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晴好。
站在人来人往,繁华大街上,艾彤手指轻滑,将手机屏幕锁住,眉头微皱。
——要开学了。
艾彤随手将手机塞进口袋,脚步悠闲,向前走去。
她其实已经想不起那所学校的名字,实际上自己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上学了。
至于原因,倒是记得很清楚。
艾彤并不是乖乖听话的女孩,性格和这个社会有些格格不入,每天如果不惹些事情出来的话,那个人一定不是正常的艾彤。
——重度脑震荡是自己休学的原因。
而病的由来是因为坠楼。
斗殴是坠楼的前提。
艾彤不觉抬起左手,看似不经意地摸摸已经愈合的后脑。
那几针真是缝的撕心裂肺,仿佛不是治疗是解剖,即使有药物的辅助和昏迷的帮忙,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刻骨铭心,一直痛到心坎。
后来不知为何,就一直持续性头痛。
放下手,艾彤发现自己已经走到街角的露天咖啡馆。
在这个商业繁华区,本应该很繁忙的咖啡馆,现在却有些冷清,零星的几个客人,躲在太阳伞下,无精打采的坐着,显得有些颓废。
这点正和艾彤的心,她本心不喜欢热闹,要休息,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艾彤点了一杯美式,不加任何调味。
银色勺子搅动,扰得空气都是苦的。
休息一下身体,也是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
想不起来的不仅仅是学校的名字,还有很多。
艾彤不记得自己的班级,不记得自己的教室,不记得……把自己推下楼的人。
一年半以前的事情,全部不记得了。
不仅仅是记忆,连自己的性格也变了很多,不在飞扬跋扈,却变得更加沉默。
医生只是说,这是脑震荡后遗症,只要过一段时间,会好的。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艾彤也做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只是没什么效果。
算了,那些也不重要。
现在该关心的,是自己即将要去的学校。
圣弗欧德女子学院,是父母为自己选择的学校,自己即将转去的地方。
艾彤的父母是生意人,常年在国外,陪伴艾彤的只有数不清的钞票和一栋空荡荡大房子,和两个保姆。
没有人能管束住艾彤。所以,圣弗欧德女子学院,是一间校风严谨的寄宿制学校。
想到即将去的学校,艾彤有些不屑地一声冷哼。
寄宿制?……父母的想法,有时候真是幼稚理所当然。
也许,应该给他们一个并不是他们意料中的惊喜?
于是艾彤决定听话,去上学。
这个季节,天气总是这样说变就变。
刚才的阳光还洋洋洒洒,暖意像幸福的雏菊,转眼间珠帘串串。
露天咖啡馆外,那些大大的阳伞,成了道路上行人的庇护所。
艾彤却起身,走进雨里,任凭雨水淋湿自己,躲开那些多余的行人。
抬起头,望着坠雨的天空。
躲雨的行人看着艾彤,就像一个上了锁的荒原,荒凉一片,不允许别人的接近。
艾彤轻轻一叹——又要去学校了。
……
学校作风严谨,摒弃城市繁华的干扰,建在远离城市的地方。
一个景色清幽的山谷,一边是别墅区,另一边,就是规模庞大的学校。
依山傍水,是个景色不错的地方。
从市区,到学校,只有一趟公交车。
路途不算长,却要经过两个穿山隧道。
风景秀丽的有些让人害怕,好像这个地方离人间远了一些。
司机开着车,艾彤百无聊赖看向窗外。
这个地方要是建设一所疗养院,一定是个很好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绿色,枝繁叶茂,没有其他的颜色。
油油绿光似乎能灼痛眼。
艾彤忽然觉得车子正在驶向一个无人打理的荒原,任凭树疯长,却没有人迹。
车子颠了一下,动静不大,艾彤却捧住脑袋。
头痛。
轻微的动静,都能让疼痛钻出来,好像是随时提醒自己的报警器,稍大点的动作,都会换来铺天盖地的疼。
这也是艾彤逐渐变乖的重要原因。
艾彤暗自咒骂医生的好医术,自己已经出院好长时间了,为什么这些疼总在跟着自己?
现在的医学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艾彤讽刺的咒骂。
一路飞驰。
穿过隧道,又过了一个看上去很旧的桥,车到站终止。
司机拎着不多的行礼箱,艾彤下了车,车门外,就是圣弗欧德学院。
学校为了纪律,不允许家长送入,司机也就只能送到这里为止了。
艾彤站在学校大门前,深深无语。
……这也是学校?
学校的大门很旧很旧,旧的艾彤都无法估计它的历史。
片片的铁锈,似乎都要剥落下来了,欧式铁艺的栅栏,粗粗细细好像很几年都没有保养过。
真正令艾彤厌恶的,是那些爬山虎。
大片大片的爬山虎。
铺铺满满,缠绕了将断的栏杆,缠绕了冰冷的墙壁,缠绕了锈蚀的校徽。
穿过大门,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那些生长的耀武扬威的爬山虎。
这不像学校。
倒像是个废弃的工厂。
爬山虎吸热遮阳。即使在这个季节。依然让人觉得……
好冷。
艾彤不由得瑟缩,手臂上多了几粒小小的疙瘩。
女子学园,当真是个管理严格的地方,即使是门卫校警,也是个看上去很严厉的中年阿姨。
严厉的校警给艾彤指了教导处的方向,艾彤走进去,身后那扇看上去并不结实的铁门轰然一声关闭。
艾彤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转头。
只能看见那扇破旧的门,外面的一切,再也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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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荒原学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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