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莱一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副场景:相貌温雅的英俊男人穿着条纹家居服,坐在窗边,藏蓝色长裤下露出小半截又白又细的脚腕。
仡莱喉结滚了滚,关门后看着男人不辩神色的目光,赔笑起来:“老师,你怎么来了。”
刚才那个“滚”字傻子都知道沈怿文生着气。他眼神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趁着伴侣在国外出差,单方面分手 离家出走的人是他人呢。
被如此仓促分手,沈大教授还是头一次。若是在以前,心智成熟、双方意愿是他对partner的首要准则,针对对方这样的不告而别、放肆多变的情况,沈怿文没有闲心去管,便默认双方和平分手了。
可从看到仡莱说分手的消息时,沈怿文就开始舍不得。从和小自己一轮的男孩谈恋爱,到日常生活中几乎无底线的纵容,再到被断崖式仓促分手的恐慌,对于向来界线分明的他,他知道意味着什么。
“过来。”见小孩局促地站着,沈怿文终究不忍。一月不见,黑了,也瘦了,唯独一双黝黑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仡莱也没想到沈怿文见着他,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喊他过去。他还以为按照沈教授的脾性,指不定要动手收拾他。
“干嘛过来。”他抿了抿下唇,嘴巴虽这样说,脚步却不住地往心尖人那边挪,嘴角也不仅扬起一个欲压难压的弧度。
“没好好吃饭,瘦了很多。”沈怿文将他抱到怀里坐着,将他盖住耳朵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头发也没剪,是要准备当野人?”
这样反常、超乎寻常的亲昵让仡莱浑身一震。他脑袋发昏,一时间开始搞不清楚沈怿文来这里,是在乎他来挽回他的,还是不在乎他仅仅当他胡闹的。
他快毕业时候才将沈怿文追到手。两人还没处多久,沈怿文因为学校合作项目要去国外出差一个月。他那时工作已确定,作为寨里的“鼓藏”,回黎平工作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从前他觉得,若是二人相爱,异地也不算问题,平日沈怿文要是不想过来看他,每个月一有时间就到他那里去,办法总比问题多,两个人心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可当他看沈怿文的前男友后时,心里的不确定和烦躁感铺天盖地而来。
他爱的人是那样的优秀夺目,以至于他时常在夜里无比虔诚地感谢雀神圆了他的痴念。他也清楚的知道,自从和沈怿文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他就开始变得患得患失、情绪失控,总想用争吵或者威胁的方式,不断去反证沈怿文是爱着他的。
事实上,对于他各种胡闹行径,沈怿文也一直耐心而包容,用实际行动去抚平他各种乖戾、不安和惶恐。
可仡莱觉得还不够。所以趁着沈怿文出差,他以一种赌徒似的疯狂和他说了分手。
仡莱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果沈怿文在乎他,是回来找他的;但如果沈怿文不在乎他,不想要他这样幼稚、情绪反复的伴侣了,他也该,他现在这惶惶然的样子,自己都厌恶,何况沈怿文。
可他只要一想到沈怿文不要他了,他又是那样的害怕。
“老师,我们分手了。”想到这里,仡莱舔了舔嘴唇,别过脸。明明是毋庸置疑的肯定句,却被他说出了欲罢还休的疑问,软软的,猫儿撒娇一般。
“嗯,但我没同意。”沈怿文气得想笑。可见他红了眼,心里发软发酸,将他圈进怀里,低头吻着他眼尾。
直到那片柔薄的肌肤发红发烫,沈怿文才哑着嗓子轻轻道:
“阿莱,你不是真心想和我分手。”
“你说分手,是觉得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这样没底气,让你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沈怿文抚着他的后颈,心里止不住地懊恼。他今年36岁了,情感表达上早已不再激烈外白,比起少年们的汹涌澎湃,他更喜欢熬粥似的慢慢来。
他忽略了他的爱人才二十来岁,正明亮而肆意,对感情的期待亦如这个年纪一般,带着骄阳般的热烈与张扬。而他一些自认为慢慢来的举动,在这个年纪看来,是一种不在意的冷淡。
他让他的爱人对他失望了。而这样明显错误的处理方式,在被分手前他竟觉得理所当然。
颈窝慢慢涌起一阵湿泪。沈怿文低下头,一一吻去仡莱眼角的泪水。谁知怀里人被这样轻柔地待,竟还哭得更凶,肩头一抽一抽的,越发委屈可怜。
沈怿文知道这小崽子素来得理不饶人,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只得不住地说着软话,耐心哄劝着。
仡莱听着沈大教授又是自省又是赔罪的话,心里那点微末的不甘终于平了下去。
追了这人两多年,不委屈是假的。被他冷冰冰待了那么多次,活该他现在为以前的冷漠还罪。
沈怿文应当是比他想象中更爱他的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千里迢迢地跑来找他。仡莱埋在他的肩头,不争气地想。
身体却比脑子更先一步表达了自己对沈怿文到来的热烈,被他这样半抱半哄着,早已···。
“你干嘛!”耳边突然一声低笑,仡莱身体猝不及防地被沈怿文拉到腰间,隔着轻薄布料,烫得仡莱发软。
他脸一红,想挣脱,却被沈怿文眼疾手快地牢牢把住了。
“跑什么?”耳边一声轻笑,沈怿文将他压得更紧。
这般好的身子,不该纵着他在上面。沈怿文眼神微暗。
“你···你要干嘛。”仡莱涨红着脸想跑,但身体让他遵循本能,直到沈怿文吻一一落下来时,他方找回点理智。
“宝贝,之前让你试过在上面了。”
“什么?”
“宝贝”两字第一次听,两个字喊得仡莱懵了。他脸埋在松软枕头里,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丝丝颤抖的弧线。
“你更适合在下面。”耳垂一热,沈怿文顷身俯下。
床榻间仡莱总是对沈怿文的dirty talk没有免疫力,衣冠楚楚下的反差总让他总是莫名着迷。
······(懂的都懂)
沉沉浮浮间,仡莱清楚地听见,自己吐出的叫声比春夜的猫儿还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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