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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这些破东西有你重要吗?”

她的世界非常安静。学业与打工占据她诸多的时段。低头做事,抬头做人,做就是。

话术,她不精道;人情,她不深通。人微力薄,出去不被欺负,不被打压是不可能的。

可是,打工之始的那两年半里,文姨与武叔给了她足够的爱与面对险恶俗世的勇气。温润的武叔有种洞析人生的通透,不予不求,柔韧有力。文姨有着人间烟火的澎湃,她给了纪浅溪火热的情缘。

博冠没来小炒店吃饭前,她话非常少。文姨与武叔需要做什么,眼睑一抬,双手一搭,她都能顺势应上。

武叔私下跟她说过:“丫头,你不用什么活都抢着做。小炒店,活少;再说,你文姨本来就游刃有余,你有空做作业。高中功课要复杂得多。”

她面上应和,可回头又依旧。她忘不了纪平川在无人时跟她嘘寒问暖,但又在朗朗众人面前将她视若无睹,划清界限。

武潮生在纪浅溪背后摇首叹息。

博冠事件是武叔教她为人处世的第一个小插曲,后来诸多的人情世故,都算文姨武叔手把手地教导她。

还钱后,博冠成了小炒的常客。他一来,武叔都显得特别热情。纪浅溪记得他跟博冠说:“我们家丫头,比较害羞,话少,可是特别能干。你跟她同班同学,她在学校是不是话也少?”

博冠被凑到眼前的大叔给惊吓到了,但是大叔显得很温和。武潮生给博冠加了碗满满的例汤,送了碗饭后甜汤,打了个极优惠的“骨折价”。

文姨的小炒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吃优惠又让人宾至如归,博冠来得就勤了。慢慢地,博冠跟文姨武叔亦熟稔了。

不说在小炒店,在学校更是,纪浅溪跟博冠本来就不算熟稔,平时不接触不交流,陌生至极。博冠愿意给她补数学,就是文姨用甜汤“贿赂”的。

文姨还用小吃“贿赂”了其他同学。有时候让博冠打包回去,有时候接她时让她留给同学品尝。

文姨用小吃打开了她跟同学们的沟通之路,更是撬开了她上中学后逐渐闭拢的心房。

暴雨天,文姨给她送伞,自己倒淋了一身;到小店后,武叔早就准备了热乎乎的姜糖水。怕她着凉,给她备好厚毛巾。

武叔把毛巾给她后,叮嘱她喝姜糖水就忙开了。文姨抓过毛巾就给她擦头,文姨手劲大,搓得她头皮痛。

“宛芳,你轻点。你没看到丫头都痛得闭紧眼了。”

“哈哈哈……丫头,你自己擦。头发湿着,容易感冒。”文姨将毛巾挂她脖子上,把她手里的碗就着给她喂上暖暖一口。

“是我头发太长了,我剪。”

“剪什么剪?姑娘家家,长发好看。”文姨一口一口给正在擦头发的她喂糖水。

武叔摘着菜,回应:“就是。我改天买个吹风机放店里。”

“不用的。”纪浅溪惶恐。

“我们说了算。喝了,快擦干。”文姨拿走碗,往店内走。

“宛芳,你快去洗个澡,也给丫头拿件衣服。”武叔让纪浅溪跟文宛芳进内屋。

“文姨,下次下雨你不用专门来接我的。我跟平时一样,等雨停了再骑车过来就行。”

“你武叔说天气预报,这雨得下几个小时。到时候天都黑了。再说,死心眼的你,一定又是冒雨过来。”文宛芳拿了一件干净的旧衬衣,让纪浅溪换上。

大雨如注,那天小店生意萧条。文姨武叔也不急,反而准备了几个大菜。小店敞着大闸门,三人望着门外倾盆大雨,边吃边话家常。

她吃饭的速度比不及文姨夹菜的速度,武叔问着她学校的日常。武叔不愧是曾经的才子,还能跟她说上不同学科的知识点。

深秋,暴雨伴随着温度的骤降,天凉人不凉。饭后,她在小桌上写作业,武叔泡着茶,文姨洗漱餐具。就像普通小家,父母与孩子习以为常的日子。

跟文姨深夜送她回家的背影一般,这种场景在她脑海里镌刻着。

这种温馨是她耍赖来的,她倍加呵护也小心翼翼。

入冬的南方不冷,一件套头毛衣可以解决一切。她如常蹲在门口的水龙下洗菜洗碗。

那天,文姨的小轮装载了比往常且高且重的蔬果。文姨把三轮停在门口前一刻,她起身去给自己的手加了?套。

她再蹲坐在小塑料凳上洗菜时,文姨却回屋内盯着武叔吃药。

文宛芳跟武潮生在内屋听见声响的时候,三轮车上的蔬果已经七零八落了,而闻声出来的他们见到的居然是倾斜的三轮车下的纪浅溪。

高度不算特别高的三轮车并不是全势倾压着纪浅溪,而是小姑娘企图用她浅薄的力量把车扶正。

“丫头,你干嘛?”文宛芳一跨步过去,用猛力掀开三轮车,武潮生疾步其后。两人紧张地扶起纪浅溪,看到纪浅溪点缀全身的菜叶,因失步踩进水盆的湿脚和被划伤的手心后,文宛芳急火攻心地问:“你干什么呢?”

