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战士，你要支撑不住了，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
张子涵拿出自己的飞行器，走到飞行器边缘，少女的短发在迎风飘扬，像是黑鹰的羽毛，根根羽毛组成羽翼，为少女插上翅膀。
轰！
防护罩碎了，几滴液体溅上叶羡安的外套，外套生洞，叶羡安赶快调整飞行器飞行的方向，借角度躲避。
“等等！”
叶羡安塞给张子涵两枚胸针。
“防护罩和飞行的胸针，飞行的效果可以自由调控，就是有能量限制……”
还未等叶羡安话说完，张子涵已然跃下飞行器，带走了一批腐蚀兽。
“张子涵！！！”
叶羡安喊喊叫，可回应他的只有冬日嗖嗖的冷风，和眼前的敌人。
“啊——！！！！！！！”情绪叠加，叶羡安疯了似的，和敌人拼命。
跳下飞行器，张子涵转搭上自己的飞行器，民用飞行器，速度减慢，还滴滴滴的提醒张子涵返回规定轨道，张子涵开启光剑，应对敌人。
激光解决敌人是快，但对张子涵一人而言，敌人还是太多了，张子涵无意识的后退。
骤然！张子涵脚下踩空，猛然坠落，飞行器则径直撞上一栋大楼，火光夹杂着碎玻璃，穿大楼而过，击伤几只腐蚀兽，剩余的腐蚀兽盘旋在此，找不到目标，离开。
夜晚降临，原本灯火通明的城市只留下三两盏灯，黑夜之中，死寂一片，寒风吹过楼宇，呜呜哀鸣。
黑夜中，张子涵睁开了双眼，张子涵发觉她正趴在废墟中，张子涵艰难直起腰身，尝试从碎片上站起，剧烈的疼痛传出，张子涵趴下，几次尝试，才成功直起腰，张子涵检查上身，发现是防护罩和飞行胸中救了她。
发现这一点，张子涵跪在废墟中，捂脸，痛哭，疯笑。
赫赫！赫赫！赫赫！……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苦涩的泪水流进嘴唇，她笑声越来越大，笑到后面变为咳嗽，咳得她肺都要蹦出来了。
想死的人死不成，想活的人活不了，苍天何故如此！
良久，情绪平息，张子涵站起来，发现所在位置地面倾斜，张子涵在身侧找到光剑，在室内寻找，片刻，找到公共光屏，打开，一副图片出现在光屏桌面。
两栋大楼，呈平行四边形状，全身碧蓝色覆盖，大楼楼高耸入云，高度难以准确计算。
这里是擎天大厦！这里怎么会是擎天大厦？！
擎天大厦，未来全C省的河流调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这样一座大厦，不可能会出现地倾斜这种施工错误，那这会是哪里？
张子涵走至玻璃窗边，从上往下望去，只一眼，张子涵骤然后退，张子涵发现一件惊悚的事情，她踩的这片废墟不是地面，而是玻璃，她正处于两栋大楼之间，几百米高空之上！！而且，天黑了！！！
天黑了，腐蚀兽成群活动的时间到了！！！！
“嗒、嗒、嗒、嗒……”
皮鞋敲击玻璃发出的声响，由远及近而来。
此时此景此地，怎么会有人？
张子涵转身，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右眼，刘海的阴影盖住了她一双发红的双眼。
有人，那由她来拉这人下地狱如何？
张子涵随手抽过废墟架子上放着的，青面獠牙面具，贴到面上，打开飞行胸针，感受悬浮力，等待声音靠近。
“嗒”
声音停止，就是现在！
刹那间，张子涵抛木板而起，木板头顶裂口处抛向天空，立即，张子涵挥动光剑，打碎右侧的玻璃，破窗而出，借力跃上上空的玻璃，落在玻璃上，寒冬的半空，冰层覆盖，张子涵起身，看清了来人。
长发，喜庆的妆容，穿着红嫁衣，眼神嗜血，立于张子涵面前，拙劣的表演，张子涵就曾为女鬼，假女鬼遇上真女鬼，也不知谁会怕谁？
两栋大厦之间，两人对峙，张子涵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没有折断的那一栋大厦，大厦内有光芒闪烁。
看样子，这是一场有组织的杀害，那么，自己就不用杀之有愧了。
“拙劣。”张子涵冷笑道。
听见张子涵不屑的评价，这名新娘发疯的向张子涵冲来，他的叫声在几百米高空之上格外刺耳，打搅了张子涵好心情。
张子涵挥动光剑，薄冰之上，身体滑动，下一刻，新娘变折枝。
张子涵轻而易举解决掉了一个敌人，对面大楼内则是炸开了锅。
“她是谁?为何能杀掉老鬼？”
“不是那些人，就让她进来如何？”
“进来？你疯了！我们是被抛弃的人，你们不记得了吗？他们都想让我们死啊！”
“是啊，他们想让我们死！”
“他们让我们死，我们就杀了他们！”
“杀了她！”
“对，杀了她！”
…………
绝望的嘶吼、叫骂充斥着楼层。
“好了！”屏幕打开，男声响起。
“海哥！”“海哥！”“海哥！”楼内的人纷纷转头看向屏幕，言语中饱含信赖。
“我们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再来一次，我们都会死。”屏幕内，一名脸带几道刀疤的男人坐在地上。
“不管她，她如何，都不是我们的事。”
海哥的话语刚落，人群中就有很多人发出了质疑：
