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怪怪的。”林深成哈了口冷气,率先迈进了警局封闭的玻璃大门,对着前台无所事事的小姐姐打了个招呼。转眼瞬间看到了那束显眼的蓝色玫瑰,轻轻的“啧”了一声,双手插着兜便走了过去。当着不明所以的小姐姐面把它拿了出去,毫不留情的扔进了门外的垃圾桶中,甚至还贴心的给它盖上了盖子,怕它在外面被冻到了。
“林队,我不知道那是谁的!”小姐姐立马放下了手机,瞪大了圆圆的杏眼有些磕巴的说道,手足无措的待在了原地。
“没事,我丢了。”
“这不是……”吴伟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饶是他大条的神经此刻也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小姐姐一起罚站般的站在了原地。
林深成潇洒的拍了拍手,恰巧对上了迎面走来的陈参商。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也是出奇的明显,衬得他皮肤都白了些许。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迈着焦急的步伐,眼睛也恹恹欲睡般半眯着,让人担心下一秒就会体力不支的昏过去。
他一见到头发上还有细小雨滴的林深成,立刻顿住了脚步,像是要抢人一般在靠近的途中不怀好意的伸出手。随后一把子勾住了林深成的肩膀就把他往另一个走廊拉,还抽出时间顺带用沙哑的声音叫上了吴伟,愣是没流出半点时间给他们反应。
“你是不是说李琴已经死了。”陈参商比林深成要矮一些,勾住的时候整个手臂都需要往上抬一些,不怎么流畅的动作让他感到一阵别扭,惊奇的心情却让他无法放手。
林深成被他按着走路,脚都站不稳。对他的问题感到十分不解,发出费劲的声音道:“是啊,还死了八年。”
“那你那把刀是不是最近的?”
“这你不应该问我,不过听王文他们说确实是那段视频中的同一把。”林深成受不了了扒拉掉了他的胳膊,跟他一块停在了半路,道,“这不是你鉴定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参商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在那把刀上,检测到了属于李琴的指纹。”
林深成和吴伟刷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陈参商在他们将要开口之前立刻打断他们,补充说明道:“很难相信对吧?我也以为是搞错了,反复查验,得到的结果却始终如一。那个指纹,确确实实是李琴的。”
“确定机器没有坏?”林深成眼睛终于干涩的转了一圈,随后便是不住的乱瞟。身旁的吴伟早就惊讶的合不拢嘴,论谁知道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突然有了存活的证据都会感到害怕。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牙齿打着颤磕磕巴巴的道:“难不成真的有鬼?”
林深成当场给了他一个眼刃,焦急的等待着陈参商的回答。他抿了抿唇,看起来更憔悴了些许,压着声音道:“我敢打赌绝对没有,此前也没有出过类似的事情,着着实实的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也认为是李琴没有死,要不然就是有人故意拿李琴的指纹作案。”陈参商烦躁的跺了跺脚,扣着脑袋继续迈着焦急的步伐走着。不过这次不一样,一样焦急的还有终于明白了的林深成和吴伟。
“不过死而复生这件事我绝对不可能相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文看着吴伟在这里踱步半天,最后在一片压抑的环境中用叹息的语气问出了这样一个目前没有答案的问题。
林深成放下了点击电脑的鼠标,道:“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李琴确实死了,而且是在所有建筑工人面前当场死亡,没有假死这一可能性。”
“那就只有凶手窃取李琴指纹办案这一可能性有些可靠喽。”陈参商躺在椅子上半眯一会,想要自己发闷的脑袋快速回归正常的状态,用堪比气音的语气道,“可什么样的指纹会保存了八年之久,真实够离谱的。”
“指纹会不会是最近窃取的,李琴的尸体摆放在哪?”
