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司七,好歹理理我啊,这几天我帮了你这么多次,你就这态度?
吵死了巴五,你一秒不说话会死吗?
沉默可是有重量的,它们一点点堆积,像细沙一样,会掩埋没有说出的话,让情绪窒息的。
收起你那恶心的文艺,我浪漫过敏。
巴五的声音吵得很,司七难以集中注意力去探寻四周的环境,她不满地敲打着自己的脑壳,希望她能安静点。
你就是敲破脑袋也不会赶走我的,省省吧。
聒噪的家伙,化三怎么没把你删掉。
呵,没用的东西,要不是我你都死百八十遍了。
别吵吵了,等我找到人随你怎么说都行,现在安静点。
得了吧,她们明显不在这里。喂,骨头,骨头没拿。
司七回过头,看见灰烬中埋着刚刚用来捅人的自己的小臂骨头。
这玩意儿真结实,当个趁手的工具挺不错的。
司七心思一动,用控制真气的方法尝试控制地上的骨头,骨头随之飞来被司七反手握在手中。
确实是个不错的工具。
将骨头收好司七继续走在黑暗中。
都说了,你这样找是大海捞针,搞票大的,动静只要足够大,她们一定会发现你的。
然后在她们找到我之前被其它人乱刀劈成酱炼化成血肉法器是吗?
啧。
伴随着脑子里另一个人的声音消失,司七耳边涌入大量杂音。甲虫爬行的声音、衣服的摩擦声、关节活动的咔哒声、心跳声、呼吸声……
该死。
忍受着头疼,司七尽力分辨着四周的声音。
微弱的能量流动的滋啦声从北方传来。司七顺着方向走去。
四周过于黑暗,司七本想直接用业火照明,但那东西太烧真气了,她没那个能力拿它当灯用,只能手脚并用在地上阴暗爬行以防被绊倒或者掉进什么坑洞里。
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行了数百米,司七摸着了一截门槛,手再往里摸了摸,冰凉的石板嵌在沙土里。
水汽的味道,真稀奇,沙漠的地底居然有水源。
要是许归终在一定会告诉司七不仅仅是水汽,这里还有异常充裕的灵气。
顺着石板路司七摸进一间屋子里找着了一盏灯,用业火点亮后司七发现四周堆放着各种卷轴。
……这城里人是不是都有写日记的癖好。
翻开一卷卷轴司七却发现这并不是日记,而是图纸。
将那些卷轴一一铺开,司七发现这是一座城的规划图纸,只是这规划设计的图案让她感到眼熟。
你啥都觉得眼熟,快别眼熟了,眼珠子都快焦了。
巴五聒噪的声音继续回荡在脑子里,司七翻了个白眼却瞥见桌子上有着一卷红色的卷轴。
解开系在卷身的绳子卷轴里的内容就钻进了司七的脑子里。
能不能别什么都往脑子里灌啊,这是脑子,不是存储单元。
摸着眉心,司七查看起其中的内容。
那是卷召唤书。
就在司七收起卷轴的下一刻,她被传送至城门外,门上有朱砂颜料像血迹般剥落。
“师妹?”
与之一同被传送出来的还要许归终和女孩。
真是可笑……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司七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或者她不在意那些,对她来说,只是自己的幻觉也足够了。
毕竟一切从一开始就本是如此……
和许归终报完平安司七带着背篓静静离开了这座古城。
“接下来去哪啊常乐师姐?”
“秘境大概快关了,我们……”
司七一面和许归终聊天,一面与脑子里的其他人对话。
化三,你说这个世界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又只是我的幻觉?
……相信你愿意相信的就好。
咦惹,恶心,虚伪,让我过敏。要我说这肯定又是你犯病了的臆想,祸害遗千年,你就跟现在这具躯壳一样,哪那么容易去死。
说着一团黑雾从司七口中吐出蹲踞在她左肩。
既然一切都只是幻觉,你怎么还跟我共用一具身体,就不能自己出去找个东西附身一下吗,你真的很吵。
嘿你这家伙,欠收拾了是吧?
那团黑雾化型出细细的手臂给了司七一拳。
我还不乐意待你身体里呢,无聊死了,就算是幻觉,你也过得跟……
自动屏蔽掉巴五的言论,司七抱着背篓就地坐下。她看着背篓里的女孩沉默了片刻,将一只手覆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覆在女孩脸上。
“?鵞輵。”
随着火光和剧烈的疼痛,女孩和司七互换了一些器官。
“现在,你可以听见我说话了。”
看着因为突然出现的感官而不适的女孩,司七叹了口气。
司七只与之交换了一半,保证女孩可以感知,而不至于因此发狂。可眼前看来她想得有些简单了。女孩挣扎了好久才终于安静下来,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一脸平静的司七,想要明白她到底干了什么。
司七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是单纯这么做了。
看着突然坐下来的司七,许归终也停下了脚步。
“累了吗?”
