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生也惊讶道:“乔哥,这么巧。”
男人仿佛不认识虞杉,他拿出收据递给虞杉,“你昨天搬过来还没付押金。”
声音冷淡又凉薄。
虞杉脑子晕晕乎乎的。
回忆起这个班长,印象非常糟糕。
只记得当年帮她补习的时候,脾气恶劣,总是凶她。她被罚写哭得字迹模糊,还会被要求重写。
明明只是个班长,却总是端着长辈的架子,好几年,她那时真得怕惨了考不上大学没有出路,又没钱上补习班,被拿捏住心理,才对他言听计从。
虞杉现在再回忆起来,只觉得当时的自己愚蠢又可笑。
她讥讽道,“班长,这么多年,还住这呢。”
乔辞垂着眼帘,并未回答。
虞夏生:“姐,他怎么好像不认识你一样,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好?”虞杉笑了笑,意味不明。
不想再和他牵扯上关系。
虞杉毫不犹豫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
还没等递出去,钱洒了一地。
虞杉无辜得眨眨眼,“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辛苦你自己捡一下,多余的就当给你的小费。”
乔辞面无表情,缓慢掀起了眼皮,与她目光相对,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捡起来。”
虞杉愣了一下。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他的言听计从好像都要刻在骨子里了。
“虞杉。”他声音冰冷得厉害。
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样命令过她了,就连宋世旻向来也是哄着她的。
虞杉躲避他的视线,背后莫名冒了冷汗,拿起钥匙开门。
“真烦死了,夏生,你给他捡。”
说完,她匆忙把脚上的高跟鞋甩出去,关上门,躲进了屋里。
虞夏生好一会才从外面进来,看着虞杉莫名其妙。
“姐,你怕他做什么?你怎么见到他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
“谁……怕他了。”
虞杉打开电视,心慌意乱得调着台。
也就现在她敢说这句话。
搁以前,她真的很怕他,怕他讲题讲着讲着突然重重得把她的书放在桌上,然后冷着脸说。
“虞杉,听不进去就别坐了,站着听。”
“虞杉,我再也不管你了。”
虞杉这一晚上没睡好,全是噩梦。
早上起床的时候,床边摆好了虞夏生在楼下买的早餐,包子油条皮蛋粥。
虞杉为了保持身材,一直不吃这类油大的食物。
她翘着腿趴在床前玩手机,每天早上的工作就是一一和手机里的金主问好。
随后,照旧和宋世旻打了通电话过去。
宋世旻没有接,平时吵架,她一撒娇低头宋世旻就会原谅她,这次可能真的气狠了。
虞杉没好气地撇撇嘴。
窗外阳光明媚,街道上热闹非凡。
趁着太阳好,虞杉把洋甘菊摆在窗台。
下午向豪和她约了高尔夫。
向豪就是昨晚和虞杉约会的男人,外地人,来云城投资文旅项目。
为了赴约,她坐在化妆桌上画了精致的妆,穿了一件polo衫白色短裙,百年难得一见的换上运动鞋,白色腿袜,衬托两条腿又细又长,骨肉匀亭。
日光下,坐着观光车下来的时候,她朝向豪伸出手,手指细长漂亮,指尖下都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摘下墨镜,向豪眼睛都看直了。
“怎么?不欢迎我?”
僵着身子愣了几秒,在看见女人明媚皓齿的微笑,挑了下眉。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伸出手将她接了下来。
“你今天真好看,”
虞杉微扬着下颚,像一只娇贵的布偶猫,“我哪天不好看呢。”
向豪耸耸肩,不否认她的回答。
伸手遮挡着刺眼的太阳光,虞杉眺望了一下这个高尔夫球场,绿化占地面积很大,设施设备齐全,想来会费不便宜。
她瞥了眼一下准备好的球具,牌子是高尔夫品牌中的翘楚。
故作生疏的拿起球杆,虞杉皱了皱漂亮的眉头,“好重呀。”
“虞小姐,第一次打高尔夫?”向豪礼貌地询问,“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指导你一下。”
虞杉给他侧了半个身位,向豪握着她的手,教了一下握杆的标准姿势。
因为虞杉带着手套的缘故,他只能隔着浅薄的手套感受她的体温,有点意犹未尽。
他在她耳旁问到,“虞小姐是本地人吗?”
“不是。”她回答地果断,“京市人。”
“哇,好地方,我前不久还去过那里。”
虞杉心不在焉,内心有些抵触男人身上的香水味,但表面上还得将和谐的氛围维持下去。
“哦?去做什么?”
