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梅吹断应下,便择小事命伏应岫与虞沾月前去除邪,二人或行大事,连着七八日不归。
苏无故时时揪心,常在门前踱步,或去传信,问句平安,过了两日,虞沾月却寄回好一叠信,苏无故怕是再传信过去,他又费精神回信,只偶尔关问一句。
一日秋夜,月下寒露冷,苏无故在山头迟等不见,难免郁闷,因至山下走动,在路道来回踱步,梅吹断过来见他这副情态,且说方才伏应岫传过信,一时半会反脱不开身,许要再迟个三两日。
苏无故听后便说:“他们遭受何等事故?可要我前去助他们一手。”
梅吹断笑着摆手道:“不用,沾月说你前些时日放心不下,虽他时常劝慰,走后不知是你是什么情态,怕你郁闷,便叫我来找你聊了些话,消闲日子。”
苏无故眉间的那撮愁迟迟松不开,可在梅吹断面前假作舒缓之态,笑道:“多谢。”
梅吹断说:“不要忧心。”
苏无故点头,梅吹断一去,便在庭内游步漫愁,或是在一块冷石上稍坐一坐,临风相送,逐叶萧萧,苏无故观地上花叶摇落之色,自觉身似残景,情绪低迷。
又等两日,他们方才归来,先到梅吹断那处复命,虞沾月便紧赶到画客山,不等入屋,就闻声声叹气,虞沾月悄悄过去,望苏无故坐于藤下,黄叶萧索,愁在风间。
虞沾月倚着藤,偷眼觑他,见他不乐,心下留计,便使藤复春发,嗅的香风,苏无故举目观去,得见头上紫雾蒙蒙,垂花绣烟,苏无故便他已到来,叫他一声,不得答应,但使风游花去,似指其路。
苏无故跟了去,过满庭花,或春或夏,悉数盛放,群花乱眼,苏无故暂且休目,再度睁看,虞沾月便从花里猛地蹦跳出来,见他没被唬住,因拍了拍身说:“你也没个反应,好没意思。”
苏无故说:“这回你们迟了好些天。”
虞沾月笑了笑,“这个,路上有好多趣事,我细细讲给你听。”
苏无故道:“去洗干净了再来。”
虞沾月快步而去,忽然踅回,“苏哥哥也去。”
苏无故不应。
虞沾月软硬兼施,苏无故仍不答应,他便要亲,苏无故不许,虞沾月又惊又怪,“这会儿见了我,你不高兴?”
苏无故说:“还好。”
虞沾月气哼哼的转身,只等他卸心,立即转身杀回去往他嘴上亲,苏无故当即捂了他的嘴。
虞沾月不悦,左右移亲,苏无故一手抓着他的嘴往外拽,虞沾月吃疼,张不开嘴,唔嗯哼叫,苏无故见他这死德行,一扫愁心,笑的不行,适才放开手。
虞沾月摸了摸嘴,嗔怨着向他投去眼,“你怎么乱抓别人的嘴?”
苏无故按不住笑,“怪有意思的。”
虞沾月揉了揉,忍不住怨道:“我还怕你闷,飞着跑来看你,你却拿我来取笑?”
苏无故说:“你别不安分了。”
虞沾月冷哼一声。
苏无故:“还不快去?”
虞沾月急着看他,匆忙洗过,正要找他,忽的拍手,随后将储物的囊袋塞到他手里,苏无故倒不在乎,往旁边一放,虞沾月却催道:“你打开瞧瞧,都是些好玩的。”
苏无故笑了笑,“见了人心里眼里早也满了,哪里还看的见装的了其他。”
霎时,虞沾月腮上比抹了胭脂还红,与他欢欢笑笑,此时苏无故若有十分满,他便比苏无故还溢两分出来,二人嘻嘻笑了一阵子。
虞沾月替他把东西一股脑的都倒出来,原这些是他在途中见着好玩的,又见梅吹断信中所说,听闻他常日忧郁,便想买些趣给他,只怕挑不到他中意的,每个都留一件,零零散散洒了一地。
苏无故说:“我又不爱玩,前儿那些都送给你师兄弟姐妹们玩去了,他们很是喜欢。”
虞沾月笑道:“这回不一样,可有趣了,你挑几件喜欢的,其他的再送给他们。”
苏无故随意拿了两个,与他聊了半天的话,苏无故见他口干舌燥,便推过去一盏茶,虞沾月歇过,而后黏他不放,苏无故想了想说:“明儿我和你们一起去?”
