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带着吃饱的肚子顺利回家的朝雾凛敲了敲门高声道一句我回来了才开门,令人失望的是,屋里空无一人。
可恶的切原赤也,干嘛去了?就算呼吸也得说一声吧?朝雾凛忿忿想着。正好,她也没带东西回来,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如果他要说肚子饿了,她就会说谁让你不打招呼就走了,你把家当什么地方了,旅馆吗?
明明他们两个一起看冰箱时约定好了要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回来填满的啊。
做完醒来后发现床上只有自己的朝雾凛顿时感到切原赤也简直是超差劲的渣男行为,最低。
吃饱后她有力气讨伐他了,也有力气思考更多了。
这十年里切原赤也应该是当职业网球选手了吧?毕竟已知十年前他接到了职业队伍的邀请,又已知他现在想退役,还有狗仔也侧面提及他是有名的职业网球选手,这样穷追不舍挖料的态势看来热度不小。
朝雾凛在纸上写下,切原赤也是有名的职业网球选手。她从床头柜里随手翻出来的小纸本,笔也是见到就拿来用的,不知道纸笔是这个家的谁购买的,到处都散落着数量不少。
退役那个一看就是借口,拿陪她作为退役的理由也很差劲,她朝雾凛不认可这样的行为,所有的抉择都是个人自己应该承担的,假如反悔后又怪罪在别人身上有什么意思?
他切原赤也今天会说出退役想陪她的话,明天也可能会说出都怪她害他丧失斗志退役离开球场。不是她朝雾凛不信任枕边人,而是她做事喜欢一往无前不托付于他人身上。
她喜欢所有的决定都体现着个人的、自己的意志,她希望切原赤也也是。
吃饱之后,朝雾凛对未来的自己有些好奇了,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发展境地,切原赤也当了职业网球选手,那自己在做什么?
她相信自己绝无可能整日无所事事在当家庭主妇。
屋内尚且还算干净,也就是24小时前未来的自己很有可能还在这个屋里活动!那“我”一定留下了踪迹,朝雾凛坚信。
昨天的自己虽然说和切原赤也吃和牛寿喜锅顺便庆祝他即将要去踏入职业网球,但洗完碗筷后到睡前时间之间她可没胡闹。他们同居的房子虽小,但卧室、书房、淋浴间俱全,朝雾凛会在书房开灯专心学习,说是书房,其实也就是个小隔间放置一套桌椅,侧面再多一点空间放些纸箱堆积。
她小时候无忧无虑在家里的朝雾神社长大,那时候没考虑过未来职业也隐约想着不离开,高中时苦恼毕业直接在家帮爸妈还是读大学研究一下怎么守住财产或者扩大。这样不就适合读律师吗?切原赤也不假思索道。
读律师也有不同的方向,她听取了切原赤也的意见,以自己本心为出发点决定大学考一个附近的法学系,同居的那个时候她其实已经考上了,但对法律的了解和条文研读以及案例理解拓展是每天需要学习一点的积累。
朝雾凛闭着眼睛回忆,昨天看的那个案件是95年东京地铁投毒,轰动一时的重大案例,可研读的角度非常之多,作为人会好奇不同的理由,而从专业角度就是分析对整个社会造成多少破坏需要怎样判刑。
她还记得自己看见的最后一行文字:鉴于作案人员对社会造成的危害过大,且严重伤害群体感情,………
不是,鉴于完了,然后呢?她揉了揉自己脸颊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归结于自己没看完这一句就去睡了。稀松平常的一天,她自然会没有压力看到哪是哪,这谁能想到自己没看完会遭遇奇遇。
所以未来的自己有好好念完法学系吗?朝雾凛苦恼地抓了抓自己头发,不知道哇!
