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申请了一个月的缓刑。
我不明白,木头哥为什么会忽然喜欢上我。小鹿姐不要他了,他就想要我,这差的也有点多啊?跨赛道了。
还是鲍鱼吃够了,想来尝尝红豆腐抹大馒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瞎挑的?
他说没跟女孩说过这样的话,呵呵,他是不是忘了我已经认识他多久了,我虽然没有见证他和小鹿姐开始,但他们感情好的那些年,我也是狗粮爱好者啊。
哦,他会不会脑子有毛病,小鹿姐提早发现就甩了他,然后他就搂草打兔子打着我了?他不是喜欢我选我,而是亲着谁算谁!
不然没道理忽然就喜欢上我啊。
想不通。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小时,我惊出一身冷汗。
豆丁的事情绝不能再次上演。
我暗暗拧了自己一下:姚齐齐,你在干什么!不许再想他,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现在的重点应该是你的孩子们!
果然,不疼是不会长记性的。
我对自己太狠了,下班的时候,胳膊上还有一大块青紫。
我一边揉一边快步走出教学楼,想追上前面的舍友一起回宿舍。
“小樱?”我惊讶的看到樊樱正气鼓鼓的站在我们园门口,“你怎么来这里找我啊?”
“不是,”樊樱冷冷的说,“我来找你们园长。”
“啊?你找她干什么?”
“我要让她开除你!”樊樱越说越生气,“我要把你拴在我们家!”
“哈哈哈,”我笑着挽住她的胳膊,“这才半个多月没见,你好像瘦了不少,想我也能得相思病吗?”
“你也知道半个多月没见了吗?”樊樱转而委屈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半个月我都是倒计时数过来的。
“你跟我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啊?那个,我、我……”我想拒绝,却一时编不好借口。
“不许说不去,哼,你也不爱我了。”
哎哟喂,还给扣了一个大帽子。
去去去,刀山火海我都去。
樊樱一路上都没说话,我试图讲些冷笑话逗逗她,她也不理不睬。
樊樱按了两遍门铃,屋内才传来韵姨说来了的声音。
“你这不是有钥匙吗?”我指着樊樱的包,她的钥匙包就拴在拉链头上,很别致,是个拿着胡萝卜的小白兔,胡萝卜屁股那有根绳可以栓钥匙,一拽绳,钥匙就缩进胡萝卜身体里,翻开尖头,钥匙就可以拉出来。
“不想开。”樊樱噘着嘴。
开门的居然是木头哥。
我来之前还小心的问了樊樱木头哥在不在家。
樊樱说:“不在,我哥哥说要去勤哥那里。”
我心虚的不敢看他,他似乎轻声笑了笑。
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不是说,木头哥不在家?”樊樱回房间后就抱着靠枕窝在沙发里,我满脑子“被坑了”。
“他在不在家,跟你有什么关系。”哦,好像跟我是没有关系。
我注意到樊樱声音里的哽咽,惊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不问还好,一问,樊樱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我被甩了。”樊樱将脸埋在靠枕里。
“啊?”我赶紧坐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急道,“怎么回事?”
“那个混球失联了!都半个月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哦,也许太忙了。”我抽出纸巾给樊樱擦眼泪,樊樱索性拿过纸巾盒抽出一大把,整个捂在脸上。
“我才不要为了他哭,我看他就是变态,追到手了,觉得没意思了,就逃跑!”樊樱将擦过的纸巾狠狠的扔到垃圾桶里。
“别瞎说,咱们光辉的人民警察形象,让你说成啥了!”
“光辉的是人民警察,又不是他!我就说不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他,当时真是糊涂,人家说智者不入爱河,太对了,我就是大傻子!”樊樱的转变始料不及的,委屈与愤怒也挺无缝衔接。
樊樱骂着骂着掏出手机就拉黑了安乔所有的联系方式。
“喂,你别啊,”我想阻止也没来得及,“你拉黑他干什么啊?杀人犯都得有个申辩过程,你这凭想象就把人家毙了,有点冤啊!”
“冤什么!旷工三天视为自动离职!”
“要是他真的是忙怎么办?你之前不是也说,找他吃饭他都没时间……”
“再忙发个消息总可以吧,你看看我给他发了多少消息,他连个表情都没回!”樊樱举着手机让我看。
也难怪樊樱有这么大情绪,刚确定关系就失联,谁能不多想?
