动作使两人都怔住了。鞠天宇新奇地按了按他的唇瓣，脱口道：“好软。”
紧接着，他就像中了魔似的，柔声道：“飞飞，哥特别稀罕你，你跟了我吧？”
"什么？”段小飞傻了。
“我们试试谈恋爱吧。”
“哥你疯了！”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我、我们都是男的！”
"那又怎么了？”鞠天宇一脸理所当然，“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眼前明明还是那个熟悉的人，段小飞却感到极其陌生。联想到过往种种，只觉得脑袋阵阵发昏。
“不、不是，你、你是我哥……这种事我根本就没想过！”
段小飞大脑一片空白。
在他传统的认知里，男人女人成双成对，男人和男人……那不是兄弟吗！？
兄弟之间能谈恋爱吗？
他真的从没想过！
他被这平地惊雷砸懵了。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同性跟他表白，而这人还是他顶头上司这事更加离谱。
“唔……难道你不是？”鞠天宇若有所思，随后被他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逗笑了，“抱歉啊飞飞，哥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就当哥是——”
“哥，“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抖，“男人和男人……真的可以？”
“当然能。”鞠天宇轻笑着带过，“飞飞啊，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机会，哥再跟你说。”
“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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