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箍女孩皱皱眉头,看向我:“你真得确定她死了?”
我忙不竭点头:“我真的很肯定!她流了很多血啊……”
发箍女孩眉头皱地更深,一把扯上我的胳膊说道:“不好,快点,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我被她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看她这么严肃可不像是什么好事。
慌张退出客厅,我们俩忙不竭向着大厅跑,可是我却突然想起那个项链女孩的一句话——“你居然打碎了镜子!”
她很怕镜子被打碎吗?
我拉住发箍女孩:“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发箍女孩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一脸疑问。
“那个人,她好像很怕打碎镜子!客厅的那两面镜子就是我打碎的!她当时很震惊,我想她可能是个精神病什么的……镜子是不是对她有影响?这座洋馆这么多镜子……是不是就是她一直针对我的原因?不如我们把这里所有的镜子都打碎吧!”
发箍女孩惊讶的看了看我,然后扭头看看客厅里被我打碎的那两面镜子,若有所思点点头:“说起来还真是,这里的镜子还真是多,到处都是,也许你说的有道理,走!”
说着,我们两个一起去了所有有镜子的房间,挨个用敲碎。
那些装饰华丽的镜子,瞬间碎成一片片,再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辉煌,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细细算起来,这座洋馆的镜子真的很多,我们没有放过任何细节,包括那个浴室的大落地镜,还有我醒来的那个房间的梳妆台。
绕了房间这一大圈,也没有发现项链女孩的任何身影,仿佛她已经不再这个洋馆里了。
房间里的镜子都碎的差不多,一片狼藉。
发箍女孩又仔仔细细看了其他的地方,没有在发现有什么镜子类的东西。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发箍女孩说道,我点点头,然后我们一起通过梯子上了二楼。
严格来说,二楼其实就是个小小的阁楼,面积要比一楼小很多,爬上楼梯就是个小小的厅,堆满杂物。
右面是一扇大大的窗户,对面是一面木墙和两扇门,整个阁楼都是木制的,到处灰扑扑的有些脏,也没有了那些开的正旺盛的水仙花和镜子。
相比之下,这里简直是有些脏乱差。
……如果没有对面墙上的那一行血字,这应该是个很普通的阁楼。
对面的墙上依旧是一行血字,触目惊心的红色——“要说再见了吗?”
我很怕那样的鲜红,这样的红总是潜移默化的给我一种鲜血的感觉,看上去特别的不祥。
下意识地,我抓了发箍女孩的衣袖,发箍女孩倒是很坦然,安慰似的拍拍我肩膀。
“没什么的,别担心。——看来也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不知道这里的窗户有没有锁着。”发箍女孩说着自顾自地向着窗户走过去。
很快我们就确定窗户肯定打不开。因为这扇窗户虽然没锁着,但是窗户的两个把手上面紧紧密密的缠满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分明是不想让人打开。
好在我们还有斧头。不过发箍女孩没让我割开,她说有用。
发箍女孩仔细看看那个窗户,然后笑道:“这扇窗户倒是没锁着,不过要出去也挺困难啊。”
环视一圈,周围除了杂物就是杂物,根本没有能用的东西。
发箍女孩自己跑向了右面的那扇门,我连忙跟上去。右面的那扇房间是间小小的休息室,里面的家具都是旧的,都蒙上一层灰土。
我们俩在房间里翻找一会儿,只在床底下发现一卷绳子。
发箍女孩掂了掂那卷绳子,冲着我笑道:“不够长,在解开那个绑窗户的绳子,接在一起应该够用了——二楼虽不是很高,但就这么直接跳下去也不好,你会受伤,这倒正好能帮你下去。我们得想办法解开绳子,不然不够用。”
我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可是我却依然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她却处处都是为我而想,而且那么奋不顾身地救我……我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愧疚实在是让我不太好受。
我拉她胳膊,轻声问道:“你真的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还是想知道你是谁,或许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后,我能想起来你究竟在我的生命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或者我能想起来什么,这样子我很……”
发箍女孩又一次拍我的肩膀,动作相当潇洒。
“别多想,我告诉过你,出去后你自然会知道。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记得我最好。我倒是不希望你想起来呢”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反复问这几遍,她都给我同样的回答,看样子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透漏。
她说完话就低下头,拿了那卷绳子,大步迈向另一个房间,我也跟上去。
另一个房间明显就是杂物室,各种箱子堆得很高,乱七八糟东西散落一地,屋子里还有些暗,走进去后有种黑夜的感觉。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发箍女孩突然的说道,然后抽了两下鼻子。
我听她这样说,也用力嗅一下空气,全是灰扑扑的土味,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味?
