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居高不下,火舌燎过,谁也说不清这把火是谁点燃的,热浪之中,「沈槐序」听见如泣如诉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清澈透亮的雨水汇聚成洼,将整个春天纳进自己的身体里,关住了春天。
「沈槐序」后知后觉顾应淮在哭。
她的精神状态其实已经很糟糕了,持续的低烧不断攻击她脆弱的神经,疯狂告诫她必须尽快入睡。
但「沈槐序」不愿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错过今天,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顾应淮还没睡下时出现。
她低下头,吻走顾应淮眼角的泪水——是甜的。
眼泪不是伤心的哭泣,她的泪水是甜的,哭声也是甜腻的,连颤抖着呼出来的呼吸都不可避免的带上甜蜜的气息。
怀里的人在颤抖,「沈槐序」深知浴室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顾应淮的身体都迫切想要躺进温暖的巢穴里,和爱人抵足而眠。
可惜,「沈槐序」暂时没有睡觉的打算。
她抱起顾应淮从浴室转移到卧室,前天刚换上的床单被她们身上来不及擦去的水珠打湿,晕出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谁也顾不上太多,**的皮肤刚一接触柔软光滑的被单,吻如细雨,轻柔缠绵。
大雨如约而至,草地泥泞。
春雷在耳边响起,细听,竟是两人仿佛要震破胸膛的心跳声。
牙齿在渴望和急需咬住什么东西来止住它的痒。
「沈槐序」顺从内心的想法,双手扣住顾应淮的手腕,与她修长柔软的手指十指相牵,将她禁锢在身下,然后低下头咬在顾应淮清瘦的,略显嶙峋的锁骨上。
她还想再次和顾应淮深入交流,然而骤然的头痛和晕眩打断了她的动作。
这种感觉「沈槐序」格外熟悉,每当体内沉睡的家伙即将苏醒或者是身体达到极限时,她都会被这一阵晕眩带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可恶。「沈槐序」轻声咒骂她来得不是时候,现在的她完全没感到尽兴,甚至可以说正在兴头上,准备大试身手,重新认识自家爱人的身体。
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和顾应淮亲热了不是吗?万一在这几年的空挡里,她家爱人多了她不知道的敏感点或者是其它爱好呢?
气头上的她显然没想起来,她才是来自未来的那个人,真要有新的爱好也该是她才对。
她再次咒骂,称另外一个自己是不长眼睛读不懂气氛的混蛋,总在兴头上打扰她。
疼痛还在持续,「沈槐序」捂住阵阵发疼的额头,一直得不到爱抚的爱人睁着一双疑惑的、朦胧水润的眼睛望着她,似乎在无声询问她为何突然停下来。
“抱歉,我们继续吧。”「沈槐序」她无视头疼,强行镇压脑海中蠢蠢欲动的沈槐序,拉着顾应淮奔赴下一场欢愉。
最后,两人精疲力尽,香汗淋漓在潮湿的床单上相拥而眠。
在陷入沉睡之前,「沈槐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顾应淮的肩膀上咬出一个不算太过明显的咬痕。
随后无尽的黑暗吞没了她。
头好痛。身体好累。后背也好疼,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用指甲狠狠挠了几道。
发烧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吗?许久不曾生病的人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呻.吟,无处不在的疼痛和体内还未完全消退的温度折磨着她。
她皱起眉头,轻喘着气,浑身黏糊糊的全是退烧时流出来的汗水。
艰难捱过最开始的虚弱,沈槐序努力平缓急促的呼吸,找回自己丢失已久的思绪。
空白的大脑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等等、等等。沈槐序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猛地睁开眼睛,银灰色的瞳孔骤然缩小,而后又恢复正常。
现在几点了,她家淮呢?是还在聚会还是——
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蜂拥而上,本就难受的额头更加肿.胀难受,她试着挪动自己的手臂,想要撑着坐起来,去寻找她家淮。
手臂传来的重量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哦,她怀里有个人。
沈槐序眨眨眼睛,昏暗的灯光下,顾应淮熟睡的脸庞近在眼前。
她疑惑,甚至是不解。
是她还没睡醒还是她病得太过严重产生幻觉了,不然她家淮怎么已经躺在她怀里睡觉了?
