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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
为什么怎么说？你很疑惑。
陆烬的声音并不大，每一个字你也都听懂，但在这种场景下，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却让你完全搞不明白意思。
你转身，歪头困惑的打量着此刻正颤抖着手，尽力维持着表面情绪稳定的陆大队长。
你知道他在说霍恩斯。
还可笑的不由得拿自己与霍恩斯比较起来了。
要知道，虽然两人同样是‘队长’，可与类似于霍恩斯这样、诸多特勤战力小队不同的是，白塔的护卫队承担了白塔本部的所有防御职责，若不是天枢十二区律令禁止白塔拥有军队，白塔护卫队应该被称作‘护卫军’才对。
只不过就陆烬统御下的战力规模而言，也没甚区别了。况且，陆家是天枢十二区兵力最强的势力之一，出生名门嫡支的陆烬来到白塔担任队长，只是这个废土世界天龙人履历刷新的常规操作罢了。
当然，客观的说，他来到白塔担任队长的这八年来，实力强横、众望所归。甚至连出身中央海陆家的天龙人身份，都是在你来到白塔没多久之后，才意外爆冷出来的。
他很低调、并没有仗着身世胡作非为。这在废土世界‘只看生存、不看道德’的主流风气之下，迥然是一股清流。这也是你认同他，再三考虑之后，愿意与之缔接长期‘医患关系’的最主要原因。
而你犹豫的根本，就是陆烬这人，无论是自身能力、家世背景，还是背后牵涉的复杂因果，明晃晃的、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类剧情人物，板上钉钉会与剧情主角产生深度羁绊和纠缠的角色。
但是让你冒着惹上一堆麻烦的风险，也要把他签订成固定VIP客户的原因，自然还是——对方积分多的手烫啊。
这就是——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有钱。
啊不，全靠汪汪队长积分多、资源强、背景深厚啊，对当时处在一堆麻烦中的你而言，这样的大腿直接伸过来，要让你借势依靠，你不打蛇随棍上，才纯属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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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这样一个过分正直、过分规矩、又过分强大、且积分捧在手里烧得慌的汪汪队长。
此刻却在你一脸疑惑茫然的表情下，溃不成军。
“你刚才说谁？不好意思，有点没听清。”
“没、没什么？”
被你这么反问了一句，陆烬的一腔妒火像是被戳了个洞，瞬间漏了气，只剩下满满的狼狈和无处发泄的憋闷。
你耸耸肩，转身继续收拾整理，你拿出测量追踪的医疗仪器，公事公办的走到他身前，替他整理好崩开的衬衫纽扣，然后皮下植入纳米的测量仪器。
毕竟是更换了全新的治疗方案，你非常有医德的、按工作流程记录追踪此后十五天的身体数据变化。
你公事公办的忙活着、并且絮絮叨叨的叮嘱着注意事项。
陆烬却别开脸，耳根再次泛起可疑的红晕，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别扭：
“……您会更喜欢猫科吗？”
不过，一问完，他就露出了一脸后悔的神色。
这样的口吻、简直像争宠的小孩子！
你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是从陆烬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别扭又强大的哨兵队长，难得地，真心实意地弯起了嘴角。
于是，你退后了几步，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像安抚大型犬一样，对着空气做了个顺毛的动作，语气带着点哄劝的笑意：
“怎么会？我也很喜欢阿灰啊。”
你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落在他精神图景中那只刚刚被命名为“阿灰”的杜宾犬身上。
陆烬的身体猛地僵住！阿灰……她叫它阿灰？！她记得！她甚至给它取了名字！不再是“陆队长的精神体”，而是……阿灰！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酸涩和巨大满足感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妒火和憋闷，让他大脑一片空白，难得露出一副呆滞的神情。
而此刻，在你精神图景的峡谷溪边，那只威严的杜宾犬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朝着虚空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带着明显愉悦情绪的、低沉的“汪呜”！尾巴……如果它还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会像螺旋桨一样甩起来！
你看着陆烬那副呆愣的模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拎起治疗箱：“好了，陆队长，今天的‘维修’到此结束。按时注射药剂，下次见。”
说完，你毫无留恋的地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心绪翻腾、久久无法回神的哨兵队长，和他精神图景里那只第一次拥有了名字、正兴奋地原地转圈的杜宾犬“阿灰”。
*
逃离了治疗室那复杂又沉重的氛围，你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食堂是暂时不想去了，于是你晃悠到了相对清净的C区休闲露台。这里有几张藤编桌椅，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白塔能量罩外荒凉的景色。
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就像小太阳一样凑了过来：
“邵音姐姐！好巧啊！你也来这里躲清静？” 宋梁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合成可可，笑容灿烂地在你对面坐下，两颗小犬牙闪闪发亮。他换下了作训服，穿着一件柔软的浅灰色连帽卫衣，看起来更像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了。
“嗯。”你懒懒地应了一声，对他这种无处不在的“偶遇”习以为常。
“姐姐辛苦了！”宋梁把手里另一杯没动过的可可推到你面前，“刚看你去给……唔，给我小舅舅做治疗了？他那人规矩多又死板，肯定很麻烦吧？来，喝点热的暖暖！”
你瞥了一眼那杯散发着甜香气息的可可，没动。上次的“大白”挡雨服务让你印象深刻，但陆烬那句“小舅舅”和宋梁当时的眼神，让你本能地对这个过分热情的“大侄子”多了一层警惕。
“还好。”你敷衍道。
宋梁也不在意你的冷淡，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可可，满足地眯起眼，像一只被太阳晒得发懒的大狗狗。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姐姐！大白最近可想你了！老是叼着上次你给它梳毛的梳子到处转悠！能让它现身吗？我保证它乖乖的，不吵不闹！”
毛茸茸的诱惑……尤其是那只手感绝佳、自带避雨功能的白化哈士奇……你的意志力开始动摇。
看着你眼神里的松动，宋梁立刻打蛇随棍上，双手合十，眨巴着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求你了姐姐~就一会儿！大白看不到你，最近训练都不积极了！可怜可怜孩子吧！”
