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云前脚刚走,后脚燕靖屿就来了。
看着陆府上下忙碌着搬东西,燕靖屿立刻下了马车。他一出现,陆府上下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过来拜见。
“皇太孙殿下。”
燕靖屿强忍着内心的慌乱道,“陆藩镇呢?”
府上老仆说道,“二郎君去了忠远侯府。”
燕靖屿心中一沉,陆藩镇去忠远侯府,难道是去告别的吗?
“那赵将军可在?”
“我家夫人在的,殿下您进来坐会儿,我这就去请夫人和郡君过来。”
老仆自然不敢怠慢皇太孙殿下,让人把他带到前厅去吃茶,自己连忙去喊人。
还不忘吩咐干活儿的人,“动作都快些,别耽误事。”
燕靖屿皱眉,干快点儿不就是要快点儿走,于是说道,“不着急,慢慢干就是,何必催促。”
老仆自然不敢反驳他的话,没再说话,连忙去请人。
听说皇太孙殿下来了,赵文心还以为是圣人告诉过殿下这件事情,便带着女儿过去了前厅。
看到陆微知出现的时候,燕靖屿连忙起身看她。
“殿下。”赵文心对着燕靖屿抱拳行礼道。
见皇太孙殿下连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这个未来岳母,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儿,赵文心也能理解,毕竟二人可是差点就分开,如今想来内心也是十分激动的。
而且婚事已经定下,待婚期定下之后,两个人的身份基本就是板上钉钉,所以赵文心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自觉离开,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赵文心走了之后,燕靖屿再也按捺不住,立马上前将陆微知抱住,“妱妱。”
他想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可是那句话怎么都问不出口。
见燕靖屿神色有些怪异,陆微知问道,“殿下,我留下你不开心吗?”
燕靖屿点头,“嗯,我想……你说什么?你不走吗?”
陆藩镇今日进宫是退婚的,他们定然舍不得妱妱留在这里,所以走的时候,肯定会带着妱妱一块回庭州。
他甚至想着,要不到时候他偷偷跟着一起走好了。
可是方才妱妱说得分明是留下。
陆微知笑着看向燕靖屿,将阿娘方才告诉她的事情告诉给了燕靖屿,她双手捧着燕靖屿的脸,让他低下头,几乎快与她的脸颊贴在一起,“殿下,我留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燕靖屿定定的看着她的笑脸,“不,我很高兴。”
甚至将陆微知抱起来转了一圈,“妱妱,我真的好高兴,真想现在便娶了你。”
可是还不行,太匆忙了,他的妱妱,值得最好的大婚典礼。
“殿下,你快放我下来,这可是我家。”
放下陆微知的时候,燕靖屿这才注意到她脖颈上挂着的玉锁。
这个玉锁他认识,他也有一块一样的。
两块玉锁是从同一块玉石上雕刻出来的,边角有个地方,还能对起来。
可他记得,那玉石只雕刻出了两块玉锁,一块给了他,另一块被阿翁赐给了苏姮县主的女儿。
也就是真正的明仪。
那崔明珠被找回来的时候,说是她身上便带着这块玉锁。
后来这块玉锁还被阿翁收回。
说是收回,其实就是跟显国公府的人说要亲自看看玉锁,看完了之后,便没有再把玉锁还回去。
显国公府的人也没敢去讨要,毕竟本来就是阿翁赐下的东西。
如今这东西却是出现在妱妱的身上。
“殿下,怎么了?”
见燕靖屿看着自己身上的玉锁,陆微知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拿着玉锁看了一眼。
“这玉锁,我也有一块。”燕靖屿说道。
“真的?”陆微知惊讶的看着燕靖屿,还有些不敢相信。
燕靖屿点头,好一会儿才道,“其实这两块,应该是一对。”
“可我这个是圣人赏赐的。”陆微知笑道。
既然是一对,那说明圣人也是认准他们的婚事的。
燕靖屿也没在意,其实阿翁赏赐玉锁的时候,确实有替他定下崔家明仪妹妹的意思,那会儿他还没遇到妱妱呢。
知晓陆微知不会离开,燕靖屿瞬间心情大好。
才明白过来,方才那老仆是催促底下人把东西放回去,不是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走。
“那确实应该让他们快一些把东西放回去,要不然晚上没地方睡觉。”
其实他更想让妱妱和自己一起睡。
不过也快了,等他们大婚后,就可以一起睡了。
临走前,燕靖屿还去知会了未来岳母一声,用未来女婿的身份十分郑重的拜了一礼。
赵文心还是有些惶恐的,毕竟那可是皇太孙殿下。
离开的时候,燕靖屿的心情显然是极其好的。
就连去紫宸殿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见阿翁在批改奏折,也主动上前去分担。
批了几份奏折,还是忍不住道,“您费心了。”
燕靖屿那日亲自等着钦天监合八字的,不可能存在曹恩说的,是曹恩篡改了八字。
所以这是阿翁心软,选择成全他和妱妱,这才让曹恩演了这么一场发戏。
他心情好了,长庆帝看到他心情可就不好了。
面对孙儿的示好,长庆帝扭过身,重重的哼了一声。
燕靖屿给他倒了杯茶,还替他捏肩捶背,这才勉强得了些好脸色。
见长庆帝面色缓和了许多,燕靖屿这才道,“阿翁把那玉锁给了妱妱?”
