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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回忆(下)

宋祥瑞沉闷着坐在餐桌前,桌上还有另外三个人,分别是他的姑妈姑父和表弟。

其它三个人有说有笑,个个和颜悦色的。

唯独宋祥瑞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米饭,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口青菜放到碗里。

“你看看你哥哥,知道吃蔬菜,你也不知道和你哥哥学一下,”宋祥瑞姑姑训道。

宋祥瑞表弟不以为意,“那他多吃点吧,”而后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啃。

宋祥瑞的头低的更低了,窗外下着雨,回来的时候鞋子里都湿光了,但到家看到他们已经开饭了,如果自己不去餐桌前吃饭又会被数落,他害怕。

现在脚上的袜子也湿漉漉的,贴着皮肤,感觉像挂着几斤沙子般难受极了。

“祥瑞你去看过老头子没有?”宋祥瑞姑父开口问道。

宋祥瑞抬起头道:“我打算明天去…”

“你现在这么懒的?老头子最心疼你了你还这么懒,你多去看看他哦,哪天走了你就看不到了。”

“说什么呢,好好吃饭,”宋祥瑞姑妈道,“祥瑞啊,我前面在超市买了点东西,你明天去看爷爷的时候带上,别忘记说是我们买的啊,要不是我们忙我们也去看看他。”

“嗯…”宋祥瑞,低着头应道。

宋祥瑞吃完饭洗完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外面的雨依旧不停,他换下了自己的衣裤袜,直起身的那一刻只觉得头很昏,整个人差点跌在地上。

他慢慢扶住床坐了下来,顾不上没洗澡,身上的乏力让他眼皮眨一下眨一下,他慢慢爬进被窝,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好累,好想好好睡一觉。

……

初中时的宋祥瑞和他的表弟在客厅里看电视,宋祥瑞端坐着十分规矩,他表弟则躺的四仰八叉,“今晚吃什么菜?我叫保姆去买,”宋祥瑞姑妈问道。

“排骨!”表弟道。

“那咱们就吃排骨行不行?祥瑞?少弄点菜,太多了也吃不完。”

“好,”宋祥瑞点头笑道。

……

宋祥瑞看着电视,他表弟走过来直接拿过遥控器调走到了别的频道,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节目还是在笑人。

宋祥瑞只好低着头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

……

宋祥瑞看着这些不好回忆连连后退,扭头想逃离,但面前又出现了别的画面。

宋祥瑞正处于小学,那天正和几个同伴嬉笑,互相分享着彼此从国外带来的零食分享,班主任走进教室来到他的身边,宋祥瑞随即便跟着老师来到了办公室。

老师看着宋祥瑞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却难以开口。

仿佛那几个字烫嘴般,惹的老师嘴一闭一合的。

“祥瑞啊,我刚刚接到你爷爷电话,说你们家保姆等会来接我去医院。”

“啊?老师我没有生病呀,”宋祥瑞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老师。

老师没有说话,只是整理了一下宋祥瑞的衣领,“好孩子,你要学会坚强。”

宋祥瑞听着这话感觉云里雾里的。

他来到医院走廊上,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爷爷,爷爷泪眼婆娑,看见宋祥瑞眼泪如同决堤了的大水。

“爷爷别哭,怎么了?”

宋祥瑞连忙过去安慰道。

“祥瑞,你,进去看看吧,”爷爷哭的根本止不住,保姆连忙用手轻拍着爷爷的后背。

宋祥瑞他走进房间,看见两张床上盖着白布,布里好像躺着人。

现在的宋祥瑞摇着头,他不敢看记忆里的画面,扭头跑走了,但跑了好久好久,不好的回忆仍像索命的厉鬼一般追上前来。

……

“这个孩子是个灾星啊,要给他取个贱名才能压住他的灾气,光是这样也不够,这个孩子还要送走,直到成年后才能接回家,否则这个家将会家毁人亡。”

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在那大声喊。

宋祥瑞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他姑妈姑父都坐在那。

“哎哟这么吓人?”他姑妈率先开口,“爸,这也太夸张了,哪有这么严重?”说着的时候还时不时瞟向宋祥瑞爷爷的表情。

“家毁人亡啊,爸,这个太致命了,弟妹,你再不舍,为了大家,也得舍了啊,”姑父道。

“是啊,一大子人,不能为了……”

没等姑妈说完,宋祥瑞母亲就反驳道,“不会的,我孩子不是灾星,他不会的。”

“就是,”宋祥瑞爸爸抱着宋祥瑞开口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这个孩子的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祥瑞,宋祥瑞。”

话毕还把孩子递到了奶奶手里。

宋祥瑞正乖乖的睡觉,没有出声哭喊吵闹。

“这孩子真像你,”奶奶笑着看向宋祥瑞爷爷。

“你,谁给你放进来的?”宋祥瑞奶奶开口问,“哪个保安给你放进来的?”

