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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被摁倒在地。

带她来的那人附到“法官”耳边说了几句,“法官”便对顾家人的的到来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故作镇定的少女,长发过眼,口罩覆面,满身的腥气,神色厌倦。

……

“再问一次,关于卧底的讯息,请说。”

他们就这样仓促地定了罪,不给任何自我分辩的机会。

脖颈卡入凶器。

行刑者在身后半步勒紧那根东西,钢线,琴弦。

她的手被反剪在背后,用骨折的姿势捆在被剪碎钢铁刺网中,生锈的东西从皮肉最外层挤入,在触到臂骨的前一秒停下。

窒息,线状物切割着皮肤,压碎每一粒肺泡。幻觉以此为原料,开始塑造一座墙壁粉红的礼堂。

最长的人类闭气记录,不过二十四分三秒。

幻觉嗅闻到胸骨,开始啃食死亡的前兆。

就像她的手,在此时此刻,应该在皮肉挠出血痕,凿出透气的肉孔;就像舌头应该求饶,血应该从前胸回到内腔。

但她依旧直挺,像是没入石岩的刀剑,像是南山的不老松。

这与正义决不像邪恶低头无关。

不过是可笑的倔强不服。

恍惚中,骨骼依稀幻化了成水草,气泡从上出现、附着、漂升。

压迫感以无声作为载体,于瞬间爆发。

背后负责审讯的男人高她数英寸,不知是谁。也许是恪尽职守的下属,也许是她得罪已久的家伙。这并不重要。

体温在半掌的间隔中消弭,男人的声音缓慢,甚至疲倦的漫不经心——这和他的手段不匹配。

她被分食,被切割凌迟,等待结果的人围坐。尊严和信誉变得不值钱,只有声带,才是她活着的理由。

“最后一次,关于卧底的信息。”

不知是谁留下的发丝在摇晃的塑料袋里蜷缩,倏地复活,钻入她的眼眶。

一片模糊。

陆离的光斑和耳鸣相伴相生。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起因或许与父亲有关,而他不知所踪。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抱怨来的毫无理由,就像割舍不掉的、下意识的依恋——

即使她父亲在她六岁后,变得行踪不定;即使她十一岁,他俩在那年第一次见面时,他因她朗笑着赤脚跑过长廊,禁了她两天的足;即使在她十三岁生日那天,寻了个由头将她罚跪于雨夜。

“那好吧。”

男人失望地叹了口气,后退半步。

冷眼看着挣开束缚的少女捂着喉咙咳嗽。

气体争先恐后地化作针刺进入受伤的肺叶。

折磨还未到了结的时候。

他们换了人。

第二位粗鲁地将她从地上拖起,拽着头发。

手脚被铐住,第一鞭抽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四肢百骸的毛孔都因为痛苦而瞬间张开,闷窒的空气补充进来。紧接着,是第二鞭。

血液瞬间冷下去,冰冷地涌上额头。

她看着行刑人的眼,一瞬不瞬地看——她在转移痛苦,但收效甚微。

行刑者挥鞭的动作变得不合规矩,一连数鞭都抽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没有人会提出异议,而这么做的结果便是,那一处皮肤下,肋骨断裂。

她口腔里有血腥味,内脏已经受伤,脏器出血,从口中咳出。

如果碎裂的骨刺进了内脏,就会没命。

幸而这个时候,救星出现了。

色厉内荏的喝问,急速逼近的步履。

而她在恍惚间变得轻盈,上浮,于天花板俯视每一张惊讶的脸。

窗外,杜眠于交涉不成后,果断拔刀,两年半的魔鬼训练,让气势汹汹的阻拦在眼中被肢解。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科乔的手下就被她割喉,腥色在玻璃上泼出折扇——谁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做到的。

可惜,来不及了。

最后一鞭带着千钧之力袭来,风刃将发丝抽飞。

嘭!

其实是无声的,但又像是炸裂巨响,同时震动每个人的耳鼓。

“眠眠!”

