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Into the night(入夜)
侦探显然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所有人都回到餐厅,排除掉已经死亡的伯爵,剩下的人按照早就推断好的顺序落座。
桌子上的餐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里面装着的也不再是秦言最初看到的人体器官,转而变成了冒着热气的丰盛的佳肴。
苏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色的长裙开始细细的切着牛排,仿佛刚刚哭的声嘶力竭的人不是她一般。
其他的也都跟没事人似的,瞬间调整好了情绪拿起刀叉准备吃饭,甚至扮演侦探的陈彪还夸赞了食物,说是他曾经吃不到的美味。
看着本应该盛着断肢的盘子里放着油光满面的猪蹄,装着眼球的盘子里变成了珍珠装点的扇贝,秦言拿着刀叉的手到底是没有伸过去。
处处都透露的不对劲,他有些犯怵,大家的转变都太快了,最开始在那个围着壁炉的小房间醒来的时候明明每个人都很惊恐像个新手。
即使真的玩过很多把剧本杀,精通演戏,怎么可能转变得这么快?
就像是……
他企图给这些人的行为想一个合适的形容,可越想越觉得心惊。
就像是剧本安排好的npc,完美的融入情景,流露出本该有的规划好的情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晚宴前几个人刚到餐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在疑惑怎么所有人都开始了演戏?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回头看向了方晓,好像这家伙最开始就说过一句话——
【“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任务,所以我看起来并不惊讶的样子,但说实话,我头一次在这里见到这么多‘玩家’,以前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其他角色由npc扮演来着。”】
秦言回忆起自己一开始就觉得对方不对劲,当时除了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手机,而当自己拿出一封信后,其他人熟视无睹只有方晓……
当时他看了自己一眼,还向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吗?难道方晓才是游戏隐藏的DM?
在所有人都在吃饭的餐桌上,不动刀叉的秦言显得格格不入,名为“埃德蒙”的管家走上前微微俯身,将脸凑到秦言身侧。
“为什么不用餐呢先生?是饭菜有什么不合口的吗?”
对方的呼吸打在脸上凉飕飕的,像是一股阴风,很怪……
秦言用余光看向对方,管家的脸色相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更差了不少,苍白发青,颧骨凹陷,嘴唇毫无血色,褐色的发丝干枯分叉,弯曲的身体瘦的像是节竹竿。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这家伙不能看自己不喜欢菜,就给自己做成菜吧?!
【“不乖的羔羊被肢解变得身体破碎”?】
是这个意思?
就算是这样,这事儿也应该是恼羞成怒的厨子来吧,跟你个管家有什么关系?!
偌大一个古堡聘不起一个厨子让管家身兼数职,既当管家又当厨子还在伯爵看不到的地方当姘头?
好一个天选牛马打工人。
见状他也只好打着哈哈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奢华的饭菜,一时间有些呆滞。随即拿着刀叉的手颤巍巍伸向了冒着热气的烤羊羔……
旁边的蔬菜沙拉。
这道菜不是最开始摆盘里的任何一道,应该是新出现的。
众所周知,只要跟恐怖挂上钩的游戏,肉一定是最危险最容易踩坑的东西之一。
秦言余光看着管家由阴转晴又转阴的脸色,心里乐开了花,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你就说我吃没吃吧!
谁知道对方故技重施,再次俯身询问:“先生为什么不品尝肉食呢?这道烤羊羔是我们厨师的拿手好菜。”
秦言:……淦!
但是作为一个糊弄学大师,他拿出自己早八装病请假的演技,一脸歉意的表示自己最近吃坏了肠胃,不能吃油腻的荤菜。
好在管家没有继续要求,只是退去的时候用那双灰蒙蒙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可秦言的心思现在已经不在面前的蔬菜沙拉上,他在想这个游戏究竟有多少玩家。
他们五个人的确都是在壁炉前醒来的没错,但他们好像没有经过那个守门人。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是在那个黑色的房间里被拉下泥潭后就直接到了这儿,而且其他人都有手机。
他也试图给自己那一场额外的经历找一个借口,比如说因为自己设定的旅人身份所以才会这样,可是那张空白的身份卡是他进了房屋以内众人交流信息的时候才看到的。
甚至灵感都是来源于自己的那段古堡外的经历。
秦言抬头再看,发现扮演伯爵夫人的苏琦已经放下了餐具,拿起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像真正的主人家一样让管家安置他们的住所。
陈彪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提议再去调查一番,方晓和林星宇没说话。
但是他们四个人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像是埃德蒙那样。
到这个时候秦言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真的没有忽悠他,估计这场游戏只有自己这一个“玩家”,其他人都是“npc”。
方晓作为一个“老玩家”给自己大概讲了些操作,然后告诉自己“只有玩家一个人”这个关键。
格格不入的自己,可以随意设定的“空白”身份卡,在苏琦表演下只剩下自己的餐厅,意外逝世的伯爵和自己早就写明的任务:
【任务:找出真正的凶手并活下去。】
自己到的时候伯爵已经死了,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在那里,是谁杀死了他?
