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父母要回老家照顾老人,吴泽澄便借机邀请了一群朋友热热闹闹地小聚。米雪沫终于如愿参观了吴泽澄的卧室,虽然跟原本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玩的想象有些不同,但米雪沫还是挺开心的,尤其是看到卧室墙上挂着一张装裱起来的自己的作文稿纸的时候。
张胜和盛天两人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连了电视玩游戏,唐谨坐在地上的蒲团上观战。吴泽澄在厨房倒果汁,端到客厅后才发现米雪沫一个人进了自己卧室。跟进去一看,米雪沫正对着墙上的作文笑弯了腰。
见他进来,米雪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班长……你还……真把这个挂起来了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吴泽澄面红耳赤地一把把墙上的作文取下来塞在被子里:“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
张胜在客厅里大喊:“什么什么?我也要听!”
“没什么!”吴泽澄赶紧大声打断他。
米雪沫笑着跳到客厅里去:“胜利,你们不是来过澄哥家嘛,他房间墙上挂着什么,你们不知道呀?”
“墙上挂着什么……这谁记得了。而且好久没来过了。”
“嗯,上高中之后好像就没怎么来过了。”
“哦?为什么啊?”米雪沫歪着脑袋,狡黠的目光看向吴泽澄,直把吴泽澄看得脸颊通红,赶紧喝水掩饰。
张胜随口说:“因为上了高中之后都是澄哥去你家玩儿了呗!”
米雪沫轻声笑了笑,抬头环顾着吴泽澄家的装潢。
房子是不大,一间两室一厅的老破小,但是看得出来当年的装修还是挺讲究的,而且主人保养的也很用心。除了厨房和卫生间铺的是暖白色的瓷砖,客厅和房间都用的是很好的木地板,打蜡打得锃光瓦亮,打扫得也一尘不染。吴家一时找不出那么多的拖鞋,米雪沫他们干脆赤足,脚底也一点不脏。
客厅偏小,采光也不太足,靠窗的那面墙摆了小小的软皮沙发和茶几,对面一侧的电视机两旁打了书柜,琳琅地摆满了各色书籍。另两间卧室,一间是带着阳台的主卧,吴泽澄的父母睡的,收拾得温馨阳光;一间则是吴泽澄自己的,面积比主卧更小些。
米雪沫刚进屋就忍不住好奇地在吴泽澄卧室里绕了一圈,里面倒也还算整洁,围绕着书桌摆放了好几个可移动的小书柜,里面摆满了各式习题、试卷,书桌上也半摊着几本笔记和草稿,那只比高一时好了些许的狗爬字依旧看得人眼花缭乱。
眼下,米雪沫坐在沙发把手上,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看另外两个男生打游戏,突然感觉“惬意”两个字也不过如此。
“哎,我们高考结束之后还这样聚着吧!”米雪沫突发奇想。
“好啊!”无论米雪沫说什么,张胜总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盛天的游戏死了,起身换吴泽澄来。他拆了一袋薯片,一边吃一边说:“好啊,我到时候是第一个不请自来的。”
唐谨说:“你们想过以后考什么大学吗?”
其余人都齐刷刷抬头看他,满脸“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感觉还远得很”的表情。
米雪沫:“随便上个?我好像没有啥特别喜欢的专业。”
张胜:“我多半在省内,离家近点,周末还能回家让老妈做好吃的,嘿嘿。”
盛天:“我无所谓,我爸让我考哪个就考哪个吧,只要我考得上。”
唐谨笑了笑说:“我也是,我爸让我考哪个,都听他的,反正他说的也挺对的。”
然后众人目光看向了吴泽澄。吴泽澄挠挠头,笑着说:“看我干嘛,其实……我也没细想过呢。要是发挥不失常的话,还是尽量找个离家近的吧。”
张胜笑着推了推他:“班长,你就没有想过跟哪个人考一样的大学或者一样的城市啊?”
