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光意看见信息犹豫了,这人居然这么容易就把家密码告诉她了,要是在多认识一段时间,是不是银行卡密码也……
闻光意甩了甩头,把杂念抛到脑海。
她想着她就把狗粮放进去就走,绝对不多待,放下就走!
闻光意拖着一大堆狗粮来到季柏斯家门口,开始输入密码,输完之后门果然咔地一声打开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怎么说呢,闻光意莫名有种被信任当做自己人的感觉。
闻光意开门之后,果不其然史努比跑了过来,真是好久没见它了,闻光意也很欢喜,和它玩了几分钟后才想起正事来,开始把狗粮一袋袋搬进来。
她这次给史努比买的是最好的,按照史努比这体型,饭量应该很大,所以她一次性买了超级多,足够史努比吃好久了。
闻光意哼哧哼哧地搬着,终于搬完最后一袋了,她直起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听见了脚步声音,家里面原来有人吗。
只见季柏斯旁若无人裸着,下面只围了个浴巾,手里面还拿着灰色毛巾擦头发,闻光意始料未及这一幕,出于本能反应她赶忙转过身去。
季柏斯挑眉。
看着她像看到什么脏东西的背影,季柏斯莫名不爽。
“穿好了没啊。”闻光意着急催促他。
后面无比安静,除了史努比的呼吸声,迟迟没有传来其他声音,季柏斯没回答。
过了好半天,闻光意想着他应该穿好衣服了,才拿下挡住眼睛的手,睁开了眼睛,但还是没有转过来。
“这些是给史努比买的狗粮。”闻光意背对着季柏斯,面向着门,指着那一堆狗粮说道,她感觉像是做错事情在面壁思过。
留下这句话之后没等季柏斯回应,闻光意就落荒而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地毯,拖鞋掉了一支,她弯腰看着地面,视线还是不敢往季柏斯那边去,捡起拖鞋开门就跑了。
出来后她才大口大口呼吸,双手摸着红红的脸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光意在走廊隔着门好像又听见季柏斯的笑声中间夹杂着史努比的汪汪声。
真是的。
房间里面的季柏斯其实早就穿好了衣服,他还是站在原地,看着玄关处堆的比鞋柜都高的狗粮,本来只是临时起意想逗一逗她的,结果把人给吓跑了。
看来下次要注意了。
闻光意正在工作,妈妈打来视频电话,她接起来放在旁边,手上的动作没停。
“宝贝!在干嘛呀?”
“在工作呢。”闻光意敲着键盘。
“最近有没有空呢?妈妈想让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闻光意这几年很少陪在父母身边,父母有什么需求她都会满足,这次老妈让她去见一个人也没什么,闻光意就答应下来了。
“那我等下把我最近空闲的日期都发给你。”
母女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父母从前是不喜欢闻光意干这份工作的,太累了,但架不住她喜欢,只要她开心便尊重她的意愿,不再阻扰她工作上的事情,最多提醒注意身体,其它的随闻光意去。
挂断电话之后,闻光意这边的工作要到很晚才结束。
手机震动弹出消息,闻光意拿起来一看是备注了资助管理的人发来的。
问她有没有空去参加资助答谢会,资助对象都会到场。
她当时确实参与过一个资助项目,但那是在大学的时候,大学的时候她开始理财,手里面也有了些钱,正好在网上看到有关资助的信息,她核实真假后便参与了,没想到一参与就坚持了这么多年。
但关于出席答谢会这件事情闻光意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她怕自己露面会给受资助的人带来压力,就还是算了。
这么多年她也只是按时把钱打过去,只要求把钱用在资助对象上,没想有什么其它的回报,得知受资助的人现在都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很开心。
这件事情闻光意只当作一个小插曲,之后便没再管。
半夜,睡着的闻光意被一阵响声吵醒,她起床寻找着声音来源,才发现是厨房洗水池下方的水管爆了。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6点她上哪里去找修理师傅。
闻光意赶紧拿盆子接住水,免得漏到楼下,她上手搞了半天,丝毫没好转。
闻光意用手机打着手电,在门口寻找着小广告,平时不需要的时候小广告贴一大堆,现在正需要却一个都看不见,她才想起来物业前几天刚好清理过一次,那时她还不以为意,觉得自己物业费交的可值了,路过的时候还称赞了两句物业。
现在手足无措的她:……
闻光意正准备放弃进屋的时候,季柏斯背着琴包从转角出现了。
闻光意又看了眼时间确定是凌晨6点没错,看样子他刚从外面回来,那岂不是代表这人一夜未睡。
季柏斯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段遇见闻光意,她还穿着宽松睡衣,头发高高扎成丸子头,头发稍显凌乱,带着透明框架眼镜,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身上有些地方还是湿的。
