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个人什么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结束后,余风清倚在床上抽烟,浑身散发一股事后懒洋洋的气息。
猩红的火光缀在修长的指尖,一时看不清白烟渺渺后人脸上的神情。
那拿着烟的手腕侧边,赫然还有一块牙印。
低头又吸了一口,靠坐在床头的人似乎才发现这块印记还挺重的,从那会到现在还没消,尚弥漫着水汽的眼瞥给一旁的始作俑者一眼:“属狗的么?”
谢云起现在心情很好,眉眼带着点餍足,闻言还又凑上去在那块地方啄吻一下。
“哥哥别抽烟了好不好?我买了你喜欢的草莓酸奶。”
抽烟的人没说话,但嘴角却小弧度的弯了弯。
过会儿,他把烟灭了,才不紧不慢道:“芒果味的没有吗?”
台灯微弱,昏暗的房间里,男生的眼睛亮亮的,盛满星辉,像是收到主人指令的小狗立马坐起身往床下走:“当然有!我去拿给哥哥。”
可等他回来时,却发现本该在坐在他的床上,身上沾满他的气味的人已经跑到阳台上接电话去了。
谢云起神色不明,站在阳台外边,一门之隔。
“嗯,我在他家呢,干嘛?”
“想什么呢,没那么快……你生日我肯定不会忘,过几天一定去,这次绝对不推脱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片子最近还没剪完,但你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绝对到场好吧?”
“他?不用了,就我们这些熟人聚聚就行……”
刚从他床上下来,余风清声音还有点哑,语气懒散,就这么一句一句耐心的回答另一个男人的问题。
本该温存的时间,就这么被另一个人打破,还是另一个同样觊觎着他的男人。
手中拿着余风清爱喝牌子的芒果酸奶,瓶壁在从冰箱取出的瞬间就蒙上了一层寒霜,凉意丝丝缕缕地渗进掌心,试图驱散指尖还停留着触碰过那人的温热。
他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一丝落寞掠过眉眼,但仅仅一瞬,便被更深沉、更浓稠的晦暗所吞没,瞬间淹没了所有刚刚冒头的脆弱。
本来就不该抱有过多期待的。
余风清聊完推开阳台门出来,就看见男生乖乖坐在床尾等他,酸奶还握在手里。
看见他出来就递过去。
“怎么不放桌上,手不冰吗?”余风清亲了一下他的鼻尖,语气宠溺。
“就是想,亲手喂给哥哥。”
余风清挑了挑眉:“怎么喂?”
……
最后余风清累的实在是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酸奶瓶搁在一旁,冰意早已不在,他躺床上没几秒就睡了,明明也不是费力的那个人。
这就是憋了24年的处.男吗?好可怕哦,不过很爽就是了。
不知等真枪实干那天会怎样,余风清带着这样的想法渐渐闭上眼。
——
陈绥安挂完电话把手又搭回卡座,期间身边一位穿着亮片裙的女人试图向他亲近,却对上了另一座同伴小心的眼神。
小珺之前来过很多这样的组局,但没哪一次卡座里的人质量这么高过。
一连座十几个人几乎全是富二代,Logo足以闪瞎人眼的车钥匙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搁在桌面,和那些廉价的酒水放在一块,在他们眼里,二者似乎没任何区别。
她也是个大美女,追求者众多,来这种局一个是想赚点外快,更多的还是自己爱玩。
她寻常顶多陪人喝喝酒,就算钱给的再多也就亲两口摸几下,除非遇见那种长得不错的,一般不会太过主动。
但没想到今晚遇到极品了。
小珺再次理了理自己微卷的秀发,把其撇到一边显出傲人的身线,亮片裙很短露出修长的双腿。
涂了粉色指甲油的白葱手指慢慢抚过男人腿.间,随意起了个话题:“陈主任刚刚在给谁打电话啊?”
话音刚落地,卡座上至少有一半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女孩以为他们都在看自己,还故作娇羞的抿唇笑了笑,挺了挺胸。
一个染着灰毛的二代推开身旁坐着的男伴,俯身从玻璃台上拿了瓶酒,一边给自己倒一边开口,语气意味不明:“除了‘那个谁’,还有哪个人能让我们陈主任心心念念?”
小珺精美的指甲拨弄了一下耳边挂着的水晶耳饰,闻言,眨了眨画了眼线的猫眼问:“谁呀,这么大的面子~”
灰毛身边的男孩是个长相清秀可佳的,被推开后反而又亲昵的贴向男人握着瓶身的手,舔了上去,清纯的五官含着无边媚态:“小鱼——”
好几个男人顿时变了眼色。
刚才还随意他撩拨的灰发男更是,像彻底厌恶他一般,不是再次推开,而是把桌上的酒相继开了几瓶,然后来了句:“开了这几瓶酒,今晚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滚吧。”
像是懒得跟他废话,灰发男说完又搂着另外一边坐着的人亲热去了,不再给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什么而惹怒男人的男生一点多余的视线。
一想到原本可以捞到更多,现在只勉强可以拿个开瓶费,男孩不甘心的手指都要抠碎了。
他只是正常搭话啊,“小鱼”不是他们这群人总提起的么?
