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安翊驾驶光车前往旧宫，越靠近旧宫，路上人越多，他们走路前往，人头攒动，光车无法前进，走专门通道才靠近旧宫。
帝都警卫处在旧宫大门开道，光车缓慢行驶，这辆光车用的是特制玻璃，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看得见外面。
张子涵看见，车外街道上无数人挤成一团，在那里喊叫着什么，各个人脸上表情各异，但都可以有两个字来概括——激愤！
“啊————！他跳了！！他跳了！！！”
一喉咙惊叫破空而来，人群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这个世界安静了，他的世界也归为了宁静。
光车行驶到旧宫正门，城墙边隔出了一大块空地，光车行驶过“水坑”，“水”溅到玻璃上，纸上点梅。
张子涵呆愣的看着窗外的的场景，大多数人都看着这个跳城墙的人，少数人看着驶入旧宫的光车。
在少数看着光车的人中，张子涵看到了一张脸，章虹岚，她对着光车，不断说着三个字——
对不起！
张子涵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很快就有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
光车跟着前面的光车进入旧宫，进入旧宫，前面的光车整齐停在奉天殿前的大坪上，张子涵先行下车，下光车，张子涵忽然发现前面几辆光车，有辆光车上下来的是叶羡安和叶秋霜。
“叶羡安！等会关门！”
张子涵记起莲子糕在光车上，说好了今日送给叶羡安的，为了防止等会忙起来没空送，张子涵拿下装着莲子糕的手提盒，打算先给叶羡安送去。
张子涵提着手提盒，步伐轻快的走向叶羡安，提高盒子，眨眨右眼：
“莲子糕！”
叶羡安和叶秋霜在张子涵呼唤叶羡安的那一刻转头看向张子涵，见张子涵走来，两人面上都带上了微笑，叶羡安上前迎接。
“谢……”叶羡安道。
“砰砰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枪击，划破了空气，打碎了叶羡安和叶秋霜面上的笑容。
“子涵！！！快躲开！！！！！”
叶羡安奔跑向前，这一次，叶羡安来迟了，来不及反应，飞驰而来的子弹，射穿了张子涵的身体，射掉了手提盒。
手提盒坠地，张子涵捂住腹部，侧身躲避子弹，旧宫大门的警卫反应过来，想要拔枪击毙射击者。
“不要开枪！！将人拿住！！！！”
叶秋霜高喊制止，警卫闻言蜂拥而上，去追那逃跑的枪击者，旧宫大门外的人群听见有人开枪，瞬间乱成一团，乌合之众四处逃难，刹那，踩踏事故出现，整个旧宫大门前成了半个地狱。
“上报统帅，控制旧宫大门前的秩序，快叫医生！！！”
叶秋霜镇静指挥着，疾步走到叶羡安旁侧，查看张子涵的情况，莲子糕洒了一地，胸口中弹，血染上衣，人还醒着，意识在逐渐流失。
“子涵！子涵！看着我！！不要闭眼！！！”
叶羡安焦急的呼唤着张子涵。
“将军！”安翊跑了过来。
“快去，通知……忆轩，拐卖，他知道怎么做的……”
张子涵的声音不大，但靠近的三人都挺清楚了，叶羡安心疼的抱着张子涵，扯下衣服，想法设法为她止血；安翊道是，手持光屏，跑向旧宫大门；叶秋霜看着张子涵，一会想到了什么，再次面露笑容，看向自己的副官，叶秋霜的副官接到他眼神，上前，副官耳语两下，和安翊一般离开。
“子涵！子涵！我下次再也不要莲子糕了！你醒着！看着我！看着我就行！”
叶羡安焦急的呼唤，张子涵看着眼前的叶羡安，微笑，抬手抚摸叶羡安的面颊。
“一点小伤，不打紧，一会就会好。”
张子涵笑着说着，面前却是愈发的模糊，张子涵的身体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身体了，经不起折腾，很快，她就失去意识，昏迷在叶羡安怀中。
“子涵！！！！！！”叶羡安惊恐的叫道。
直升光机转载设备飞来救援，救援来到，快速上医疗床治疗。