虞沾月抬起了头,忙道:“繁琐小事,不劳苏哥哥去,苏哥哥去了,我们倒觉没意思了。”
苏无故:“怎么没意思?”
虞沾月:“苏哥哥神通广大,不出两招伏那妖魔鬼怪,我们岂有用武之地?”
苏无故笑道:“那我不出手,就跟在你们身后。”
虞沾月更是摇头,“不成不成!要让你瞧见我的丑样,那我就躲着不见你了。”
苏无故想了想,择日找梅吹断,说当下闷坐无趣,意欲随他们外出,或有要务派予他,梅吹断叫他安排众弟子行程,察众人安危,苏无故听觉不错,便也去了,此后满事,也不再忧心。
一转眼到了冬日,玉光冷侵,朔风寒人,早早天上就降了雪,虞沾月一出门,照面冷气割人,因到屋里搬来炉子添了柴火,遂叫苏无故一同来取暖,苏无故朝这面坐下,虞沾月抓过他的手,果然一片寒冷,忙与他搓热,苏无故看他脸颊连着耳根通红,便说:“怎么也不带帽子遮去寒风?”
虞沾月笑道:“我不冷。”
苏无故摸着他的耳朵,霎时虞沾月心酥意麻,浑身暖成一片,痴面呆眼的对着他,苏无故瞧见,垂头收手,虞沾月一把抓住,随后道:“苏哥哥再替我捂一捂。”
苏无故:“你才说不冷的。”
虞沾月:“刚是不冷,经你的手摸过,我又突然感知寒冷。”
苏无故嗤他一声,夺回手说:“你自己捂,比我捂得热,再不济到火前烤一烤。”
没多会伏应岫便来到,虞沾月招呼她来坐,伏应岫笑应,自去拍掉斗篷上的雪挂在一处,而后搬椅坐来,苏无故在炉里斟了热茶给她。
虞沾月说:“我也要。”
苏无故又斟了两杯,分予他一杯,虞沾月饮尽,又咂咂嘴说:“这么冷的天,吃点酒才好。”
苏无故说:“你去喝,谁拦着你?”
虞沾月笑盈盈道:“一个人好没趣。”
苏无故冷哼一声,“管你有没有趣的,反正我喝不来。”
伏应岫说:“嗳,我才给小鹤儿传信,明儿她就过来,我们到山下一间馆子去吃饭?”
苏无故说:“我就不去了。”
伏应岫:“苏哥哥去,那家是新开的,我尝过味道才好,便让爹爹定了雅间,我们都去。”
苏无故却说:“你们三人聚一聚就好,我去了使你们不得自在。”
伏应岫说:“苏哥哥这说的什么话,还是苏哥哥是嫌我们?”
苏无故摇手道:“我是想你们三个年轻,我去了实在……”
虞沾月道:“我看苏哥哥也很年轻,难道是馆子上面写着苏哥哥不得入内?”
二人轮番来劝,又说聚是难得,谁知这回过了,下回又是何年何日,苏无故只得应了。
第二日鹤描痕携两只鹤而来,与伏应岫亲亲热热一番,伏应岫又去拿帕子替她擦却衣上的雪,鹤描痕突然笑问:“你冷不冷?”