会给伯爵熬养生汤疑似跟管家有不正当关系的夫人、自称伯爵好友的医生、受夫人邀请来调查夜晚诡异动静的半吊子侦探、存在感很低最先消失在餐厅的伯爵旧友儿子……
谁是凶手?或者是……谁是真正导致伯爵死亡的凶手?
从室内装潢和夫人身上穿的着都可以看出来伯爵很有钱。
管家可能因为想占有年轻的夫人设计杀掉年老的伯爵,夫人可能因为担惊受怕在养生汤里下毒想杀死伯爵,医生可以和夫人合作提供药物,再在抢救的时候不上心,见钱眼开的侦探也可能想要分一杯羹直接给“宣判死刑”。
可林星宇呢?为什么他父亲临终前一定要嘱咐他过来?难道他父亲的死和伯爵有关系?
也不是没有可能昂……
秦言觉得自己就像是毛利小五郎再现,看谁谁都像凶手。
回到管家安排的房间后,他坐在床上思考夜晚该怎么办。
晚上无疑是恐怖的,因为除了早就知道的奇怪响动还有死去的伯爵。
虽然不知道神秘学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说不准会出现“死而复生”这种事。
可也这意味线索和机遇,毕竟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危机之处必藏生机,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干了!
下定决心后他就开始满房间的寻找能当武器的物件。
秦言对自己几斤几两有个大概的认知,现在的他就是脆皮小卡拉米,不装备一下估计晚上就去送菜的。
天杀的,如果能出去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玩剧本杀了。
7.Explore(探索)
在一阵有规律的吟唱声后,整座古堡的灯都灭了。
秦言用手轻轻抹去卧室窗上的水雾,巨大的窗户外布满被白雪覆盖的雕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尖锐凄厉的哭喊,伴随着这道声音窗外的雕像仿佛活了过来,慢慢向房间靠近。
秦言和雕像隔着一面玻璃的距离,窗外沉闷的敲击声响起,散落的雪花在地上堆起新的雪雕塑,方才还惨白的月光开始泛红,透过玻璃折射进屋子,于此一起出现的还有些怪异的符号。
就像是最开始的时候他交给守卫的那张卡片。
秦言被那束红光笼罩,一时间感觉有些头晕。他摇了摇头拿起寻找到的工具出了房间。
声音是从走廊深处传来的,是他们白天没探索过的地方,前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从房间里传来的微弱红光隐约照亮前路。
秦言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手里握着的那根棍子越攥越紧。
走廊的尽头是一幅肖像画,画里女人的双眼嘀嘀嗒嗒的往下落着血泪,那些声音是从这幅画里传来的。
画上的是苏琦,或者说是——伯爵夫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秦言小心的走上前去想仔细看一下,拿着棍子的手腕却突然被黑暗里的一双手抓住了。
那双手很冰,明明很芊细的样子但挣不开,秦言被生拉硬扯的强迫着拽进了那幅画。
等待他的不是骨头被挤压的疼痛,而是一阵焦虑的女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埃德蒙!我们该怎么办?”
8.Countess(伯爵夫人)
自己死了?可是他一点也不痛,是……无痛死亡吗?
不对,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还可以听到声音,他用力睁开眼发现自己飘在空中,对面是穿着奢华的伯爵夫人和管家埃德蒙。
他们看不见自己。
这就是线索?
自己进到了画的世界?
可是伯爵夫人的画像为什么会哭泣,又为什么会流出血泪?秦言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两人,企图拼凑出些东西。
“他一定是知道了,他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了,可是他没有生气,为什么?!我有预感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的埃德蒙!”