每次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他们的神情都会变得莫名微妙起来,像是……
他见自己杵在原地站了一会都无人在意,黯然神伤的准备离开,失落还来不及涌上心头,一只手突然拦下他。
他抬头,发现是卡座上唯一一位没有点任何陪侍人员的男人,气质清冷疏离,看着就让人不太敢亲近。
但男孩以为事情迎来了转机,以为是这个男人看上他了,谄媚的表情还来不及露出,下一句话便将他打击的更彻底。
“‘小鱼’也是你配叫的?”
警告声轻飘飘落地,男孩却是连腰都不敢直起来,马不停蹄的跑了。
那个被提到的名字像是某种无声征兆,不知不觉将卡座的空气变得黏稠迷朦,混杂着昂贵香水、酒精与荷尔蒙的气息。
没有人再说话,在吵闹的酒吧里,这个卡座此刻安静的出奇。
小珺自然也察觉到了古怪,但觑着旁人的脸色到底也没继续出声,只手还在男人身上慢慢撩拨着。
卡座中间的男人揉捏住女人那只在他身上四处流连的手,单侧的黑曜石耳钉在酒吧光影下闪烁不明。
半晌,终于开口:“下周四峤山别墅,都来。”
这句话落下,过会,卡座才慢慢恢复之前的热闹。
该打牌的打牌,该喝酒的喝酒,二代们在身边少爷小姐的陪侍下都喝了个尽兴。
卡座中央,陈绥安自始至终就没怎么变过姿势,只手中的酒换了一杯又一杯,不过这都是旁人给他拿的,他压根无需亲手倒。
“陈主任,你看我这个美甲好看么?”小珺坐在他身边,把美甲举到人眼前,语态娇媚。
但陈绥安只敷衍抽了个眼神就没搭理她了,晃悠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冰块碰撞下,液体折射出粼粼微光。
小珺咬了咬牙,气恨于男人对她的无动于衷,寻常可都是别的男人求着要摸要吻她的手的!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但倏然,男人手腕上的腕表晃过眼球。
江诗丹顿。
她方才的那点清高做作转眼消失殆尽,腰身软若无骨般贴上男人:“陈主任,我心口好疼,你是医生,帮我摸摸好不好?”
陈随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额前几缕发丝垂落稍显凌乱,眼底闪过丝嘲弄:“我是神经科的医生。”
女孩虽然没读过书,但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个,此刻有些尴尬,不过她的目的并不在于此,正想再琢磨几句玩笑的话却突然对上男人的眼神。
他是瑞凤眼,眼型修长,看人时总天然带着几分笑意,被睫毛半掩着,像拢着一层薄薄的、迷胧的雾。
但此刻那雾却悄然散去,流露出原本的凉薄冷意。
“别烦我。”
男人瞥过一眼,随后又对先前坐在卡座外边,身边没有任何陪侍气质清冷疏离的男人开口。
“岑羲,你去查查这个人什么来路。”他把谢云起的名字和照片传过去。
岑羲眸中闪烁了一下,低声应了句后便起身离开,酒吧里太吵,不适合打电话。
岑羲走后,卡座上先前还寻欢作乐的一群人围了上来,一个可爱娃娃脸的少年探过去盯着照片,目露好奇:“这是谁呀?长得还挺不错的呢。”
陈绥安搭在杯壁的指尖动了动,“小鱼的新对象。”
少年脸上方才还透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转而化成一股妖戾的神情,拿着照片的手紧了紧。
“是吗?小鱼哥哥喜欢这种呀……”北桉推开身边一直往他身上缠着的女人,明明神情扭曲到可怖,但声线还是温柔的。
“姐姐能离我远一些吗,你的36d好像是去整形院做的呢,摸起来不天然,我讨厌假货。”
他说完没管女人青红相交的脸色起身往岑羲离开的方向走去。
消防通道内。
“嗯,家庭背景包括人际关系全都发过来。”
电话那头的下属得令后,又问了嘴:“岑总,您上次要的药,用送过来吗?”
岑羲一直平直的嘴角突然浮现一股诡异的弧度,仿佛摘下了无可挑剔的面具。
“砰!”
消防通道的门这时被人一撞匆匆推开,激烈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才发现这里头竟然有人。
男人皱着眉凶神恶煞的望向这个打扰自己好事的人,却冷不丁对上他古怪的笑眼,背上泛起一阵凉意,立马带着自己的女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赶走两只恶心的虫子后,岑羲才对电话那头吩咐道:“嗯,也送过来吧。”
挂完电话,岑羲没走,依旧站在消防通道里,漆黑的环境里仅有幽暗的绿光。
“下周四,还有五天……”低声呢喃着。
这时,本该无人安静的消防通道内蓦地传来声响,有人在他身后嗤笑了一声,声音甜甜。
“岑羲,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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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岑和娃娃脸男下的药最终都便宜了谁呀好难猜哦~
陈绥安:谢谢(真心实意)
谢云起:可恶,以后哥哥只能吃我喂的药!
鱼:有人能管管吗,谁没事想吃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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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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