伏应岫道:“不冷。”
鹤描痕含笑说:“我手上正暖和,替你搓一搓。”
伏应岫不疑有他,伸出手来,但教她握住手,如那万年寒骨般冰的人浑身冷刺,啊呀的叫,正要缩手,鹤描痕伸手往她袖口里掏,伏应岫又惊又笑,一面退着躲她的手,“你骗人,可要冻死我了。”
鹤描痕笑了两声,紧追不舍。
她们在此追闹,苏无故也携虞沾月来到,途间虞沾月时不时揭开帽子观望前路,苏无故风吹冻到他,时时替他整理,如今见到她们,鹅毛大雪,本就遮看不清,再盖上帽,更不得见,因随手撩起和她们叙话。
苏无故说:“都这么冷的天,都带上帽子,再不济打把伞也好。”
伏应岫顾不得打闹,到屋里取来两把伞,一把送到虞沾月手中,鹤描痕则去接过另一把。
这面鹤描痕已将伞撑好,二人已备,可见虞沾月吹头上的轻雪,苏无故上前替他理一理,虞沾月急忙摇头,将雪甩去,苏无故说:“你别闹,咱们该走了。”
虞沾月冲他吐了吐舌,才把伞撑开。
到了馆子,外面还有人排着,而里面早也坐满,众人夹菜吃酒,一个个脸上通红,话聊不尽,伏应岫笑道:“幸而我有先见之明。”
鹤描痕道:“这里还真是热闹。”
伏应岫说:“前儿我就见这家好,想带你来尝一尝,偏我得闲了你又没空。”
鹤描痕笑了笑。
到了雅间,仍不隔外音,屋里暖融融的,都解了斗篷挂在一旁,伏应岫自报了几道菜,又叫他们择选,虞沾月便择了两道,又且意择了两壶酒,且挤到苏无故那处,打开窗子探头往外面看,但见一片雪光中,路上行人冒雪而行,孩童捧着雪追逐打闹,游戏欢乐。
虞沾月见之有趣,因说:“吃过饭,咱们也去雪里玩会儿。”
伏应岫拍手叫道:“好。”
鹤描痕摇头,苏无故说不去。
那两人问为何不去?
鹤描痕说:“雪中路滑,摔出个好歹怎么办?”
苏无故也说:“再是天气寒冷,容易冻出病来。”
虞沾月驳道:“哪里就容易冻出病了?”
伏应岫说:“你们不去?”
鹤描痕迟迟不答,伏应岫一面望着她,一面拉着她的手问:“真不去?”
鹤描痕哪里抵得过这样攻势,松口答应。
她们二人聊话不尽,虞沾月自感无趣,也要同苏无故聊话,但见他认真吃着,虞沾月想了一想,面上吃菜,脚下却不安分,试着朝苏无故那探去,踢碰他一下。
苏无故佯作未感,舀着热汤喝,虞沾月便勾住他的脚往这面移,苏无故抬脚错开,复屏腿脚,不给空隙。
虞沾月反倒暗暗较起劲来,既勾不出脚,便在下面放了一只小藤,一溜的滑在脚下,再与他一碰,那藤从衣服里蹿进去,苏无故身子一板正,伏应岫不觉,鹤描痕却看的清楚,因问他一句。
苏无故笑道:“没。”
苏无故召了银丝将那小藤扯出来,且腾出一只手,在他腿上狠狠拧住,虞沾月张口要叫,因着鹤描痕在这,吞声不敢。
鹤描痕看二人举止怪异,当即瞅了虞沾月一眼,虞沾月正襟危坐,生恐让她瞧出不对。
伏应岫夹了一道菜给她,“我最喜欢这道菜了,你也尝尝味道如何。”
鹤描痕回神,尝过后连口称赞,伏应岫支腮笑道:“我就知道,你多吃些。”
见鹤描痕心已转去,虞沾月才放下心,苏无故乜斜他一眼,轻轻嗤笑一声,虞沾月低头羞臊。
吃过饭后,但见别处都已清扫干净,唯有画客山雪色未清,因而都跑到他那处,在地上捧雪撒天,鹤描痕说:“是嫌这天上下的不大?怎么还要添雪,倒砸了一身。”
伏应岫朝她笑了一笑。
虞沾月把雪在手里捏了捏,可瞧苏无故在远处抬头望这面,朝他扔去雪球,雪球未曾砸中他,只落在他脚前几步滚着散了,苏无故疑投去眼。
虞沾月便奔来拉着他道:“你一个人站在这做什么?”