长庆帝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朕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燕靖屿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物归原主这四个字。
他不笨不傻,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
许久,他才开口道,“妱妱难不成就是崔家的明仪妹妹?”
“原来你不知道啊?朕还以为你早就知道,看来是朕想多了。”长庆帝语调夸张的说道。
燕靖屿愣怔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妱妱居然就是崔家的明仪妹妹。
长庆帝见他一副傻了的模样,差一点儿就传太医过来。
“阿翁,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就比你早知道了几天。”长庆帝没好气道。
“不会弄错吗?”
长庆帝将奏折一扔,“且不说有人作证,便是她的长像都与你姑祖母有几份相似,总不能也是巧合吧?”
不能说人完全没有相似,可太多巧合就不可能了。
也难怪他头一次见那孩子,脸上抹成那个鬼样子,也觉得有几分亲切。
宫宴那天,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她的样貌。
长庆帝宽慰自己,陆微知与阿姐年轻的时候长得还是挺像的,都是个美人儿,那日若是他仔细看了,定然能认出来。
燕靖屿看着长庆帝说道,“可是祖母以前与姑祖母关系更加好,也未见祖母认出来。”
言下之意,就算当时长庆帝看见了,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你祖母才与你姑祖母相处了多久,朕小的时候就认识你姑祖母了,她就比朕年长了三岁而已。”长庆帝不服气的说道。
主要是被孙儿拆穿了,感觉丢了面子。
然后不耐烦的挥袖子,“滚蛋滚蛋,朕不想看见你。”
燕靖屿正要滚,又被叫了回来,叮嘱了一番,让他千万不要宣扬陆微知的身世。
“你自己知晓就好,你姑祖母不想打扰她。”
“孙儿知道了。”燕靖屿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妱妱就是崔家的明仪妹妹。
是他小时候喜欢的明仪妹妹。
这真的是很大一个惊喜。
他喜欢小时候的明仪妹妹,爱得是长大后的陆妱妱。
她们是一个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觉得欣喜的。
他甚至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妱妱,不过想到阿翁的叮嘱,燕靖屿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过还是回去将先前的玉锁找了出来。
玉锁他七岁之后便没有再带过这个东西,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找了好半天才从锦盒里找了出来,也将玉锁带了起来。
他的玉锁和妱妱的一直都是一对。
甚至还带着玉锁去长庆帝跟前晃悠,看得长庆帝这会儿看他有些烦。
“没事就去把奏折给批了,别在朕跟前晃悠。”
燕靖屿摇头道,“不行,我约了妱妱,奏折还是阿翁您自己批吧,我现在没空。”
看着他嘚瑟的模样,长庆帝冷笑一声,“方才钦天监把大婚的吉日给朕送了过来。”
最近的好日子就在下个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皇太孙迎娶太孙妃,不会那么仓促的。
另外一个日子是在半年后,也就是明年开春。
春暖花开,花团锦簇,时间上还十分合适。
如果这小子没点儿眼色,就把婚期再往后延一延,反正着急的不是他。
燕靖屿盯着长庆帝看了一会儿,唉声叹气的坐在案前,拿起奏折,摇头晃脑的,“既然如此,那约妱妱去看姑祖母的事情,只能再往后延一延,也不知道到时候姑祖母她老人家见不到妱妱会有多伤心呢。”
长庆帝得意的表情没有维持多久,便垮了下去。
他瞪着燕靖屿,心道这小子终究还是学坏了。
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滚吧。”
燕靖屿放下手里奏折,对着长庆帝的方向揖了一礼,“那阿翁,我便走了,这些奏折,辛苦您了。”
迎接他的,是长庆帝扔过来的奏折。
燕靖屿避开,然后快步走出去,心情大好。
他已经提前递了帖子到陆府,得先去陆家接妱妱,再去姑祖母府上拜见。
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妱妱,燕靖屿的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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