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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几百年间,狼妖族一直是酆都首领,由此魔域与仙界相安无事,后因内部纷争,狼族被赶尽杀绝,新上任的龙族首领想荡平仙界,一统两界,才有了仙魔大战。”

我心中却想,其实这些都与我无关,无论段灼的祖先究竟是仙界的,还是魔域的。

“他的母亲后来成了魔尊的侍妾,我唤他来也正想说,前几日酆都中传来消息,段灼的母亲……身陨了。”

西王母说此,叹了口气道:“段灼,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骤然想起今日段灼曾与我说想回酆都,他梦见他娘过得不好,还有那日在幽闭,段灼在我怀中淌着眼泪,一声声唤着“娘”的模样。

我从未见过段灼的母亲,却也能从这些知晓,段灼很依赖他的母亲,如今他的母亲离他而去,不知他得知后又会哭成什么样子。

我想起来前几日云恒曾与我说过,魔宫中死了一个侍妾,魔尊为了这个侍妾发疯,又杀了好几个侍妾。

只是我却不得而知,段灼的母亲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

仙界一贯秉承着人道主义,就是半途来仙界中的一只妖,死了母亲都会有西王母安慰。

如今我心中对段灼起了一些同病相怜之感。

他的母亲死在了酆都,我的爹娘同样死在了酆都,他们皆被困死在同一片土地上,不知死后化作的那一缕青烟是否能够相见。

可相见又有何用,我待段灼也并不好,我爹我娘与他母亲亦并不认识,且若是他们两家泉下有知,知晓我与段灼的过节,怕是会对彼此大打出手。

西王母见我不说话,便又问:“我原想亲口告诉他,可想来之之是他的师尊,亦是最了解他的人,若是之之说,他便不会这般伤心。”

我却不知西王母这个想法究竟是从何而来的,纵然是我去说,我亦无法让他的母亲死而复生,为何能够叫他少一些伤心?

当初是西王母与我说,我爹娘死在了酆都,他们成了三界中的英雄,能流芳百世,而我却永远失去了他们。

却也并未叫我心中的痛苦纾解半分。

那时我还年幼,我爹娘去参加仙魔大战,便将我放在昆仑山中养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早已熟悉昆仑山中的一花一草,西王母的训诫我也能倒背如流,爹娘教我的心法剑法也烂记于心,日子逐渐过得无趣起来。

后来我听旁人说,大战结束了,许多仙都回来了,他们都受了些伤,可我问起我爹与我娘如何了,却没人与我说。

不是说大战结束了吗?他们为何还没有回来。

所有的仙似乎对此都无比默契的缄之于口,对我更是避之不谈,如此我便隐隐约约知晓了些什么,但我却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在我心中,我爹娘都是非常厉害的仙,别的仙都很尊敬他们,绝不会这样轻易死去,想来是大战结束以后,他们还有别的事情处理,故而才会久久不归。

我娘曾与我说,仙有多大的能力,就得办多少事,他们这样厉害的仙,想来就算大战结束以后,也还有许许多多需要去做的事。

那几日,我便是如此哄着我自己的,无论是旁人与我说什么,如何看我,我都装作一概不知不听。

后来一日,我蹲在昆仑主殿外,看着墙角挣脱出来的小草久久不逢甘霖枯萎,那日日头正盛,偏偏照得我浑身冷飕飕的,西王母将我唤到身边,她与我说的话,却叫我与墙角的小草一同枯萎了。

西王母看向我的神色,如今日说起段灼之事那般怜悯,落在年幼时的我耳边,却犹如一记记轰鸣的雷声。

她说:“你娘与你爹,在仙魔大战中仙陨了。”

我闻言,被这雷声炸得神色痴然,头脑昏聩,缓缓扭过脖子看着她,似乎全然不知她在说什么。

如此,西王母看向我的神色中怜悯更多了,往后的数年中,只要我来昆仑山,她皆是用这样的神色看着我。

那一年,昆仑山的雪比往年都还冷上许多。

那时,我失魂落魄地推开西王母的怀抱,跑出昆仑山,跟在我身后的仙娥也被我甩开,我独自一人,御剑回了碧水瑶台。

我想,我爹娘肯定已经回来了,他们是逗着我玩儿的,他们一贯喜欢与我开玩笑。

许多天没人住的碧水瑶台显得有些荒凉,我推开我居处的门,桃花开了,落花满地,风一吹扬了满院,却没人回来过。

我回到房中,被褥上还有些母亲身上常有的沉香味,只是那沉香早就淡了,我将自己裹在被褥中,哭了几日,后来才决定了要去酆都找他们。

我回过神来,与西王母道:“我与他说罢。”

西王母点头:“好。”

“今时不同往日,之之你已出师,为人师者该知晓如何去安慰伤心难过的弟子。”

我微微点头,心中却不禁在想我该如何去安慰他,且我当真会去安慰他吗?

我知晓,如何安慰他都是无济于事的,就像当初任何人来安慰我,也同样无济于事。他们说什么都没用,除非让我爹娘活过来。

段灼能够回到酆都,却回不到那个有母亲怀抱的故土了,亦如当初的我。

这个话题过后,西王母又道:“之之这几日在碧水瑶台中可忙?”

我道:“忙。”

其实并不忙,但她既如此问我,我当然会说我忙。

不然到时候又要让我去帮她做些事。我懒散惯了,也不想管别的事。

西王母却道:“可据我所知,之之这几日并不忙,反倒悠闲自在。”

我:“……”

她既然知晓,又何必来问我。

西王母又道:“我有一事,需之之去做,却也并非是需要之之去做,而是这件事本就该是之之的事。”

果然,如同我所预料的,她是有事要我去做。

我问道:“何事?”