我又用力吸了口气,这一次不光有些土腥味,还有一丝丝的糊味,好像……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不是很明显,可是这也不是什么怪味道啊?
大概是多想了吧?我向着发箍女孩摇了摇头。
“算了。”发箍女孩四处张望,笑道:“看来这仓库里的东西还真不少,我们找找看把,看看有没有什么剪刀工具之类能辅助解开绳子,结实点的细棍一类最好……”
房间里很暗,找起东西来还挺费力,满地乱七八糟,还有很多箱子。
翻来翻去不过都是杂物,好一会儿,我们才从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把细长的铁钎,看上去还挺锋利。
我们兴高采烈冲出门,满心欢喜,可是一出去我们都呆立在原地。
项链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满头的鲜血滴在洛丽塔上,绽开一朵朵红花,让她看起来分外的狰狞,她的手里拎着一把更耀武扬威的斧头,正带着危险的笑容看着我们。
楼下一片火红,那股子烧焦的味道就是从楼下传来的,隐隐的还能看到黄色的火苗,一跳一跳。
发箍女孩看了看她身后,愣了一下,旋即一把把我拉到身后,没好气问道:“这是你放的火?”
项链女孩笑着掂了掂那把斧子,有意无意笑道:“你们两个别想走出这里。既然不能打断你们的腿,那就让这座房子和你们一起灭亡好了。”
“痴心妄想,该灭亡的人是你,你才是多余的那个。”发箍女孩也毫不示弱,她抢过我手里一直拿着的斧头,推我一把,示意我赶紧去窗户那边。
我也来不及多想,拿着铁钎就跑向窗户那边,项链女孩马上冲过来,发箍女孩也毫不犹豫挡住她。
我顾不上去看她们两个的打斗。
绳子系的很紧,铁钎插进去晃好久才有些松动,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刚刚扯开一点。
耳朵边一直是她们两个争斗的声音,我没时间,也不敢去看一眼。
我只是莫名的信任发箍女孩,她会保护好我,我只要全力打开折扇窗户,不要给她惹麻烦就好。——尽管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用绳子下楼,直接跳下去不好吗?!
耳边充斥着项链女孩的狂笑和两个斧子拼在一起的尖锐金属声,还有楼下那些浓重的火,开始卷上来黑烟,整个阁楼都让人看得不太清楚,撩的人嗓子开始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快点……这扇窗户就是能通向真相和生命的地方,只要能离开就会得救了!
顾不上那些浓烟,被呛得眼泪直流的我,拼了命的解开绳子,拉开窗户,一束耀眼的光线瞬间冲进来。
“快!我们可以出去了!”我终于回过头,看到发箍女孩,也是这一次回头,让我见到她最后一面。
她正和项链女孩僵持着,两个人的斧头拼在一起,互不相让的僵在原地,发箍女孩听到我叫她,回头看一眼,然后放心地长出一口气,向着我笑道:“赶紧走!”
