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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多彩童年(三)

老爷爷很喜欢小弟弟:小弟弟一岁多的时候,老爷爷(清婉爸爸的爷爷)每天吃过早饭就会过来用小车推小弟弟去玩。小清婉问妈妈:是不是我小的时候老爷爷也会这样带我玩。妈妈说:你小时候哪有这待遇,臭妮子家,你要是男孩子,我和你爸就不会生你两个弟弟了!小清婉听到这些话,不知怎么就有点难过,想哭又哭不出来,这就是不被人重视的感觉吧。

妈妈的代销点转给爷爷奶奶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多了,妈妈照应不过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妈妈的代销点转给爷爷开了。爷爷把“代销点”更名为“商店”,开始自己到镇上批发部进货。这个时候的供销社已经比不上前些年那么红火了,邓爷爷的市场经济让整个市场都活络起来。供销社已不是一家独大,县城、镇上开始有各种各样的批发部。爷爷就自己骑着自行车到县里、邻近县里或者镇上进货,进货的时候会比较一下,哪里价格便宜货又好就用哪家的。爷爷身体很棒,花甲之年的他骑自行车,自行车后架上可以带二三百斤的货物不成问题。爷爷的自行车后架上,经常是左边一大袋盐、右边一大袋糖,中间用纸箱放其它的货物,糖和盐各一百斤。当然也有的批发部专门给农村小商店送货,但大多还都是爷爷自己进货,毕竟自己进的货比别人送的还是要便宜一些的。

老爷爷去世:老爷爷是个古怪的老头,很不好相处。爷爷弟兄四个,二爷爷没成家就去世了,三爷爷在老家成亲后带着三奶奶逃难到东北安家了。只有爷爷和四爷爷弟兄二人轮流给老爷爷养老,爷爷和四爷爷两家每家养一个月。老爷爷其实身体不错,自己拄着个拐棍满村溜达。纷争就起在爷爷因为开个商店,收入比四爷爷家高,生活条件,吃得用得都比四爷爷家好。正常一般老人家到了八十多这样一个年龄,也不会挑剔什么,有人养就很好了。但是老爷爷古怪呀,他就嫌四爷爷家伙食不好,经常因为这个问题和四奶奶吵架。爷爷就和奶奶商量,不让四爷爷养了,但是奶奶觉得大家都一样是儿子,不愿意全揽。这事就没商量下来。老爷爷只好还是在四爷爷家一个月、爷爷家一个月。

一天,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四奶奶吵架了,大概是到饭点了,四奶奶饭没做好,但是这是麦忙时节啊,大家都那么忙,饭晚点也很正常。但是老爷爷不理解,和四奶奶吵架后就气冲冲的跑到奶奶家问奶奶要送老衣(农村给死去的人穿的衣服),奶奶不给,他就拿拄棍打奶奶。那时爷爷也不在家,奶奶没办法就把送老衣拿给了老爷爷。再之后,就是一群人在村东大河沿掉下的一棵槐树底下找到了死去的老爷爷。

老爷爷的死是个迷,因为那棵掉下的槐树在大河沿的西侧面中央,不知道老爷爷是倚着那个槐树睡着了摔下来被槐树砸死的,还是自己在这棵槐树上上吊死的。清婉家乡的风俗,人死后,会在家放几天,等等没有见最后一面的亲人,最后一天再举行葬礼。这期间儿子、儿媳和女儿要守在棺材前,不能外出,叫“守丧”。因当时正是麦收时节,需要抢收麦子,四爷爷说他家不能和我们一家相比,我们家都是吃公家粮食的,不靠种地也能活,而他家影响了收麦,就会少了收成。所以当天下午就急忙找人打穴,当天晚上连夜就埋上了;既没有举行送别仪式也没举行葬礼,连棺材都是用的二老奶奶(老爷爷的亲弟媳)的。因老爷爷身体很好,大家都说他能活到一百岁,所以家里没有这么早就帮他准备寿材。老奶奶去世的早,老爷爷死了是要和老奶奶合葬的。开老奶奶的坟墓时,挖穴的人挖着挖着就出来一条蛇,大家都说老奶奶和老爷爷的坟地风水好,家里后辈“藏龙卧虎”。

