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证明？”
眼前这人摇晃被被张子涵按住的脑袋：
“我可以说出星空计划的细节，将军主持的星空计划根本就没有失败！”
星空计划！
流浪汉话落，张子涵放下按住流浪汉头的手，改为掐住流浪汉的脖子，张子涵手上力道之大，掐得流浪汉疯狂的咳嗽。
张子涵捏颈部的手劲加大，流浪汉咳嗽的声音渐渐变小，猛的，流浪汉开始死命挣扎，张子涵一脚踢在流浪汉的脚上，松手，任由流浪汉滑落在地。
“你是冲我来的，我给你说话的机会，你知道撒谎了会有什么样下场的。”
张子涵拍拍手上沾染上的流浪汉身体上的脏污。
“如外界所说，星空计划开启的目的在探索外星生命，推进科学进步，但这只是主要目的，当时计划内还分出一只队伍，专门寻找下一个人类可以生存的星球。”
流浪汉缓和过来，抬头，笑着看着这名叶将军的弟子，手段不正派，与叶将军截然相反，但这正好，正派的话可能接受不了自己。
“沈瑜少将是这支队伍的领将，当年，将军退下，周景明将军匆忙宣布了沈瑜少将的死亡，死亡？死不见尸，失联不到一年就宣布死亡？星空计划真的失败了吗？”
“知道这么多，你在这个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你想要做什么？”张子涵一针见血指出要点。
“当年星空计划的文件将军交给了我们这些警卫，我接手了一部分。我们这些人，大多被清理了啊——！”
说到这里，流浪汉发疯的拿头往墙上撞击，咚咚的撞击声好像两块石头相撞，撞了两下，张子涵就看到墙上染上了血迹。
“帝都里那人是谁？”张子涵继续询问。
“原本应该战死之人，一个苟且偷生之人，一个懦夫！他害死了我的战友，他们害死了我的兄弟！”
赵蔽爬过来抓住张子涵的脚道
“你可能要问我为何不去找叶秋霜、叶羡安、叶安乐了，我告诉你，你觉得在这件事情当中，叶家有多无辜！？”
张子涵望着脚下的这个流浪汉，无论这个流浪汉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不能放任这人在外活动，此时，谢琛跑进房屋：
“少将，村庄还藏了五名幸存者！”
谢琛还没说完，脚下的流浪汉拍地嚎叫：“少将，少将，这位少将，您救救我吧！哎呦呦，救救我吧——！”
“谢琛。”
张子涵蹲下扶起赵蔽，在视线盲区将一个手环套上流浪汉空荡荡的手腕
“把这人也带去登记，问他们愿不愿意离开村庄，去城市生活；愿意则登记带走，交给政府，不愿意则留下防护罩，上报此事。”
“是。”谢琛道，扶着哇呀乱喊的流浪汉离开。
张子涵留在屋中，打量这间屋子，泥作墙，枝叶作顶，木作桌，窗户就是墙上挖洞，厨房里有昨天的剩菜和新鲜切好的水果，案板已被切凹。
这间屋子，应该是这个村庄最破的屋子了，也不知道他在这里住了多久。
登记好，谢琛递上光屏，张子涵查看光屏上的幸存者信息、剩余待清扫范围，一条信息蹦了出来：
南方军团提醒，冲突开始，请尽快撤出冲突范围。
张子涵关掉这条信息，打开地图查看冲突范围外的几个个城镇，放大一个最靠近冲突范围的城镇，将光屏递给谢琛
“前往这个城镇，在城外驻军，等待冲突结束。”
“是。”谢琛。
抵达城外，婉谢城内民众邀请入城的好意，驻军等待，晚餐时间，张子涵正坐在营地，与众战士共进晚餐，谢琛匆忙走来，在张子涵耳边小声道：
“少将，南方军□□人来请您前往营地议事。”
“去看看。”
张子涵放下筷子，起身，来到自己的营帐，见到了这位南方军□□来的战士。
“张少将，边境线上出现了大量腐蚀兽，敌我双方冲突暂停，双方要就腐蚀兽的处理进行沟通，参谋长询问朝阳军团，得知您负责这一块，参谋长请您前往南方军团营地参与沟通。”战士道。
“……营地在哪？”张子涵询问。
战士递上光屏，张子涵查看地点，挥手道：“我马上到。”
战士出营帐，张子涵转头对谢琛道：“军队向东移动百米，点十人同我一道前往。”
“是。”谢琛。