沈槐序惊恐的想,或者是她睡过头,错过接顾应淮回家的时间?
如果真是她睡过头,没能亲自接顾应淮回家的话,沈槐序不敢去想顾应淮会有多难过。
她伸出手,抚摸顾应淮睡得暖融融的脸颊,却惊觉自己浑身赤.裸,身上的被单有点潮湿,在冷气的作用下显得冰冷。
不过好在身子底下垫了一块小毛毯,倒不至于特别的冷。
这是发什么了什么?太多疑问接踵而来,沈槐序头疼地发现自己对今晚的记忆完全是模糊不清的。
她试探性的掀开被子的一角,指尖触碰到顾应淮同样赤.裸的身体。
沈槐序莫名心头一跳,她飞快地掀开被子,微弱的灯光下她看见女友身上遍布大小深浅不一的痕迹。
有吻痕,也有咬痕。
在她最爱的锁骨上,颈间,等等,胸口那处是不是也有……?
沈槐序将被子掀得更开,以求微弱的灯光照进来。
于是她看见顾应淮的腰侧也有一个咬痕。
不是吧……
沈槐序缓缓盖下被子,她担心冷气吹多了顾应淮会感冒,也担心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扇自己一巴掌。
她发烧后是这么畜生的一个人吗?
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在最疯狂的年纪,她都不曾欺负她家淮欺负得这么惨,一次发烧,她竟然变坏了,更坏的是她还不记得昨晚的过程。
沈槐序完全没有吃下退烧药睡着后的记忆。
她有点可惜,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头痛再次向她袭来。
沈槐序悲痛的捂住自己的脸,她才二十八岁,不,或许二十九岁了?管她的呢,总之本该年轻气盛的她怎么就又是失忆又是被发烧打倒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明天,好好跟她家淮道个歉吧,再怎么说今晚真的有点过火了。
她怜惜的吻了吻顾应淮的额头,轻声道:“晚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闹钟准时响起的那一刻,沈槐序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摁掉响个不停的闹钟。
好痛。
该死的,她怀疑自己的头快要炸了。
沈槐序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缓解因生病和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痛。
她连忙转头去找顾应淮——她的镇定剂她的止痛药。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顾应淮还在睡觉,她侧身蜷缩在沈槐序的臂弯里,呼吸绵长,粉色的嘴唇微微撅起来,显得格外的孩子气。
沈槐序痛了一个晚上的头一下子就不痛了。
她着迷地看着顾应淮熟睡的脸庞,情不自禁的吻上那双撅起的唇,细细描摹她的唇型,撬开紧闭的贝齿,品尝里面的柔软。
睡梦中的人轻喘着皱起眉头想要躲开扰人清梦的唇,然而熟悉的味道诱惑她不由自主贴上去,与之缠绵。
呼吸变得粗重,沈槐序补充完能量后放过怀里可怜的小家伙,她轻轻抽走被压得有点麻的手臂,小心掀开被子离开被窝。
不着寸缕的身体暴露在空调的冷气中微微颤抖了两下,沈槐序搓了搓手臂踩在有点湿的地毯上,随手从沙发上捡了件浴袍穿上,走进浴室。
被过度使用的浴室简直是一片狼藉,她们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地板上、马桶盖上,沈槐序甚至瞧见了花洒开关上还挂了一件顾应淮的贴身衣物。
最里面的浴缸蓄满了水,很明显昨晚的她猴急到连水都来不及放掉就抱着顾应淮回到卧室了。
难怪床上和地毯上湿嗒嗒的。沈槐序边拾起地上的衣服边吐槽自己昨晚禽兽的行为。
脱下来的衣服被妥善扔进了脏衣篓,浴缸的水也放掉了,地板上残留的积水也被沈槐序拿着拖把一点点扫走。
整间浴室焕然一新。
沈槐序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稍微劳动了一下,她竟然有点气喘吁吁了。
要不,等休假回来让江蕊帮她办□□身卡好了。沈槐序刷着牙,心中嘟囔着,再怎么说她知道决不能被年龄打败,她还要给她家淮性.福呢…!