说罢强拽着他过来,又在此处砸起雪来,或在雪地里滚,苏无故拍去身上的雪,又叫他们起来,莫让雪浸到衣裳里,伏应岫笑哈哈道:“我不怕。”
虞沾月也躺在雪里刨弄,“我也不怕。”
苏无故还欲再劝,鹤描痕拍拍他笑道:“让他们玩会儿,得病了才知道好受。”
伏应岫听了这篇话,起来叫她拉一把,鹤描痕便过来,伏应岫趁力将她也拉到雪里滚了滚,大笑道:“这下你也要得病了。”
她们哈哈大笑,虞沾月见她们都如此,便从地上坐起,盼眼望看,苏无故退了两步说:“你自己滚,别拉着我下去。”
虞沾月叹息一声,转眼又想到什么,起身到他面前,苏无故却躲着他,虞沾月忙道:“我不拉你,我只想给你看样东西。”
苏无故:“是好东西?”
虞沾月迟了片刻才点头道:“是好东西。”
苏无故心下狐疑,虞沾月张开手,里面并无别物,而后他将手一握,在他眼前摇了摇拳,苏无故瞥他一眼,虞沾月往手里一吹,纷纷雪花直扑到他脸上。
苏无故气的去打他,虞沾月笑了笑,连连躲闪,二人追逐起来,苏无故恼道:“你就是有意戏弄人,还不快站住脚!看我不打你!”
虞沾月一面躲他,回头笑道:“我是傻子才站住脚给你打。”
虞沾月正欢笑着奔去,忽而撞着一面晶墙,原是银丝飞来锁了他的逃地,苏无故一把将他掀翻在地,扯着他的嘴说:“你再戏弄我一回试试。”
虞沾月笑着抓他的手,急忙讨饶道:“不戏弄了,你别扯我嘴。”
苏无故又气又笑,“一天天的就知道说瞎话,亏我如此信你!你这张烂嘴不要也罢。”
虞沾月得了空隙大叫道:“饶命饶命!”
欢欢乐乐玩了半日,这会儿天黑的早,伏应岫与他们道:“我爹爹这会儿该做饭了,苏哥哥虞弟弟也过去吃一些吧。”
苏无故:“不了。”
见他们不应,伏应岫只得罢休,转头对鹤描痕道:“那你别赶着回去了,过会给你师父传信,或是我来传信,让你再留一日,”她低头想了想,“客房冷,你到我那处睡,咱们两人睡一块才暖和呢。”
鹤描痕心下还羞,面色一派正经,“冷一下也无妨。”
伏应岫拉着她的手,“这哪成,你还真要冻坏自己才好?”
伏应岫与携鹤描痕同他们告辞,苏无故等二人走后,便将这处的雪给清了,虞沾月说:“别扫雪,明儿再玩。”
苏无故道:“谁知道明儿这雪滑不滑人,趁早清理的好。”
虞沾月无话,只在他身前转来转去,碾了碾地上的雪,果真变滑了些,见苏无故正扫的勤快,便叫他一声,只待他面朝自己,虞沾月速速向他奔去,脚下打滑,摔倒在地。
苏无故见状,丢了扫帚,急来扶他,面色担忧,虞沾月原意借此使他一笑,没成想反落得这结果,起身后急忙解释道:“我有意滑脚的,不疼。”
苏无故问:“你为何滑脚?”
虞沾月紧拧着心,道不出缘由,苏无故又看的殷切,懦懦道来缘由。
苏无故听后又气又笑,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你怎么!”