说罢,她猛地放开和项链女孩拼在一起的斧头,项链女孩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地踉跄两步,没有站稳,发箍女孩猛地上前,死死地抱住她的腰,毫不犹豫地向下面熊熊火焰跳下去。
项链女孩和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无情的大火很快快吞噬两个人的身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冲过去趴在楼梯口边,火越烧越旺把那剩下的半截楼梯已经烧的荡然无存。
……怎么会这样……
眼泪莫名往下掉,却不知道到底是为谁。
她的名字我终究是一点都不知道。
眼前一片模糊,我不由抽了下鼻子,一口浓烟,呛得我猛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通咳嗽,倒让我清醒过来。
发箍女孩说过,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那一定是我。
她也说过,只要能出去就一切都明白了。
……我不能这样,发箍女孩拼了命救我,我不能让她白白死掉。
我抬起胳膊抹掉扰乱视线的眼泪。起身向着窗户跑去,拿起那卷绳子,和刚刚窗户上的绳子接好,顺着绳子到外面。
外面,是一片庄园,大门是开着的。我冲向大门,刚刚迈出去,只听得轰隆一声
那处洋馆坍塌,我什么都。
……
很冷。那种麻木的冷。
开始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我究竟在那里,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我尝试动了自己的手指,可是却依然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这是……在那儿?
好久好久,渐渐地,我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冷,那种感觉就像是四肢很久没有过血的那种冷。
我也感觉到我麻木的四肢和昏沉的大脑,开始有了知觉。
好像躺了好几百年那么累。
我不舒服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惨白。
……这里……是?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旁边有一双手,很是温柔,扶着我坐好,靠在床头上。
我疑惑的回头过去,看到一袭白衣的一个人,那个人左边的口袋上还卡了一个名牌,看不太清楚其他的,我只看到“主治医师”几个大字。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人,倒是长了一张和蔼的脸,可是我并不认识。
他的身后还站了两个,但看不太清楚脸。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医生说道。
“那塞瑟斯。”我如实回答。
接着医生递给我一张画纸,上面画了各种各样的花,有很多是水仙,还有一些月桂和杜鹃之类的。
“来告诉我,按着直觉来说,你最喜欢那一种花?”医生继续说道。
有些晕,根本看不清那些花花绿绿的画面,看着那些花都有些厌恶,我随便的一指,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指了些什么。
“今天的催眠治疗效果不错。” 医生转头向着后面那两个人笑道,“多治疗几次,您们的女儿还是有望痊愈的。”
……这里是医院?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病才会到医院里来的呢?
医生扶着我走下病床,不知道是不是躺太久的缘故,只觉得身体发虚,发飘,好像丢了什么一样。
那两个人一边对医生千恩万谢,一边带着我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医生又叫住我们的脚步。
“在医院里还是去掉首饰比较好,有些首饰的金属配件,会影响到仪器。而且您们女儿的精神状态,不是很适合戴首饰。”
首饰?
刚刚做梦似乎梦见过什么。但我不记得了。
我下意识摸摸手腕,一串冰凉的珍珠手链,好像生长在我身上一般的在哪里。
抬起手,脖子上也有一串冰凉的珍珠项链,这个好像是我从谁手里抢过来的战利品,所以我一直带着炫耀来着?
手向上,又摸到了一个珍珠发箍。……这好像是……谁送给我的来着?
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这些我一定是很珍视才带到自己身上舍不得摘下来的……可是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送给我的呢?
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回望去,医生正在关上他的门,轻轻咯吱一声,医院走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走廊都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医生的大门上,贴着一行大字,“精神分裂催眠治疗室”。
……我究竟得了什么病会被带来看医生的?
……抬头望去,还是走廊,走廊很长很长,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空洞,没有任何装饰,像是一个监牢。
我慢慢向前走,脚步越来越沉重。
我抬手摸摸那个发箍,总觉得好像忘了些什么东西。
有些不甘心回头望向医生的大门,恍惚间,那扇大门仿佛插在一片水仙花的海洋里。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呢?
【END】
致敬泪XX士之作,有机会的话还是想用RGP制作大师试试制作成游戏试试,里面的红色封面的书,猜猜看在致敬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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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幸福馆十九号悲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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