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看懂楚越想让她一起躺着，看着还是颇为宽敞的躺椅，照夜犹豫片刻。
楚越不给机会，稍稍一用力拉起照夜，另一只手已经自然搭上照夜腰肢。
照夜情急之下撑着楚越肩膀，手中桃枝掉落，躺椅微一摇晃，人已在楚越怀中。
照夜想着上次又不是没抱过，便也不再扭捏，安然待在楚越怀中。
阳光和煦，微风轻柔，风中还隐隐有桃花香气浮动，躺在楚越怀中还能问到他身上浅淡墨香，熏得照夜神思恍惚，闲适的闭上眼。
楚越看着怀中的照夜，眉眼舒展，乖巧窝在身上，让人忍不住爱怜，低头浅浅吻上照夜额角，带着笑意轻抚照夜背后的发。
透过树隙撒下的光斑隐隐绰绰，两人在槐树下安然相拥，静谧而又淡然。
照夜醒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竟然就这样睡过去，这人当真是越发懒散了。
不过躺在楚越怀中，抬眼便能瞧见楚越微侧头，眸光专注，照夜余光一瞟，看见楚越手中握着卷书。
这样的日子让照夜想起还在清谨殿时，楚越好像一直没变，那时她也常窝在楚越膝头，不然便是蹲在楚越脑袋之上。
现在回想起来楚越好像一直对她便是带着纵容，清谨殿之中侍从没几人，对着楚越也不过是表面尊敬，暗地里，照夜几次听见她们背后议论。
不过对于这些楚越都不曾在意，照夜在他身边之后，侍从若是有些怠慢，涉及照夜总是冷着脸色，久而久之，宫人也对照夜上了心，楚越寻照夜时，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那时，楚越该是有些寂寞，照夜在他身边，都不得不感概此人无趣至极，清谨殿倒是和它的主人一样，清冷寂寥。
不过却对照夜温柔相待，那些相伴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照夜倒似像是昨日发生一般。
多数时刻楚越并不言语，看见这人时时像木头，照夜是个心痒的，总是悄无声息捉弄，事后楚越也并不责怪，只不过会克扣伙食。
末了，还是照夜自己腆着脸皮，蹭蹭楚越也算是了事。
照夜如今想起这些小事，心中这才有些羞耻之意，从前仗着原身，再加上楚越纵容，一直在做些跌份的事。
好在后来楚越也没再提起这些事，不然照夜这面子是真的挂不住，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照夜还在回忆往事，楚越不知何时已盯着照夜看了许久，见照夜还不言语，低头抵住照夜脑袋，“在想什么？”
照夜抬眸便对上楚越的眼睛，离得如此之近，能看见楚越眼中小小的她。
照夜手指戳着楚越袍衫上的暗纹，“想到以前在清谨殿的事。”
楚越闻言取笑道：“是想到在桂花堆里打滚，还是打瞌睡栽到书案上，抑或是偷吃糕点噎住，一头扎进杯子中。”
照夜闻言，一时汗颜，颇为委婉道：“你这也不必记得如此清楚，我都记不清，那就是没发生过。”
楚越捧着照夜面颊轻捏，“这样的事我还能数一箩筐，当时还不曾细想，只当是你格外聪慧伶俐，没想到果然如此，是一个机灵的姑娘。”
照夜被夸一时心中满溢欢喜，“这个嘛！确实是如此。”
楚越笑意愈发深，“是我有幸，能遇见你。”
“对了，前几日想着那次在密林之中，你是如何救下我？”
楚越有此一问，照夜并未隐瞒，连带灵草一事也如实说出。
“你在我身上用了灵草，应当也是昆仑之物，不会被罚吗？”
“你当我没想到？只不过那个楚瑜在你身上下了毒，我当时灵力受损，怕保不住你的命，这灵草放我寝居也是放着，还不如拿来用。若是往后有人问起来，大可说是被我用了，自是不用担心。”
照夜说了一长串，刚想缓一缓，楚越摩挲着她的手心，“那这里呢？我记得一道疤。”
楚越手指在照夜掌心摸索，手心痒意难耐，制住楚越的手，“别摸了，有点痒。”
“再落魄，好歹也是仙人之躯，凡间的兵器肯定是伤不到我的，自然伤痕也会消去。”
楚越这才了然，“那便好，上次我查看时就心生疑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照夜疑问，“上次是何时？为何我记不清？”
楚越言简意赅，“去年中秋，你喝醉时。”
照夜这才想起那时的确是喝醉了，后来又匆忙离开，回想起来也只记得与楚越那些事。
楚越转而又道：“不过说起来那一夜，你可还记得喝醉之后做了何事？”
照夜自是不记得，茫然摇头。
楚越笑意深重，手指轻点照夜的唇，“现在记得了吗？”
照夜一时呆愣，反应过来时反驳道：“你胡说，怎么可能？”
楚越反问：“怎么不可能？”
照夜自是不信，又见楚越十分笃定的模样，又有些踌躇，试探着问：“难道是真的？”
她真的这孟浪？这和话本里面纨绔子弟醉后调戏良家妇女有何区别。诚然楚越倒也不是良家妇女，但照夜一想到这个可能，面子就有些挂不住，这也太放肆大胆了一些。
照夜还在胡乱猜测，楚越又落下轻飘飘一句，“骗你的。”
照夜气极给了楚越两拳，楚越也不反抗，末了吻上照夜，蜻蜓点水一触而走，“这个是真的。”
