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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尘埃落定

“丰年,我一定会帮你拿到沙口山这个项目的!”柳涵筱坐在桌子前,借着那黄晕的灯光,又一次翻开那本他送给她散文选集。

她认真地再一次默读着:“最美的遇见,不过初见。我们之所以愿意去记忆那些初遇的一颦一笑,只是因为这是两颗陌生而又神秘的心在相互碰撞,如春风吹着云,又如蜻蜓点着水,青涩而又温馨。”

“有多少人曾怀念着往昔,怀念第一次相逢,第一次微笑,因为在各自心里,最美的画面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殆尽,反而会愈念愈浓,直至如梦如画,直至永恒。”

“最暖的遇见,不过是偶遇……”柳涵筱再一次回忆起两人初遇的场景,他是她在踏进阎王殿前来拯救她的天神。

她轻柔地将书捧在怀中垂眸一笑,自言自语着:“丰年,若不是当年你那一句玩笑话,我也不会入心这么多年。你说过我是你的人,是啊,我就是你的人。”

望着窗外的圆月,她对着月儿喃喃自语:“愿将此心寄明月,随风直送林郎边。”

窗外的月光轻轻洒落在林丰年的卧室窗台上,一阵清风轻轻地划过他的脸颊,捎来远方的思念

他喝了一口清茶,坐在窗前翻继续翻看着何振伟的相关资料。

桌子的左边是一个汝窑的青灰雨花瓶,几朵洁白如雪的山茶花错落有致的安顿在里边;他的右手边摆放着他和柳涵筱的合照,那是他们在情谊坡拍的。

相框旁边也有一本和柳涵筱封面同款的书,其中有一页被折角折地非常明显,那首散文的名字叫做——最美的遇见……

次日,程昱刚办公室响起一阵咚咚咚地敲门声,程昱刚挂了电话说道:“进来吧……”

只见今天的柳涵筱虽身着普通的黑色工装包臀裙,一双肉色的丝袜,却将其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洁白的衬衫更是将其凸显的格外的干练;一头的波浪卷发乖巧的散落在肩上,淡雅的山茶花清香若隐若现的随之而来。

精致的小鹅蛋脸白皙光滑,透着青春的气息。唇红齿白,笑起来就像一朵洁白的山茶花,让人移不开眼。

程昱刚端着个茶缸直直地盯着,迟迟未能缓过神来。

柳涵筱轻声地唤道:“程书记,程书记……”

程昱刚这才回过神来,他扶了一下眼镜,清了清嗓子,战术性的喝了一口水,轻柔地问道:“你是新来的小秘书?怎么从未见过你呢?”

柳涵筱莞尔一笑,明眸皓齿更是在此刻具象化了,她含蓄地回道:“程书记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宣传委员,怎能轻易就入了书记您的眼,若非今日部长去开会,小女子又哪得来的福气能窥得程书记一面?”说罢便害羞地将头轻轻地别过去。

只见这程昱刚老贼搓着双手露出贱贱地笑容说道:“哎呦,小丫头嘴巴甜的嘞,比蜜罐还要齁,甜死个人嘞!”

只见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柳涵筱,战术式又一次喝口水,焦灼的搓着双手。

而柳涵筱则是顺势而上,伴着那一声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慢慢地移步到他的跟前儿小声说道:“程书记,这是有关沙口山的宣传手册拟定书,这可是人家花费了一个月的精力才完成的,还望程书记多多指教呀……”

程昱刚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你这么用心的手册,我定当仔细查阅,这样,你搬把椅子过来,我们一起研讨分析如何啊?嘿嘿嘿,美啊!探讨一下沙口山美景啥的我们一起……”

柳涵筱点点头随后弯腰搬来一把凳子,只见他余光偷窥着柳涵筱,直到把凳子搬过来,才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她坐到他的旁边,他借着给她指点迷津的机会故意又往她那边靠了靠,轻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随后眯上双眼细细品味。

这时,柳涵筱故意将手册往茶缸跟前碰,不出意料的水被碰倒流了出来,溅了她一身。

紧接着就看见她递手册的手赶忙收回来拍打着身上的水,她的胸前湿了一大片,裙子上也是水,被水浸湿后,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的轮廓以及粉嫩的蕾丝花边内衣。

程昱刚也是没闲着,用他的那双老手,伸向她的胸前小声念叨:“我来帮你擦擦,看看啊,湿透了,这这衬衫真白啊……这水湿的面积也真是大啊!还长了颗美人痣……”

说着便慢慢将手伸向她的衣领,柳涵筱赶忙捂着胸口惊慌地向后退了三步,低着头羞涩地说:“啊!程书记!不好意思,程书记,劳烦您啦,宣传手册拟定书既已送到,小女子还是先退下了,不叨扰书记了……”

随后便是掩面匆匆而逃,还愣在原地的程昱刚,则是还沉浸在刚刚地霎时温存里。

随即他赶忙翻看手册书,在最后一页,看到那个名字——柳涵筱!