“我们跑吧,我跟你走,咱们俩去个他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我还有些首饰可以当掉……”
管家打断了她的话,走上前把有着苏琦脸的伯爵夫人拥入怀里。
“等等夫人,先别着急,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的,你说瑟伦伯爵没有生气?那他多半是没有发觉这件事。”
“我们没必要离开这里,他已经老了,还没有孩子,他那么喜欢你,遗产肯定是你的,再忍忍夫人,想想那些财产。”
财产?说到这伯爵夫人又缓了缓神,放松了不少。是啊……那是很大的一笔钱,有了它自己就可以继续过着奢华的生活。
而且伯爵最近身体越来越差,疲于和病魔斗争无暇注意其他事情也说不定……
说不定呢,她想。
画面一转秦言来到了阴森的地下室,墙面上是斑驳的绿苔和暗淡干枯的血迹画就的符文。
刚刚还在和埃德蒙聊天的苏琦躺在不知道什么东西画的巨大符阵的中心,失去了意识,一旁一个穿着黑袍子遮住全身的人嘴里阵阵有词的念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奇怪的语调和晦涩难懂的言语让秦言头有些刺痛,角落里突然传出幽幽的童谣。
虽然词有些改变,但大体还是那个调子。
【心怀鬼胎的家伙极力掩饰自己罪孽的纰漏】
【不乖的羔羊成为养料献祭灵魂渴求宽宥】
【我被送入暗房,我被呈上餐堂】
【看着我,请看着我】
【要做懂事的羔羊】
【看着我,请看着我】
【要做听话的羔羊】
【看着我,请看着我】
【然后用自己全部去祈求衪的原谅】
秦言看着失去意识的伯爵夫人在自己眼前慢慢分解,变成了他在餐桌上看到的样子。那是伯爵夫人的肉……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琦”是谁?
他看着那个黑袍人用罐子收集起了那些零件,装了溶解的血液,看着他独自走到黑暗的房间用那罐血液混杂着颜料作出了那幅肖像画并把它挂在了走廊。
在明亮的灯光下秦言注意到了最初他没看到的细节,在那幅画的右下角用花体字写着一个名字——瑟伦·莱昂纳德。
那个死在黄昏之际的古堡主人。
那个沉迷于研究神秘学的伯爵。
从此之后她夜夜受到折磨,发出不被忍受的哭诉,留下别人看不到的血泪。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具像化作一个怀表,在一串滴答声中秦言像走马灯一样看完了之后发生的事。
伯爵夫人从那幅画里走了出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是她好像忘记了那段到达地下室之前的记忆。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学习做养生汤,伯爵的身体也越来越差,走廊里总是会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喊。
或许她已经忘记了那段经历,但是冥冥之中却有什么被改变了,伯爵的身体开始变差和她开始做养生汤一定有什么关系。
但应该还要达不到“杀死”这个程度。
夫人是凶手,但不是致伯爵死亡的“真正”元凶。
他刚想到这一点就被踢出了画里,刺耳的哭喊声停止了,秦言躺在走廊的地板上,抬头对上了一张向下俯视的脸。
是方晓。
他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他一罐绿色冒泡的药剂。
“给我的?你确定这玩意儿不是硫酸?”秦言不确定的指指试管,再指指自己。
他可不敢一味地相信方晓,苏琦死过了,已经有一个先例了,天知道这个人是活的是死的。
“陈彪和林星宇和这件事的关系,换你喝药剂,怎么样?”他说。
“不怎么样。”秦言从地上爬起来,回答到。
“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干什么?”
方晓没有说话,化作一缕烟原地消失了,那管药剂“叮当”一生落在地上,让秦言有些愣神:“我靠,不是吧?!真不是人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9.Resentment(恩怨)
那药剂他最后还是没喝,只是捡起来收在了身上。
伯爵夫人雇佣侦探来调查晚上古堡走廊里传出来的奇怪声响是什么,结果事实是她自己留下的“怨念”。
这么想想,这雇佣侦探的钱应该给自己啊!陈彪什么也没干啊,只会拿着他的放大镜在古堡翻来翻去。
窗外的红光更甚了,晃的他头晕脑胀的,那些雕塑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站在窗前比划着他看不懂的姿势。
现在苏琦搞定了,还有方晓、陈彪和林星宇。
刚刚被走廊的哭喊声吸引,没怎么注意看,现在安静了看着窗外的雕塑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怎么……这么像林星宇?