“杜眠”

稍后赶到的几人不受自我控制地尖叫,异口同声的慌张。

与此同时,藤鞭上的倒钩刺“刺入闪现的人影,一簇血蓬飞而起,落入顾熙华空白的眼底——

她们护在身后多时的妹妹扑上来,替她生生挨了一下。

所有人都怔住,仿佛房间在刹那被巨大的松脂包裹,凝固。

“叫他们停下。”

杜眠将人拦在身后,对身边的宁录说完,咳了一声。

而人群早在顾熙宁带着几名董事会的老人露面时,松手,后退。

——没人敢在那帮活过了灰世代的老家伙前叫嚣,至少现在,没人敢。

也不知顾家那位从未在人前出过风头,也不大和他们一块接受训练、厮混,堪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长姐,是如何请动那帮“活化石”过来帮忙的。

玛莎从科乔的背后向外张望,目光正好与顾熙宁对上,她在她平静无波的面色前不由自主的心虚,又在对方冲她露出与往日别无二致的温和笑容时,顿觉毛骨悚然——她仿佛嗅到了暴雨来临前的土腥味,却只能像蚂蚁般碌碌地向高处逃窜。

他们仅与顾家的大姐见过几面,并不知她的为人处世,只知她和善知礼,进退有度,与不动声色的杜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剩半条命的好友被人放了下来。杜眠拒绝了旁人的搀扶,走到她的身边,艰难地蹲下身——

不加遮掩的杀机,不合规矩的力度。她也并非莽撞之人,一贯惜命,利己。

可在这紧要关头,除了以身相护,她一时也想不到别的法子,能在刹那保下对方的性命。

新生的伤口横贯前后,从肩胛到尾椎,再从手腕到膝盖,血正从中溢出,很快润湿了衣服。除了咬牙忍着别无他法。

尽管,她在刚才听到了骨头的脆响,知道自己十有**伤了内脏——

但她更清楚在兽群面前暴露弱点的后果是什么。

兽群。

她虽与顾家姐妹交好,也有些利益上的纠葛。但在长者面前,她仍旧位微言轻,是只随时都有可能被推出去的“替罪羊”。

何况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杜眠伸手,想替人擦去嘴角的血,但是更多的血汩汩溢出,她的手不够用,掌心都是红色,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宁录慌忙递上手帕。

柔软的棉布在片刻后,被浸成了血色的花。

和长者交接完毕的顾熙宁终于在此刻匆匆入屋——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狼狈得与平日天差地别。她踉跄着上前,手足无措了片刻后,才将杜眠搀到一旁。

宁录则在粗略的检查后慎而又慎地打横抱起伤者。

怀中的当事人半昏迷着,手没有力气环上颈段,只能垂在半空中,颤巍。

……

半天后,直系长辈们赶到,闹剧的帷幕,方才徐徐落下。

两天后,洗清怀疑的少女睁眼。

天平终于坚决地倾向正方——特情组再怎么样也不会强人所难,就算……还有HT给她们垫底。

何况,从警方手里捞人可比从毒贩手里捞人简单……吧。

第三天,“黑猫”和“扫晴”入侵了安保系统,顾熙宁带人缠住了萨辛,杜眠找上玛莎。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虽然她们伤势未愈,但气势在怒火的灼烧下,较往常更胜一筹。

长辈们则坐壁上观——

毕竟,他们与动物有别,即然为人,就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孩子们的打闹又能掀起多少风浪?

