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寒来,纷飞的鹅毛大雪,昭示着又一年冬季到来。
周末,空山观,三清殿
张子涵站在三清像前,抱着签筒,摇晃,抽签,空山道长站在关帝象前摇动铜铃,作法事,完毕,空山道长瞅向旁侧的徒弟,这徒弟正嘟着嘴巴,看着手中的竹签。
“张子涵,你信这个?”空山道长道。
“信,也不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下签,我虽看不懂这意思,但下签……这签必然不好,我……”
张子涵泪眼汪汪的看向自己的师父,空山道长一步走进拿过张子涵手中的竹签,看了一眼,目光凝固。
凤鸣空山
命落空亡
少刻,折断竹签,丢掉,空山道长拨动竹签,寻找片刻,抽出一根签,递给张子涵,张子涵接下。
“这东西,为师都不信,你信,行,为师就给你逆天改命。”
空山收起竹筒,收拾桌子,张子涵看到手中的是上上签,也没看签文内容,一秒阳光灿烂。
“少哭,训练的时候哭,看到不好的签也泪汪汪的,真是个哭包,你这样该怎么在外独自生存?”
“师父,我怎么不能独自在外生存了?”
张子涵帮忙收拾场地,不服气道:
“我在救护车上工作,能挣到钱,养活自己,现在救护车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我和师父学了武艺,城市警卫确认,我打算去申请。”
“还有,我已经开始清扫樟树巷废墟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重新建起一个家,然后找个另一半,生个小孩,继续生活,嗯……这个好像不行,听说其它地方又开始打仗了,我还是等大一些,去抱养一个小孩吧。”
“未来都已经想好了?”空山道长难得和颜悦色。
“是的,师父,往后,我一有空闲,就会来看您的,就像现在一样,给您买各种这样好吃的包子!”
张子涵指了指身后桌子上的包子。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带一个男朋友来给您瞧瞧了!!”
“好,我一定要瞧瞧我这小弟子的男朋友长什么样!”空山道长道。
“咦?师父,这个铃铛我之前还没见到您拿出来过,这是什么铃铛啊?”
收拾好场地,发现桌上还有一个铃铛,张子涵走过去,拿起铃铛查看。
“此铃为三清铃,是一种道教法器,可驱除妖魔。”空山道长道。
“这声音听起来挺悦耳的。”
张子涵听着叮当的声响在神殿内回荡,靠近铃铛道。
“持心端正,自然不会感觉到什么。”
空山道长道:
“张子涵,你明天还要上班是吗?”
“是的,明天就不一整天待在这里了。”
张子涵放下铃铛,面向空山道长。
“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可能要出去一趟。”空山道长道。
“出去一趟?”
张子涵好奇问道:
“师父,我来道观这将近一年,还没见过您出道观,师父,您出去是要做什么大事吗!?”
“不做什么,来,出神殿,拿上这柄光剑,和我对打一场。”
空山道长打开腰间随身携带的袋子,一柄光剑出现,空山道长把光剑丢给张子涵,张子涵双手接下,空山道长走至墙旁,推一块石块,石块移动,又一柄光剑出现,拿出光剑。
“啊?现在?师父,外头雪厚厚一层,怎么打?”
张子涵摸着光剑,按下打开开关,红光迸现,张子涵吓的差点没拿稳光剑,让激光射掉了几根头发。
“真的光剑?!!!”
“是,这是为师用过很久的光剑。”
空山道长大步走入风雪,风雪大如瀑,道长坚如松。
“脱去外套,来神殿,不要畏惧风雪!!!!”
“是。”
张子涵脱去外套,因想着风雪大,又是休息日,不用训练也不用工作,张子涵今天穿的是漂亮的小裙子,张子涵走出神殿,正色道:
“师父,请小心!!”
踏上雪地的那一刻,身体滑动,身法灵巧似飞燕,来也快,攻向空山道长,空山道长轻易接下一击,反击,张子涵见状,后退,飞燕去也快,比试正式开始了!
两道红色身影在雪上相击,一道飘逸,一道轻巧,飘逸的身影轻而易举的拘住另一道身形的活动空间,很快,轻巧身影被击倒在地,激起一地雪花。
“呜呜呜……师父,您能出手不那么重吗?”
张子涵抬头,满脸积雪。
“张子涵。”
空山道长的声音严肃,张子涵闻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拍掉身上雪花,关闭光剑,站正。
“很好,多坚持的十几秒,基础剑法和身法你已经学会了,剩下的要去实战里自己领悟。”
说到这里,空山道长想起了什么,瞬间被气到,对着张子涵责骂道:
“记住,战斗的时候不要那么不知变通,这是你最大的毛病,我和你讲过多少遍,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根据具体战斗环境使用你手中的光剑!”