张子涵带人来到南方军团营地，步入营帐，一张长桌摆在营帐中，桌子后站着的人着实让张子涵顿了一下，除了叶秋霜带领的南方军团的人之外，还有王予初、莫子皓、温知行这三个她认识的人。
“叶参谋长。”
张子涵向叶秋霜和叶秋霜背后的将领点头问好，面对叶秋霜时，张子涵两眼放空，不让自己的私人情绪影响到任务。
“张少将，冲突地带传来的影像，还有数据分析，请稍等。”叶秋霜将记录数据的光屏分张子涵一份，张子涵接过，查看，在后方等待。
“参谋长，对方的谈判队伍来了。”一名战士跑入营帐。
“请。”叶秋霜转头看向王予初“王副部，沟通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职责。”
王予初点头上前，不一会，营帐走进几个人，与帝国相似的装扮，略微不同的面相，是敌方的谈判人员。
双方在桌子两边坐下，看向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营帐内寂静一片，张子涵低头查看边境线上腐蚀兽分布的情况，为等会的清理工作做准备。
“少将，检测队伍发现一块区域的腐蚀兽异动，可能会出现腐蚀兽跳跃空间而来的情况。”
谢琛从后方入营帐，在张子涵耳边耳语。
“防卫，我马上就来。”
张子涵点头，从后方上前放回手中的光屏，准备出营帐。
营帐内只有张子涵在走动，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名敌方谈判官瞧见张子涵的年轻面孔，操着蹩脚的话，挑起谈判的话题：
“这位想必就是贵国清除腐蚀兽的将领了吧，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我们小国每年向拥有星际战舰的帝国缴纳抵抗费用，就是用来供养大小姐……的？”
谈判官话说道一半，张子涵听了，冷笑转身，也不管这里是南方军团的与冲突方谈判的场所，手伸向腰间，瞬间，一物从张子涵手中射出，直射此人的脖颈，营帐内众将领大惊！
“张少将！！！”
“噔！”
物体从此人的颈侧擦汗毛而过，钉在了谈判桌上，是一把小刀，坐在此人对面的王予初见钉在桌上的小刀，和小刀上那几根汗毛，笑了。
“抱歉，学艺不精，手滑。”
张子涵面上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走向此人，认真的鞠躬道歉。
王予初拔出桌上的小刀，捻起小刀上的汗毛，在此人眼前展示，一滴汗水从这人的额角流下：
“这只是一把未开封的小刀，营帐内有你国盛产的香蕉供我们食用，昨天刚从海上运来的，想必是张少将忙了一天，饿了，小刀才飞出来的。”
张子涵走到此人身旁，微笑着再次道歉：“对不起。”
“哦，对了，忘记介绍，张少将，就是你口中的这名小姑娘，年轻有为，清理腐蚀兽这种事当然交给这些年轻人做就够了，何必劳烦军团中诸位高位将领呢？”王予初道。
“是啊，是啊。”
“是啊，交给年轻有为的后辈。”
…………
营帐内升起赞同的附和，王予初笑着将这把小刀递给张子涵，张子涵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营帐。
王予初笑着看着眼前这位谈判官变了一番颜色的面目，嘴角辍笑：“好了，今日谈判的主要内容冲突问题、腐蚀兽侵扰边境的问题、走私问题，我们先从冲突问题开始，好吗。”
张子涵出南方军团的营地，带人连夜前往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地域探查，没问题，又将附近区域都清扫了，只剩下冲突地带，一个晚上，一个白天，次日晚上，返回驻地休息，张子涵带人前往南方军团询问结果，张子涵在山坡上见到了叶秋霜。
月挂枝头，山下灯火通明，战士正在收拾物品，准备返程，山上安静，只有叶秋霜负手站在坡上，月华照皎面，享受独自一人的宁静。
张子涵挥手，叫人在山坡下等候，自己走了上去，行礼“叶参谋长。”
