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了，你高兴点嘛。”
顾言揉着楼卿手心，却换来楼卿一记眼刀。
“怎么这么凶啊。”
眼角泛着艳红的人引得顾言含笑，不禁轻吻他的脸颊。
楼卿微微侧首，言道：“走吧。”
步入室内，见着来人，许悦婷攥着香巾，对他们说：“二位可是有了办法？”
“此事说来话长，你且配合就行。”
顾言长话短说。
许悦婷微微点头，大概知晓这次计划，她攥着方巾，长长舒了一口气：“妾身知晓了，既要如此，那便如君意。”
……
“将噬魂灵引入阵中，从而制服。”
楼卿画好阵法，对一旁许悦婷慢慢解释。
许悦婷心中忐忑，看着躺在阵中的颜孤，不安问：“颜郎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楼卿道：“自是无碍。”他向许悦婷步进一步，唇角泛起笑意，“然则，一切取决于是否会有不测发生。”
伸出手，朝许悦婷脸上一抹，许悦婷惊呼一声，躲闪不及，蹭了一抹艳红。
“公子这是……”
楼卿眉眼含笑：“只要让那妖怪把东西吐出来就行。”
说完这些，楼卿不愿多言，出门去了。
留下的许悦婷看着满手的朱砂，不知所措。
“不用太担心。”顾言早就在一旁看了许久，此时出声安慰，“阿卿他脾气不大好。”
许悦婷点头：“妾身知晓。”咳嗽几声，看着还在摩挲的人。
此时夜幕深沉，摇曳的烛光映照出少年俊秀的侧脸。
顾言察觉到许悦婷的目光，轻轻向她看来：“夫人有何指教？”
许悦婷这才发觉自己多少有些不合规矩，掩面摇头。
顾言含笑言道：“时辰渐至，夫人若觉身体不适，不妨先行离去。”
许悦婷却摇头拒绝：“不妨，我只愿颜郎无事。”
她不愿离开，顾言也不强求。
准备的差不多了，顾言无事可做，只等时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许悦婷瞧了一会，唤来婢女：“倒杯水来。”
“是。”
婢女走向桌子，抬起水壶却发现格外的轻。
打开盖子，原是里面没水了。
“夫人，奴去换壶水来。”
许悦婷轻咳几声，微微点头。
……
颜府地势宽广，楼卿走了一会才找到个水井。
他轻叹一口气，挽起衣袖，握紧井绳往上打水。
水重，并且绳子粗糙。
楼卿手中有些薄茧，此时却也觉得手中刺痛。
待水被打捞而上，他伸手掬水，手上本就有些朱砂，此刻瞬间将水染的通红。
本想喝口水，却见着这么一场情景，楼卿无奈将水倒掉。
“早知道这样那就让人跟着了。”
他喃喃自语，遂将手浸入桶中，彻底洗净。
这样的事情，楼卿可不想再来几次了。
洗完手，望着那抹红水，他环顾四周，此时月华正明，恰如其分地照亮了这片幽静的小院。
楼卿犯了难，没地方倒水。
反复权衡后，他的目光落在背后的鱼池之上
无所谓吧，反正这是他的地盘。
他不动声色地拎起水桶，瞧见四处没人，一松手将水倒了进去。
红波泛起，旋即缓缓消散于碧波之中。
楼卿转头，又重新打水。
他很渴，而且热。
这般想着，加快了速度。
待水上来，楼卿迫不及待捧起水往嘴中送去。
不算好喝，楼卿也不在意。
楼卿静立片刻，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眉眼上挑，却恰到好处，多一分薄情，少一分平庸，眼角的泪痣更添几分风情。
他喉结微动，眼中光芒闪烁，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幅脸，楼卿轻笑一声，接起水洗了脸。
水珠沿着鬓角滴落，顺着鼻尖滴下。
楼卿垂眸，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只见是一女子，素衣挽鬓，正是颜府婢女。
此刻婢女端着盏水壶，口中念念：“在哪里啊，好像是这边，不对，是这边……”
“你是要去颜公子那里？”
楼卿突然开口，此刻嗓音低沉，吓了婢女一跳，打个激灵，婢女一转头瞧见个白衣公子，眼角微红，颇显姿容。
“啊……对！”婢女忙不迭地回答，“公子可知道。”
楼卿步入了光影之中，对婢女笑笑，咳了几声，声音恢复往常的清脆：“是啊，跟我来吧。”
婢女并不推脱，乖巧跟在楼卿身后。
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楼卿四处看了看，注意身旁女子端着的水壶。
“姑娘这是要去送水？”
婢女受宠若惊，本就惊异于面前人的样貌，此时更是慌乱，连带着端水壶的手都颤动几下。
“啊对，是夫人让奴去送的。”婢女回答，“可奴最近调来还不太熟悉。”
楼卿若有所思：“原是这样。”
婢女见楼卿这般平易近人，此时也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原来服侍少爷的婢女叫雾雁，好像已经被打发出府了。”婢女笑语盈盈，紧随楼卿步伐，“如今，服侍少爷的重任就落在我肩上了。”
楼卿盯着自己脚尖，听着面前少女像个第一次出笼的小鸟一样兴奋，随口应付。
“那你真是幸运。”
婢女得到夸奖，神色别提多傲气：“哼哼，那可不是。”
“哎，公子你可知道……”
“是吗？”
“……”
回到房间，婢女急忙给许悦婷送去了水。
看着两人进来，眉头微蹙，倒也没说什么。
待人走到跟前，顾言刚要开口，就被楼卿打断：“什么时辰了？”
“快要子时。”
楼卿自怀中取出一纸泛黄的符箓，边勾勒边叮嘱：“检查过没？有问题吗？”
顾言摇头：“没问题。”
“那好。”楼卿目光轻轻掠过四周，目光落在角落的二人身上，询问，“可需回避？”
许悦婷心知他是担心，微微露出浅笑：“多谢担心，只是我心意已决，不见到颜郎平安，恐怕放心不下。”
劝说无效，楼卿叹口气收回眼。
“那便如此。”
楼卿轻声念诀，指尖灵光闪现，须臾间，已绕于银铃之上。
铃如水晶，又似银丝。
面前黄符悬空，楼卿面色如常，取出一支朱砂笔，笔走龙蛇。
笔锋一顿，符纸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阵法立即激活。
狂风骤起，烛影摇曳，顾言立刻警觉，手紧握寒萧。
阵法已启，猎物入阵。
楼卿神色淡然，轻轻摇晃指间银铃。
铃声清脆，房中瞬间响起凄厉的嘶吼。
噬魂灵身影乍现！
“就是现在，出手。”
楼卿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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