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溯到我四五年级的时候,那时,猫猫还很健壮,我也很小。我有两个童年的最好的玩伴,一个是席仕文;另一个则是高季常;那时候我们席李两家也还没闹到那么僵的时候,我们仨儿总会带着咪咪一起去小河边玩,去山里抓野兔。我的同村一起长大的发小们,每每都是在春天开春化河之后,自制一张大网,当上游水库放水的时候就三五成群地下河去抓鱼摸虾。
我们仨儿每次放假的时候也都会带上咪咪一起跑过去凑热闹,最开始的时候,咪咪是非常不情愿随我们出去的,每一次都是被强制抱走,每次看到他不屑地眼神,配合着挣扎地模样时,我都会忍俊不禁,敲敲他的小脑袋瓜儿。
直到有一次,遇到高年级的同乡,他们当时抓了好多鱼,因筐里放不下,便送给我们好多条。我们仨便在河边生起了一团火,烤起了鱼。这时,咪咪似是闻着焦香的鱼味儿了,鼻子就开始到处嗅着闻味儿,然后猛地睁开眼睛,从我腿上跳下去,四处张望寻找味道的来源,当找着气味来源的时候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烤鱼,喵喵叫着,还高翘着尾巴,在我们仨中蹭来蹭去的讨好。
烤好后他则是吃的最欢的,大口的炫着鱼肉。因为小时候对淡水鱼的处理不是很懂,烤出来后会有一股土腥味,所以大多数时间当我们抓着大的鲤鱼、鲫鱼或者鲢鱼的时候,都会带回家交给母亲处理;而那些中不溜小一点的鱼要么拿回家喂猪,要么就像我们这样烤熟,喂给猫咪打牙祭啦。
打那之后,每次老高拎着渔网要去捞鱼的时候,咪咪看见都会跑来在我脚边蹭来蹭去以示意他也要去。再后来猫咪渐渐与那些高年级的同乡们混熟了,只要一看到我的同乡背着个渔网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咪咪就会在他腿边蹭来蹭去喵喵的轻声柔叫着,我们看着咪咪这么殷勤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而咪咪像是能听懂我们的话语一样,每当我们笑他的时候,他就会躲在我腿后心虚的舔着毛,眼睛迷成一条缝的呼噜着。
在那时,上学的日子也是很有趣的。天气渐渐越来越热,教室外的大柳树上的蝉鸣声更是一波接一波。还记得那是个炎热的周五下午,在学校里午睡起来后,大家都是昏昏沉沉的;班主任——也就是我的恩师,拿着一摞周末卷纸作为我们的作业从走廊进来,拍了拍前排的同学,让大家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
我坐在窗边,虽然隔着一条薄薄的白纱窗帘子,但是依旧阻挡不了那股扑面而来炎热感,热浪一层又一层地拍在大家的脸上,像是要把我们吞噬一样。
高季常,也就是老高,我同桌。热的去水房洗了个头回来,才缓解了一点他的困意。老高是一班之长,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戴个金边眼镜,甚是招小女生的喜欢,然而此刻他也热地顾不上形象了。
那个时候,正是女生都情窦初开的年纪,班级里好多小姑娘都在幻想自己的偶像男神与自己谈恋爱。每次下课后,她们都会围成一个圈在一起讨论昨天看了什么湾湾偶像剧,哪个男主哪个男二多么多么帅啊;又或者在体育课的时候,坐一排在柳树下,一起扎堆儿,八卦着班级里某某某和谁谁谁怎样处地对象啦;再或者争论班级里哪个男生帅呀……等等此类事情,八卦地滔滔不绝。而一旁的我则是望着天空发呆……
每当她们聚堆八卦地时候,坐在她们旁边的我就像听相声一样,有时候她们也会问我:“圆子,你觉得咱班哪个男生帅?”每次我都是一脸懵的反问道:“有帅的吗?”她们则是耷拉着脸说我是个没得感情的机器。
想想我那时年幼天真,又或许真的是对感情反应迟钝,对于很多他人的爱意也是后知后觉;过了很多年在某个瞬间才明白反应过来我当年错过了什么精彩往事。
炎热也使得班主任不得已搬个椅子坐在讲台上,坐着给我们上课,这期间老班也是不时地喝水。老班是双科老师,教语文,也教数学,也是我最爱的老师。有我最爱的科目——语文;但也有我最讨厌的科目——数学!