“泰安集团太子的订婚宴,那场面气派得很,人家既要邀请了我,我总不能不去吧。”
“太子?宋世旻?”
宋世旻订婚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市,并不是秘密。
虞杉一怔,扶着球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下。
见虞杉垂着睫毛,不知在想什么。
向豪觉得她此刻好看得紧,越发凑近,令人厌恶的香水扑面,虞杉猛然收回思绪,闭气凝神。
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像得到拯救,满脸歉意地扬了扬手机,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是虞夏生。
这个时候他不在学校上课,好端端地打什么电话,
摁下了接听键,虞夏生在那边支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姐,老师让你来学校一趟。”
“好,等我半个小时。”
虞杉深吸口气,勾起一个淡淡地笑,“我弟弟在学校出事了,我得过去一趟。”
向豪抓起一旁的外套,“要不我送送你。”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想家事还是我自己处理比较好。”
到达华中,正是上课时间,操场上只有上体育课的学生。
顺着楼梯而上,铺面迎来的熟悉感,让虞杉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当年她靠着被乔辞生拉硬拽考进来,遍地都有她没办法遗忘的回忆。
跟虞夏生不同,虞杉托的关系,他却一直不适应,时不时给她打电话诉苦。
“姐,这进度也太快了吧,我上课都听不懂,你就把我这个垃圾放在该去的垃圾堆好嘛。”
虞杉想都不想直接给她拒绝了,“我当年也上的华中,我怎么觉得没你说的那么恐怖。”
“姐,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因为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烂是吧……”
转学的事情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云城本来地方小,教育资源匮乏,华中是属于云城最好的学校,要是把虞夏生转去别的学校,早就不知道混成什么样了。
站在办公室门口,蜷曲下冷白的指骨,虞杉正准备敲门,身后响起了人声。
“虞杉?”
抬眸看过去,认出是当年的班主任,虞杉笑意盈盈,“胡老师,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帅了。”
“帅?教你的时候还是刚毕业的年轻小伙子,现在一转眼人到中年了,哪里和帅沾边。”胡老师笑着摇头,“对了,你怎么今天突然想起回母校了。”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虞杉指了指站在角落里面的虞夏生,“我是虞夏生的姐姐。”
“你就是那混小子的姐姐?”胡老师表情严肃起来,“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事!”
进了办公室,虞杉旁若无人地穿过一排伤兵败将,走到虞夏生的面前。
虞夏生低着头,含糊地喊了声姐。
一只微凉修长的手指把他下巴捏了起来。
端详着虞夏生的脸,虞杉瞧得仔仔细细,除了额头上破皮外,没有其他的伤口,只是身上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疼不疼,打赢了还是输了?”
“……赢了。”虞夏生低着头,支支吾吾。
虞杉听到结果,漠然的脸上,笑意在眼底慢慢化开。
她拿出一个卡通创口贴帮虞夏生贴上。
“看在我弟弟没什么大碍的份上,今天就这样吧,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下午还和别人有约。”
揉了揉虞夏生的脑袋,她挎着包包,带着夏生就准备离开。”
“等等,虞杉,不是你弟被打了,而是你弟把他们打了。”胡老师发现情况不对劲,连忙解释道。
精致完美的五官上,眉眼透着一丝不解,像被什么逗笑了似的。
“你不会想让我弟向他们道歉吧。”
“虞夏生在学校惹事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别人打人,道歉不是应该的嘛,你作为家长不能这么溺爱孩子。”
“我是来给我弟撑腰的,可不是来当小法官的。”虞杉一本正经。“放学带他们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找我报销。”
她笑容明媚,但嘴角的笑不达眼底,说不上是嘲讽还是不屑。
听完她这句话,胡老师脸色都变了,觉得眼前的人太过陌生。
他很难把此刻这个有点跋扈的女人和曾经乖巧的虞杉联想在一起。
“虞杉,你……”
虞杉头也不回,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出去,蓦地身影却停住。
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闻到一股清绝熟悉的冷杉香。
男人眉眼冰冷,眼眸漆黑如墨。
睥睨着虞杉,如同一口寒潭,看不透彻,冷漠又疏离。
胡老师看到乔辞跟看到救星了似的,下意识喊道。
“乔辞你终于来了,快来管管她,你看你这些年都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惯?
虞杉捏紧了指节,藏在他看不见的视角,咬了咬嘴唇。
“我们没在一起。”
“啊?”胡老师惊讶,“当年你们关系那么好,我还以为……”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抬脚刚走门外,白皙的手腕被人禁锢住在宽大的掌心之中,虞杉竭力让自己不动声色。
指尖的温度灼人。
“在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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