“怎么了?”季柏斯走过来问她。
闻光意本来想说没事情,但一想到现在屋内正在呲呲冒水的水管,还是开口寻求他的帮助。
“水管爆了,请问您会修水管吗?”她眨着无辜的眼睛向他寻求帮助。
季柏斯没想到会是这样,愣了几秒之后,对她留下一句,“等我。”便转身回他家了。
过了几分钟,闻光意就看见季柏斯领着一箱专业工具,身上的衣服没来得及换,还是刚刚那一套。
“走吧。”他走到闻光意跟前。
闻光意有一瞬间还真以为是修水管的师傅上门了,他要是去当修理师傅,估计生意也会很好,因为脸。
她带季柏斯来到了厨房漏水的地方,闻光意在旁边替季柏斯打着手电筒,季柏斯蹲下往下一看,发现是水管的连接处断掉了,换一个头就行。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先用胶布帮你把断掉的地方缠起来,等会我去楼下五金店看看有没有替换的连接头。”季柏斯边说边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水管胶布。
闻光意一看工具箱里面,里面居然连电钻都有。
这个人好专业的样子。
刚才还在狂冒水的破的地方现在缠好胶布后只是在慢慢滴水。
季柏斯缠好之后立马起身。
“我去楼下买吧。”她说。
“没事我去,半夜不安全,我很快就回来。”
闻光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柏斯就开门出去了。
大概十分钟后,季柏斯就买好回来,闻光意注意到季柏斯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骨节分明的手上沾满黑色污渍。
闻光意顿时感到歉意。
季柏斯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搞好了,水管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刚才破裂的痕迹。
季柏斯直起身子,邀功似地对着闻光意说道,“修好了。”
“谢谢。”闻光意给季柏斯倒了一杯水。
季柏斯坐在沙发上,这是他第一次来闻光意的家里面。她的家和季柏斯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闻光意的家里面到处都是植物,各种各样的,他以前从没有见过的,摆件也充满异域风情,看起来像是从全世界各地搜罗回来的,处处洋溢着她见识过的风土人情,好像每一个东西都可以说出一个故事,一点一滴拼凑出来的家。
“喝点水吧。”闻光意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她感激地说道。
“没有,举手之劳。”
季柏斯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7点了。
“那我先回去了。”他说。
“好。”闻光意把季柏斯送到门口。
送走季柏斯之后,闻光意才发现他的工具箱没拿,本来想马上给他送过去,但季柏斯双眼里都是疲态,像是熬了一晚上,估计现在回去开始要补觉。
她整理好工具放在鞋柜里,想着改天给他送过去。
季柏斯整夜都陷在梦臆中,等再次醒来时眼角湿润。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最近忙着排练,他对自己要求高,一个音符不满意便一直练一直练,仿佛疯魔般。
一阵风吹过。
“今天是2013年3月5日,欢迎收听本次的校园音乐广播,我是主持人闻光意,今天我们又将一起踏上一段美妙的音乐之旅。”
校园广播突然传来声音。
“嘿嘿,又可以听好听的歌啦。”走廊中的某个女生边说边跑回到教室里去。
季柏斯在听到声音的那瞬间停下脚步,这个声音好熟悉。
闻光意说完这句话便熟练地将播音按钮往上推,背景音乐的声音逐渐变大。
闻光意一直担任校园音乐板块的主持人,到现在已经一年了,她的声音好听,选曲又极具品味,大家都喜欢她主持的广播,当作疲惫学习生活中的一丝慰藉。
课间时间大家都习惯了广播的声音,伴随着广播每个人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学妹,干脆我退位你来当这个站长好了。”广播站长看着闻光意说着。
闻光意来了死气沉沉的广播站才有了生气,本来这档音乐栏目是预备取消的,多亏闻光意才保留了下来。
“行啊。”闻光意一点也不客气,她顺着他的话说,说实话她不是没有觊觎过广播站长之位。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已经收到国外大学的offer了,下个月开始就不在学校了,广播站恐怕真就靠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你就安心去吧。”闻光意起身离开之前给他吃了安心丸。
广播并不长,只有二十多分钟,很快便结束。
“我还要上课,先走了。”闻光意和广播站的伙伴说着再见。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站长叫住了她,“还有光意,这周天我要举办一个送别party,你有时间的话记得来参加,地址我发给你了。”