我超级喜欢语文,喜欢到偏科,语文可以考出140分的高分,而与之相对的数学则能考到40分,每次成绩下来,我的班主任都是对我又爱又恨。爱的是语文每每都是全年级第一,恨得则是数学也是第一但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
有时候就连自己都被自己笑死,两个第一,愣是全让自己占了,不给别人留一点机会。这堂数学课老班又是像往常一样,在课尾的时候给我们来一次小考。每当到了这时候,我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只看此刻的老高扶了一下眼镜,笑眯眯的看向我说:“噩梦又开始了,大圆子,哈哈哈!”我歪着脑袋看向他点点头说:“靠你了,老高!”或许吧,是我俩坐一起时间长了,都有默契啦,每次我都是抄他的卷纸。
起初老高坐我边上完全是老班为了让他带带我的数学成绩,结果没想到,反倒是成全了我抄袭他的数学卷子的好机会。这次也是和往常一样,我俩儿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暗号则是他写完扶下眼镜,就会把我的橡皮故意扔到他那边,有时候橡皮掉不到他那边,他还会用脚尖往他那划拉划拉,我就会趁弯腰去捡的功夫,扫一眼他的答案,此时他就会帮我放风;看老班的反应,然后我再趁机把演算过程记下来立马起身写上。当老班喊:“放下笔,后面同学往前收的时候”我则是赶忙装作无事人一样坐地板板正正,等待后面同学来收小考。
当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与之作为交换的是,我要带他回家吃我妈做的土豆饼子,也不知道我的妈妈手艺为啥会这么好,啥菜到她手里都会变得好吃美味起来。这不,当年只是一块土豆饼,就征服了老高的胃。
下课铃声响起来,老班则是慢慢悠悠的走出去,突然停下回头喊我一声:“圆子,跟我去办公室拿一下语文作文本!”因为老班的教学严谨,连续五年都是市级先进骨干教师,曾三年获得省级优秀教师,带出过三届高级院校学生,因此学校非常重视老班。而老班的独特教学经验也被广为流传。老班虽然非常优秀,但是从不骄奢高傲,还时常警诫我们做人要忌骄忌躁,一步步的脚踏实地的走,每一步都要走的稳扎稳打,这样才能把自己人生的房子建成一座宫殿,让自己的人生内涵也跟着升华。
当我回到班级后,不出意料的,她们一定会围着老高问他周末是否愿意和她们一起出去玩的话题,当然同样有这样的烦恼的还有我的小伙伴——席仕文,也就是文文。因此这就是我当时每天都很困扰的问题,为什么她们总说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试想,如果是你,谁会面对两个大帅哥的时候,会没有任何的心理变化呢?哎,偏偏我就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变化,因为我当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老爸每天都忙着下乡给人治病,老妈则是每天都会忙里忙外,哪有功夫跟我说这些!而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话则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因此我内心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懂什么是懵懂青涩的爱意。
少男少女之间的那份朦胧也是我在青春期不曾搞懂的问题。只知道我们班同学都会搞对象啦,我却只会在家里撸猫。当我还在带着我的咪咪在小河里抓鱼、在山野间嬉戏抓蝴蝶、在山谷里躺在软草上一起和咪咪闻着香甜的花儿,和咪咪一起吃果子,采野花的时候,人家都会搞对象了。那时候文文总会喊我去他家给我看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一些物品,以及国外的一些建筑照片。他会给我看他姑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拍的建筑照片,也会给我分享一些英国的美食,玩具等。说实话,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学会了不少东西,也明白了很多道理;那也是我第一次对外国渐渐有了一个画面感,虽然有一些国外的东西我是无法接受的,但是那段时光的确是丰盈了我的眼界,充实了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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