很快，该来奉天殿的人到齐了，议员、军官们穿着几乎统一的玄色服饰来到，这场景，真像群臣面见帝皇。
“叶将军，统帅已经知道此事，春寒料峭，请叶将军推着张将军前往奉天殿侧殿治疗。”
叶霜寒得了命令，赶来，看见这众人围在直升光机周围的场景，赶紧上前说道。
“张将军负伤严重，暂时不能转移，各位长官，请诸位前往奉天殿。”
叶羡安对着周围的一圈人行礼。
“叶副官，麻烦您代我向统帅道歉，击中胸口，实在得有人在这里。”
“叶将军，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叶霜寒回礼。
“好，好，我们先行前往奉天殿。”
“我们让出地方。”
“叶将军，张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
…………
众人和叶霜寒前往奉天殿，一时间奉天殿前的坪地安静，没了人说话，唯有滴滴滴的机器声，和旧宫大门外众人逃难的喧哗声。
许久，有一个小时，叶羡安的光屏滴滴滴滴的响，叶羡安打开光屏，上面显示的叶秋霜发来的消息。
“……什么事？”
细微的话语，可叶羡安精准的捕捉到了，叶羡安收起光屏，看向医疗床上睁眼的张子涵。
“子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叶羡安握住张子涵的手，看着医疗床上睁眼的张子涵。
“无大碍，这样的伤，我可以蹦起来……啊呀，疼！！！！”
张子涵挣扎的要坐起，起到一半，捂着胸口躺下。
“子涵！子涵！医生！医生！”叶羡安慌张的。
“胸□□穿，医疗床能快速止血、表皮治愈，里面的血肉还要自己长起来，这是药剂，建议张将军近期卧床修养。”
医生递上药剂。
“谢谢，谢谢。”叶羡安接过药剂，接连感谢。
“奉天殿的人出来了，统帅也出来了。”
张子涵侧身看向叶羡安身后，奉天殿大门的位置，众人走下阶梯，走向城墙。
“羡安，叶将军，什么事情？”
“先把药剂喝了，我再回答。”叶羡安严肃的打开光屏。
“好！好！”
张子涵应答，仰头喝药剂，张子涵答话的时候，旧宫大门又驶入了一辆光车，光车没有驶往停车坪，而是驶到统帅面前，警卫上前阻拦，光车停下，门打开，一只高跟鞋出现。
“人口贩卖，涉及人群过广，地方处理无果，人群聚集，前往帝都。”
叶羡安看着光屏上叶秋霜发来内容。
“审问那名开枪着，间谍，来自第四帝国，趁虚而入，意图搅乱帝国。”
“统帅夫人！”
叶霜寒的呼唤转移了张子涵和叶羡安的注意力，二人朝着远处望去，统帅夫人左黎穿着淡蓝色长裙，向统帅走去，步履袅袅，婀娜多姿。
“夫人。”
统帅看着眼前女子，开口不带有一点感情，好似眼前这位女人不是陪他几十年的夫人，不是为他多次流产的女人。
统帅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子涵眉眼一跳，叶羡安看着不远处走着的女子，脸上的笑容好似在冰块上画出的弧度。
“统帅。”左黎走到统帅面前，与其平视。
“你来做什么？”统帅道。
“我来做什么？来看你怎么护着你的情人！”
此言一出，全场大气不敢出，看着这对帝国最尊贵的夫妻对话。
“夫人，你身体不好，该回去休息了，叶霜寒！”
统帅对左黎的话闻若未闻，转身，朝着城墙上走去。
“统帅夫人。”叶霜寒来到左黎面前，请她上车。
左黎没管叶霜寒，扫视陆亦宸身后跟着的这群人，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道：
“我倒没想到，你不仅有私生子，还有孙子了呢！”
旧宫外的呼喊声还在，众人万万没想到，这时还能听见这些秘闻。
难以察觉的，叶秋霜面上带着的微笑的弧度大了几分。
王予初平静的看着眼前上城墙的阶梯。
莫子皓视线在城墙与统帅夫妇之间来回。
贺兰央玩弄着自己耳边的发丝，青丝已成白发。
“叶羡安，我们去瞧瞧热闹。”
张子涵不顾胸口的疼痛，再次挣扎的爬来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个热闹她必须参与。