最终，对毛茸茸的热爱战胜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警惕。你点了点头。
宋梁立刻咧嘴一笑。很快，一道熟悉的银白色身影如同旋风般出现在露台！
“大白！”宋梁笑着唤了一声。
体型巨大的白化哈士奇目标明确，无视了自己的主人，欢快地直奔你而来！它熟练地在你脚边转了个圈，然后前肢一搭，硕大蓬松的脑袋就亲昵地搁在了你的膝盖上，冰蓝色的圆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你，尾巴摇得呼呼生风，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噜声。
“大白！”你惊喜地叫了一声，瞬间被这热情的毛茸茸攻势俘获，什么陆烬什么麻烦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你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揉上了它脖颈处那圈最厚实柔软的鬃毛！
入手的感觉——冰凉顺滑，蓬松得像最顶级的云朵！指尖深深陷入那丰厚的长毛里，温暖的大狗体温透过掌心传来，伴随着它满足的呼噜声，简直是最顶级的治愈！你忍不住把脸也埋进去蹭了蹭，深深地吸了一口……嗯，是大狗狗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气息，宋梁显然把它打理得很好。
大白舒服得眯起了眼，干脆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你腿上，厚实温暖的胸膛紧贴着你的小腹，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你的小腿。它甚至伸出粉红的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你的手背，湿漉漉、凉丝丝的。
“小坏蛋，有了姐姐就不要主人了？”宋梁在一旁酸溜溜地控诉，但脸上却是大大的笑容，眼神温柔地看着你和他的精神体互动。他托着腮，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与你的距离，语气亲昵又自然：“姐姐的手有魔力吧？看它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确实，在你温柔又专业的撸毛手法下，毕竟rua过太多毛茸茸，大白很快发出了细微的小呼噜声，冰蓝色的眼睛半眯着，脑袋枕在你腿上，一副惬意到极点的模样。
露台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你专注地rua着腿上的大型毛茸茸，感受着掌心温暖的触感和那令人放松的呼噜声，连日的疲惫和紧绷似乎都在这纯粹的快乐中消散了。宋梁安静地坐在对面，喝着可可，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你和“大白”身上，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偶尔说一两句俏皮话，气氛温馨又暧昧。
就在你沉浸在这份毛茸茸带来的宁静中时，宋梁忽然“不经意”地开口，语气带着纯粹的好奇：“姐姐，小舅舅的伤……很严重吗？我看他今天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圣所那帮人真可恶！姐姐你治疗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你撸毛的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含糊地应道：“还好，老毛病了，慢慢来。” 你不想多谈陆烬的伤势，更不想涉及他那深埋的“根”的问题。
宋梁的目光闪了闪，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探究。他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手臂，仰着脸看你，那姿态像极了此刻你腿上撒娇的大狗。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天真和不易察觉的试探：
“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精神体啊？大白这样的，是不是比某些冷冰冰、硬邦邦的可爱多了？” 他意有所指，显然暗指陆烬那只威严的杜宾犬。
你正沉迷于大白后颈那块手感绝佳的软毛，闻言随口敷衍：“嗯嗯，都可爱。” 这时，露台栏杆外恰好路过一只通体雪白、优雅踱步的量子兽波斯猫。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多看了两眼。啊，猫科！优雅！慵懒！虽然不如大型犬好rua，但别有一番风味……
宋梁顺着你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瞬。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挠了挠大白在你腿上摊开的下巴，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和……执拗：
“姐姐，” 他唤你，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剔透的玻璃珠，倒映着你的身影，专注得仿佛你是他的全世界。他微微歪头，露出那颗尖尖的小犬牙，语气是撒娇，却也带着某种不容错辨的确认：
“我比那只猫可爱，对吧？”
大白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在你腿上蹭了蹭，发出依赖的呜咽，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一抹极其细微的、针尖般的暗红幽光，等你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又一闪而没。
你敷衍：“都可爱，都可爱。”
这是你的真心话。
对你而言，在这个世界，这些漂亮的猫猫狗狗豹豹兔兔的毛茸茸……身为量子兽的它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撸起来不掉毛，玩起来不负责，还不用亲自养，也不用做窝，最多花费一点点精神力去滋养它们，简直是用来打发这个无聊世界的完美娱乐对象！
这些量子态的精神体们都可爱得不得了。
前提是，与它们精神感应相通的主人，不要那么过分黏人就好了。只要这些主人能控制住自己，如同现在这样，你还是非常乐意去Rua一Rua的。
只要你Rua得高兴了，也非常愿意稍微费点心力去哄一哄的，比如此刻——
宋梁那拼命压抑却仍然泄露出来的酸苦味道，使得大白的毛都变得糙硬了起来，尽管这小孩紧绷着唇角，笨拙的克制着自己。
让你看了，还暂时生不出被冒犯的心思，只觉得这点小心思还算可爱。
于是，你笑眯眯的揉了揉大白的耳朵，享受着那绝妙的触感，温柔的话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当然，还是现在的大白最可爱了。”
那小孩红了耳朵，可可豆那种甜滋滋的味道就飘散在空气中了。
这、算是哄好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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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黏人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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