那老头一下子就没话说了,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只是做个小本生意,都是天意引导我来这里的,”老头弯下腰避开了奶奶的视线。

“姐,你知道这老头怎么进来的吗?”宋祥瑞爸爸开口问。

“我怎么知道,问我干什么,”姑妈迅速回应。

“你出去吧,我们家里人不信这些,我更不信这些,我小时候有两个姐姐,就是因为你这种骗子,一个被送人了,一个被关在地下的井里面,直到死都没能再见面!你这个骗子!”宋祥瑞爷爷用手指着那老头大喊。

“装成神仙来骗人!你们怎么不去骗鬼!以后再让我听说你还在到处招摇撞骗,我就让你到下面去骗鬼!”

那老头被宋祥瑞爷爷的气势给吓坏了,连忙道歉推开门就跑。

姑妈刚看向爷爷的表情,二人的眼神就对上了。

“今天叫我们来,饭也吃过了,回去吧。”

姑妈用手肘肘了几下姑父,“爸,他送你,”姑妈拉着姑父站起来道。

奶奶把宋祥瑞递给了他妈妈。

“谢谢妈,”宋祥瑞妈妈道。

奶奶只是笑着轻摇了一下头。

……

宋祥瑞父母带着他去医院做检查,他爷爷奶奶坐着姑父的车回家了,回家的路人三个人都很沉默,姑父像有心事一般眉头紧皱,来到一个路口时迎面驶来了一辆大货车,姑父没来得及避开直接撞了上去。

“灾星!简直是灾星啊!他害死了!害死了!”姑妈两行泪流了下来。

姑父两只手都没了,爷爷因这场车祸两条腿也落下了疾病。

姑妈想冲过去夺过宋祥瑞,但被宋祥瑞爸爸一把推开了。

“宋成辉!儿子就是个害人精!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们夫妻俩也会被他害死!”

……

“祥瑞啊,”宋祥瑞姑妈一脸慈祥的表情看着他,“你也不想害死你爷爷吧,过来和我们住吧。”

……

一天,宋祥瑞出门丢垃圾时听见姑妈和姑父在说什么“补偿金”之类的,但是他没放在心上。

……

“爸!你救救杨康吧!他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求求你了!拿300万把他救回来吧!”姑妈跪在地上为姑父哭嚎。

“你们自己造孽你们自己承担!”宋祥瑞爷爷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乏力。

“爸!我是你的女儿啊!杨康他只是想多赚点钱啊!你不能这么偏心啊!从小偏心弟弟!现在偏心宋祥瑞!你就是想把所有的钱留给宋祥瑞!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我是你的至亲啊!”

姑妈不断抽泣。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说我偏心!当初给你们夫妻两个留了脸面没戳穿你们,还有你弟弟他们夫妻两个人车祸的补偿金也给了你们两个。”

“说偏心!到底是谁偏心!不舍得你嫁人让杨康入赘!你第一个孩子!让你们养的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最后因为你们玩心大去赌博!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从二楼直接摔了下来!现在这个儿子你们百般呵护,生怕他难受一点点!”

“他小时候你们可曾离开过他一步?请了三个保姆轮流看着啊!你和你弟弟都是我们用心带大的,你们呢!”

爷爷大喘一口气接着道:“你们这些年的区别对待!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我当初真后悔听了杨康的鬼话没把宋祥瑞留在身边!你们夫妻两个联起手来骗我!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就是你偏心!你就是偏心!为什么你把钱和房子都留给宋祥瑞!凭什么!为什么!你就是偏心!你偏心偏到骨头里了你个死老头!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偏心!”姑妈穿着高跟鞋不停踩踏地面。

宋祥瑞爷爷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整个人开始颤抖,不停的大喘气。

“爸!爸!爸!”

……

“爷爷!爷爷!爷爷!”宋祥瑞率先冲到了病房里。

王正浩也跟了进去,另外的江磊三人则在门外互相看着,大家都没说话。

宋祥瑞握着爷爷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要哭,不要哭,有爷爷在。”

“祥瑞,你爸爸妈妈不在了,你还有爷爷,不哭啊,乖孩子。”

“坚强点,咱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祥瑞最近学习累不累啊?累了就多休息休息,爷爷给你买的那个保健品对眼睛好的,不用弄个近视眼起来,是吧,我们祥瑞多帅啊,帅小伙,戴眼镜不好看。”

“祥瑞,如果你在姑妈家待的不开心?就来爷爷家,爷爷随时欢迎你!”

“祥瑞啊,不要伤心,爷爷一直都惦记着你。”

“祥瑞你来了!哎呀!想死爷爷啦!”