苏无故叹气一声,虞沾月抱着他的手说:“我以为你会笑的。”
苏无故道:“别这样胡闹了,我真怕你出什么好歹。”
虞沾月连连应是,嘴里嘀咕道:“能有什么好歹?不见得擦破皮呢。”
他们又去下面吃了饭,虞沾月吃了些酒,又软言软语的求他也吃一些,苏无故哪能猜不中他的心思,哪里理会?虞沾月见这法不成,自己吃了酒,便作势亲他,苏无故挡去,喝令一番,虞沾月哪里肯听进去,仍旧如此。
苏无故打也不好,不打也不好,便说:“我只尝一点,多了你再这样无赖,我就缝了你的嘴。”
虞沾月吞了酒说:“好。”
苏无故倒了半盏,抿了含住两口,登时口内刺辣,勉强咽下,虞沾月还在这巴巴的看着他,苏无故狠下心,一口全闷下。
虞沾月笑了笑。
晚上回去,苏无故忽然不去山上,反而折步往梅花林里去,虞沾月不解,紧紧跟着他,苏无故爬到一支梅花横枝上歇住,虞沾月在他面前叫道:“这里冷,苏哥哥别在这睡,咱们会山上去。”
苏无故睁开眼,笑着叹一声。
虞沾月摇他的肩,“苏哥哥怎么了?”
苏无故说:“那会儿你还在这和我发脾气呢。”
虞沾月先是不明,半会儿想起,脸上突然涨红起来,羞眼低眉的。
苏无故兀自想事,又觉浑身酸乏,感风习习,梅香阵阵,闷头欲睡,虞沾月看他已经闭眼,急忙拉起他背在背上,苏无故微微惊喜,辩得身下之人是他,靠在他脸侧说:“你上回就是在这里哭的呢。”
虞沾月两颊羞紧,“还不怨苏哥哥,自己要走干净,便要把我扔在这。”
苏无故笑了一声,再没下言。
虞沾月背他回到房中,使他躺好,看他腮上红热,在他耳边轻轻问一句,“苏哥哥热不热?”
苏无故禁不得耳边热风吹,偏过头去,既听清了话,便回道:“有些。”
虞沾月一听喜了,“我给苏哥哥解了衣裳就不热了。”
苏无故并无答应,虞沾月当他是许了,便伸了手,脱了外面的衣裳,解里衣时,苏无故又说了一声冷,随后扯了被子侧身睡了。
虞沾月坐在床畔,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岂能甘心,连忙摇晃他道:“苏哥哥,苏哥哥头疼不疼?”
苏无故不予理会,好似熟熟睡去,虞沾月盯了他一会儿,嘴里嘟囔两句,分外可惜,给他掖了被子起身要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瞧,忽然发现被子里一抖一抖的。
虞沾月奇怪,以为瞧错了,揉了揉眼,再盯看好半会儿,果然有微微抖动,蹑手蹑脚的过去,一掀开被子,苏无故哪里睡了?正在那偷笑呢。
虞沾月便爬到床上拉起他,“你装睡呢。”
苏无故佯作不知,哈欠一声,“谁装睡?”
虞沾月见他不认,因在他身上乱点,苏无故遭不住痒,哈哈大笑起来,慌忙制住他的手,奈何力不从心,一直抓不到,一面笑,一面道:“别,我和你闹着玩呢。”
虞沾月心怀气愤,手上不停,“我也和你苏哥哥闹着玩。”
苏无故笑的肚子发疼,嗔怒看他,“你还不停手?”
虞沾月甩过肩,背对着他,怨声道:“苏哥哥就欺负我罢。”
苏无故怪了,“谁欺负你?”
虞沾月:“你为何装睡不理我?”
苏无故哼笑,“你敢说你怀了什么好心?”
虞沾月语塞,也不答话了,兀自闷声作气。
苏无故扯他衣裳说:“过来睡吧。”
虞沾月一喜,转过身来仍是委屈,“睡什么?我不睡!”
苏无故看了他半天,“你不睡就罢,别在我这拧着。”
虞沾月恐他是认真的,立即脱了鞋袜躺进去,忽然感这地方热气腾腾的,定睛一看,各角都贴了暖符,顿时心花怒放,急不可耐的往他脖颈又亲又咬,一手摸向他的背,顿时香气乍泄。
苏无故喘了口气说:“你看你,总是这样,一点也不知廉耻似的。”
虞沾月笑道:“我要那东西做甚?”
这一夜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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