回到宣传部的柳涵筱则是惶恐万分,她拿起电话输入号码,却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

她又想起那日在情谊坡的场景,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做一颗棋子,而这局棋,她必须要帮助林丰年赢。

三个月后的林家,林父看着报纸笑着说:“柳姑娘办事不错,如今不但帮我们揽得了房产工程项目,也阻止了龙家对于沙口山的干扰进度。不错不错!丰年啊!你怎么看啊?”

林丰年喝了一口茶忧郁地说:“爸,她已经三个月没有跟我通话了!”

林父的好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压低地对他说道:“丰年!不过是一颗棋子!何故至此啊?古有司徒送貂蝉而离间董卓吕布,终得佳绩;今有我儿送涵筱于程贼!古往今来,哪个胜权不是靠计谋得来?所谓一将功成万古枯啊!柳姑娘既然已舍身入局,我儿也应早做排兵布阵!若不想柳姑娘与貂蝉一个结局,就赶紧想想下一步,哭哭啼啼、优柔寡断!此非大丈夫所为之!哼!”随后就甩袖离开。

此时,龙家大院的小姐的书房里响起了一阵怒斥声:“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就这?到现在都没有个进展,你还有什么用啊!”

电话那头的何振伟辩驳道:“龙婷,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无赖,胡搅蛮缠!这件事情……”

龙婷大骂:“何振伟,你就不是个男人!你个废物!”

紧接着就是:“何振伟!何振伟!你丫的居然敢挂老娘的电话!混蛋!”

龙婷看因项目迟迟没有推进,在电话里更是和何振伟吵得不可开交。晚饭的时候,更是气的把桌子都掀了。

龙母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生气的龙婷也没有惯着她的母亲,而是厉声斥责:“念念念,就知道念!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年造孽!爸爸也不会出意外,龙家也不会没落到如今这地步!被一个小小的林家欺负!”

林母突然脸色大变,眉头颦蹙,说道:“孽障,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作孽啊,作孽!”

龙焱也附和着他姐说:“俺觉得俺姐说的没错!”龙母则是愤愤言道:“好啊,一对混账!怎么就生得个你们俩儿这混账玩意儿啊!”说罢便离开。

此时的龙家乱的一锅粥,而那边的始作俑者们却在暗地里搅和着浑水。

秦少杰吸了一口烟说道:“阿峰,看来如今龙林两家已然都入局了!接下来就有好戏可看了!”

赵方朔和孙有为两个人咯咯咯地笑着,栾青峰喝了一口老酒说道:“接下来就坐看好戏吧,各位!瞧好吧!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何振伟被龙婷骂的狗血淋头,在后续的一个月都没有再见她,即使龙婷打电话,甚至直接去找,他也是各种躲。

而这也让背地里的林家有了可乘之机。

这天,林丰年终于鼓起勇气,给柳涵筱发去短信:“涵筱,明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去接你。你最近还好吗?”

随即就弹回一条消息:“好呀好呀,丰年,我挺好的,勿念。”

他盯着冷冰冰的屏幕,看见那几个字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或许她们亦是意难平吧!但是受限于身份的差距,很多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执棋人永远不会爱上棋子,但又永远离不开棋子,因为这就是夙命。

人一旦品尝到了权力的味道,就会很难不爱上!

车站出来的柳涵筱一袭白裙,散落的披肩发,为她增添了几抹风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聊了很多,柳涵筱告诉林丰年,目前她可以自由出入程昱刚的办公室。

而且在三天后,程昱刚会带着地质考察队还有她来沙口山进行地质检验。

而她则是要趁此机会把自己奉献给程昱刚,从而诱使程昱刚将此地的后续使用权以及开发所得相关的经费分与林家,以此彻底打破龙家的夺取之心。

饭后,柳涵筱提议:“丰年,我们再去一次情谊坡吧!我想看看夜幕下的山茶花,好吗?”

林丰年点点头笑着看向她:“好,都听你的。”

随后二人又去了情谊坡,相比之前白天的情谊坡,夜晚的情谊坡才能更好地展现她的美。

月光如水,洁白的山茶花迎风而舞。花香阵阵,迎面袭来,柳涵筱闭上眼睛展开怀抱,感受它的来与去:“丰年,佛祖座下阿难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因为在他看来,每一次遇见,都足以永恒。于我而言,此生能够遇见你,此生无憾!”

突然一阵大风袭过,吹乱了柳涵筱的秀发,也吹落了她身旁的一树山茶花。

她看着那一朵朵残落在地的山茶花,又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或许就如这山茶花一般。

随后她捋顺了头发,含情脉脉地看着林丰年说:“丰年,我已知吾之结局堪比此花,可我不想白白蒙受程昱刚的糟蹋,丰年,你能不能……”

林丰年连忙转身背对着她回道:“不能……我,涵筱,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慌乱地如同千军万马踏过一般,却要强壮镇定,隐藏情感。

只见眼前的柳涵筱香泪满面,那张被吹的凌乱的脸,娇滴滴地惹人疼爱。林丰年此时更是握紧双拳,任由指甲嵌进肉里,刺痛自己以此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理智。

即使面子上装的再怎么无情,可是他又怎么能骗得过自己的内心呢!