“可是她会引来那些怪物的！”
“对啊！”
“还会引来那些要我们死的人！”
“杀了她！”
叫骂不绝，这个被称为海哥的男子见这一幕，顿感绝望，他在看似安全的大厦中带领一群“被抛弃的人”求生，快一年了，到今天，他们已经弹尽粮绝，快要吃人了。
大厦外，解决掉心怀不轨之人，鬼叫声再起，张子涵知道，这是惊动腐蚀兽了，她抬头，瞧着天空中出现的裂洞，低头，瞥了一眼旁侧大楼升起的防护罩。
防护罩只有薄薄一层，这意味着能量不足了。
“呵”
张子涵咬破嘴唇，血液涌出，粉嫩的嘴唇染成血红。
“好有能耐啊—！我是打不过师父，可带你们下地狱，还是绰绰有余的！！！”
确定腐蚀兽正向她飞来，张子涵借冰层的滑度，向着大楼冲去。
大楼越来越近，大楼内的景象逐渐清晰，张子涵以为她会看见一群穷相极恶的亡命之徒。
但……大楼内，一个个“骨架”站在玻璃边，长着和她一样的面容，穿着和她相似的衣服，他们注视着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麻木、冰冷、恐惧、恨毒、贪婪
眼神中的情绪千百种，总结来说就两个字
绝望
张子涵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她们被砖块掩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绝望？
这确实是一群穷相极恶的亡命之徒，若放这些人出来，她都不怀疑，他们会分人而食。
世界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明明没有啊？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室外无人，回答张子涵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和身后杀来的腐蚀兽。
“我……”
张子涵转头，直面杀来的腐蚀兽，她眼里没有恐惧，只有茫然。
自己真的想要这么做吗？这是决定还是冲动？
张子涵很不符事宜的看向自己的手，尘土之下，是白净的手心。
“祝我好运吧！”张子涵握紧光剑。
转瞬，腐蚀兽抵达眼前，张子涵刹那转换方向，借力，朝着对面断厦“飞”去，奔跑间，张子涵从缩小空间内拿出一管药剂，扎入体内。
张子涵扎入的是一管人体机能激发药剂，这管药剂是医院发给张子涵这些，救护车上手持光剑的守卫者的。
它的优点，是能瞬间提升一个人的身体机能到顶峰，它的缺点，是药效丧失之前没有阻断，或得到救治，这个人必死无疑。
类似的物品张子涵身上还有医疗纽扣等，都是应急用的。
药效只有12个小时
奔跑，跳跃，张子涵停在了断厦的顶部，百米高空，北风呼啸，黑暗无边，她是最怕这种场景的，以前她还可以退后几步，而在这里，退，就是几百米高空坠楼死亡。
正红的能量撕破黑暗
“古武、光剑、药剂，都是人类文明的产物，网上都说你们来自更高一级文明，就让我看看，你们高级在哪里！”
张子涵道。
张子涵深吸气，找准时机，挥动右手，手中的光剑横扫一片腐蚀兽，如切菜一般，几个快步，转移身体，抹杀另一片。
抹、撩、挂、拖、拦、扫……
具体的招式名称张子涵早已不记得，应敌的一举一动全部由肌肉记忆完成，张子涵猛然发现，师父对她的训练，大半是按照她的情况，和腐蚀兽的形态量身定制的。
哪种招式可以快速折断腐蚀兽，反复练习，哪种身法可以提速，来个上百遍，将她身小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又在每日的力量训练中，尽量弥补她的短板。
无快不破，确实是无快不破。
以张子涵的情况，她想要快速斩杀腐蚀兽，就是要快、准、狠。
对于张子涵这个，只在身边呆了不到一年的弟子，空山道长实属用心了。
腐蚀兽越来越多，源源不断，没有尽头，他们拥有与人类相似的形体，却没有人类的头脑，好像一群闯入人类社会的新型野兽，只会一味的攻击人类。
张子涵没办法，只能借力把自己甩入下一层，躲避一拥而上的腐蚀攻击，从另一个方向来反击它们，如此反复。
“没完没了了！”
持久战，随着时间飞逝，哪怕注射了药剂，张子涵的身体也有点支撑不住了，可腐蚀兽还是如浪潮般涌来。
“这样下去我会撑不到天亮。”
张子涵躲到柱子后，缓气，思考：
“腐蚀兽已经被惊动，如果我活不到天亮，以对面大厦防护罩的薄度，他们也活不了，这不是还是拉他们陪葬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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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擎天大厦一：起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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