“不可能,尸体在第二天便被火化了,都化成灰了哪来的指纹。”
“啊啊啊——,那这是怎么一回事,脑子感觉要炸了。”吴伟如同疯了一半死命的挠着头发,随后收获了来自王文不成器的眼神一个,有气无力的喊道,“楚法医呢,赶快救救我的脑子吧。”
王文移开了视线,回答他道:“他说有点闷,出去吹吹风去了。我看他脸色确实有点红,便没有拦着他。”
“即便是热也不该出去,还嫌自己病的不够重。”林深成刚想站起来,却被吴伟觅死觅活的哀嚎声吓住。
吴伟拦住了他,道:“我也出去吹吹这废物脑子,我去跟楚法医说,您老好好在这里讨论案件的事吧。脑力活还是不适合我,我顺带把垃圾倒了,拜拜。”
“还有这个瓶子,接着。”陈参商和吴伟完美配合,瓶子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吴伟的手中,引出了两人的惊呼。
“可以啊,兄弟。”
陈参商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洋洋得意的回道:“那是肯定的。”随后如同充满电一样坐直了身子,双手搭在岔开的两条长腿上,积极踊跃的参与进了接下来的讨论。
吴伟提着垃圾活力四射的出了暖热的警局,迎着一如既往恶劣的寒风也不同往常那样讨厌,甚至还能在空无一人的情况下跟风大哥打个招呼。他顿时感到脑子清醒了不少,四周瞧了一眼,没能在警局大门里面找到楚栩的身影,便先走到绿桶旁边扔了一下垃圾。
“咦,林队扔的蓝色妖姬呢?”吴伟瞧着空无一物的垃圾桶,还略微伸头朝最里面看了一眼,就是没能找到那朵显眼的玫瑰。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但扔掉了垃圾,打开微信吹着风走出了大门。本想在微信上问楚栩的行踪,却没料到走出大门后抬眼的瞬间就看到了楚栩。
那头漂亮的长发此刻正被寒风吹拂着,却如同受宠般恰当好处的飞起,在耀阳的照耀下细软的发丝熠熠生辉,与周围的金黄相衬,却又不同于枯败,好似枯败中唯一的盛开。
那人正昂着头,像是湖中高傲的天鹅般,优雅而又不可方物,让人不敢亵玩。微翘的睫毛也被太阳光所宠幸,在风的吹拂下一颤一颤的,如同冰天雪地中的光源,又让人情不自禁的靠近。
吴伟一看到这如画般的画面,心情也随之变得更加好,又像一把镇定剂一样压抑住了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心情。,牢牢将他锁在最完美的时刻。
“楚**医!”他扯开嗓子叫了一声,绵长不绝的声音也惊动了那湖中的天鹅。那人却不像天鹅般立刻展翅高飞,而是微动颈椎,驻足露出一抹微笑。
“怎么了吗?”楚栩见他快速跑过来,条件反射般动了动手臂。
吴伟走近才瞧到他的另一只手攥着一个红星点子,顿时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有些惊讶的恍然大悟道:“你在抽烟吗?原来楚**医也抽烟!”
“什么叫也,你也抽?”楚栩顺势把燃尽的烟头扔到了地上,干脆利落的一脚踩了上去,死死的将它捻到变成渣为止。
吴伟摇了摇头,道:“我不怎么抽,但我之前见林队抽过,不过最近到没见到,可能戒了吧。”
楚栩看着他犯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轻哼了一声后抱着怀对吴伟解释道:“我不抽,这就是你林队的。”
“这样吗?!”吴伟这才发现楚栩身上穿着的是林队早上的那一件,在按摩店的时候还嫌热让他扔到了车里。因为两件衣服相差不是很大,也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说那若有若无的栀子香味哪来的,原来是衣服不一样了。
吴伟感觉自己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揉了揉脑袋眼睛飘忽的道:“看样子林队没有戒掉啊哈哈。”
“没有,他戒了。”楚栩一深吸气从背靠着的墙壁上站起,整了整衣领后轻轻捡起了被他粉身碎骨的烟头,道,“装备齐全可能是因为有些时候一根烟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相信他戒了是因为他居然在烟盒上特地贴了张小纸条,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抽。
满纸的不让抽以及最后一句加粗强调的“小栩讨厌”,更是让他被秋天感染的干涩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湿润,以至于从中挑出一根看着它燃尽来平复心情。
即便是这样,难以压抑的情感还是如同潮水般赶来,将他心情冲刷的五味杂粮。越是仔细去想,越是感到不受控制。
果然,真正的喜欢是我知道你讨厌我努力去改,是不能被外界因素所左右,是仅仅一个眼神便可以震耳欲聋的表达出。真正的喜欢,是难以压制的,是让人疯狂的。
人们沉迷于这种疯狂,楚栩也不例外。他可以忍受自己不受控制,因为那人一个眼神便可以理解他。
他不再是漫无目的的,他在最危难的时刻恰巧遇到了属于自己的拯救。
“对了,刚刚收垃圾的人来了吗?”吴伟偏了偏头,看着有些走神的楚栩,小声叫道,“楚法医?”
“啊?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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