然在大局面前,情情爱爱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自古有言:“美女爱英雄,然英雄者,以美人为饵,专钓诸臣!”

回到家的柳涵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细想着这些年受到林丰年的照顾与恩惠,又暗暗地在心底发誓:“我一定要帮助丰年抢回沙口山!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柳涵筱,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而林丰年此时在床上,同样也是辗转反侧,他起身坐在窗前翻看着那一页:

“总想在一场如酥如丝的春雨中,撑着油纸伞穿梭于江南。

可能没有布满青苔的大石板,没有杨柳拂堤的断桥,没有一个且行且谈笑的好友。就一个人,静静地起行。

在那里,我可以遇到破土而出、正展现着它勃勃生机的小草,遇到拂身而来、吹面不寒的二月春风,遇到一个促膝而谈、志同道合的友人。

有人说,遇见,不过是在一定的地点,一定的时间,遇到一定的人或物,或许还有事情。

但是在茫茫人海中,无数次擦肩而过的人又有几个还是隐隐约约存留在记忆的呢?

没有心灵上的刻印,或许算不上是遇见吧。西湖三月,白素贞一袭轻衣走过,邂逅了一个儒雅的书生,从此写就了一顿刻骨铭心的爱情。

草桥之上,梁山伯遇见祝英台,从十八里相送,到坟前的双双化蝶,为他们的爱情点开凄美地涟漪。

最美的遇见,不过初见。我们之所以愿意去记忆那些初遇的一颦一笑,只是因为这是两颗陌生而又神秘的心在相互碰撞。

如春风吹着云,又如蜻蜓点着水,青涩而又温馨。

有多少人曾怀念着往昔,怀念第一次的相逢,第一次微笑,因为在各自心里,那里承载的是心的起点。

人生若只如初见,最美的画面不会是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殆尽,反而会因此愈念愈浓,直至如梦如画,直至永恒。

最暖的遇见,不过偶遇。如果说每一次初遇是云与风的交汇,那么我会相信每一次偶遇便是了流星划过。

没有计划,不经商量的,就那么匆匆地到来,该是有多欢喜。

人生最大的悲痛永远不过是未知,然而最大的快乐也是未知。

我们不能预知下一秒将遇到哪个人,也不能预测到你想遇见的人何时遇到。

人海还不一定茫茫,但机会总是渺渺。于是乎,我们不再刻意,一切都托付于机缘。

当有一天,我们不期而遇,我们会发现这比任何一次彩排、任何一次计划都来得随意简单,但却是最为温暖。

佛祖座下阿难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因为在他看来,每一次遇见都足以永恒,哪怕那时的他已经是一座沧桑的古桥。

我收起伞,尽管天上还飘着雨丝。我纵身于雾汽之中,听着雨珠在发间流淌的声音。

蓦然回首,仅莞尔一笑,愿我以最美的姿态遇见你——《最美的遇见》”

他再一次翻看着这页散文,随后一滴清泪晕湿了书页。他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与她的初次相遇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不卖身……”

“谁要你卖身啦,你卖我还不买呢……”

林丰年喃喃自语:“涵筱,我当年,其实,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你懂我这样出身的人,亦有苦衷吗?”

“涵筱,我喜欢你啊,我林丰年喜欢你啊……呜呜呜呜呜……”只见他的眼泪终究是关不住了!此刻泄洪一般。

他轻轻地抚摸着相片,轻轻地摸摸相片上她的脸,彻夜未眠。

三天后,程昱刚等人前来郾城,何振伟同林老爷和龙婷等众人一同迎接。

林老爷和林丰年领着程昱刚去祭拜了祖坟,林父说:“老程啊!有些日子没见了咱们。”

程昱刚点点头:“是啊!当年一别,距今已有一年了。近来听涵筱说起,丰年把沙口山经营管理地很好。

近半年产业经济发展迅速,也带动周边居民们的收益都好起来了!不错,不错,丰年!继续努力!”

林丰年点点头回应:“是,是,程叔叔讲的是,侄儿谨记于心!”

一旁的柳涵筱看着面前玉树临风,侃侃而谈的男子,心中不禁落寞。

她自知,她回不了头了!她是他亲自布上去的棋子,是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之上的利器!她偷偷地瞟了他几眼,只想把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随着一声声鞭炮的轰鸣声、席间的觥筹交错声、在夜幕降临下的晕昏的卧房里,随着窗帘的落地,柳涵筱的一滴眼泪悄然落下,至此,她和林丰年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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