其实是我不保证我一定想做且一定会去做。

西王母继续道:“七日后,需要之之去人间的一个地方,调查一件事。”

“赤水附近,山衡以南有一镇,名曰雁山镇,最近镇中出了些怪事,像是妖魔作祟。”

“镇中连日大雨倾盆,推倒庄稼……”

我打断道:“既然是呼风唤雨之事,那寻风师雨伯不就行了?”

西王母却摇头道:“事情却并非这般简单了。”

“在大雨倾盆的夜里,有年轻女子撑伞从家中出走,最后都杳无音讯。镇中人一起寻找那些失踪的女子,最终在镇外不远处的山洞中找到了一具具枯萎的女尸,他们那模样像是被妖物吸干了阳气。”

西王母叹了口气又道:“自仙魔大战后,仙界人丁稀薄,之之年幼,有些事我便未曾压在你肩上。”

西王母挥手,半空中隐隐浮现一张人间地图,其辽阔程度,远超于我对人间的印象。

她又挥手,我看着那张地图被各种不同的色泽圈起来,而每个区域的上方会浮现仙门或是某位神仙的名字,我神色扫过方才西王母所说的赤水附近,山衡以南的地区,其上方正是浮现的正是我爹娘的名字。

“这一片领域,从前都归你爹娘管辖,他们离世后,便并入一旁风师雨伯之下,如今你长大了也该承他们之志,护一方水土。”

她再挥手,这片区我爹娘的名字被划去,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名字。

我问道:“那为何七日后去?”

西王母道:“此前我已派人去探查,有些事还需查明了与你说后再去。”

我道:“我去便是。”

既然是我爹娘从前管辖之处,出了事,我自然是要去的。

西王母微微一笑,点头道:“之之不妨带一两名碧水瑶台中的弟子同去历练。”

我点头道:“是。”

我又与西王母行礼道:“晚辈还有事,先行告退。”

她微微点头,只叮嘱我路上小心。

我转身,走出去才两步,西王母又从身后叫住我。

“之之。”

我回头,便又听见她道。

“雁山镇再往北,便是赤水之北,气候炎热不堪长留,之之莫要走错。”

我点头道:“好。”

我知晓在百年前,天帝曾将一罪仙放逐在赤水之北,那仙是何人,我便不知了,我想西王母应当是不想我碰到这罪仙。

“之之记得与段灼说,方才我与你说之事。”

这个我自然会记得。

我没有再回头,径直走出昆仑山的主殿,我走过长廊,在屋外停住脚步,我仰面看着昆仑山尖上那点薄薄的雪,此去经年,如今再瞥见,还是叫我觉得浑身刺骨的冷。

我看着立于殿前的段灼,他的身段如松柏挺拔,目色沉沉正落在我身上。

方才还在殿中并未看见他之时,我信誓旦旦答应下,如今看着他的眼,我心中又想,我要如何与他开口说这个?

其实我有些后悔,或许应该让西王母来说。

我迈开步子,走到段灼面前,他亦垂眸唤我:“师尊。”

我凝眸看着他,段灼在我眼中,昆仑山巅的风雪亦在我眼中,风还在簌簌吹着,将我的思绪吹到了过去。

昆仑山巅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那年我一路小跑穿过长廊,身后的仙娥追了我一路,我眼角的泪从主殿流到殿外,似化作了刺骨的寒风,亦化作了这终年封冻的皑皑白雪。

时至今日,我的眼中早已没有泪了。

段灼又道:“方才的女仙与我道,等师尊出来,我便要进去见西王母娘娘。”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一如往昔小心翼翼抬眸看我,额间的朱砂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他就像是被丢进陌生环境中的动物,畏惧着周围的一切,亦害怕即将会发生的一切。

终于,心中的焦躁与不安迫使他开口问我:“师尊可知,她为何而寻我?”

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这些必然会叫他伤心难过的话了。

“我……”

我往后的声音像是被哽住了一般。

如今我看着段灼,就像是西王母当初看着日日希冀着爹娘归来的我。

而我知晓,段灼会有个与我一样的结果,他会与我一样,会哭着走出昆仑山。

我看着他,他的模样越像我曾经年幼时的模样。

我在审判着他的同时,在过去的某一日,亦有人在审判着我。

说与不说全在我,他心中痛与不痛亦全在我,可我无法改变的是事实,我能做到的只有是否与他说。

我道:“我知道。”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极了,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

段灼看向我,神色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垂眸有些踌躇,大概是预料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这样在仙界籍籍无名的小妖,为何会被仙界的女神唤于殿中,想来想去都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追问:“是何事?”

我道:“你不必再去见她,她已与我说,让我告知于你。”

他看着我,却并未再追问,只是我却能从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看出些犹豫来。

——他不想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亦害怕知晓。

我先问他:“你可还想回酆都?”

段灼怔神,他心中的不安要溢出来了,他将本就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而后一字一句道:“师尊是在……赶我走?”

他似又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可是王母娘娘不允我留在仙界了?”

我摇头道:“非也,我并无此意,她也并无此意。是今晨你与我说,你想回酆都。”

其实我希望段灼走的。

可他离开了碧水瑶台又能够去哪里呢?天下之大,却并无一只妖的安身之处。

可他是否有个安身之处却不是我该去担忧的。

段灼低下头:“我不知道。”

我说:“她让我与你说,你母亲她……身陨魔宫,若你想回去,我与她说,让她允你回去。”

段灼闻言浑身都在颤抖,他的手握成拳,骨节泛着些许青色,却并未说话,只缓缓抬头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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