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赵末籽壮了壮胆子,反正她手里有长鞭,又何必怵那个在船上飘飘摇摇的人。
那个人正在安抚船周围的鸭群,听到她的话,便抬起了头,看了看赵末籽,过了会儿才问,“你有什么事呢?”
赵末籽如鲠在喉,扬了扬鞭子指向船尾飘摇的那只哨子,因那哨子是陈轩独有的,所以不会有第二人再有,问道,“那个哨子,为什么在你船上?”
齐云谐看了眼哨子,然后对赵末籽道,“这个哨子是我自己做的,专门用来赶鸭子的,有什么问题吗?”
赵末籽觉得不可理喻,“明明是陈轩的,你怎么拿了别人东西还不承认呢?”
听到赵末籽的话,齐云谐抬了抬眸子,看向末籽,道,“你说的人是谁?”
赵末籽气的要跺脚,人不可貌相,原来这个人这么无赖,她微微扬起了鞭子,一边往陈轩的方向望了望。
“带我去找你说的陈轩。”
赵末籽还没听完这句话,齐云谐就已经用轻功上岸,她还来不及加以反驳,齐云谐就已经走到了前头。
“喂,难道刚刚不是你偷的陈轩的哨子?”
奇怪,不是要她带路,怎么他走在前面?
一阵清风徐来,周围的芦苇被压来又倒去,却又能够重新恢复直立,芦苇虽然有韧性,却需要感谢没有疾风骤雨,人也是如此,几分摧折固然能磨砺心性,但若过分受挫,却会失去信心。剑风忽然袭来,陈轩来不及细想,急忙躲过。
“先是哨子,再是剑刺,你想做什么?”
“你是陈轩吧?”
陈轩这才看清,说话的是个白胡子的老爷爷,看起来慈眉善目,不像是出剑狠厉的人。
“你为什么要来伤我?能不能明白告知?”陈轩问那白胡子老人道。
谢丹霞刚刚听过陈轩的话,又看到她静思悟道,知道她是个有悟性的孩子,只是她触了忌讳,是方家不能容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方才已经想好,不轻易对这孩子下手。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我不能与你多说。”说归说,谢丹霞剑风已至。
陈轩赤手空拳,如何跟他对付,只是一边取下芦苇遮挡,一边与他回话周旋,只是节节败退。
“我好奇,你怎么拿下我的哨子的,这样厉害的功夫是什么?”
谢丹霞大笑,使出剑花,忽地对准那苇毛缨子,不费吹灰之力削了下来,然后再抛到陈轩怀里道,“你不要以为拈花一指的功夫只能用手来办到,我们习剑之人,使剑的功夫甚于直接用手,更能随心所欲。”
陈轩大悟,她便往前疾跑,一边道,“我比不过你,只能先跑了。”
没想到这位老人家剑风更甚,一剑划过,四周芦苇上都掉了缨子,陈轩摸了摸脸,手上有细细的血痕,她算是见识到了这剑风的威力。她不敢再跑,更怕自己的动静牵动到末籽。她背着手,摸了摸身后别的铜笛,本来她是舍不得的,但是只好拿它来挡剑了。
“崀山的谢前辈怎么如此欺负小辈了。”
陈轩抬了抬头,声音从上空传来,再回过神,这声音已经落到了她身边。这人的年纪约莫而立,态度从容,有一种不言而明的气势。
谢丹霞收起剑,笑了笑,“哦?你是谁?”
“齐云谐。”旁边的人缓缓道。陈轩则是睁大了眼睛,呆呆望着身边这位传说中的前辈。
“齐云谐,这名字许久不在江湖上出现了。”谢丹霞笑了笑。
齐云谐则是伸出手,道,“丹霞前辈,把这孩子的哨子还给她吧。”
既然齐云谐已经这么说,谢丹霞便从腰间取下那个哨子,扔给齐云谐,道,“哨子可以给,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齐云谐接到哨子,递给陈轩,叮嘱她收好,陈轩看的有些呆呆愣愣。谢丹霞则继续道,“用你那铜笛与我比试一番。”
陈轩听到这儿睁大了眼睛,望向齐云谐。却看到他从腰间取下铜笛,对谢丹霞道,“我这‘起舞’也已经等前辈很久了。”
陈轩微微退后,与赵末籽站在一起。齐云谐则与谢丹霞交起手来,一时之间,剑声、笛声交织在一起,剑声清肃,笛声呜鸣,陈轩则趁这个时候忽然转身跑开。赵末籽追上陈轩,喘着气问道,“我们不等齐前辈了?”
陈轩摇了摇头,“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也对付不了谢丹霞,需要立即赶回梁州。”
赵末籽感到奇怪,陈轩一向待人周到,今天齐云谐为她解围,她怎么不多答谢,而这样急匆匆离开呢。她看着陈轩,却突然吃惊道,“陈轩,你的脸。”
陈轩微微停了停脚步,道,“是被剑气伤到的,没事,等过几天就会好的。”
赵末籽则冒出了眼泪,“这伤到了脸,那老头怎么这样?”
陈轩停下来,搂了搂赵末籽,道,“别担心。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她拿出腰间的铜笛,低头反复触摸。赵末籽止住眼泪,惊讶道,“齐云谐的哨子和铜笛跟你的一模一样。”陈轩点了点头。
一片大湖之上,一位老翁坐在船头,另一位年轻男子站在船尾,在一阵顺风之中往湖的另一岸飘去。
“云谐,有什么话不能在岸上说?”谢丹霞揉了揉刚刚被铜笛打中而多了好几处青肿的脸。
齐云谐则用手捂住了另一侧被划破的衣服,道,“只是岸上有人,不如湖中清静。”谢丹霞此时不知道成玉派人来保护陈轩。
“我挺好奇,你自己的娃娃,交给你兄嫂抚养,真的这么放心?”谢丹霞忍不住道。
“你也见了,这孩子现在很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总是对她好的。”
谢丹霞看出他的样子有些言不由衷,叹道,“这孩子从小没了娘,可怜啊。”一时的快语勾起过往浮沉,谢丹霞便又言及其它,道,“长湖的水涨了不少,若是继续圩垸,恐怕就不能规避夏秋的水患了,我看近些年以来,长江里的水不少通过决口排到了洞庭湖,田趋多而水渐少,祸福相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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