小清婉想要一条连衣裙:慢慢长大的小清婉像所有小姑娘一样,有了爱美的心思,特别想要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小清婉给妈妈说她想要条连衣裙,妈妈说等什么时候小清婉数学语文都考九十分以上了就给她买。只是小清婉不喜欢写字,整个小学时期语文都没有考过九十分,仅有一次语文考试只考汉语拼音,小清婉考了一百分,但是妈妈说只考拼音的不算。之后的小清婉再也没敢向妈妈提过。

长发情结:小清婉特别想要一头长发,可以扎各种各样不同的辫子。听人说经常梳头头发可以长得快,小清婉一有时间就拿梳子梳头,恨不得立马就有一头长发。做梦的时候也会梦到自己头发很快长长了,特别开心,但是梦醒后发现只是梦,又会很失落、很沮丧。好不容易留到长发披肩了,妈妈嫌长头发不好打理,找人给小清婉剪了、剪了……自己不能留长发,小清婉就喜欢给别的有长发的女孩子梳头、扎辫子,想像着头发是自己的。

纳凉:夏天很热,家里也没通电,小清婉经常跟着邻居姐姐一起到奶奶家南面的小河沿上去乘凉,奶奶家离小河沿只隔一家。小河沿位置比较高,有风吹过,比家里凉快的多。奶奶会拿个小凉席给小清婉,铺在小河沿的地面上,可以坐也可以躺。几个小朋友打打闹闹,累了就在凉席上歇一会。有时候,小清婉和几个小伙伴也会到小河里去玩水,就在河的边缘上,河边上水比较浅,不往河中心去。奶奶就搬个板凳在旁边坐着看着她们。那时的小河水清澈见底,小鱼和小虾真多啊,就在小清婉她们的身边游来游去,用手捧一捧小河水,里面就会有小鱼和小虾。有时口渴了,小清婉她们就捧一口河水喝了,也不会生什么病。

姨妈家的苹果园:小清婉暑假里很喜欢去姨妈家,每次去都会在姨妈家住很多天。那时的姨妈家有一大块苹果地,种了好多苹果,主要品种是“金帅”和“元帅”。小清婉喜欢吃“金帅”,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姨妈家的表姐和表弟和她差不多大,到了姨妈家,小清婉和表姐表弟一起看守果园,姨妈说让他们捡带点干疤的不好卖的苹果吃。只是,小孩子哪管这么多啊,等姨妈走了,他们就摘树上又大、又圆又漂亮的苹果吃,也不知道姨妈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吃着苹果,在姨夫搭的庵子(看守苹果园的临时住所,里面有一张床)里叫上邻居家看苹果的孩子,一起打牌。有吃又有玩,姨妈脾气也比妈妈好的多,不像妈妈似的一天不知道骂小清婉多少次,姨妈从来不训人。怪不得那时的小清婉一住到姨妈家里就不想回家。

牛郎织女:农历七月初七这天,是七夕节。听姨妈他们说,七夕这天,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而且,七夕的夜晚在葡萄藤架下面能听到牛郎和织女的说话声。刚巧姨妈家院子里,栽了几棵葡萄树,小清婉和表姐躺在葡萄藤下的凉席上,想偷听牛郎、织女说话。小清婉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一直也没听到牛郎和织女的谈话声,早上起来很后悔自己睡着了,就问表姐有没有听到牛郎和织女说话?姐姐说听到了,小清婉就追着问牛郎和织女都说了什么啊?姐姐只是笑,不回答!把小清婉急的……

舅舅家的书:放假的时候,小清婉除了去姨妈家,还喜欢去舅舅家。舅舅家专门有个书柜,书柜里有很多书。虽然小清婉家也有书柜,但是书不是太多,比舅舅家里的书少多了。小清婉喜欢去舅舅家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有很多书可以看;还有一个只要清婉去舅舅家住几天,舅妈就会给小清婉买或者做漂亮的新衣服。小清婉小学和初中时期穿的新衣服大多是舅妈买的或者做的。舅妈买衣服的时候也不太问小清婉,所以小清婉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衣服。舅妈的眼光好,买的新衣服都很漂亮,小清婉都很喜欢。

