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不相让地殴打着对方，下手毫不留情，步步紧逼，沈迪挨了几拳后蜷起身体，没有时间缓冲，下一秒贺程就会把他压直，继续在他身上摸索，急切地寻找突破口。
反抗中他松垮的运动裤被褪到膝盖以下，没有了衣服的阻隔，两人的皮肤紧贴在一起，尤其那里，贺程不断用他的摩%擦着他，史无前例的羞耻感让沈迪想死。
他没想到药效会这么强，贺程身体里像是有发泄不完的力气，这些力气原本是要用到成映川身上的，阴差阳错最后承受的人竟变成了他。
也是他自己作死，早知道这人这么活蹦乱跳的，费劲巴拉找过来干嘛，真成了他妈送上门来找不痛快了。
醉酒的晕眩感再次袭来，喉咙里每咽一下都像是有刀片划过，沈迪停不下来咳嗽，贺程压在他身上，不时的窒息感更是令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沾着沙砾的手心从沈迪皮肤上抚过，粗糙黏腻，贺程手腕上被绑的地方一道很深的印，红得血要渗出来，跟他充血的眼睛一样，沈迪只是对上一眼，便如坠冰窖。
那是双看猎物的眼睛，摒弃了人该有的情绪，唯剩下**直白的**。
贺程在他脖颈上被咬的地方□□着，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沈迪酒意越发上头，过度挣扎的后遗症便是手脚脱力，几乎到了无法动弹的地步。
说打打杀杀夸张了，身经百战如他，经历过无法反抗的危险时刻很多，但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沈迪克制着生理上强烈的排斥，最后关头仍试图唤醒贺程，“你他妈看清楚，老子不是成映川！你不是喜欢他吗，处处为他着想，那你现在做这些……你对得起他吗！”
也许是他真的叫得太大声了，贺程停下了，可眼里烧着的火未有熄灭的迹象，他听不清有人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身下的人是谁。
他只想要发泄。
忍耐到极致的后果便是迎来更为汹涌的反噬，当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当不属于自己的气息闯入，贺程残存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盘。
两人再无形象，野兽一般互相撕咬着，偌大的空间里，除了肢体摩擦的声音外，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奇怪的是沈迪已经想不起小时候的自己是否有过类似的绝望感觉，只记得那些令他毛骨悚然的画面，贺程的手探向他身后，并试图将他翻过去，这让他再次恐惧到了极点。
“放开我！你个疯狗！你再敢动一下……我杀了你，我绝对要你死！……”他死死抵着贺程的胸口。
【略】
贺程彻底倒在沈迪身上，很久都没有动，沈迪把他推下去，坐起来。
两人皆是潮湿一身，入目的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般，把沈迪给砸醒了。
他做了什么？
他跟贺程，一个他无比厌恶憎恨的人……做了那种事。
下身传来的清晰的痛感不断提醒着沈迪，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们有多荒唐，他做了自己最不齿的事，那是同性恋之间才会有的肮脏行为。
他爬起来，拿衣服使劲擦着，直到擦出血了才停下，可他没忘了，不止那里，身上几乎每一处都被贺程摸过了，那些黏腻的消除不掉的触感，让沈迪分分钟想要发疯。
他穿好衣服，狠狠踢了贺程两脚，对方早已不省人事，沈迪对着黑暗，声嘶力竭地吼了声，吼完他开始吐，把本就空了的胃吐到痉挛再没有东西出来为止。
然后他扶着墙，踉跄地走到车边，身上每一处地方都在疼，让他无论怎样自我催眠都忘不了刚才发生的事。
他要结束这一切。
沈迪坐进车里，油门踩到底，半夜路上没有人，他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他决定了，他要让贺程死，死得越难看越好，这种人就不配活着，口口声声没有伤害过别人，其实不过是本性里的兽性被掩盖在漂亮话下，归根结底，他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沈迪冲进房间，一张接着一张地打印，飞扬的纸张几乎铺满了整张桌子，就这样他还嫌不够，打印机里新装的彩盒墨盒直被他打到再不能出墨为止。
他再次开车去了学校，把那些照片用胶水全贴在橱窗上，窗门打不开，就贴在外面，他的手在抖，毫无章法，有些地方甚至贴重了。
但沈迪不管，只一味地重复动作，想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切的心是那样迫不及待。
只要等到明天，只要天一亮，罪恶就将被审判，贺程还什么都不知道，可惜了，明天迎接他的不是照进阴暗地下室的曙光，而是地狱。
再次回到家，已经五点多了，天光大亮，沈迪几乎一夜没睡，他筋疲力尽，但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洗了个澡。
比起上次本该有宽容的余地，贺程没有进去，但想到自己居然配合过他，恨着贺程的同时，沈迪又唾弃自己的下贱。
从卫生间洗完出来，床上躺了不到一分钟，他突然爬起来，把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全扫在了地上，玻璃制品碎了一地，溅起的碎片割破他的小腿，新鲜的疼痛感在那一刻似乎让他又清醒了许多。
他重新躺回去，可内心依旧狂躁不安，想到贺程即将面临的难堪局面，有那么一会，沈迪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现在回去把东西撕下来还来得及，今天是周六，只有非本地学生会留在学校，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早去教室自习，而其他高三学生只会来得更晚。
他可以再给贺程一次机会，只要贺程跪下来给他认个错……沈迪想着，扛不住身体上的疲倦，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七点多了，他看了眼闹钟，猛地爬起来，姜瑜今天难得在家，做了早饭招呼他过来吃，沈迪却看也没看，换好鞋一刻不停地往外冲。
睡过一觉后身上更疼了，整个人如同是要散架了一般。
他一口气冲到学校，到那一看，橱窗上贴着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残留着的纸张碎片在提醒他，昨天晚上他做了多么疯狂的事，沈迪会以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一场荒诞的梦。
没了，被人给撕了？
谁？什么时候撕的？有人看见了吗？
学校里极为平静，空荡的教学楼前就他一个人，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沈迪刚想松口气，校门口停下辆车，车里下来一对家长模样的人，在他们身后，跟着张他熟悉的面孔。
成映川。
成映川站在那里，瞳孔里的颜色如死灰一般，像是被抽走了魂，空剩下一副皮囊衰败的架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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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贴与不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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