吴泽澄下意识看向米雪沫,却发现米雪沫也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中午他们直接点了外卖,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吃饱喝足后,三个男生都不约而同地告辞,很有默契地留下了米雪沫和吴泽澄一起。原本五个人热闹地叽叽喳喳,现在人走过半,屋里倒显得冷清了起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
吴泽澄说:“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肯定是。”米雪沫笑着,把脑袋靠在吴泽澄的身上。
两个人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胳膊贴着胳膊,脚贴着脚,很暧昧的姿势。
吴泽澄看着米雪沫白嫩到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脚背愣神,冷不防被她抬脚用力踩了一下。
“看什么呢!色狼!女孩子的脚是你能看的嘛!”
“对不起。”吴泽澄赶紧道歉,然后看着米雪沫笑得眉眼弯弯,才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害羞地挠了挠脑袋。
米雪沫看吴泽澄让着自己,更加得寸进尺地多踩了他几脚。
“好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吴泽澄假装在手上哈气,伸手要去挠她。米雪沫一边笑一边躲,最后招架不住连连求饶,顺势躺倒在吴泽澄的怀里。
吴泽澄坐着,米雪沫躺着,靠着他的肚子,细细地端详着男生漂亮的下颌,仔细看的话,上面有淡淡的早晨刮过胡须的痕迹。
吴泽澄一低头,两双眼睛正对到了一起,灵魂般一碰撞,就立刻胆怯地挪开去了。
“澄哥。”
“哎。”
然后又偃旗息鼓,彼此静默了很长时间。
“雪沫。”
“嗯?”
“你会想要我考跟你一样的大学吗?”
没有犹豫地立刻答道:“当然啊!”
然后又说:“可是,我肯定考不上跟你一样的大学吧!澄哥,你是要考清华北大的吧。要是最后选了跟我一样的学校,你岂不是屈才了?”
吴泽澄笑道:“谁说我考得上清华北大的?”
米雪沫噌地坐起来:“你肯定考得上的!”不由得吴泽澄回答,又急急地说:“澄哥,我考不上跟你一样的大学,就让我们考去同一座城市吧!我们都去北京,好吗?”
“好啊!”吴泽澄不假思索地立刻应道。“我想跟你在同一座城市!”
米雪沫甜甜地笑了,脸上浮现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两个人对视着,米雪沫情不由己地扑了上去,勾住吴泽澄的脖子:“澄哥!”
吴泽澄抱住米雪沫,两个人深深地深深地拥抱着,脸颊贴着脸颊,肩膀靠着肩膀,心脏贴着心脏。
下午,两个人靠在一起看了一部宫崎骏的《天空之城》,快结束的时候,吴家父母回来了。
“这不是雪沫吗?终于到我们家来做客了啊!”吴妈妈见了雪沫笑眯眯地,她笑起来脸上也有两个漂亮的酒窝。
“阿姨好!叔叔好!”看到家长回来了,米雪沫不好意思再和吴泽澄靠在一起,赶紧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不急!在家里吃了饺子再走!”吴妈妈赶紧拉住准备离去的雪沫。
吴爸爸也笑着说:“都买好菜和肉了!猪肉大葱馅儿的,雪沫你爱不爱吃?不爱吃的话还有韭菜和玉米的!”
米雪沫一边笑着一边回头看向吴泽澄,吴泽澄笑着揽过她:“你就留下吃完晚饭再走吧!不然我爸妈总是要说我去你们家蹭饭吃!”
米雪沫从来没有和家人一起包过饺子,因为杜女士平日里太忙,而李婶做菜又太好吃,一个人就可以包办整个米家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饮食汤水,这次倒是在吴家体验了一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快乐。
吴妈妈包的饺子有着漂亮的精致的花边。吴爸爸则随意地把两个拇指合拢用力一捏,一个饺子就成型了。让米雪沫惊讶的是吴泽澄居然包的也很好看,而且手法娴熟,一看就是在家里常做家务的人。
米雪沫给吴泽澄包的那些漂亮饺子拍了照片,放在了朋友圈。
很快就有以前的朋友在下面回复:“哇塞,好漂亮,难道是男朋友包的?”
“嘿嘿,不告诉你!”
“反正不会是你包的,米大小姐四体不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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