“是。”张子涵身体一抖,尴尬不已。
“还有,快,你力量不足,出剑就一定要快。对人,天下功法无快不破,对腐蚀兽,你更要快。”空山道长又道。
“是。”张子涵道。
“最后,既然你剑用得很差,杀腐蚀兽的时候,不要拘泥于光剑,想点其它办法,比如,用光弹,如果你能碰得到光弹的话。”
话到这里,本应更重,可空山道长的语气走向平稳。
“师父?”
张子涵听出了一点不对劲,抬头望向空山道长。
“这套剑法,若有军团相关的人员在旁,尽量不要使用,也不要提你是我的弟子。”
空山道长收起张子涵手中的光剑,返回房间。
“是。”
张子涵很久后才回答这个是字,她总感觉今天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空山道长的房门已关,张子涵只能向道观外走去,返回医院宿舍。
次日早起工作,张子涵始终心不在焉,一天的工作时间结束,张子涵将光剑交了,张子涵去超市买了个两人吃的小蛋糕,跑向空山。
抵达空山,小路一路向上,张子涵开心的跑向空山观。
小路两旁几座烈士墓墓碑已被扶起,张子涵爬到一座烈士墓旁边时,发现这座墓的墓碑又倒了,倒在雪堆里,她赶紧放下蛋糕,把墓碑扶起,这是一谭姓先烈的墓碑,上面刻有一行字——名山有幸埋忠骨,黄土无情化国缘。
张子涵在拼接石碑的时候见过这一行字,便也没在意,拍拍手套上的雪,拎起蛋糕,再次朝着道观跑去。
好不容易来到空山观门口,发现门锁,张子涵拿出钥匙开门,观内第一坐神殿的门也是关着的,还插上了,张子涵眉眼一跳,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接下来,连续几道门都是关着的,都插上了,张子涵直冲空山道长的房间,张子涵用劲敲门:
“师父?师父?!师父?!!!”
无人回应,张子涵打开门,没人。
张子涵脑袋稳稳作响,她呆呆的转身,蛋糕落地,包装盒打开,里面的小蛋糕滚出,张子涵跌坐在台阶上,鹅毛大雪压弯了空山观盛开的山茶花,也令红山茶变成了白山茶。
“为什么……都不要我了……”
泪水划过女孩脸颊,与其相对的,只有关帝像。
“生日快乐啊,张子涵。”
“没事的,师父说不定一两天就回来了。”
张子涵说这话时,她字句都轻飘飘的。
坐了不知多久,张子涵起身,双腿久冻,起身时身体晃动,满身白雪落地。
张子涵再次走进师父的房间,她仔观察房间,房间的布局和她居住的客卧一样,也是两张床,一个柜子,一套桌椅,一扇屏风。
张子涵霍然发现桌上放了什么东西,跑过去看,是一把光剑,一枚飞行胸针,一张纸条,张子涵拿过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活下去
“活下去?”
“可是我又该如何活下去啊?”
话语间,大地骤然开始振动,张子涵险些摔倒,紧接着,“嗡嗡”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天空之上。
张子涵拿起光剑冲出门外,望向天空,透过枝叶,隐约可见天空上出现了一艘飞船。
“朝阳军团的飞船?”
看着空中曾经见过的飞船,张子涵头皮一紧,不一会,无数架战机遮住了天空。
“滴滴滴滴滴滴”
久未响起的公共警报声划破天际,张子涵打开光屏,屏幕显示出一副巨大的地图,和一行字:
请公众就近入防空洞避难!
离张子涵最近的防空洞正是她正在工作的医院。
“轰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轰轰”
“轰轰轰”
战机轰炸声在空中爆开,随之而来的就是战机的坠落的轰鸣,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新一轮战争开始了!