总之,这个家再好好探索一遍吧。
一进门就是玄关一侧的鞋柜,朝雾凛打开好好巡视一番。里面出乎预料的,鞋子并不是很多,至少没有卧室的衣柜那样给她震撼的感觉。上面几列都规矩摆放着,最后一列则鞋子东倒西歪且两人的鞋子混在一起位置没有区分开来。
这一定是切原赤也回来后换了鞋子吧,朝雾凛眯起眼睛审视在心里嘀咕,他怎么这样弄的乱糟糟的?那个“我”独自在家时明显把这里也摆放整齐,鞋子按照季节分类,最下面将常用的或者明天出门要穿的鞋子和家用拖鞋放着填满。
鞋子的品牌倒是让朝雾凛犯了难,所有的造型对于她来说都是全新的,也是,没有一双鞋会保留十年之久。
以前鞋柜上面会随机刷新一串钥匙,现在不管表面还是里面都干干净净,几串也许是车钥匙挂在墙上的挂钩里,入门的天花板上甚至悬挂了一串水母琉璃风铃。也只有此刻静下心来打量才会发现十年后的自己装修这个家多耗费心神,在细节上体现出精致又优雅,“我”一定很热爱在这里的生活,朝雾凛惊叹着。
客厅和餐桌分别占据两边,沙发上靠枕都摆放成一排,坐垫上只有切原赤也留下的屁股印,他刚才在这里坐很久了吗?餐桌后是一面酒柜紧贴着墙,酒的品种多半是葡萄酒、香槟之类的,以朝雾凛的见识来看,切原赤也不爱喝酒,这些纯粹是装饰。
一眼望去,屋内的清理干净整齐到过分,要不是一些有趣的家具和装饰镶嵌其中,她也会忍不住怀疑那个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生活。
客厅和餐桌实在没有更多带有个人特质的东西遗留,朝雾凛转而打开其他房间。
游戏室,两台大屏电脑并排放在木桌上,背后的柜子还放着switch和游戏卡带,看来十年后的世界也没有淘汰掌机,朝雾凛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等会有空来看看这十年里她和切原赤也都买了哪些游戏。
淋浴间,松下的马桶旁边有好多按钮,好像提供了很多上厕所的帮助,靠近窗户的地方还安置了一个浴缸,比之前的家里那个要大,他们平时有一起泡澡吧?朝雾凛不确定猜测着,喜滋滋盘点旁边置物架上的浴盐口味,柚子、玫瑰、海盐焦糖、白檀,…
书房,两个大书架覆盖墙面,一半律法相关的书,其中偏向金融财产的居多,一小半语言相关的,有英语、中国语、德语、法语,不过很多看起来像速成类型的书,还有一小撮漫画挤在书柜的角落,看名字都知道是切原赤也喜欢的美漫英雄系列这些年不断推出新作。露出来的漫画就这么点?朝雾凛怀疑地拉开下面柜子的门,她就知道!更多的日本漫画被切原赤也珍藏在木制柜门后。
朝雾凛随手取出一本《继承律法讲习》,这已经是书架上看起来最新的一本,翻开扉页还是能看见自己留下的笔迹,已阅。她抬头惊讶,这么多书,她都看过至少一遍吗?
米白色的纸张在她手上哗啦啦翻过,每隔几页就能看到不同颜色的0.38mm笔触勾描印迹,朝雾凛低头笑着,很亲切的痕迹,三菱中性笔,她从以前用到现在。
她以前总觉得鉴定一个人的笔迹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能看出用笔习惯,怎么判断两份材料是同一个人的笔触,又怎么结论是仿写,但现在,她看着这些批注笃定,这就是她自己写的,虽然印象里记忆里没有,可感觉比思考更先承认。
十年后的自己,也有好好在从事律师行业吧?或者兼任翻译?
总不能让切原赤也独自得意啊。
书桌上摆放了一些笔插在圆盒里,朝雾凛粗略一看果然是三菱系为主,混着几支muji或者大创的笔。左上角堆了几本书,最重要的是一本muji2018行程日记本摆在正中央。
这一年已经过去数十个月了,“我”总该记录了什么行程吧?
「1.17 雪
好小的雪,想再去一次北海道看雪了,上一次去是和不二前辈吗?」
这是什么!她发现了什么!行程本上的不二前辈是谁?非要说这个姓氏的话,她只记得切原赤也提到过以前国中时有个叫不二周助的前辈在网球上狠狠教训过他,但后来关系也不错,那么会是这个人吗?
朝雾凛心里记下疑点,又纳闷未来的自己写的为什么是这个人,而不是切原赤也,明明他才是自己的丈夫吧,难道说他们感情破裂,自己更喜欢这个不二前辈?!不、不会有这种事吧…
「2.28 晴
又是一年生日,赤也好像忘记这回事了,没关系,我也几乎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不过他说明天有空出去吃饭,订了一家历史悠久的法餐厅,最好是真的,奇怪的是他会用法语预订吗?」
什么?切原赤也敢忘记她的生日?死罪!怎么回事啊,十年之痒了对她不上心啦?朝雾凛翻得气呼呼,眼睛飞速地瞥着后面记录的潦草几句。这本子一般左边能写简短的行程,右边配备了空白格子写点诸如心情之类的备注,她过去写的那些字随心所欲,有的时候空了一大排什么也没写,有的天数又絮絮叨叨霸占了旁边大部分格子。
「6.3 晴
这三个月我们一直居住在法国的庄园,待了几年,好像都开始渐渐忘了,我的记忆力在下降?」
震惊!她和切原赤也在法国有庄园?买下来的吗?谁买的,竟然这么有钱!朝雾凛睁大眼睛惊讶。
不过记忆力下降是什么意思?忘记一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朝雾凛纳闷道。
「8.27 雨
日本的雨潮湿闷热,回到熟悉的地方我很高兴,但也许这是生命最后的时间了,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但我想在家。」
什么意思啊?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不治之症留下最后的记录吗?朝雾凛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脸颊嫩肉一把,疼痛感提醒她眼前的白纸黑字不是幻想。她竟然真的写下了这么绝望的充满遗憾的留言。
再往后翻是一些预约的地址和时间,从六月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去医院的记录,也不止一个医院的名字,未来的自己肯定是辗转多个地方才确认生病,那治疗呢?最后没治好吗?
朝雾凛伸开自己的掌心,修长、饱满,充满着活力,任谁也无法接受未来会得病绝望等着死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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