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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单车环湖

“沫沫呀,你的其他同学都来了呀,现在在楼下呢!”

“哦,好,我下去了!”

吴泽澄稀里糊涂地吻了米雪沫,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就听到楼下李婶的声音,米雪沫也跟着退了一步,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匆匆下楼去了。

吴泽澄一个人像是被遗弃在二楼书房,举足无措。

过了半分钟,米雪沫登登登地又上来了,在书房门口露了半个脑袋,脸上是俏皮的笑:“愣着干什么呢?一起过来呀。”

来不及思考她会怎么想那个一时冲动的吻,吴泽澄同手同脚地被米雪沫拉下楼去了。

此时,小胖子张胜、在他旁边立如松柏的唐谨、唐谨旁边站着的有些拘谨的虞一云、依旧是一身黑衣脸上很酷的季黛、依偎在季黛身边的季岚……

所有人都到齐了,错落有致地站着,听到他们下来的动静,齐齐地抬头看去,脸上纷纷带着不同程度的笑容。平时甚少能看见笑脸的虞一云,此时也仰着头看着楼梯上款款走来的米雪沫,眼睛里闪烁着明朗的星光。就连季黛的唇角也向上勾起一个小小的幅度,眼角眉梢上挂着微笑。张胜直接大着嗓门叫着:“哇塞!沫沫女神!哦不对,今天该叫沫沫公主了!今天可真好看啊!”

米雪沫甜甜地笑着回头拉住吴泽澄的手,钻石皇冠在黑发之间璀璨地闪耀着,配合着一身鲜艳的红裙,整个人就像童话里的公主那样明媚动人、天下无双。

很久很久以后,唐谨无意中提及此事,说当时在楼梯下看到身着红裙、戴着皇冠的米雪沫,和她身后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吴泽澄,看着两人从楼梯处牵着手缓缓走来的样子,恍惚间觉得是在参加他俩的婚礼,楼上是郎才女貌,楼下是宾客盈门。

米雪沫的父母并不在,听说是在外地出差去了。中午的生日宴并不像季岚的那样亲朋好友一大堆,只有他们几个学生娃,年龄最大的就属季黛和他的同学陆远。

因为年纪相仿,大家很快熟悉并热闹了起来,甚至还开了几瓶红酒。酒足饭饱后,大家窝在米雪沫的书房里听她弹钢琴。

音乐这方面,吴泽澄是外行,但是看得出米雪沫完全在享受弹琴炫技的过程,她的手并不算大,可小巧灵活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上下翻飞,动人音符就像蝴蝶一样在指下纷飞出来,漫漫飘扬在每一寸空气之中,如有花香般沁人心脾。要不是因为大家都在,吴泽澄肯定要用手机偷偷把米雪沫弹琴的场景录下来,好在私下里多看几遍。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众人愣了半晌,才想起来拼命鼓掌。米雪沫本就是只爱开屏的小孔雀,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故作矜持地鞠了一躬,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她看向虞一云说:“美人,你也露一手吧?”

虞一云本来站在远离钢琴的窗台前,突然被点名,有些脸红,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站着的唐谨,唐谨却只是朝她微笑了一下。

米雪沫说:“虞美人,大家都没听过你弹琴呢!”说着还朝围在钢琴边的吴泽澄张胜等人说:“虞美人的钢琴弹得可比我好多了呢!”

虞一云红着脸低着头,慢慢走到钢琴前,轻声说:“那……我们四手联弹吧。”

“好啊,弹什么?”

“随便你弹什么,我跟得上。”

于是米虞二人重新落座,米雪沫只歪头想了两三秒,双手便像精灵一样在琴键之上翩翩起舞,琴缝之间亦流水般潺潺地流淌出乐音来。

虞一云并不着急落手,大概静了半分钟,跟米雪沫小巧的手比起来格外修长的手指便轻盈地落了下去,原本轻快活泼的琴音瞬间多了一分不同寻常的优雅韵味,就像热牛奶里融化的巧克力,奶油冰淇淋上放了颗鲜草莓,两种特性融合得相得益彰,让原本就无可挑剔的音乐更加无与伦比地美妙了起来。

一曲终了,吴泽澄第一个大力地鼓起掌来,其他人也纷纷回过了神,掌声纷纷。

两个女孩在掌声中相视一笑,这大概是开学以来吴泽澄见到的虞一云最单纯快乐的笑容了,颇有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咱们不会一下午都在房间里听我们弹琴吧?要不找个地方玩玩儿去?”

“好啊好啊!”

“我想去欢乐谷!”张胜第一个举手。

“之前秋游不就去了欢乐谷嘛!”

“要不去芝塘山?”