照夜没招了，这人怎么这样？
还不待与楚越争论一二，楚越握着照夜脖颈，又是一吻落下，堵住照夜未说的话。
这一次较之前一吻更重更深，楚越似是颇为急切，却又带着温柔之意，气息相融，辗转反侧。
照夜鼻息之间尽是楚越身上浅淡的味道，不知熏了什么香，让人无端沉沦，后颈的手也在作乱，轻揉慢捻，连带耳垂也没放过。
照夜感觉整个人都是热气蒸腾， 情至深处轻哼出声，一时撑不住自己，整个身体趴在楚越怀中。
楚越低头往前，继而加深这个吻，照夜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待到呼吸不畅之时，喘息着别开脑袋，柔软划到脸颊，气息灼热。
楚越轻笑一声，胸膛随之震动，照夜双颊泛红，杏眼之中水泽泛滥，红唇盈润微翘，甚至衣领松散凌乱。
照夜撑着身体压住楚越，正要控诉，腰却触到一处地方，身下的楚越身躯一僵。
照夜正要侧头探看，楚越侧身将照夜揽在怀中，抚着照夜面颊，轻声问：“这次比之上次如何？”
照夜面上灼热更甚，“这有何可比？”
楚越眸光认真看着照夜，“自然是看是否有了些长进。”
不过照夜如此青涩，让人只想拖着她一直不放开。
照夜微睁杏眼，震惊于楚越如此没脸没皮。
楚越手指轻轻抚过照夜眼尾，凑近照夜还泛着红意的耳垂，低声道：“你不在时，便时时想起上次，此番当真是忍不住，吓到你了吗？”
照夜眨眨眼，小声道：“没有。”
“那便好。”顺手将照夜的衣领抚平。
如此，下次便不会太过抗拒，只不过情至深处难以自抑，方才险些让照夜察觉。
好在楚越没继续招惹，又将人搂回怀中，两人又静默相拥。
照夜忽然觉得话本里，那些情爱之事，公子小姐莫不为情痴狂。
如今也有些道理，照夜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胆大妄为，与一个凡人有此牵扯。
照夜微微闭目，静静偎在楚越怀中，只想时间再过得慢一些，那便能这样与楚越多相处片刻。
楚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照夜乌发，声音带着慵懒，话语却是期许“今日可留下与我一道晚膳？”
照夜轻声应了，今日下来她早已做好准备，用个晚膳自是可以，只不过懒得动弹。
楚越听到照夜应下，着人去备晚膳，又轻声问：“可是无趣？想要出去逛逛吗？”
照夜闻言倒是眼前一亮，“可以吗？”
“今日不忙，自是可以。”
照夜心中颇痒，“那我们快走。”撑着楚越胸膛起身，随手摘下的桃枝掉落地上。
楚越无奈摇摇头，“得先换一身衣服。”
眼见着照夜已往前走了几步，闻言回头催促道：“那你快些呀！”
楚越浅笑，捡起被遗弃在地的桃枝，随着照夜回了乾元殿。
楚越早已给照夜备了些衣裳，此时恰好派上用场。
待照夜换好出来，楚越笑意更甚，果然十分合适。
照夜从前在昆仑不甚在意这些，平日穿着与昆仑普通弟子无异，红绛倒是爱穿红衣，也送给照夜几套，奈何颜色着实打眼，也只能压箱底生灰。
不过身上这套倒是十分合照夜心意，湖色上襦配鹅黄下裙，裙摆繁复绣着暗纹。
只不过这凡人的装束着实有些繁琐，袖子宽大裙摆颀长，照夜若不是小心些，容易被绊倒。
照夜小心提着裙摆，“这衣裳虽好看，但也过于繁杂。”
楚越笑着迎上来，扶着照夜，“不喜欢吗？这衣裳准备了许久，今日你穿上，极美。”
照夜原本心中抱怨，闻言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也还行，不过你是从何时开始准备的？”
“别宫回来之后，来这边坐下。”
楚越携着照夜坐在梳妆台前，照夜在乾元殿来来去去这么多次，何时多了个梳妆台？
楚越见照夜惊讶的样子，“你上次离开之后备下的，看看这匣中可有喜欢的？”
照夜看木匣之中簪钗极为精致，只不过平素也不甚在意，一时看花眼也选不出来，“你来挑，我挑不出来。”
楚越自是不推辞，挑了玉簪步摇，连带几朵珠花亲手插在照夜乌发之中。
甚至还重新拉开一个抽屉，取出眉黛为照夜画眉。
照夜看楚越这娴熟架势，小心问：“你是给别人画过吗？怎么从前没见你会这些？”
楚越挑着照夜下巴，手下不停，“这有何难？与丹青别无二致，学一下便会。”
“好了。”
好了小朋友没有勾搭上，还悄悄走了，真是伤感，不过也要记得天天开心，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来的话[摸头][摸头][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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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既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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