大弟弟回来了:清婉大弟弟从一岁半住姥姥家,又在姨妈家住了一年,四岁的时候终于回家来了!小清婉看到胖乎乎的大弟弟很喜欢,就想领着小弟弟和大弟弟一起玩。可能是不太常见小清婉和小弟弟,刚回家的大弟弟只认妈妈,像个小尾巴似一直跟在妈妈身后,“妈妈”、“妈妈”的叫着。几天过后,大弟弟和小清婉他们熟悉了,就不再总跟着妈妈,开始和小清婉他们一起玩了。清婉和两个弟弟一起玩泥巴、玩爸爸给买的积木,还和两个弟弟分了“兵器”。清婉家有一把七星剑,是爸爸给收破烂的熟人要的,还有一把刀,比那把七星剑短一点,平时爸爸会用它来切西瓜。家里还有一把专门削苹果的刀。清婉最大,分了那把七星剑,大弟弟第二大,就分了那把刀,小弟弟最小,清婉分了削苹果的那把刀给小弟弟。三人都很满意,也从来没为争“兵器”而打架。

又一年暑假过后,清婉上二年级了,小清婉顺顺利利的升到二年级,而且正如清婉一年级老师曾经说过的,小清婉她们这排的教室也由泥土墙翻新成了红砖墙的;小清婉很开心上了二年级还有了漂亮的新教室,只是邻居家小姐姐因成绩不合格留级了,有点遗憾不能常和小姐姐一起玩了。

小清婉迷上了连环画:二年级的小清婉已经认识了一部分字,喜欢上了看连环画。连还画上面的大部分都是图画,底下是不多的文字,小清婉有许多字不认识,但是结合着图画看,大概意思能看得明白。连还画上的图片都是黑白色的,小清婉被这些她认为很好看的连环画深深的吸引着。有时上课的时候也忍不住会看,当然也有被老师抓到没收的时候。小清婉能记起那个时候看过的印象比较深刻的连环画有《霍元甲》、《陈真》、《隋唐英雄传》、《杨家将》,一套套的连还画在小清婉他们这些小学生的圈子里流转,大家互相借阅。

《童话大王》:看小清婉喜欢看书,以后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会给小清婉捎几本郑渊洁编写的《童话大王》,里面的主要人物有皮皮鲁、鲁西西、舒克和贝塔。皮皮鲁是哥哥、鲁西西是妹妹,舒克和贝塔是两只小老鼠。那个时候小清婉就想不明白书里的小老鼠那么可爱,而现实中就像妈妈说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一样,大家都那么讨厌老鼠呢?清婉也特别想要舒克和贝塔的飞机和坦克,也想自己能驾驶舒克和贝塔的小飞机和小坦克,想想就很美。所以那个时候的小清婉做得最多的梦就是自己开飞机飞起来了,有时候甚至不开飞机自己也能飞起来。可惜的是,因为爸爸不是每期都买,所以小清婉看到的故事都是不连续的,小清婉特别想看到所有连续的故事,所以清婉长大后自己有钱买书后,买了全套的。

爸爸是个大力士:爸爸下班在家吃过晚饭后,要去奶奶家看看,小清婉也跟着一起去。去奶奶家的路上,遇到一个大叔叔在和一群小青年比力气,总是大叔叔赢。旁边围观的除了大人,另外还有一群小朋友,其中有几个是小清婉的同班同学。爸爸停了下来,旁边的大人们喊“家凡,你试试!”。爸爸说:试试就试试吧,边说边摆好了架式。结果呢,当然是爸爸轻轻松松的就赢了大叔叔!啊!……爸爸是个大力士!小清婉跳起来给爸爸鼓掌!有个这样的爸爸,而且又是在同班同学的面前,小清婉很骄傲!