“大夏天的去爬山热不热呀!”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最后由米雪沫这个小寿星拍板,大家两人一组骑车绕星镜湖去紫葳植物园玩儿,那儿景色优美又可避暑,而且正在办绣球花展。

因为大家多少都喝了点酒,为了避免“酒驾”,季黛和陆远两个大学生被剥夺了开摩托车的权利,五个男生各骑一辆自行车,后座载一位女孩子,一群人就这样浩浩汤汤地出发了。

星镜湖是一座位于市中心的人工湖,面积不小,环湖风景宜人,建有运动和骑行用的塑胶跑道,是附近居民早上晨练、晚上散步的必选之地,离米家也近,顺着星镜湖骑自行车到位于湖畔一角的紫葳植物园只需要半小时左右。

吴泽澄第一个把自行车拖出来,米雪沫就蹦跳着到他身边:“澄哥,我坐你车好不?”

“当然……”吴泽澄一回头,正对上米雪沫娇艳粉嫩的双唇,唇角还微微上翘着,登时想到刚才梦境般的短暂的吻,浑身鸡皮疙瘩瞬起。

好在米雪沫完全没注意到吴泽澄欲言又止的表情,一边催着吴泽澄快骑车,一边回头朝还在开锁的张胜等人招手道:“拜拜,我和班长先走一步喽!”

自小钱处理好家里的私事重新回来工作后,米雪沫就不再坐吴泽澄的自行车跟他一起回家了,这回重新坐在吴泽澄的自行车后座,多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澄哥,我重吗?骑得累吗?”

“你哪里重啊,我都感觉不到你的重量。”

吴泽澄话音未落,感觉后面坐着的那个人明显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段对话跟米雪沫初次坐上他后座时的对话几乎一模一样。

“澄哥,暑假你教我骑自行车吧!我爸说小钱叔叔可能要辞职了,到时候我不想再找别的司机叔叔了,我准备跟你一起骑自行车上学,行吗?”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来教你骑车啊,不许让张胜知道了,不然他肯定要跟过来凑热闹。”

“好啊,这样我就可以跟班长过二人世界了。”米雪沫轻轻说着,双手环上吴泽澄的腰,跟他紧紧地贴着。

真奇怪,明明米雪沫掌心的温度已经贴上了他的小腹,可似乎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就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触碰一般。

“吴泽澄,你骑得真慢,是不是骑不动了啊!”

吴泽澄正瞎想着,便听到季岚挑衅的声音。她坐在季黛身后,很快地从米吴二人身边掠了过去。

季黛手长腿长,人高马大,那辆山地自行车在他身下快得像安了电瓶,季岚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朝身后的八个人遥遥招了招手。

紧跟着陆远载着米雪沫的一个表妹杨檬也超了过来,杨檬还朝米雪沫做了个鬼脸。

身后的米雪沫大怒:“澄哥,超过她们!”

张胜的声音在后面遥远地传了过来:“救命啊!你们几个人能不能慢点!”

他身后是米雪沫另一个表妹宁琪书,亦放开嗓子大喊:“张胜利你能不能再快点!你不行就换我来!”

张胜声嘶力竭的声音:“任何时候都不要质疑一个男人不行!再说了我又不是最后一名你急什么!”

骑在最后,根本就懒得跟他们争的唐谨:“……”

虞一云:“是不是我太重了?”

唐谨:“……绝对不是。”

米雪沫拍拍吴泽澄的肩膀:“澄哥,你骑稳点。”

吴泽澄:“我现在骑得很不稳吗?”

身后的米雪沫没再出声,双手慢慢扶上吴泽澄的双肩,略一借力,双脚便轻盈地站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之上。

此时跟在后面的宁琪书深吸一口气,大声叫道:“姐!危险呐!”

前面的季岚亦跟着惊呼声回头,双眼都瞪大了。

吴泽澄:“雪沫,你快下来,不怕摔死啊!”

米雪沫不以为意:“澄哥,只要你骑得稳,我是不会摔下来的。”

说着,还低腰凑到吴泽澄的耳边:“澄哥,你肯定不会让我摔下来的是不是?”

此时众人都骑到了星镜湖的环湖骑道上,右手边是波光粼粼的蓝色湖水,被午后的阳光照耀地如同一块镶嵌在地平面上的巨大蓝水晶,时不时泛起钻石般晶莹的闪光。

一袭红裙的米雪沫就在碧水蓝天的衬托下,飘飘欲仙地站在吴泽澄的自行车后座之上,极为享受地接纳着包括陌生游客在内所有人的赞叹和惊呼,甚至还迎着暖风缓缓张开她修长纤瘦的双臂。

季岚回过头来,手上的相机“咔嚓”一声。镜头正中间的米雪沫站在吴泽澄身后,双臂大张,仿佛在跟初夏的微风拥抱着,正红色的漂亮裙摆大肆勾勒着阳光的形状。右边,张胜和宁琪书皆是一脸震惊的夸张表情,即将跟上来的唐谨二人则是微笑着微微昂头看着米雪沫,每个人的脸庞都被阳光描绘得镀上了一层金边。

吴泽澄一边稳住自行车生怕一个不稳摔着了米雪沫,一边听到这个小祖宗在自己耳边柔声道:“班长大人,以后你的自行车后座,除了我外不许再坐旁人,好不好?”

明明没有过多的肢体触碰,只是话语声像不安分的小手撩拨着他的心弦,身上不由自主地又出了一层汗。

吴泽澄说:“嗯,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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