“你看,你最喜欢吃的干煸豆角!还有红烧茄子!快尝尝看,看看爷爷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你看看你给爷爷买按摩椅干什么啊?爷爷家里什么都有,你这些钱啊拿去给自己多买点吃的,你看看你瘦的,不要担心钱,你没钱了就和爷爷说。”

“祥瑞啊,你给爷爷买的这个按摩椅啊爷爷真喜欢,特别舒服。”

“祥瑞,你什么时候再来爷爷家玩啊?爷爷想你了,想多看看你。”

“多吃点,你看,这是爷爷特地给你做的菜,你看看你太瘦了,吃的壮壮的才有力气是不是?”

“又瘦了,不听爷爷话,你再不好好吃饭爷爷来打了要,这么不听话。”

“祥瑞你看电视里面这个小白狗,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过几天爷爷就买一只给你养。”

“多吃点,大小伙子了吃那么少怎么能行?”

“祥瑞你放心,只要有爷爷在,你不用再受任何委屈了。”

宋祥瑞跪在地上用手死死攥着床单,眼泪根本止不住的流。

王正浩摩挲着宋祥瑞后背,见到宋祥瑞这副样子他的心里难受死了。

……

“爷爷怎么突然间会这样?”宋祥瑞眼睛绯红绯红的,整个人还是一抽一抽的。

“祥瑞啊,爷爷听说你最近成绩不好,一下子没缓过来就…”

“你胡说!你撒谎!宋祥瑞突然大声喊道!爷爷从来不会因为我的成绩上火!你撒谎!一定是你们惹的事情!”宋祥瑞愤怒的用手指着他姑妈。

“别以为我不知道,姑父在外面赌博输了很多钱,现在表弟又在国外读书,他天天花钱像流水一样,家里早就没钱了,肯定是你,是你和爷爷说了什么才…”

姑妈一巴掌扇到宋祥瑞脸上。

“你个灾星!你说什么呢!泼脏水泼到我头上来了!我是你长辈,再怎么样也是你长辈!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要不是你克走了你姑父的手他至于靠赌博去赚钱吗!”

“不光是你姑父!你奶奶你爸你妈!现在你爷爷也被你克走了!他们全被你克死了!你个灾星!你去死好不好?啊?死了就皆大欢喜了!”

姑妈说着就用手扒拉宋祥瑞,但被王正浩一把推倒在地上。

张宇见状就想上前但被江磊和范琦俊拦了下来。

“凭什么说他是灾星?我看你才是灾星!你害死了你妈你爸你弟弟你弟媳,你很光荣吗?一个大人没有担当光会推卸自己的责任,仗着长辈的身份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姑妈气的爬起来,“你谁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王正浩马上顶了回去,“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个东西!”

姑妈气的往前走。

“你敢来我就敢打,”王正浩的声音非常坚定。

宋祥瑞姑妈点点头,“好啊宋祥瑞,你很好,有了外人撑腰是吧?你们关系不一般啊?”她回头看向另外三个。

“我现在回家去打电话,你们在这给我等好了,你们等着,别想那么容易拿到全部财产,”话毕她便走向电梯摁了好几下。

宋祥瑞跑进房间,王正浩还想跟进去但被宋祥瑞关在了外面。

“爷爷!爷爷!爷爷…”里头传来了宋祥瑞撕心裂肺的哭喊。

王正浩停下了手里准备敲门的动作。

“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吧,”范琦俊道。

姑妈她发现电梯动不了便用脚踹了一下,“什么破电梯,”随即返回走楼梯,手机拨给了在外留学的宋祥瑞表弟。

高跟鞋嘎哒嘎哒走着,来到二楼时电话通了,“喂儿子!”那一步,高跟鞋后面的根断了,整个人没踩稳翻滚滚下了楼梯。

旁边有人想去搀扶但也都无济于事,直至她跌到了一楼才停下。

……

“爷爷这是王正浩,”宋祥瑞笑着介绍道。

宋祥瑞爷爷宋兴国眉眼含笑的点点头,“辛苦你了小伙子,听说我们祥瑞在学校受了你很多照顾,真的太谢谢你了。”

张宇跑上前道:“我也照顾了我也照顾了。”

范琦俊附和起哄道:“我也是我也是!”

江磊在一旁笑了笑没说话。

“哈哈哈哈哈!好!谢谢大家对祥瑞的照顾!各位以后多来玩!”

“好!”

“好!”

张宇和范琦俊应道。

保姆李阿姨也笑着询问俩人水果够不够,俩人都疯狂点头。

“你也吃啊,”李阿姨招呼江磊道。

“嗯!谢谢阿姨。”

“爷爷他可是年级第一呢!特别厉害!好多我弄不懂的题目他一下子就能给我教懂,他做饭也好吃,但是和我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宋祥瑞不好意思的笑了。

宋祥瑞爷爷被逗笑了。

“他体能也特别好,上星期运动会他1000米可快了,之前我腿受伤的时候就是他扶我去医务室的。”

王正浩看向宋祥瑞:只是扶吗?