张子涵咬了咬牙,抬手查看光剑剑柄,剑柄上有长期摩擦留下的痕迹,按下开关,红色柱状激光瞬间射出,是昨天用过的光剑。
她张子涵操作了几下开关,真光剑的使用方式脚模拟光剑更加多样,不仅尾端可以射出光剑,还可以调节长短。
张子涵异常冷静,她顶着头顶的战火进入屋内,将纸条放入缩小空间中,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关门。
来到门口,她扛起早先在杂物间发现的两块石板,离开空山观,出门前重新锁上门,上山了。
冬日的空山山如其名,若不是有空中战机与飞船带来的光亮,张子涵很难找到前往遗弃观光亭的路,这个亭子是张子涵早先发现的,亭子的防护罩还能启动,而这亭子不远处就有一块平地。
抵达平底,张子涵原地站着不动,很久,张子涵拿出光剑,在雪地里划出一块地来,小心翼翼的掏出父母的遗物,全部放入坑中,填上土,插上墓碑。
随后张子涵用相同手法在隔壁清理出一块地来,把石碑放进坑中,她坐在土坑周围的雪堆里,脚放进坑中,一言不发。
大雪将张子涵覆盖,红衣变白衣,雪人出现。
“嗡嗡”
手环震动,张子涵机械式抬腕,打开光屏,是宋雅婷和沈怀瑾的信息,宋雅婷问她的情况,沈怀瑾也是,张子涵回了宋雅婷有事要,又打开沈怀瑾的聊天框。
沈怀瑾:子涵,你在防空洞内还是外?
往常张子涵和沈怀瑾、夏流烟的聊天都在睡前,而今日,凌晨。
张子涵:外面,你说。
沈怀瑾:外面?你疯了!还不快去航空洞,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通话,还不快去!不要我早过来骂你!
一行字,有几个错别字,明显是抽时间打字。
张子涵:好!
回了消息,张子涵想要站起来,结果连人带雪倒在坑中,摔的嘴巴出血,张子涵躺在坑中,看着夜空正在战斗的战机。
战斗正在进行,战士们的生命在战斗中逝去,如黑夜的流星,是那样的耀眼。
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可自己又应该如何活着呢?
张子涵深呼吸,重新爬出土坑,拍拍身上的积雪,站好,回望父母的坟墓,凝望石碑,上前,退后,转身走入亭子,亭内到处尘土和积雪,张子涵随便清理一下,坐在亭子中,靠着柱子,看着父母的坟墓。
清晨,空山寂静,空中一声巨响,轰醒了张子涵,张子涵睁眼,雪停了,抬头,空中飞船停留,张子涵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转身走向坟墓,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下山。
没走两步,山中传来人语,张子涵停下脚步。
“这空山有人?”
张子涵改道,悄声快步跑向空山观。
叶秋霜拿光剑撬开空山观的锁,带着两个侄子,步入道观,推开一扇又一扇神殿大门,那座关帝像进入视线,叶秋霜沉默良久,对两个侄子道:
“你们,在院子里看看长兄有留下些什么吧。”
“是。”叶羡安、叶安乐兄弟两道。
叶羡安、叶安乐先后推开空山道长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物,两人又走进他们之前住过一次的房间,意外发现这间房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桌上还放了两朵鲜嫩的山茶花。
“大哥的床被人用了,父亲会让谁住这间房?”
叶安乐转身出房间:
“大哥,我出去问问小叔叔。”
叶羡安捻起桌上的山茶花,突然,听见叶安乐的惊呼:
“小叔叔小心!”
叶羡安把山茶花放入口袋,快步出房间,只见几名手持武器之人闯入庭院,朝着庭院中的叶秋霜杀去。
大白天刺杀,又没有蒙面,这是亡命之徒。
重伤未好的叶羡安拔出光枪,向几人射击,第一枪杀死一个,敌人有防护罩遮挡,后面几枪不奏效,叶羡安拿出光剑迎战,叶秋霜拿着光枪躲避攻击。
叶安乐和叶羡安联手杀三人,局面陷入僵持,叶羡安手持光剑的手忍不住颤抖,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敌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与三人对峙,想要拖延时间。
“叮叮叮——”
悦耳又刺耳的铜铃声响彻整个道观,如惊雷击身,直穿人心,敌人在听见铃声的刹那间晃神,叶羡安与叶安乐找到机会,趁机杀两,还有三人回头杀向铃声响起处。
铃声响起处站着一名白衣短发女孩,她左手手持三清铃铃柄,右手手持光剑,见人杀了过来,放下铜铃,红光现,看似正面迎战,实则光剑袭来的那一刻,仰身,光剑易手,拦腰斩断敌人。
名山有幸埋忠骨,黄土无情化国缘。
摘自烈士谭馥之墓,此处向烈士致敬。
请注意,本小说人物、情节等与烈士没有任何关系,本书只是想象作品,如果此处运用不当,请指出,我删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一个谚语,出自元·佚名《盆儿鬼》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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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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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生——再次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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