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内清一色是暖黄色的灯，装潢的整体颜色偏暗红色。
陈惠子坐下来盯着环境看了许久。
宋百威欢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里。”
他拿出手机，扫了个码，然后把手机推到陈惠子面前：“要喝什么？”
陈惠子点了个招牌黑咖。
“哟，危地马拉。”
陈惠子惊奇：“你了解？”
“嗯，跟你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就懂了。”
“喝过？”
宋百威伸出食指：“一点点，但受不了这种像药水一样的东西。闻起来是可以，但喝的话就算了。”
咖啡和汽水一起上来。
陈惠子照例嗅了嗅，然后啜吸了一口，偏酸的味道在舌头的前端散开，到了末端带了点厚重的巧克力气息。
看她还算满意，宋百威嘴角扬起。
“嗨，你怎么在这？”
微尖的声音戛然而止。
“......”
陈惠子瞥过方云惊讶的表情，转过头喝起自己的咖啡。
“你......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找他吗？”
“你说什么？”宋百威站起来，脸部线条瞬间凌厉：“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你的事？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和你什么关系？”
虽然咖啡厅人少，但陈惠子还是觉得不自在。
宋百威把帘子拉上，半封闭的卡座立刻成了只有三个人的小空间。
“我先出去。”
陈惠子话音刚落，宋百威立刻拉住她。
一旁的方云看着这动作干瞪眼。
“你跟我出来。”
宋百威把方云带出去。
走到几乎没人的角落，宋百威质问方云：“你凭什么让她不和我来往？”
宋百威平时不热情，这个方云知道，但看到他冷脸后眼里的低沉情绪，她的心怦怦直跳，那里面的东西就差要蹦出来了。
她攥着手，昂起头，强行逼自己怼上去：“怎么就不能？你和我是合作关系，是合作关系就得有合作的样子。”
宋百威皮笑肉不笑。
方云有点慌，头皮竟不自觉有了被什么东西啃噬的麻感。
“是吗？方云，你这双标的本事挺厉害的啊。”
他一点点靠近方云。
她被逼着往后退，最后肩膀抵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我怎么双标了？”
宋百威把眼睛瞥向某个角落。
方云吞咽口水的声音被他听了去。
宋百威轻笑，往后退：“你男朋友在那边看我的眼神是要把我杀了吧。”
方云一把推开宋百威。
宋百威拍了拍被她碰过的衣服，轻抬眼：“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我的生活你同样保持距离。”
他转身。
“站住！”
他没听，继续往前。
方云往前追了两步，但看到前边的人停下，她瞬间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还想干什么？”
“我......我就是觉得你要是打算和那个女的约，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当然没意见你和谁约会，可是你和我现在都是一致对外的关系，你要是出了事我是后边才知道的，我爸妈到时候问我，我都没来得及准备，你好意思吗？”
“方云。”
宋百威挪动步子，转过头，脸上云淡风轻：“我劝你不要诡辩，你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没有见过你和我报备，反过来我也一样没有理由这么做。”
宋百威掀开卡座的帘子，然后放下。
彼时陈惠子正闭着眼睛，脖子靠在椅子上小憩。
桌上的咖啡杯空了。
他小声和服务生要了杯白水。
一会儿，帘子被掀开。
“先生，您要的白水。”
陈惠子睁开眼睛，宋百威一愣。
陈惠子伸手：“给我吧，谢谢。”
“你刚真睡了？”
“嗯。”
模模糊糊的声音不知道里面带着几分真假。
陈惠子把杯子放下后，盯着桌面。
“你想说什么？”
陈惠子虽缓缓抬头，但定睛的时候，宋百威却觉得那眼神很直率，一点都不带藏的。
“我想让你帮我找个律师，服务免费的那种。”
“律师？”
宋百威眉头皱起：“你有什么麻烦吗？是办公室那人还欺负你吗？我找人收拾她，不需要你出手。”
“收拾？”陈惠子似笑非笑。
“不相信我？”
陈惠子点头：“嗯，你不是暴力的人。”
“她欺负你了，这就是我的底线。”
美好的爵士乐响起，轻松自在。
陈惠子把手撑在脸颊上：“不是她，是另一个人。”
宋百威的脸色逐渐不好.
陈惠子不明所以：“又怎么了？”
“我发现和你连接的人越来越多了，但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不会这样。”
“那是因为这是我的世界。”
宋百威摇头。
“帮不帮？”
“可以。”
宋百威掏出手机，把律师的联系方式推给陈惠子。
“什么费用都别管，我会和他说好，后续找我结算。”
陈惠子把手放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
“你在纠结什么？”
“你不问我要这个做什么吗？律师费可不便宜，直接帮我付了？”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会尽力帮你。你想告诉我的话自然会说的。”
“我想帮一个被造黄谣的女孩。”
宋百威点头：“我知道钱会被用得值，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那如果这个人是赵珩的女儿呢？”
宋百威好像被定格住，他盯着陈惠子，眼睛无法控制地眨着。
“你觉得我该不该帮？”
“听你。”
陈惠子的眼神坚定：“帮。”
宋百威比了个OK的手势：“那就帮吧。”
他喝了口汽水，看向她：“气不气？”
“气什么？”
“那人当着办公室的人让你难堪，气不气？”
“气。”
说不气那是假的，但是那人她必须帮，不管对方的身份是什么。
首先，她是一个女生。
宋百威看到陈惠子的眼睛骤然间出现的一道亮光。
“想到什么？”
“嗯，想到在那边的世界，不知道那笔钱用得怎么样了，何凤怎么样了。原本以为你在那边还一定能帮我把把关，但是现在......”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没能帮你......”
陈惠子摇头：“原本也没想交给你，只是觉得有你看着可以安心点。现在......就是略微有些感慨。”
“你那么相信我？”
陈惠子轻出鼻息，她摇动手机。
彼此心知肚明。
她知道，自己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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