他快步走到窗边,用手抵住对方按压的地方,两个人的手隔着窗户交叠在一起的时候,熟悉的失重感传来,秦言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他在一个简陋破旧的小城堡里醒来,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形若枯槁的老人,还有跪在床边的眼圈通红的林星宇。
这是他来到瑟伦伯爵古堡前的故事?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的秦言饶有兴味的走上前去看故事。
他大概是摸清楚了,进到这种和“回溯”有关的地方别人就看不到他,他会暂时很安全。
“西奥多,我快不行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托付你事情,去找瑟伦伯爵,要记得去找瑟伦伯爵,我……”
话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秦言在一旁评价:“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学电视剧了,到是先说重点啊!”
西奥多?这是林星宇的真名?按照苏琦的例子……他又是怎么变成雕塑的呢?
年轻的西奥多一直以为自己父亲和瑟伦伯爵是朋友,所以听从嘱咐去了那座古堡,听闻自己老友逝世的消息瑟伦伯爵表现的很悲伤,并且邀请对方住下来,表示自己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
本来故事就会这么进行下去,可瑟伦不是什么好人,从他把苏琦分解成器官还拿血液作画就能看出来。
秦言觉得林星宇一定是干了什么事让在研究神秘学的伯爵对他下手了。
撞破了他的仪式?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那首奇怪的童谣……到目前为止,他明确的只有两段,分别是他和“苏琦”,守门人那里可能还有一段他不知道的小节,目前不知道对应的谁。
林星宇也会有一段吗?
苏琦死了,林星宇变成了雕塑,那……自己呢?他的结局会是什么?
西奥多的故事很短,在古堡里他没有被限制,就想瑟伦伯爵许诺的那样,他真的被当成了伯爵孩子看待。
两人会共进午餐,对方会悉心的让管家给自己多递些肉菜,会教自己绘画和雕塑。
他在书房里找到了自己父亲和瑟伦伯爵的合照,有很多,看到这里他总会想起自己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瑟伦伯爵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啊……他想。
直到有一天,滤镜碎了。他在古堡的小阁楼上找到了很多信件,瑟伦威胁他父亲的信,瑟伦勾结别人害自己父亲的信,瑟伦污蔑自己父亲的信。
父亲在最后反复提及瑟伦伯爵是想让他来替自己报仇的。
但他失败了,光有一腔勇气的西奥多敌不过老谋深算的伯爵,他被用鲜血画满了符号封在了石膏雕塑里,安置到了庄园。
他被禁锢在狭窄的石膏像里,不被允许进入温暖的房间,每到寒夜受尽折磨,没有人能听得到他的呐喊,他会被当成怪物驱逐。
在暗红色的月光第一次洒在庄园的草地上时,伴随着那熟悉旋律的童谣,雪开始下了。
【愚昧无知的孝子企图忤逆神明走向末路】
【衪罚他在永沉于寒夜中忏悔直至悔悟】
【我被舍弃驱逐,我被囹圄禁锢】
【看着我,请看着我】
【要做懂事的羔羊】
【看着我,请看着我】
【要做听话的羔羊】
【看着我,请看着我】
【直至成为衪的珍藏化作枯骨拘于此地彷徨】
自此,寒夜到来。
10.Interval(间隔)
秦言站在窗边看着那个布满寒冰的雕塑,久久无言,里面困着的是为父亲复仇的西奥多。
如果是在外面他觉得自己会和对方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从某种方面来看两个人很像,虽然脑子都不怎么好用,但是敢想敢干,说勇了就莽上去了。
他冲着对方挥了挥手当作告别。
在西奥多的故事里寒夜刚至,还没有那个门卫,那……哼唱着那首童谣的门卫是谁?陈彪还是方晓?
门卫看得懂那些符号,而在方晓的故事里他知道伯爵研究神秘学,但是……体型不像,非要说的话陈彪会更像那个门卫。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那些符号代表着什么的呢?
而且,门卫还活着。
如果说排除林星宇和苏琦剩下的人里不是都死的,陈彪和方晓谁会更可能活下来?
伯爵好友的医生?还是见钱眼开的陈彪?
对于伯爵来说,是情谊更重要还是他的事业?从西奥多的故事里就知道——事业。
如果是这样的话,门卫大概率是陈彪,见钱眼看的家伙最怕有钱花没命拿,甚至于他是主动要求改变自己去帮助伯爵的。
这么想也合理,毕竟宣告伯爵死亡的就是陈彪。
可是伯爵都有搞死这么多人的能耐了,真的有那么容易死掉吗?