宋祥瑞看向王正浩:哎呀不要在意细节。

“啊~太谢谢你正浩,哎呀这小伙帅就算了人还这么好,脑子也好用身体素质也好。”

王正浩脸颊稍微红了些。

“正浩啊,以后和我们祥瑞在学校里互相多照顾一点好不好啊,麻烦你了,我老是不放心他。”

“不麻烦的爷爷,应该的,”王正浩笑道。

宋祥瑞爷爷眼里对王正浩散发着掩盖不住的喜欢,“以后你们多来家里玩嗷,真的,看到你们就开心。”

王正浩点头道:“嗯!”

……

随着画面的关闭,宋祥瑞听见了他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声音。

随着声音看去,一阵亮眼的光照耀的睁不开眼睛。

光芒逐渐减弱后看去,竟是小时候那张照片里的场景。

宋祥瑞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许多年来,从未梦见过这个场景。

“瑞瑞来!”

“祥瑞快来哦!”

“宝贝快来!”

“小baby快来~”

宋祥瑞激动的说不出话,他飞速跑过去,到面前才停下,这个梦太真实了,声音,场景,样貌,一切是对的。

“妈妈?”

“哎~”

“爸爸?”

“哎!”

“奶奶。”

“哎~”

“爷爷…”

“哎!”

宋祥瑞紧紧抱住了他的家人们,一股温暖的感觉席卷全身,好舒服。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阳光中,“我想你们。”

“我们也想你啦…”

宋祥瑞抱的越发紧。

他多么想眼前的事物不是梦,都是现实中存在的,退而求其次,希望这一刻的时间不要再走动,希望这个时刻能再久一些,再漫长一些。

“我一直很想你们,我想告诉你们我过很好…”宋祥瑞的声音有了哭音,“我能够照顾好自己,我有很多的朋友,他们对我也很好。”

“但我就是想你们,你们不要走好不好…不要再离开我了…”

“祥瑞啊,你在说什么呢?”姑妈的声音响起,温暖的光顿时消散,眼前的一幕变成了宋祥瑞姑妈家的样子。

“傻了吧?”宋祥瑞姑父道,“快去洗裤子,给你姑妈省点事情,别啥事都指望别人给你做。”

宋祥瑞有些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我**,你踩到我了!”表弟惊叫出声,“你妈的这个鞋很贵的,你傻逼吧?”

“对,对不起。”

姑妈:“祥瑞,你今年过年就不买衣服了吧,你衣服够多了。”

姑父:“今天你姑妈不在家你去给我炒两个菜去。”

姑妈:“我今天不方便去超市,你就去一下超市吧。”

姑父:“我们出去玩你就在家看家吧,不然家里没人住不像话。”

宋祥瑞从床上惊坐起来,脸上滑落一粒汗珠。

王正浩眨了眨眼睛。

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热粥,芝麻看见宋祥瑞醒了便叫了一声“喵”。

“你醒了,你发烧了,呐,给你烧的粥,”王正浩拿起碗吹了几下,“吃完粥吃药,然后好好睡一觉。”

宋祥瑞直接抱住了王正浩。

王正浩愣了一会,“怎么啦?做噩梦啦?”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又美好,又可怕的梦…”

芝麻来到宋祥瑞身边蹭了蹭他。

“不怕不怕,有我和芝麻在呢。”

宋祥瑞松开了手把芝麻抱在怀里,芝麻用头轻轻蹭了蹭宋祥瑞的胸口。

“我梦到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家里的,学校的…”

“过去的,总会过去的,”王正浩举起勺子吹了吹,“呐,嘴巴张开~”

“你说我醒过来了吗?我不会还在做梦吧?”宋祥瑞问道。

“看来,得挠你痒痒你才能知道这是不是梦了~”王正浩坏笑道。

“不要不要不要,我发烧了,不可以,”宋祥瑞道。

王正浩把勺子递到宋祥瑞嘴边。

宋祥瑞张开嘴,温热的番薯稀饭下了肚感觉胃里暖暖的。

“喵~”

“你给芝麻吃东西了吗?”宋祥瑞问。

“当然~”

“那你自己还没吃东西吗?”

“害,你不用担心我,锅里还有,等会我配点榨菜吃,”王正浩又兜了一勺粥送到宋祥瑞嘴边。

“你去吃吧,你不用你喂。”

“不要,就要喂你~”王正浩笑道。

宋祥瑞感慨道:“你对我真好…”

王正浩道:“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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