“有些。”
许归终点点头,挨着司七坐下并递来了食物和水。
看着手中的干粮司七突然不想吃这些了。
躺倒在地上,司七想起高三时每天晚上回到家里外婆给自己煮的肉灌蛋、土豆丝、狮子头……每天学习到深夜累得和丧尸一样,但当那些热呼呼的食物带着热气被外婆端上桌推到自己面前时,司七就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外婆的手艺很好,司七可以就着吃三碗大米饭,天天盼着回家可以吃到什么。
自那之后司七很久很久没有吃过有锅气的饭菜了。
原来你这家伙还有挂念的东西呢?
巴五的声音打断了司七的回忆,她愤怒地拿石头敲碎了自己的脑袋。
我让你安静点!!别吵我啊啊!
喘着粗气,司七坐起身来,血顺着额头滴下来,粘黏住她的发丝。
扶着闹哄哄的脑袋司七偏头看向一旁安静进食的许归终和女孩。
“那孩子叫什么?”
她哑声问道。
女孩抬起满脸碎屑的脸歪了歪头。
“看样子并没有名字啊。”
司七挠挠头,“常乐师姐你取名吧,我只能想起阿猫阿狗的名字。”
细心擦拭着女孩满是食物碎屑的脸庞,许归终想了想。
“夫诸,怎么样?”
“挺不错的,跟常乐师姐你姓,叫许夫诸。”
“缘何跟我姓了?!我……”
女孩却对那个名字很满意地抱紧了许归终。
不过一炷香,许归终便拖着两个豆丁从沙坑里出来了。
“不管是演天司还是众苦生,都不是会因为一次试炼秘境就出现的,他们的目标究竟是……”
许归终隐去身影小心翼翼地快速行于沙地之上,很快就到了一片树林。
“他们找他们的,我们避开就好。”
一股香甜的果香吸引了司七的注意力,她从背篓探出头,指着树林的一侧。
“常乐师姐,那边有东西,可能是什么果子。”
脚步一转,许归终顺着司七所指的方向跑去,果香味越来越浓郁,许归终却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下来跃上了一旁的枝头隐去气息。
“有人在打斗。”
只见一条青灰色的巨蟒盘踞着一棵看上去已经枯死的树,树上却结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碧色果子,两位身着青衣一男一女的修士正与巨蟒搏斗争抢那个果子。
绿成一片啊。
司七吐槽着绿油油一片的打斗场面,而许归终打量着那颗碧色果子。
“常乐师姐,那个是啥好东西吗,他们争成那样。”
只见男修士被蛇尾扫到吐出一口血却不舍离开半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果子。巨蟒吐着舌头,直起身子一幅被他惹恼的样子。
“浑元果,看上去快要成熟了,算少数可以提升修士基础体质的东西。”
言外之意确实是好东西,但对她两意义不大。不过还可以给师傅啊,她不就体质不好吗。
不过她们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继续窝在枝头上,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缠斗了许久,两方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修士的青衣染上点点血迹,而巨蟒也折了几片鳞片,彼此紧紧盯着对方,警惕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师兄,要不算了吧,再拖下去我们也不一定捞得到什么好处,反倒容易被杀人夺宝的人钻了空子。”
那位男修士思索片刻,念念不舍地望了一眼浑元果,一狠心快步离开了。
见贪图自己宝贝的人类离开巨蟒刚刚松了口气,就见司七和许归终出现在眼前。见此它转头吞下浑元果修为大涨,朝着来者扑来。
许归终指间金芒吞吐,四周灵气被无形剑气撕开道道裂痕。
剑诀骤起。
二十一道金虹破空而至,却在触及巨蟒的鳞片刹那迸溅出刺目的火花。碗口大的鳞片泛着青灰幽光,额间的鳞片翻倒凸出泛着血光的肉角。
它竟然在化蛟。
许归终面色不变,桃木剑上的金光骤然暴涨,林间碎石无风自动,无数细小金屑萦绕在剑身最终凝集在剑尖。
巨蟒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要逃走,但已经为时已晚。
桃木剑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剑吟声有如龙吟。
青灰鳞甲寸寸崩解,巨蟒的血肉在剑光下如春雪消融,露出七寸处一枚金色内丹。
许归终将其丢给司七。
“虽然比不上成熟的浑元果,但化蛟的内丹也是不错的。”
司七将其收入布包,身后却射来一支冷箭。她侧身躲开,颇为无奈地看着离而复返的两位修士。
“又是下下签啊,常乐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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