不对……做心肺复苏的是医生。
按照这个推断,三个人联手伪造伯爵死亡的假象?
那造成伯爵“死亡”的真正凶手是谁?伯爵自己吗?
秦言突然觉得自己放在胸口的信纸在发烫,他掏出那封信,上面的任务已经变了:
【任务:活下去。】
窗外的红光更盛了,刺目的血红像极了苏琦画像留下的血泪,在昏暗伴随着血腥气的氛围里秦言的头越来越痛,意识也渐渐模糊。
一阵刺痛传来,他用手一抹,恍然间发现自己手心的红。
在玻璃淡淡的映射里,他看到自己眼睛鼻子里都流出了血,腿脚也使不上力。
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秦言用尽力气把身上的那管药剂扔了过去,可除了腐蚀地板的声音外,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
他再也没有力气回头,眼前也发着黑,最后向前跌倒失去了光明。
【迷途的旅人误以为自己备受恩惠】
【不乖的羔羊被肢解变得身体破碎】
【我被请入温房,我被坠下泥塘】
【看着我,请看着我】
【要做懂事的羔羊】
【看着我,请看着我】
【要做听话的羔羊】
【看着我,请看着我】
【然后慢慢的走入属于羔羊的坟场】
伴随着童谣的吟唱声,秦言再次苏醒,可他动不了也睁不开眼。
不要这样,别这样,他还想回去,他还有事情没干,吴明宇还等着他去送行……
他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献给衪的第六个祭品。”
在意识渐渐消散了时,他朦朦胧胧的想:
六个?
为什么是六个?
他们不是只有五个人吗?
【任务失败】
11.Final chapter(终章)
祁沅从网上订了一家五星好评的剧本杀店打算拼车,据说这家店采用的是全息技术,能够给顾客最沉浸式的体验。
他们选的是六人本:“古堡”。
在躺入游戏仓后,连接它的手机闪烁了两下,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的是长得扭曲的树和一座阴森的古堡。
一道惊雷劈过照亮了半边天空,古堡阁楼的小窗里一闪而过颗骷髅头,在血液喷洒的音效声后,飞溅出的血液在屏幕里写下几个字:
“灵异恐怖本——‘古堡’”
“准备人数(1/1)”
“游戏开始。”
大概是这样
祝看文愉快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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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琦/伯爵夫人
苏琦是假名,在开篇用来迷惑秦言这个唯一的玩家。
和管家埃德蒙有染,爱财,死于伯爵的仪式,死亡后被伯爵用其血液画了肖像画,随后“复活”,和医生合作在给伯爵做的养生汤里下慢性毒药,是伯爵死亡的推动力之一。
瑟伦·莱昂纳德/伯爵
在西方文化中,数字“6”主要与宗教和神秘主义相关,常与黑暗,邪恶联系在一起。(来源百度)
沉迷研究神秘学,信奉衪【多半是邪神】,用学到的东西献祭了苏琦,林星宇,方晓,陈彪,秦言和自己。
之前勾结医生方晓和倒戈的侦探陈彪制造自己假死的假象,后在把符号印记通过红光“种”在秦言身上后,先后献祭方晓和陈彪,独自一人献祭秦言以后向衪献上了自己,以表达自己诚挚的信仰。
陈彪/侦探/守门人
见钱眼开,胆小墙头草,被伯爵夫人邀请来调查夜晚发出的诡异叫声,因为总是翻来翻去找到了很多有关符号的手稿,后和伯爵勾结制造对方假死假象,自愿被改造成为伥鬼——守门人,最后被献祭。
管家埃德蒙
和伯爵夫人有染,伯爵前心腹,有野心想代替伯爵【后失败被做成雕像之一】
林星宇/西奥多/伯爵旧友的儿子
父亲临终前嘱托他去找瑟伦伯爵,但后期他发现了对方的恶行决定为自己父亲报仇,失败被做成雕塑困于永夜,存在感低,超级低。
方晓/医生
貌似是全场知道最多的人,伯爵的好友,看中了伯爵的财产和夫人勾结提供药物给伯爵服用,同时和伯爵勾结献祭其他人,很会演的一个。
秦言/这个游戏唯一的玩家
倒霉的宿舍长,不过没关系孩子,你下去可以陪戚灼,很快你们其他舍友就下去陪你们了【摸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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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古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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