“子涵，你现在需要修养！”
叶羡安着急的扶着要下医疗床的张子涵。
“及民~。”
张子涵在叶羡安耳畔轻声细语道：
“今天这事情，可能也有我的一份，我不能不在场。”
“……好，我抱你！”叶羡安说着就要抱起张子涵。
“不用，不用，我腿没受伤，扶着我，慢慢走就行了。”
张子涵说话很小声，叶羡安张子涵的上半身，缓慢站起，走向人群。
“左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统帅的口气变差，脸色阴沉，乌云密布，有暴雨将来之势：
“叶霜寒，还不快将夫人请回去！”
“是！”
叶霜寒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快去拉统帅夫人，左黎瘦弱，被拉得一踉跄，摔在地上。
叶霜寒看见统帅夫人摔倒，一下子退开，又碍于命令，上去扶统帅夫人。
左黎摔倒地上后捂着腹部，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见有人来扶，她一把甩开，望向统帅，痛彻心扉道：
“陆亦宸，我知道你走到哪睡到哪，只要你是位枭雄，这点我不介意，不然我也不会与你结成婚姻关系，左家也不会牺牲那么多人推你上位。”
“但我没想到，你不仅爱睡，还爱臣妻爱臣子啊！”
左黎的话石破天惊，张子涵、莫子皓、王予初都眼睛瞪大望着眼前这位统帅夫人，奉天殿前大部分人都是如此，表情固化，女性更是议员惊得接连后退。
左黎说道这里，陆亦宸还不明白她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那他这几十年的统帅就白当了，他给了叶霜寒一个眼神，不再管左黎，上阶梯。
叶霜寒见统帅眼神，很快明白这位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要除掉统帅夫人，可这位是统帅夫人，他该如何除掉？
就当叶霜寒停滞之时，他看见了张子涵的眼神，嘲讽。
叶霜寒猛然反应过来，不去碰左黎，对着这位夫人道：
“夫人，对不住了，请上光车。”
左黎听叶霜寒的话，转头，朝着叶霜寒鄙薄一笑，捂着腹部的手使劲捶打自己的小腹。
“夫人，您不要为难我。” 叶霜寒道。
骤然，左黎像兔子一样跳跃式起步，朝着上城墙的阶梯跑去。
“夫人！夫人！您要去哪？”
叶霜寒假意去扑左黎，摔倒，任由左黎的动作。
张子涵和叶羡安在后面慢慢走着，一股血腥味传入张子涵鼻中，她低头，赫然发现左黎跑去的路上有一条蜿蜒的血迹。
“这位统帅夫人……”张子涵道。
“又怀孕了。”叶羡安道。
张子涵停住步伐，抬头，城墙上，统帅一手掐住左黎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淡蓝色裙摆已被染成了红色，血流流到左黎精致的皮鞋上，皮鞋镶嵌的块钻不再闪烁光芒。
布娃娃坠落，布娃娃的主人没有惋惜，他人更不会多加关注。
张子涵捂着胸口，忍着巨疼，缓慢走上城墙，刚上城墙，张子涵扶着城墙向下望。
渗血的古城墙，倒下的人，正午时分，乌鸦徘徊，恍若回到千年前，这里，曾是午门斩首之地。
张子涵转头，前方，两方人正在对峙，一方统帅带领，一方排头者中有个人是章虹岚。
“统帅，您是帝国的最高掌权者，帝国的统领，请您帮我们查清凶手，为我们，为我们的家人报仇！！！”
章虹岚和旁边一名男子一同说着，带着爬上城墙的人群向前。
“这件事我们已经清楚，帝都警卫处，已经派出所有警力去查此事，很快就会有一个答案。”
统帅举手安慰愤怒的人群，后退，不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群对上。
“七天后，奉天殿朝会，请诸位都来参加，到时候，我将给出一个处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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