当沈槐序走出浴室时,顾应淮还在床上睡觉,少了她的怀抱,顾应淮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一个春卷。
真可爱啊。沈槐序走到床沿边亲了一口顾应淮馅的春卷,拎着脏衣篓离开了卧室。
今天是周六,顾应淮的假期从昨晚十二点就开始生效了,沈槐序也在昨晚确认自己发烧后找江蕊请了假一个早上,申请下午再去上班。
难得两人早上都不用上班,有的是时间霍霍,沈槐序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犒劳下自己和她家淮。
开放式的厨房逐渐飘出香味,卧室里睡觉的春卷被香味唤醒,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咆哮着想要进食。
她缓缓睁开眼睛,困意使她打了个哈欠,娇憨的杏眼蓄起一层泪水,水盈盈的。
折腾了一个晚上的身体很酸,顾应淮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面有某个笨蛋留下来的咬痕,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只剩下浅浅几个凹凸不平的点。
真是的,还好今天不用上班,不然她得在夏天穿高领的衣服了。顾应淮撅嘴,她不太喜欢高领的衣服,束缚感太强烈了。
窗外阳光明媚,深色碎花窗帘遮挡住大半部分的阳光,仅剩下小一部分穿过碎花布料,为这间卧室提供光源。
顾应淮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还不到九点,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洗漱,结果刚一用力,左边的腰传来刺痛的感觉。
她低下头去看,她的腰同样被咬了一口,从痕迹上来看,这一口咬得比脖子上的还要用力,隐约可以看到一丝丝血痕。
属狗的吗?顾应淮忍不住想要冲出去问正在厨房里做饭的人,昨晚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对她又咬又舔的。
总不能是她喝醉后做出奇怪的举动或者说了奇怪的话惹自家幼稚又爱记仇的爱人生气了,才会被折腾成这样吧?
不过,昨晚确实挺爽的。
顾应淮回想起昨晚几乎灭顶的快.感和沈槐序性感的表情,悄悄的脸红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顾应淮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她能感受到被疼爱了一个晚上的地方隐隐又有感觉了。
真是变态啊我,光是想就有感觉了。
顾应淮深深叹气,随后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走进浴室洗漱。
浴室看起来被打扫过一遍了,昨晚玩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归回原位,浴缸也很好地被清洗过。
看着浴缸,顾应淮不免又想起昨晚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她红着脸挤牙膏,小声嘟囔着这也太不像话了。
餐桌几乎摆满了装有食物的盘子,干净整洁的灶台上温着一锅海鲜粥。
此时的大厨正系着围裙正在水槽清洗用完的厨具。
“早上好,今天是有好事发生吗?早餐好丰盛啊。”洗漱后,顾应淮换了一身家居服,宽松的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被咬得很惨的肩膀以及脖子,隐约还能看见锁骨上鲜艳的齿痕。
看起来又凄惨又惹人兽性大发。
并非罪魁祸首的罪魁祸首沈槐序心虚地挪开视线。
越看越觉得自己昨晚真不是东西啊……
咬太狠了吧……
她甩掉手上的水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气十足地向顾应淮道歉了。
“对不起,昨晚我做得有点过火了!”沈槐序在顾应淮诧异的眼神中继续说下去:“我很抱歉,我不应该失控的,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噗嗤。”顾应淮捧腹大笑,“哈哈哈阿序你应该拿块镜子照照自己现在的表情哈哈哈。”
她笑着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天,我以为发生了什么,所以,这桌子菜是对昨晚的补偿?”
沈槐序难得感到尴尬,白皙的皮肤浮起一层薄粉,她点点头,盛了一碗海鲜粥放在餐桌上,“累了一晚上得多吃点。”她喃喃道:“我也得补补……”
“啊,辛苦我们家阿序大早上起来做饭了。”顾应淮走过来捧着沈槐序的脸吻了上去,“我很喜欢,谢谢。”
沈槐序被这个吻亲得飘飘然。
嘴上说着自己是更温柔的那个,实际上干的全是坏事hhh最后还让无辜的自己背锅,大乐特乐hhhh
码这章的时候一想到自己在写什么就想笑[哈哈大笑]
顺便感谢亲友带我码字,不然今天又要非常晚才能更新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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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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