于是,玛莎在自家的住处“失足”从楼梯上滚落,又“意外”磕进带刺的盆栽里,骨折。

萨辛则在训练场上受惊——突然不听指令的马匹,矫健地翻过围栏,带人一路狂奔,蹿进后山那片尚未开发,被当作天然屏障的雨林。

他最后以撞树堕马落入毒蘑菇群,结束了“精彩纷呈”的旅行。

两位当场被救护车拉进医院,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半月。

这还不算完,两位在康复期间又接着被顾熙宁和杜眠轮番恐吓,遭受了精神与□□的双重折磨——

向来持中立态度,对所有人都笑语盈盈的两位,终于在亲朋挚友被诬陷重伤后,朝他们露出了獠牙。

半夜飘窗的鬼影,虚无缥缈的歌声,莫名倒地的衣架什么的在无神论者眼中还算好,顶多被吵到失眠。而毫无征兆就坠落的花盆,气味古怪浓郁、闻多了让人头晕的植物,滑不溜秋的台阶……则奔着谋财害命而去。

兄妹俩自然是哭爹喊娘的回家找爸妈告状。

未果。

招来了闻讯赶来的伙伴们的阴阳与支招。

无所事事、精力旺盛的少年最爱隔江观火、“出谋划策”。

……

在开学前的假期快要被消耗殆尽的时候,出现了转机——

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南哥,在自己的书房看书时,毫无防备地面向打开通风的窗户……随后,被兜了一头,夜来香的花瓣。

浓郁的香气劈头盖脸,熏得他一宿无法入眠。

招了飞来横祸的一把手,被迫放弃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出手将越闹越凶的小团体打散,提前结束了这场原本被集团高层们一致默认的“演习”。

挑起事端的兄妹俩,男的被扔去中层结交人脉,女的被送去北美上学。

而穷追不舍的几位,不等长辈出手,自觉拎着通知书上高校报道。

闹剧被彻底了结后,又过半个月,顾家的小姐才结束了第三期治疗,开始了艰难的康复训练。九月初旬的末尾,她才得以在大学的课堂上露面。

……

碰了一鼻子灰的对立面自然是怀恨在心。手段和危险程度也随着年龄增长而趋于“稳定”。

可惜,在那起“乌龙事件”后,他们再也没能得手。

至于多年后会有此衍生出多少版本,她们也并不在乎。

名声即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活命,所以,她们舍弃了它。

*

铅盒,瓷器。

大抵是某个合作伙伴的礼物,被规整又寂静地摆在顾嘉良面前。黄叔错身坐在离他三步远的沙发上,正眼观鼻鼻观心地拿软布擦拭着自己装载武器的皮包。

屋外大雨,长流的水结成一层薄膜,附着在上翘的屋檐上被挑起来,再断得酣畅淋漓,从不拖泥带水。

一切都在雨幕中远去,褪色。

顾嘉良抬手捏眉心,松懈的肩落下难得的一地疲倦疏懒。热带的雨太吵了,特别是在午后,它压过所有呼吸声,将阴阳融为一体——

故人的半张脸埋在雨水的阴影中皲裂,就好像瓷器的碎片,一块一块滚上长毛地毯,再扎入掌心溢血。

她不会乐意见他的。

他也半忘了她的模样。

三十四年荏苒,妻离子散。

罪魁祸首,端坐高台。

……

“爸爸”

“爸爸!”

眨眼间,身后的心腹兼保镖不见了踪影。顾嘉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待客室的沙发上,手上还带着那枚婚戒。无烧的鸽血红。

还没人腿高的两姑娘正一左一右地抱着他的胳膊。

两双一模一样的棕色眼瞳齐齐盯着他。其中一位眼泪汪汪的,想揉眼睛又数次放弃——

逼真和舒适难两全,她们现在才开口已算得上听话。

敲门声骤响,片刻后,他的目光与刚开完会、边换衣服边推门的吴少华相撞!

顾嘉良:“……”

他下意识地回头,孩子们已熟练地躲到了背后,只露出双滴溜溜转的眼睛。

天真,好奇,无声。

关于夜来香:可食用,华南地区的人们有取其花瓣与肉类煎炒作馔的习惯。

至于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拔老虎胡须么……

流程其实是这样的:花黎孜负责采购,顾熙宁负责安放,杜眠负责挑事,玛莎和萨辛……负责背锅——因为花是萨辛扔的。(也不知道杜眠是怎么做到的QAQ)

至于为什么那么凑巧,还得问顾熙华:黑系统,掌握一线“情报”,前排吃瓜。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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