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替别人的错误道歉……
呜。
多么贴心靠谱的野王大哥。
这样的温柔，谁顶得住。
一句话，让陈孟瑶的心口被轻轻捂热。
不过陆昊这一折腾下来，她的情绪还是乱成一团，完全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致。
于是，她没有再多待，和舟神道了晚安，就关掉游戏，直接下了线。
*
陈孟瑶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凌晨一点。
情绪冷静下来，脑子也彻底清醒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手机屏幕亮着。
陈孟瑶侧躺在床上，盯着聊天框，屏幕上满是陆昊的短信：
10:01PM
“所以让你魂不守舍的，就是这么傻逼的游戏么。”
10:02PM
“别人都在赶论文，你却在游戏里消耗时间，这合适吗？”
10:05PM
“我不是反对你娱乐，但你该先想想，你的成果，配不配得上这种放松。”
10:10PM
“如果你继续这样，恐怕很难被老板重用。”
“你们实验室，不是有一个老板的德国同乡吗？你不努力，能争得过她？”
12:45AM
“算了。”
“等你能静下心来，我们再谈谈。”
冷冰冰的字句，像一把把小刀，虽然锋利，却再也划不开她厚实的铠甲。
陈孟瑶盯着屏幕，沉默了片刻，指尖终于敲下酝酿已久的两行字：
“不用谈了。”
“我们分手吧。”
……
她刚放下手机，屏幕就又亮了。
陆昊秒回：“？”
陈孟瑶也秒回：“？”
陆昊：“你在闹什么？”
陆昊：“别胡闹，我没时间陪你发脾气。”
陆昊：“你是姨妈期吗？那可以理解。这种情绪化的决定，你会后悔的。你还是先好好把论文写完整，再考虑这些小情绪吧。”
冷漠而掌控欲十足的字句。
陈孟瑶盯了几秒，忍不住失笑。
随即，她果断拉黑，把对话框左滑，彻底删除。
*
这一晚上的闹剧，陈孟瑶原本不打算和任何人提起。
可谁知，一觉醒来，微信已经炸成“ 99”……
她刚把微信静音，还没清醒，手机又开始震动，一通“ 86”的电话打了进来。
陈孟瑶看着来电号码叹了口气，挂断后在微信上回拨。
“妈。”
“怎么回事，你和陆昊分手了？”母亲孟清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陈孟瑶轻轻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妈～您一大早打电话来，就为了问这个？也不问问你女儿最近怎么样……是陆昊跟你说的吧。”
那头没直接回答，只发来一张微信截图。
陈孟瑶不用看都知道陆昊大概说了什么。
“瑶瑶，我不是不关心你。”孟清语重心长地说，“只是你从小就懂事，也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至于陆昊，这孩子从小到大成绩名列前茅，性情也稳重，你们同校同门，知根知底，你和他在一起互相照顾，我和你爸爸自然也放心。”
陈孟瑶沉默着没接话。
电话那头，孟清转而问道：“是不是他最近压力大了？”
陈孟瑶：“嗯。”
孟清笑道：“欺负你了？”
陈孟瑶：“嗯……”
孟清轻叹一声，语气缓下来：“瑶瑶，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想陆昊现在论文、毕业、实验室三头忙，火气自然大了些。要不，你再试着多体谅他一点？别总为这些小事闹脾气，好吗？”
陈孟瑶低声道：“试过了……”
“嗯？”
“但还是……太累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怎么了，妈？”陈孟瑶抿了抿唇，慢慢坐起身，“是怕你女儿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
孟清沉默了几秒。
看来，她还真猜对了。
陈孟瑶哭笑不得，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你觉得，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陆昊了？”
“也不是说你比不上谁，就是我和你爸有点担心。你一个人在纽约，又不是加州。优秀的女生多得是，年轻小伙子哪个不是早早有对象？你又还在读博，条件自然没别人那么宽松……”
孟清一旦开口讲大道理，北大文学院教授的派头便展露无遗。
上能引《论语》，下能翻《红楼梦》，古今中外信手拈来，讲得头头是道。
陈孟瑶自认辩不过她，只能在电话这头默默听着。
不过一分钟了，见母亲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陈孟瑶灵机一动，笑着打断她：“妈，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没找着比他更优秀的人呢？”
电话那端，孟清忽然噤了声。
——果然有用。
可下一秒，一个问题刚打住，另一个问题又迎面袭来。
孟清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真找到了？”
陈孟瑶心头一紧，下意识结巴：“没……还没……”
“那你——”
“……还没完全确定！”陈孟瑶连忙抢着，把她的话堵住。
与此同时，她脑子飞快转动，在所有认识的年轻男性里，拼命寻找一个在孟清眼中能比陆昊更优秀的人选。
……
好像还真有。
“哪个学校的？”孟清明显提起了精神。
“……M大。”陈孟瑶犹豫了半拍才开口。
“波士顿那个？”
“嗯。”
“是中国人吗？”
“中……中国人。”
一问一答间，陈孟瑶能感觉到自己耳尖一点点发烫，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明明只是随口敷衍的回答，可那模糊却又鲜明的身影一旦在脑海里浮现，她的心跳便不受控制地加快。
“小伙子长得怎么样，帅吗？”
“帅……”的吧？她也没见过。
“博士吗？”
“嗯……”
“做什么的呀？”
“人工智能……”
孟清精神一振：“好专业，你们怎么认识的？”
“打……打比赛认识的。”女孩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孟清自然听出女儿声音里那点的羞涩，便更加确定这不是空话。
她顺势追问：“有微信吗？我加一下。”
陈孟瑶差点没被呛到，连咳了好几声：“妈，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别操心了。”
她才不会把微信给出去——
更何况，她好像……
到现在都还没有舟神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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