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秋！
乐榆、李家骏和关亦宸异口同声的怒吼出声。
“你疯了？！”关亦宸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第三轮游戏！现在游戏结束！你上哪儿给我们找答案！”
乐榆也恶狠狠地盯着他，双目赤红。
夏延秋却完全无视，他静静地看着2号的眼睛，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2号展柜里的少年终于动了，他放下手里的摄像机，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伸了个懒腰。
“游戏结束了，你还想要答案吗？”
夏延秋眨眨眼，反问“我是在结束铃响起的最后一秒前问的问题，我为什么不能得到答案？”
“哪有监考老师在收卷响之后继续收卷的？”2号少年歪在展柜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监守自盗？这不道德。”
夏延秋点点头：“又道理。但你是监考老师吗？”
2号少年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站直了身体，直视着夏延秋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看见了？”
夏延秋点头。
2号少年又问：“你要帮我们？”
夏延秋摇头。
2号少年立刻皱起，他不明白夏延秋的意思。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不选择帮助，难道要助纣为虐，将所有人都埋藏在这儿吗？
“是自助。”夏延秋回得坚定，“我不是在帮你们，你们也不是在帮我们。”
“我们不过都是在帮助自己脱离苦海罢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2号少年沉默了，他垂着头，嘴巴一开一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然后他开始笑，一从只是浅浅的低低的，被完全压抑在喉管之中的低沉到后面的放肆大笑，浑身颤抖。
他的那双眼睛也渐渐地变得忽明忽暗，散着极其妖异的光。
夏延秋的心瞬间踢了
“你是对的。”少年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我告诉你答案。”
“在你我两拨之间，存在所谓的新娘。”
夏延秋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后，转身对乐榆和关亦宸道：“新娘就是鸽头，可以投了。”
“你什么意思？”关亦宸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新娘就是鸽头了？”
夏延秋简单解释：“游戏的一开始，鸽头说过新娘在在场的人之中。”
“而在场的人有我们，玻璃展柜还有鸽头。”
“虽然看起来人数众多，但简单划分就只有三个，受到禁锢的如玻璃展柜一方，自由行动如我们一方，还有完全游离在游戏之外的鸽头人一方。”
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2号展柜：“但其实从第一轮游戏起，真正参与对抗，只有我们和玻璃展柜里的人。”
“甚至，如果不是叶子违反规则，是我们单方面屠杀玻璃展柜。”
乐榆立刻明白了夏延秋的意思：“你是说，整场游戏其实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新娘。根本目的不过是通过游戏让我们屠杀玻璃展柜？”
夏延秋摇头：“不，他的目的是屠城。”
“如果我没猜错，游戏是既定设置，但有没有新娘不是。”
“只要不存在新娘且我们被局限在一个有新娘的框架之中，就一定会去选新娘，就一定会有人死，游戏也就会一直继续。”
“三轮游戏结束，就一定会屠城，无人存活。”
关亦宸提问：“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们知不知道这个真相都得参加？”
“那结果不都一样吗？不管我们知不知道真相，都能达成屠城结局。”
“当然不一样。”夏延秋道。
“如果我们不知道真相，我们就会按部就班的完成三轮游戏。”
“游戏结束，但新娘还没被挑出，在场所有人都得死。”
“但如果我们知道真相，那我们会选……”
关亦宸立刻抢答：“鸽头！只有游戏的策划死了，游戏才可能会被暂停，甚至游戏失效。”
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他忽然理解夏延秋的意思了，这一局，如果他们想存活，就只能把鸽头票走。
但是……
关亦宸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原地、将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依然笑得无比和蔼可亲的鸽头人，突然打了个寒噤。
他都知道他们的筹谋了，真的不会在选票上做手脚吗……？
“那就投吧。”乐榆道，“李家骏躺了，弃权一个，三票鸽头，没问题吧？”
关亦宸立刻点头。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鸽头人。
鸽头人却沉默了，他并没有像之前两轮游戏一样发票，而是用目光在所有人身上逡巡了一整圈，点了点头。
“恭喜各位贵客，选择正确。得以存活。那么新娘，我就带走了。”
还不等众人反应，鸽头人忽然打了个响指。
头顶那严丝合缝的房顶猛地被掀开，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大量的黄尘被震得扬起，铺天盖地的，迷得他们根本睁不开眼睛。
“啊——啊——啊——”
成群的鸦叫声从远处传来，而后是羽毛扑空的声响。
一大群乌鸦从天而降，落在地上，桌上，甚至众人的头顶上。
夏延秋甚至都感觉到有一张长而坚硬的喙从他的头顶落下，在他的脸上不断的试探戳弄，然后不甘心的长啸一声，飞走了。
他勉强睁开眼去看——
成群结伴的乌鸦围绕在鸽头人的身上，一口一口地撕扯出或红或份的肉条。
啄食声伴着凄厉的惨叫不断地在房间里回荡着，像极了一首恐怖的送葬曲。
等他们都能睁开眼看清时，鸦群早已飞走了，地上仅有一具被啃食殆尽的白骨，在森冷的月光下泛着白光。
没人说话，三个人都静静地看着那具被啃食干净的白骨，只觉胆寒。
那具白骨还顽强的站在桌边，那颗保存完整的鸽头还架在骨头架子上，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关亦宸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脚下一软，摔倒在夏延秋的背上。
“还好吗？”身后，忽然传来了2号少年略带邪气的声音。
夏延秋立刻回头——
那十只玻璃展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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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河神的新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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