“来了，这是刚出的谈判结果，已经发送给了杨明轩将军，在指令下达之前，你也看看。”
叶秋霜将一个光屏递给张子涵，张子涵接过光屏查看。
叶秋霜给张子涵的是整个谈判结果走私问题全权交由帝国处理，腐蚀兽问题朝阳军团可跨界清理，冲突问题折成每年缴纳的军费翻倍。
看完，张子涵双手递回光屏“我昨天添麻烦了。”
“是添麻烦了，若不是你这次做得恰到好处，你将酿下大祸。”
叶秋霜转身看向张子涵，接过光屏
“对那人的话，你感到愤怒，子涵。”
“是。”
一段时间内不去想那天的失态，将整个人的精力全部投入任务，张子涵已经能正常与叶秋霜说话了，可她还是不敢与叶秋霜对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因我的外貌、年龄、出生、性别而否定我的能力，否认我能取得的成就，一次又一次，我已经不胜其扰。”
“你想要公平，子涵，现在是什么时代？”叶秋霜询问。
“乱世，战争年代，天灾**不断。”张子涵答道
“公平，一个在盛世有时都不一定能拥有的东西，子涵，你想在乱世拥有？”
叶秋霜失笑，他摇摇头。
“子涵，你今天那一刀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原本中断了几次的谈判，用一天的时间谈完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你绝对的武力威慑，因为帝国强大的军事能力。”
“国与国之间如此，人与人之间亦是如此，你想要别人正视你，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能力压制，当然，这很难做到，可，子涵，你不是做到了吗？为何还要感到愤怒呢？”
张子涵无言，叶秋霜说得很对，那她为何还感到愤怒？
月华柔和，可张子涵的心并不平和，她的心情与环境格格不入。
“难道我们就不该拥有公平吗？”
张子涵望向叶秋霜的眼睛，此时张子涵的思想已经完全被这件事缠住，没有多于的心思去想之前的失态。
“应该拥有，公平有一个大的前提，是和平，和平的世界才有精力去维护公平，子涵，若你想看到公平，先要去创造和平。”叶秋霜望着张子涵，瞳孔中满是笑意。
张子涵明白叶秋霜的意思，一个可成为奢侈品的东西，想要拥有它，前提条件定然不会小。
陡然，张子涵发现自己在看着叶秋霜的眼睛，她赶紧低头，避开叶秋霜的视线，以防叶秋霜发现她之前的心思。
张子涵低头的动作被叶秋霜收之眼底，他看出了张子涵的小心思，他笑了笑，似满意，似厌倦。
“子涵，你昨天还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缺点，喜形于色，为将领，这点你需要改掉。”
叶秋霜这句话说得非常温和，这种温和已经超出长辈与晚辈的范围，与叶羡安对张子涵的温和有一两分相似。
“好了，你也应该一天多没休息了吧，回去休息吧，明早你还有任务要去做。”
“嗯……谢谢小叔叔，我先走了，小叔叔再见。”张子涵行礼告退，叶秋霜点头，望着张子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次日继续清理腐蚀兽，只剩边境线上的腐蚀兽了，张子涵带人一天处理完毕。处理完，张子涵站在山顶，查看手中的光屏，按指示，接下来要将部队调往西南朝阳军团营地。
“少将。”谢琛忽然从山顶小跑过来。
“什么事？”张子涵转头询问谢琛。
“山下来了支陌生队伍，看样子有点像走私小队。” 谢琛道。
“顶风作案？走，去瞧瞧。”
张子涵向着谢琛来的地方走去，到了山崖往下瞧，果然有支小队，谢琛递上望远镜，张子涵拿过，查看下方的这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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