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这一觉睡得并不沉,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褪去得快,也或许是心里还惦记着昨天断片前模糊的记忆。早上七点,天光已经大亮,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
屏幕亮起,没有预想中金元元狂轰滥炸的追问信息,这让她有点意外。她点开和王也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下,发了条信息过去:
醒了…我昨天咋回来的?金元元怎么这么安静?」
那边回得很快,仿佛手机就在手边。王也:「我送你回来的。金元元…可能还在睡?」
附赠一张早餐照片——一碗地道的北京炒肝,几个猪肉大葱包子,一看就是王家保姆的手艺。
花朝看着“我送你回来的”几个字,脑子里嗡了一下,零星几个模糊的画面闪过——好像是自己赖着人家不让别人碰?还指挥他脱鞋?! 她捂着脸哀嚎一声,脚趾尴尬地抠了抠床单。完了,形象尽毁!
另一边,王也正吃着炒肝,手机放在桌边。王爸爸眼神锐利,一眼就瞄到了屏幕上的名字——“花朝”,以及儿子那堪称秒回的速度。
王爸爸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豆浆,状似随意地开口:“儿啊,今天天气不错。花朝那孩子昨天喝多了,你一会儿没事,去接她来家里玩玩?喝点醒酒汤,中午让阿姨做点好吃的。”
王也差点被包子噎住:“爸。她刚醒,让人家歇歇吧…” “歇什么歇!”王爸爸一瞪眼,“我看你想歇着,快去!” 王妈妈也在旁边帮腔:“就是,今天思平给我发信息,说她们去旅游了,朝朝一个人多孤单,来接来接!”
王也拗不过二老,只得认命地擦了擦嘴,“就住隔壁,走过来也就1公里。”说归说,他还是出门了,他走过去吧。
到了花家,花朝已经洗漱完毕,虽然还有点宿醉的萎靡,但看到王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昨天…麻烦你了啊…”
王也摆摆手,一脸习惯了的表情:“没事。我爸非让我来接你去家里玩,说给你熬了醒酒汤。”
花朝一愣,觉得这热情有点突如其来,但想着昨天确实麻烦人家了,去道个谢也好,便点头答应了。
到了王家,王爸爸异常热情,嘘寒问暖,然后大手一挥:“早上空气好!活动活动筋骨!来,小三儿,带着朝朝,你来教咱们太极!”
于是,王家院子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三人并排站立。王也一本正经地起势,动作圆融舒缓,标准的传统太极。
后面的画风就有点不对了。王也倒是比划,但那动作…懒洋洋中透着一丝敷衍。老爷子也是想认真练,奈何身体太大,显得颇为滑稽。花朝更绝,她哪会什么正经太极,完全是跟着瞎比划,嘴里还忍不住小声跟着王也的口令嘀咕:“一个西瓜,切一半…你一半…我一半…哎哟,这瓜保熟吗?”
王爸爸他回头看着身后两人,“你真的是学的正宗太极吗?”目光落在花朝那极其不标准的姿势上,忍不住问:“朝朝啊,你舅舅教你功夫的时候,没教点太极?”
花朝一下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眼睛弯弯地看向王也,想看他怎么回答。
王也面不改色,继续着他那懒散版的推手,慢悠悠地说:“爸,这您就不懂了。太极嘛,重意不重形。心里有圆,手上画圈,就行了。花朝同学这…属于领悟了精髓,不拘小节。”
花朝笑得更厉害了,肩膀直抖。
王爸爸被儿子这番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最终无奈地摇摇头:“行行行,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玩法…” 心里却更坚定了:这姑娘,能治他儿子!绝配!
练完太极,喝了王妈妈精心准备的醒酒汤,王也便被父母塞了张卡,美其名曰“带朝朝出去逛逛,散散心”。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北京的胡同里。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初夏的气息和若有若无的枣花香。
“想去哪儿?”王也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问。
“随便溜达呗,好久没这么放松地逛胡同了。”花朝深吸一口熟悉的空气,“诶,前面好像有家卖糖葫芦的,去看看!”
她小跑着过去,挑了一串又大又红的山楂糖葫芦,咬得嘎嘣脆,糖渣沾了一点在嘴角。王也看着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帮她擦掉,手指动了动,又缩了回去,只是指了指自己嘴角示意她。
花朝胡乱抹了一下,递过糖葫芦:“你吃不?” 王也摇摇头:“太甜。”
“没口福。”花朝嘟囔一句,自己吃得欢快。
两人穿过一条又一条胡同,看了下棋的大爷,逗了逗门口打盹的肥猫,还在一个卖旧书杂货的小摊前驻足了一会儿。花朝拿起一个旧蛐蛐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放下了。
“还是小时候好玩,”花朝感慨,“能蹲在胡同口看半天蚂蚁打架。”
王也嗯了一声:“然后被蚊子咬一腿包。”
花朝瞪他:“你能不能想点美好的!”
王也从善如流:“比如你为了抢冰棍,追着我跑了三条胡同,最后摔了个屁墩儿?”
花朝:“……王也你是不是想打架?”
说说笑笑间,到了午饭点。王也熟门熟路地带她钻进一家藏在胡同深处的小馆子,门脸不起眼,里面却坐满了人,烟火气十足。
“这家的爆肚和卤煮,一绝。”王也介绍道,“试试?”
花朝看着那浓油赤酱、热气腾腾的食物,眼睛放光:“必须试试!”
等菜的时候,花朝吸了吸鼻子,看似随意地低声说:“刚才过来的时候,你家附近…看热闹的人确实不少啊,品种还挺杂。”
王也给她倒了杯北冰洋,神色不变:“嗯,是不少。跟苍蝇似的,赶不走,嗡嗡嗡的,烦人。”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花朝有点担心,“要不要…我帮你‘清理’一下?”她手指微微动了动,暗示意味明显。
王也摇摇头:“别。你这能力也扎眼,一动反而更麻烦。我自己能应付,就是得费点神。”
花朝咬着吸管,想了想,忽然说:“要不你花点钱雇异人做保镖吧。”
王也闻言,笑了笑,正合他意:“成,吃完饭我让杜哥找。”
菜上来了,爆肚脆嫩,卤煮浓郁,两人吃得满头大汗,十分过瘾。仿佛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窥视和即将到来的麻烦,都被这浓烈的市井烟火气暂时驱散了。
吃完饭,花朝说,“你下午去面试,把我放我家门口。对了,你不建议我把?延展到你家那边吧。出啥事了我也好帮忙。”
“成,”王也站起身,“这我得谢谢你帮大忙了。”
王也觉得花朝的?应该不只是展现出来的那样。她这不像是一个门派,像是不少门派,融会贯通的自创一派,也不排除学的国外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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