武潮生转身往屋内去。

纪浅溪看着零落一地的蔬果和被掀往另一边的破三轮,慌乱地解释:“对不起,文姨。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文姨。我起身时碰到车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抱住就不会倒了,菜倒了。我会马上马上收拾好的。”纪浅溪只想马上道歉。

文宛芳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姑娘,“你是笨蛋吗?怎么这么傻,菜倒了,你快点跑开,碰这破车干什么?”

“菜掉了,脏。车也差点倒了。”

“菜脏了就让它脏了,车倒了就让它倒了。这些破东西有你重要吗?”文姨的怀抱融化了冬天的寒气。

“快,给丫头的手包扎一下。”纪浅溪听见平时从不着急忙慌的武叔,呼吸里有着轻喘。

她抬头,望见眼眸微红的文姨。武叔从文姨怀里拉出她,三人进屋。文姨武叔对门口一地的狼狈视若无睹。

“文姨,菜和车……”纪浅溪想说,菜还没收好,车还倾塌在地。

“理这些做什么。把手伸出来。”纪浅溪摊开左手,掌心有道划伤。文姨细细给伤口消毒,又给她贴上止血贴。

武叔叹了口气,“丫头帮我们洗了那么多东西,小手都皴裂了。”

文姨处理完伤口后,没有放开她的手。“姓纪的,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立刻跳开,先把自己护好。不然,不然,我把你赶走。”

“丫头,你文姨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受伤。你明白吗?”武潮生补充。

纪浅溪低垂着头,眼内的热浪不知怎么隐藏,在两个长辈面前诚恳地点头。

小三轮倒塌事件后,纪浅溪变得没那么拘谨了。她敢跟文宛芳武潮生开玩笑,敢主动跟他们说些学校的事。

当然,少不了武潮跟她的推心置腹,真心换真情。武潮跟她讲学业,谈西北那风沙飞扬的异域,说他跟文姨的浪漫。讲着讲着,说到他跟文姨的遗憾。

“丫头,我跟你文姨的孩子缘浅。我身体差,我们结婚十几年了,也没个孩子。你的到来,我们很开心,好像自己有了个闺女。

我们也曾想过如果有个孩子会怎样?有个闺女,可以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可以陪她写作业,可以听她讲学校的故事。更想看她长大,以后成了家,有了娃会怎样?

这辈子,我跟你文姨这份想象估计也就成奢想了。你满足了我和文姨的想象。遇到你,我们很快乐的。”

武叔喝着苦不堪言的中药,可脸看起来甜腻腻的。文姨走过来,顺走武叔的碗,插了一句,“他说谎。”

纪浅溪好奇地等答案。

“哪里是他身体不好?是我生不了,结婚十年了,也没生个蛋出来。”文姨话语如常,没有波澜。

“宛芳,你看我这药罐子,能生出娃?”

“那也是我生不出在前,你后来才生的病。”文武夫妇把这份求而不得的苦楚化为生活轻描淡写的无奈。

“生不出孩子,是男人的问题。连是男是女,也是由男人的DNA决定的。”

“你放屁,又想趁我不懂,诓我。”文姨跟武叔逗了起来。

武叔在纪浅溪殷勤想知道后续的眼神中,意识到他们夫妻俩把话聊偏了。“宛芳,你把我话带偏了。丫头啊,你不介意就让我们俩让你当自家闺女疼。行吗?”

“行的,武叔。”纪浅溪点头如捣蒜。

“挺好挺好。宛芳,你听见没?”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的。丫头,过来帮忙。今晚早点开摊早点收拾。你明天放假,收摊后去附近的夜市看看。”文宛芳的喜悦全化在她大大咧咧的忙碌里。

“来了,文姨。”纪浅溪如雀般飞奔至女人的身旁。

入冬的夜晚,没什么好看的;临时搭建的美食街也一般般。纪浅溪忘了那晚,他们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虽然介于武叔的身体,还有她不得夜不归宿,他们小逛了夜市便打道回府了;但武叔缓缓跟在她们身后,文姨牵着她的手,她吃着首次品尝到的异地小吃的情景也常常在午夜梦回里浮现。

那时的许青丽也正用心经营跟肖祥安不被看好,又处处遭到非议的情感。纪浅溪的独立懂事,减轻了她生活中诸多的烦琐。

纪浅溪后来柔韧的性格里有着这两个长辈言传身教的引导。两年半的时间,她得到了富足的爱。在这份天伦之乐的陪伴下,她学会如何做可口好吃的饭菜,如何熬营养丰富的广式老火靓汤,如何煮各式各样的甜汤,如何处理生活猝不及防的小意外。更学会了不怨天尤人,不自怨自艾,而是笑对一切。

他们教导她怎么样用柔韧的性情面对种种的磨难。是文姨跟武叔的温暖让她学会放下纪平川那张淡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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