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旭攥着新课表站在差班门口，后颈突然被人轻轻触碰。顾怀升从楼梯转角跑来，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没系，露出半截银色鲸鱼项链：“实验199——验证上下楼需要的最短时间。”他晃了晃手里的早餐袋，里面是撒着樱花糖霜的饭团，“给小狮子补充能量。”
“谁要你多管闲事！”林旭拍开他的手，却在转身时被勾住小指。顾怀升的指尖擦过他掌心，压低声音：“放学在老地方等我。”阳光穿过少年学霸的镜片，在林旭手背投下细碎的光斑。
踏进教室的瞬间，林旭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前排的沈墨冲他挤眉弄眼，后排突然站起个扎双马尾的女生——张笙情抱着课本红着脸挪到他身边，发梢扫过他手臂时带起一阵茉莉香：“林旭同学，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林旭还没来得及开口，上课铃骤然响起。张笙情从粉色笔袋掏出草莓味橡皮擦，声音甜得发腻：“这个给你用。”她俯身时，林旭瞥见她课本扉页画着歪歪扭扭的“林旭 张笙情”，后槽牙瞬间咬得发疼。
与此同时，楼上尖子班的顾怀升把粉笔掰成两截。方晴推来的数学题集被他甩到一边，素描本上疯狂涂画着戴着荆棘冠的小狮子，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的箭头，指向角落瑟瑟发抖的小人。“顾同学？”方晴的声音被他起身的动静打断，少年学霸抓起书包冲向门口，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吓人。
午休铃响起时，林旭正被张笙情堵在座位上。女生举着手机凑近，屏幕里是某网红甜品店的宣传图：“听说这家店超火，林旭同学要不要......”“他没空。”带着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怀升单手撑在桌上，将林旭困在怀里，柠檬香混着怒气扑面而来：“我的实验对象需要配合完成‘躲避黏人精’课题。”
“你放开我！”林旭涨红脸挣扎，后腰伤口却突然抽痛。顾怀升立刻收力，掌心轻轻贴在他旧伤处，声音放软：“疼不疼？”他转头时镜片闪过冷光，盯着张笙情：“同学，他对茉莉花粉过敏。”
张笙情脸色一白，踉跄着后退两步。顾怀升趁机掏出保温盒，里面躺着淋着焦糖酱的舒芙蕾，顶端插着迷你小狮子和鲸鱼的巧克力牌：“张嘴，第200次实验——验证正牌男友的投喂是否能治愈炸毛症。”
“恶不恶心！”林旭拍开他的手，却在对方受伤的眼神中软了语气，飞快咬了一口甜点。焦糖的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听见顾怀升在耳边低语：“再敢让别人靠近你试试......”少年学霸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在课桌下画着永不松开的圆。
放学铃声一响，林旭刚把课本塞进书包，张笙情又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盒手工饼干，“林旭同学，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说了不要！”林旭眉头紧皱，声音不自觉拔高。可张笙情像是没听出他的不耐，固执地把饼干往他桌上一放，“就当是谢你上次借我笔记。”
林旭正要发作，后颈突然一凉，熟悉的柠檬香扑面而来。顾怀升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后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拽进怀里，“小狮子，说好的老地方等我，怎么被拦住了？”他说话时，镜片后的目光却像冰锥般刺向张笙情。
张笙情咬着嘴唇，倔强地开口：“我只是想给林旭同学送点东西，顾同学何必这么凶？”
“我的人，轮不到别人投喂。”顾怀升冷笑一声，从书包掏出素描本，最新一页上画着被荆棘包围的小狮子，而一只戴着尖牙面具的小兔子正试图突破荆棘，配文写着“危险入侵警报”。他把本子怼到张笙情面前，“看清楚，他是我的实验唯一对象。”
林旭被他的幼稚举动逗得又气又笑，伸手去抢本子：“顾怀升你够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这是宣示主权。”顾怀升理直气壮，突然掏出手机晃了晃，“而且，我刚把我们在天台看晚霞的照片发到了班级群。”
林旭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又急又怒地去拍他：“谁让你发的！”
张笙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攥着饼干盒的手指关节泛白，“原来你们……”
“现在知道了？”顾怀升挑眉，揽着林旭就要走，却被张笙情突然拦住。
“就算你们在一起又怎样？”张笙情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着不甘的光，“我喜欢林旭很久了，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林旭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怀升已经挡在他身前，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同学，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恋爱排他性原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上面的炸毛狮子钥匙扣和他自己的鲸鱼钥匙扣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还是说，你想尝尝被全校学霸针对的滋味？”
“顾怀升！”林旭拽了拽他的衣角，有些头疼，又莫名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转头看向张笙情，语气放缓：“抱歉，我……我只喜欢他。你别再浪费时间了。”
张笙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低下头，抱着饼干盒跑开了。
人一走，林旭立刻瞪向始作俑者：“你是不是有病？干嘛说得那么难听？”
“我这是保护你。”顾怀升委屈巴巴地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谁让她一直缠着你。我怕……”他声音突然变小，“怕你被别人抢走。”
林旭的心猛地一颤，伸手锤了锤他胸口：“笨蛋，我又不是物品。而且……”他耳尖发红，别过脸小声说，“我只属于你行了吧！”
顾怀升瞬间来了精神，举起素描本快速作画。林旭凑过去一看，画面上小鲸鱼正把炸毛狮子圈在怀里，旁边写着大大的字：“独家限定，概不出售！”
“幼稚！”林旭嘴上嫌弃，却偷偷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夕阳的余晖透过教室窗户洒进来，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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