“好。”
广播站在科技楼的顶层,离她的教室有些远,平时走过去都要十分钟左右,她紧赶慢赶跑到教学楼下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闻光意被吓了一跳。
偏偏教室在三楼,还好她是练跳舞的,身手还算敏捷,她瞥见政治老师从走廊那边拿着书走了过来。
闻光意加快速度,提起裙子,把着栏杆借力一步跨两个台阶。
季柏斯还停留在走廊上慢慢走着,他今天才转过来,季柏斯在等班主任来带他进教室。
走廊里传来了起立的声音,他们开始上课了,走廊安静。
忽然一阵跑步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气喘吁吁,他回过头便看见她跑过来,两个人交错的瞬间,他的手无意触碰到了她的裙摆。
闻光意没有在他身边停留,径直跑过他,一个大跨步冲进了一班的教室。
她的身影消失后,班主任刚好过来把他带了过去,季柏斯是十三班的,刚好在离一班最远的那个地方。
某天下课时间,闻光意刚好从季柏斯班级门口走过去。
“你看谁呢?”高中同桌顺着季柏斯的目光看过去,你不会是在看刚刚走过去的闻光意吧。”
“你知道她是谁吗?闻氏集团大小姐,她的一件裙子都够你一年生活费了。”同桌说。
“你可千万别喜欢上她啊,虽然喜欢她你也排不上号,她是学芭蕾的,这学期高三结束后是她就要出国去读书的。”同桌带着丝怜悯看着季柏斯。
季柏斯是个闷葫芦,这学期都没怎么说过话,只顾着低头学习,争分夺秒地学习。
听同桌说完也没什么明显的反应,某天课间时间,季柏斯像往常一样解着数学大题,熟悉的广播前奏开始,最后一道题本来已经算出来就差最后一步,可是,笔迟迟没有落下。
广播的声音变了,不是她了。
再后来高三还没结束,闻光意就不见了,他也是在别人口中偶然知道她脚受伤暂时休学了。
休学了,受伤很严重的程度吗?
季柏斯心不在焉,接水的时候满出来,烫了下手才反应过来。
高中生活很快便在沉重的升学压力下结束了,季柏斯顺利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c大。
树上的叶子又掉光了。
季柏斯大二那段时间忙着排练和兼职,不可开交,本来打算下课后再去练习室排练曲子,好友却说今天大一新生有运动会,非要拉他去凑热闹,他拗不过便当是放松。
等他们到操场的时候刚好开始拔河比赛。
裁判站在中间,手把着红带子维持着中心。
“哔——————”裁判吹响哨子,比赛一触即发。
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再次出现在季柏斯面前。
眼前的人和脑海中熟悉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他恍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看了好久才相信真的是她。
她模样没怎么变,头发变得更长了,季柏斯视线往下移,看了看她的脚,她今天穿着运动鞋,裤子撩到膝盖,脚踝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还有缝针的痕迹。
但闻光意丝毫不在意露出疤痕,坦然的模样仿佛这是勋章,象征着她过往舞蹈生涯的辉煌与终结。
闻光意在拔河队伍最前面,作为队长有序地喊着一二一二的口号,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下来,满脸通红。
闻光意认真使劲的模样让季柏斯没忍住笑出了声,笑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重逢的欢喜,也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说着不好意思,慢慢挤到人群最前面,离她越来越近。
好友转过头问他笑什么呢,他说没笑什么。
后来她的队伍获胜了,她开心地和队友们围成一个圈欢呼庆祝着。
之后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移动到那里他的目光便停留在那里。
夏季燥热的风拂来的却是浓烈的悸动,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季柏斯此刻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只有开心和难以抑制的心跳声,心跳如鼓锤般不停,他深吸了口气。
酸涩的感觉又充斥内心,像是回到少年时代。
只不过这次他隐匿在喊着加油的观众席之中,不害怕被发现,于是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地望着她。
“砰砰—砰砰—”
好久不见啊,闻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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