“这回好了,姐又恢复单身了,祖国大好河山,遍地翩翩少年!”我望着又兴奋起来的樊樱,无奈的叹口气。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过去。
吃饭的时候,韵姨挨着樊叔叔,樊樱一屁股坐到樊叔叔身边,我便没有了选择,剩下的两个位置不管选哪个,都得挨着木头哥。
樊樱开心的给每个人夹菜。
韵姨疑道:“小樱,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就是高兴,前途一片光明!”
“嗯?你要升职?”樊叔叔皱眉看了看樊樱夹给他的排骨,上面一层厚厚的肥肉。
“比升职还高兴呢!”
“那是什么?”韵姨把樊叔叔的肥排骨夹走,给他换了块瘦的。
樊叔叔有点胖,之前体检,医生提醒他少吃肥肉,那会樊樱还是肥肉小卫士呢,一直监督着樊叔叔,不许他吃。
这是高兴还是失心疯了?
“不能告诉你们,”樊樱一口接一口的吃,“反正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韵姨看向我,我能怎么说,只得摇摇头,用口型告诉她:没事。
“齐齐,你胳膊怎么了?”
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看向我。
木头哥拉着我的左胳膊,我觉得胳膊好像要着火了。
这并不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匪夷所思的是我的心。
“没事,撞到了。”我装作挠头,顺势摆脱掉了木头哥的手。
韵姨说:“哎哟,撞什么上了?青了这么一大块,待会我给你弄个冰包敷一敷。”
“不用了,就是园里那些大的游戏设备啥的呗,经常的事,很快就好了。”
对不起,大设备,你们就先背背锅吧!
显然它们并不想背锅。因为一上班,我就真的撞在了大设备上。
有仇必报啊!
我龇牙咧嘴的在校医室冰敷。
“那小胖娃,力气可真大。”校医帮我扶着冰包说。
我当时带着孩子们在户外,没注意被大班的一个胖娃撞了一下,然后身后正好是滑梯,滑梯边上还做了很多铆钉样的木头装饰,我就撞在了这些装饰柱上。伤在后背,我也看不到什么样,据校医说撞的不轻。不过活动了一下,骨头什么的没事,就是皮肉疼。
园长着急忙慌的把所有突出来的设施全包裹上了防撞条,其实孩子们不可能撞到,他们再高离这些突出点也远得很。能放到幼儿园的设备肯定都是经过科学研判的,有任何一点危险都不可能进园。
不过包起来也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老师也是人命啊!
一环套一环,这都是报应。
樊樱把我按在沙发上的时候,不偏不倚的正摁在我的报应上。我疼的哇哇大叫。
樊樱最近没有发任何消息,我有点担心她,好不容易盼到周五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樊家。不想一进门,就被樊樱抓住。我也没看清她是什么路数就被撂倒在了沙发上。
“你不许配合!”樊樱骑在我的屁股上,一手抓着我的胳膊一手按着我的报应。
“木头哥木头哥,你快让她起来!”我瞥见木头哥正进门,樊樱这恶婆娘,我说我疼她还不信!
木头哥一把将樊樱扯下沙发,然后将我拉了起来:“没事吧?小樱,你干什么!”
“我新学的招式,想让齐齐见识一下,我又没用力,”樊樱扒拉开木头哥,伸手来拉我,“你演的还挺好!”
吓得我赶紧搂住木头哥,藏在他身后尖叫道:“你、你不要,你用木头哥示范,我后背受伤了!”
“啊?”樊樱这才住手,凑过来从后脖领往里看去,“乖乖,青了这么一大块!这一招威力还挺大!”
真是服了她!
“什么这一招,我这个是前几天真的撞在大游戏设备上了。疼死了!”
“哎呀,哥哥,你快去给她包一个冰包吧,我帮她冰敷一下。”
我这才发现我还紧靠在木头哥身上。
我下意识将他推远,他倒是没见什么异样,只是快步朝冰箱走去。
樊樱摆了个太监的姿势说:“奴才恭迎小主回宫!”