小清婉她们常玩的游戏:除了跳绳、踢毽子,小清婉还喜欢玩跳房子、“喝粥”、砸沙包、“转三圈”,这几个游戏。

跳房子:在地面上先画一个长方形,中间画一道竖线,然后是四条横线,把长方形隔成左右都是五个格子。用单脚跳着裹挟着沙包从右边的第一个格子挨个踢,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过去,沙包和脚都不能压线,压线就算输,沙包踢进右边最上面的时候接着把沙包从右边最上面的格子再踢进相连的左边最上面那个格子,然后是用脚把沙包延左边的格子往下踢,只能踢一次,如果把沙包踢进左边第一个格子里面,可以原路走着回去;踢进左边第二个格子里面,就单腿跳着原路返回;踢进左边最中间那个格子里,就闭上眼睛原路返回;踢进左边第四个格子里,即和现在所在的格子相临的那个,就算淹死了,自己所有的成绩清零。游戏的过程中只要沙包和脚压线就算输,换对方玩。这是第一关,然后再开始游戏的时候把沙包投进右边第二个格子里,投不进去也输。就这样,以此类推从右边第一个格子开始,到左边第一个格子结束,一共十个格子。全部进度完成算最终胜利。然后再开始新的一局。

“喝粥”:先在地面上画一个圆,圆的前面不远处画一条横线,一个小朋友站在圆里踢沙包,其它人在横线外用手接,沙包必须踢过横线,连续三次踢不过横线的就直接换人踢。沙包踢出去以后,如果有人接到了,就换作这个接到的人去踢沙包,原来踢沙包的这个小朋友接沙包。如果没有人接到沙包,沙包落地上了,就由一个人站在沙包落地的那个地方,拿着沙包往回掷,掷的同时,踢沙包的人可以看着沙包回来的方向,在沙包没有落地时直接用脚踢,如果踢到了,就使劲把沙包往远处踢,最终沙包的落地位置到圆圈的距离,用自己的脚去量,10脚为一丈。量的时候人不能碰到沙包,碰到沙包算输。如果踢沙包的人没有踢到沙包,从沙包的落地点到圆圈的距离,用脚去量。如果沙包被扔到圆圈里或者扔到圆圈边沿外不足一脚的地方,就算踢沙包的小朋友输,换这个扔沙包的小朋友去踢。每个人每次用脚丈量的成绩可以累加,谁最终的结果大谁是冠军。也是在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小清婉知道了“冠军”的意思。

砸沙包:两个小朋友分开一段距离对面站好,其余的小朋友在两个小朋友之间来回跑,一边的小朋友拿着沙包砸这些跑着的小朋友,如果砸到并且跑着的小朋友没接到,那么这个小朋友就会被砸到他的小朋友换下来。如果沙包被跑着的其中一个小朋友接住没有掉下来,那么这个接住沙包的小朋友就会有一次救命机会,也就是下次如果他被砸到,他可以用这次机会换来不去替换砸到他的小朋友。如果没有砸到任何人,沙包落地上了,对面的站着的小朋友要赶紧把沙包捡起继续往跑着的这些小朋友身上砸,速度越快越好,动作越快跑着的小朋友越来不及反应而更容易被砸到。

“转三圈”:转三圈实际上是砸沙包的升级版。在地上画一个螺纹形,大概三圈的样子,两个小朋友在圈的外面相对站着,其余小朋友从最外面的环形的入口开始往里跑,跑到最里面再反过来往回跑,跑的同时一边站着的小朋友用沙包砸,砸到谁且没有接到的就过去替换。如果接到了就多一次机会。如果都没砸到,就由对面的小朋友捡起沙包继续往跑着的这些小朋友身上砸,速度越快越好。在圈子里跑的小朋友跑的时候不能压线,压线算输。更不能跑出圈子,也不能从一个圈直接跳到别的圈,这些都违规算输。跑的时候只能从入口进去一直到最里面,然后再从里面跑出来。如果一直没砸到人,所有人都从圈里出来了,就算在里面跑的人赢,再重新开始一局。(2025.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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