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烤鱼距离体育馆2公里,驱车不到5分钟就到了。跟烤鱼店连在一起的基本上是各种各样的大排档和酒楼,把这条原本幽静普通的巷子称得极为热闹,但唯有这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排队等号的人最多。
烤鱼店总共分为上下两层,一层大约有七八桌的样子,下面位置已经全部坐满,他们的位置在楼上窗边,长方形的木桌上放着一块亚克力的牌子,里面用楷体写着“已预订”三个字。
几个人坐下然后点菜,小艾根据服务员的推荐,点了一份招牌的酱香烤鱼,一份店里的新品青花椒烤鱼。
嘉和跟陆子涵直接没看菜单,示意由大家来,刘思莹晚上向来吃得少,不过根据人数,她还是酌情点了一份小龙虾,一份烤生蚝,然后在魔芋和土豆间纠结了一会,最后加了配菜豆芽跟魔芋。
季言刚刚去上洗手间里,还没出来,就剩苏明溪一个人没说话了。“要一个干锅鸡和虾的双拼,一份烤五花肉,一份芥末毛豆,再要一个脆皮香蕉吧”
“你吃这么多?”刘思莹侧脸,一副又是怀疑又是钦佩的表情。这苏明溪的身子,看着也不胖,居然夜宵可以吃这么多,难道她就是传说中吃得多又不长肉的那类人?瞧瞧自己长期锻炼下才维持出的身材,刘思莹瞬间觉得一会的烤鱼都不香了。
“偶尔”苏明溪敛了敛双目,脸有点红,盯着手机,悠悠地回答。
不一会,季言回到了位置上,菜也一个个端上来了。几人有的没的,开始讲刚刚打球的趣事,刘思莹话最多,又爱跑题,前一秒还在说季言跟苏明溪有两个球打得特别好,感觉都赶超专业级选手了,后一句,又开始问小艾,在体育馆工作的待遇怎么样?他们属于私企还是国营?她在那上班多久了?
整张桌子原本不算大,但因为放了两条烤鱼在正中间的位置,烤鱼架又高又长,对面的菜便不太好夹。
苏明溪看季言只夹了一次对面的脆皮香蕉。于是起身一边换菜,一边解释道:我挪一下菜的位置,这样大家都好夹了。
聊天的几个人任凭她捣鼓,没有留意,季言却愣了一下,因为刚刚她想吃,又不太好夹的菜,这会全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菜吃到尾声,刘思莹才注意到,苏明溪的渣盘里几乎都没什么垃圾。
“哎,你点这么菜,还以为你很能吃,结果都没怎么吃啊”刘思莹有些带埋怨的说,倒不是小气,而是不喜欢看着别人浪费,这个苏明溪明明是全场吃得最少的人,却又点了最多的菜。
季言不知道哪些是苏明溪点的,但是整个饭桌上,她确实吃得最少,每次看她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喝水。
“不好意思啊,我吃不了太多”苏明溪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扶了扶额。
说的是吃不了太多,而不是自己点多了。
刘思莹更来气了,刚刚问她是不是能吃这么多,她觉得没问题,现在又说吃不了了。这人眼大肚子小啊?但这话不好明说,也不至于明说,只是悻悻地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锅里和盘子里基本也没太多剩菜,才熄了火。
几人又坐了一会。
眼看服务员已经过来收盘子了,刘思莹找了个借口去买单,结果正好看到在结账的苏明溪。
“你怎么?”话还没问完,苏明溪就笑着主动解释:“我点得最多,该我来才是”。刘思莹对苏明溪的印象一下来了个180°的转变,然后一副孺子可教的语气说:“下次,我帮你”
苏明溪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对方没说帮什么,但她总觉得刘思莹好像意有所指。
吃完饭,已经快11点了,刘思莹主动张罗起大家回家的事情。她、季言、嘉和三个人都开了车,问了大家路线后,刘思莹开始分配座位,陆子涵坐她的车,小艾坐嘉和的,苏明溪则搭季言的车。
这是季言连续三天第三次送苏明溪回家,当然也不算是家,而是临时住的酒店。照理说见了三天,坐也坐了三天的车,两个人应该也算熟悉了,但上了车后,两人依旧无话,季言很无语,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苏明溪的司机。苏明溪也很无语,她觉得季言明明比自己更会社交,但为什么对着自己就常常没什么话……
“你吃饱了?”最后,还是季言主动问了一句。
“吃饱了,挺抱的”苏明溪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车辆,想着这个点,怎么还会堵车。
“你呢?”实在有些没话找话,她又反问了一句。
“我吃得很饱,今天的干锅挺好吃的,芥末毛豆也是,小吃我也很喜欢”说完,季言还适时打了一个饱嗝,似乎在力证刚刚的言辞。
苏明溪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窗外静止的高楼。
“季言,请你吃巧克力”苏明溪将视线收回,突然打开包,从里面摸了两块约1寸大的巧克力。
“什么?”
“巧克力吃吗?”说着,苏明溪已经熟练地撕开包装,把其中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很滑,很细腻,像今天的夜色一样,让她的心像是被装进了盈盈的酒杯。
这次季言没有回复。
但因为没有回复,更让苏明溪确定了她的态度是“同意”因为如果她不想吃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否定。
很熟悉的撕开第二块的包装,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其中一角“啊”她不自觉加了点配音。
“我喂你”这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季言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头很听话地转过来了一些,嘴巴也自动呈半打开状。
巧克力被精确地摆放在了口腔正中间的位置,没有想象中的甜腻,而是甜中又带着一丝丝苦,入口即化的口感非常丝滑。
还想再吃一块。
“好像只带了这两块”苏明溪翻了翻包,自言自语地说。
季言的心突然跳了一下,然后看了苏明溪一眼,她确定自己刚刚的话,并没有说出口,然后叹了口气,突然问她:“你今天要不要去我家?”
“不去”
这两个字,是在苏明溪收到信号的第三秒,干脆给出的回复。甚至都没有思考过,只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季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更没想到对方会拒绝。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向她袭来。但有些想法,却仿佛更笃定了。
“我家里还有衣服没洗”大概是怕季言不高兴,苏明溪有些无奈的找补,虽然借口有点拙劣,但不算骗人,她前两天的衣服确实没洗。
季言冷着脸,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勾了勾嘴角。苏明溪不明所以,看着车窗前方,车辆行驶得顺利,没有任何异常,加上季言也没有听歌打电话,所以这个笑容出现得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又过了五分钟,酒店到了,苏明溪照旧对她说了跟昨天同样的话:谢谢季老师,拜拜。
季言温柔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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