我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冰敷,任由小樊子一会儿递果汁一会儿递瓜子仁的伺候着。
“你哪学的乱七八糟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叫功夫,我最近刷视频学的,别说你了,安乔都没反应过来被我按在了沙发上。”
“嗯?”我抬头看她,“安乔,你复活了他?”
原来安乔失踪那么久真的是去执行任务了。他在山沟里蹲守了半个多月才抓到人,回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樊樱。山沟里没有信号,等到了有信号的地方,一开机,瞬间涌进来一堆消息。他没一条条的去听,赶紧给樊樱打电话。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他急的一边开车一边听樊樱给他发的语音。
韵姨没把胡子拉碴、黑不溜秋、身上还散发着不明气味的他直接赶走都得谢天谢地。
“阿姨您好,我是、是樊……森的朋友,我叫安乔。”
“你找小森吗?”韵姨犹豫着要不要让他进门,“小森不在家。”
“阿姨,我找樊樱。”
樊樱被韵姨叫出来时,都差点没认出安乔。
樊樱想直接拿扫帚把安乔赶走,韵姨却先一步让安乔进了门。
“你不要坐,你身上都脏死了,还好臭啊!”樊樱把他拉离沙发,还嫌弃的用手扫了扫他碰过的部位。
“小樱,没礼貌!”韵姨递给安乔一杯水,“别理她。”
“哦,我出差了半个多月,那边条件不太好,好久没洗澡了,是挺脏的,”安乔闻了闻自己身上,“味儿也不好闻。”
“哦,那你们聊吧。”韵姨看看安乔又看看樊樱,这孩子说自己是樊森的朋友,然后找樊樱?韵姨嗅到这里面不寻常的味道,赶紧回房间去给木头哥打电话盘问。
木头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简单介绍了下安乔,韵姨再出来想探听点消息的时候,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
樊樱被安乔拉上车,听他讲着这半个多月的艰辛,本来是下定决心不理会的她也慢慢消了气。
“那你去之前应该跟我说一声啊,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这个是我的错,你不知道,为了这个杀人犯,我们可费了劲了,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我们那会群情激昂,就跟狼见了肉似的,嗷嗷的,啥也顾不上,开着车就进山了。”樊樱听他说狼见了肉嗷嗷的,不由得笑起来。
“笑了就不生气了好不好?”安乔捏捏樊樱的手。
“你现在带我去哪啊?”樊樱故意不看他,望着窗外问。
“去我家。”
“去你家做什么?”樊樱疑道。
“我得赶紧洗个澡,我都快被我自己臭死了。”
“我不去,你停边上,我要回我自己家。”
“那能行吗?这会儿不看着你,你可能就飞了,”安乔笑着看了看樊樱,“我洗完澡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家楼下有家烤鱼特好吃。吃完饭再送你回家。”
安乔自己住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因为离单位近。他父母另外有住处。
安乔把樊樱拉进门就麻溜的给防盗门上了锁:“我去洗澡,不锁你该跑了。”
樊樱白了他一眼,无聊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随手翻开沙发边上的照片,是安乔单位的合照,好像是参加了什么比赛,中间的人举着荣誉证书和奖杯。
“合唱比赛,我们组得了一等奖。”安乔焕然一新的出现在客厅,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樊樱赌气的放下照片,甩甩手说:“脏死了,都是灰尘。”
“我平时忙没空收拾,我妈时不时的过来打扫,”安乔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走近樊樱,歪着头问:“还生气吗?”
下一秒,樊樱趁他不备就使出了绝招。安乔哎哟一声被按倒在沙发上,樊樱顺势骑到他身上,一只手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啪啪啪啪……狠狠的扇了他后背一顿。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安乔一个翻身,樊樱害怕自己掉下去,吓得一闭眼,也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招式,反正就被他反制住了。
本来很宽敞的沙发,因为躺了两个人,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安乔捏了捏樊樱下巴,轻道:“我女朋友今天可真漂亮。”
“然后呢?”我把冰包撤下,慢慢的开始穿衣服。
“然后,然后关你什么事啊!”樊樱的脸迅速变红,拿起冰包就走出了房间。
等她返回的时候,脸已经恢复平静,我坏笑着看向她,隔空大声“啵”了一下。
樊樱叫着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啊!你太烦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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